「無法發揮出真正的威力,此話怎講?」
杜宇凝神屏息,半眯著眼楮,手指拂過七星手鐲,若有所思地開口問道。
「小子,山河鼎乃是諸天萬界內三大至尊道器之一,更是可以鎮壓萬世,豈會只有如此微薄的力量?」
「難道……我並未發揮出山河鼎真正的力量?」杜宇皺眉問道。
「山河鼎的力量一旦釋放,即便只是一絲,也足以在瞬間毀滅太玄大陸!雖然如今的山河鼎受損嚴重,實力十不存一,可即便如此,依舊是諸天三大至尊道器之一的恐怖存在!如今的你,不過是機緣巧合領悟了道魂,可是以你如今的力量,完全可堪比尋常尊者!」
「什麼!您老確定沒開玩笑?如今的我有資格同尊者一戰?」
「小子,直至今日你才領悟到山河鼎一絲大道,或許這一絲大道也並非你所領悟,乃是山河鼎刻意為之。不過饒是如此,如今的你足以媲美初入尊者之境的修士,即便不是對手,但逃跑不成問題。」
听聞杌之言,杜宇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雙手緊握,身軀顫抖不已,星眸中射出道道熾熱的光芒。
「以我之前的實力,對戰天境大圓滿已是極限,卻不想,這道魂的力量竟能提升我數倍的戰力!」
「山河鼎,果然不愧是至尊道器!」
听聞此言,杌頓時嗤笑一聲,片刻後方才緩緩道︰
「其實,所謂的離塵凡境、通靈玄境、自在地境甚至是逍遙天境,在上古時期都被稱之為四大基礎之境!也有修士稱之為先天培元之境,意在淬煉神魂、肉身、血脈以及自身元靈,為的便是踏入法相尊者境界!」
「而這先天培元之境,也不過是上古大宗門用來區分修士修煉天資的標準罷了。」
「一般來說,若在十八歲之前突破先天培元之境,踏入法相尊者之境的修士,才有資格進入大宗門修習更為精妙的道法!」
「不過據本座所知,上古時期名震諸天的古之大帝,無一不是在十六歲之前踏入了法相尊者之境!甚至有人在十歲之前達到了這一步!」
杌說著,長長嘆了口氣,眸中流露出一抹落寞,似是想起了什麼,久久不曾言語。
雙眸之中,不禁浮現出一道蓋世身影!
「古之大帝……不愧是我人族不朽的存在,想必唯有那等萬年不曾一遇的蓋世人杰,方有資格征戰萬界天驕,奪取那一世氣運!」
「少年時期的古之大帝這般強大,想必定是開啟了禁忌之門的存在,是嗎?」
杜宇呢喃道,腦海中不禁
浮現出師尊三生魔帝于少年時期征戰四方的雄姿!
听聞杜宇之言,杌收了思緒,穩了穩心神,繼續開口道︰
「不錯!古之大帝無一不是開啟禁忌之門的恐怖存在!一旦開啟禁忌之門,便是真正的同階無敵!」
「除此之外,有些太古洪荒時期傳承下來的當世大族,其中傳人甚至是天生聖胎,一旦出世,便是擁有著法相尊者之境的力量!」
聞言,杜宇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瞪大雙眼,只覺一陣口干舌燥,久久不能平靜。
出生之際便擁有匹敵法相尊者之境的力量?
這……還是人嗎?
「小子,真正的上古大族,可是傳承久遠的恐怖族群,有的大族甚至可追溯到鴻蒙太古之期,他們的力量太過古老與霸道,即便是堂堂帝族也不敢輕易招惹!」
「而那些天生聖胎之人,父母至少也是封神登仙的恐怖存在,擁有常人無法想象的浩瀚資源,自胎兒時期血脈便受天地精氣淬煉,又得太古洪荒異獸之精血祭養神魂,修道的起點,自是比常人高出許多,日後的成就,自然不可同年而語!」
杜宇愣愣地听著,心神久久不能平靜。
太玄大陸的年輕一代弟子中,無一人突破到法相尊者之境,而且這其中還包括已近青年的修士。
像林寒、趙易陽之流,想要踏入法相尊者之境,非得苦修三年不可!即便擁有大氣運,得到不俗機緣,也至少需要兩年才能突破到法相尊者境界!
畢竟,尊者境界已是涉及到了大道規則,絕非自在地境、逍遙天境那般容易達到。
可以說,太玄大陸的年輕一代傾盡全力,苦修十數年,甚至面臨生死危機而幸苦修煉到的境界,可這一切對于那些傳承久遠的大族傳人來說,幾乎是唾手可得!
他們出生的起點,已是大多芸芸眾生窮盡一生追求的終點。
「不過你也不必擔心,聖胎如此逆天,卻也被天道所不容,一旦聖胎成長起來,便會經歷先天聖劫!倘若渡不過去,那便只能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而且,擁有聖胎之人的力量略顯單一,遠不能如你小子這般,同時修煉道、魔兩道!」
「只是如今,你已身具道魂,看來……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你只能選擇山河一道,作山河一脈的傳人!」
杌說完,便是不再言語,一時間整個洞窟安靜得可怕,落針可聞。
「難道……這世界真的不存在兩全之法,凝聚法相之時,只能選擇其中一道?」
「的確如此,古
往今來多少人杰妄想逆天改命,可最終的結局卻令人唏噓不已。」
「即便是上古名震諸天的陰陽雙生之魂,也無法在突破尊者境界時凝聚兩道完整的天地法相!」
「要知道,修士的法相乃是自身血脈、神魂、精元、大道融合在一起從而誕生的強悍存在,倘若將血脈、神魂以及大道領悟一分為二,凝聚而出的法相也是殘缺不全的,又豈能發揮出令人滿意的力量?」
「而且,似乎在這片天地之間,有一雙眼楮,凌駕于大道之上,牢牢盯著每一個人,它決不允許有修士做出逆天之舉,威脅到它的存在!」
杌說完,言語之間竟是有些憤恨。
「突破王者之境時,需破碎自身天地法相,將其融于體內。」
「那……可否在踏入虛空王者之境的時候,將自身凝聚的數道法相融為一體?」
杜宇嘆了口氣,沉思片刻依舊不死心地問道。
「幾乎不可能,且不說屬性迥異,就憑融合法相時那股毀天滅地的力量,便不是你能抵擋的。」
「小子,這諸天萬界之內,氣運逆天、天資絕世之輩數不勝數,尋求另類成道之人更是不在少數,可即便如此,他們依舊失敗,甚至落得個尸骨無存的下場。」
「這說明……在這片天地之下,天道決不允許有人融合自身法相,從而爆發出威脅到大道的力量!」
「至于此事如何抉擇,一切便看你自己的選擇了。」
杌語氣極為沉重,甚至有些隱晦,似乎怕觸及禁忌一般。
杜宇一人獨坐于洞府之中,一時間思緒萬千,足足過去一個時辰,方才收回心神,長長嘆了口氣。
目光掃過血棺中的畢離二人,心神一動,在洞府內設下一道元陣,保證入口不會有人誤闖進來後,杜宇方才轉身離去。
片刻後,杜宇躍出河面,入眼看去,便是巽王等人一臉焦急的模樣。
杜宇輕輕一笑,示意自己並無大礙,不過此刻杜宇身上的氣息,卻在無意間震驚了巽王等人。
幾人皆是修為遠超于杜宇的強者,此時杜宇並未遮掩氣息,一番查探之下,自然感知到杜宇的實力暴漲了數倍。
看著流雲村一片狼藉,尸骨遍地,杜宇不由得咬了咬牙,大手一揮,四周土石紛紛匯聚而來,迅速將流雲村掩埋。
做完這一切,杜宇幾人便是轉身返回了盤龍城。
就在杜宇幾人走後不久,洛冥河之水突然變得澄清無比,河水汩汩作響,一幅殘圖緩緩浮現在虛空,散發著奇異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