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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五大頭人失蹤

綠兒嗔了聲「阿爸……」卻再無話,轉身出門,不一時,進來給兩個孩子每人一個香囊,說,「姑姑親手繡的,和……給你倆的喜禮,喜歡嗎?」

「喜歡。」兩孩子高高興興就坐。

之後,氣氛頗是歡快、輕松。高欣兒亦少了羞澀,直叫段有稱她綠兒。高躍飛便道︰「綠兒綠兒,好,往後我亦叫綠兒,我們皆叫綠兒。」卻眼含妒意,向段有揮揮拳頭。

段有一笑,說道︰「大哥要報掌臀之仇,不知有無機會功力超我?」高躍飛咬牙切齒,綠兒吃吃而笑。

家宴結束,天已黑。高躍飛一家要回,段有欲隨行,卻被高千山叫住,讓高欣兒陪其母上了竹樓,兩個家人亦回僕人房屋,堂屋內只他與段有二人。

高千山卻變得頗為嚴肅,從懷中取出玉佩,沉聲問道︰「有兒,此物從何而來?」

段有心內迷惑,說︰「母親的遺物。」

高千山說︰「你將此事細細說與我听,不要漏了一個細微之處,小聲說,此事非同小可。」

段有見高千山如此神情,愈是疑惑,即說了玉佩由陳先生轉交于他之事,及母親遺言。高千山卻搖頭道︰「此事大有蹊蹺,有兒,你將從你記事起所有事情,包括所遇之人,所听之言,所遇之事,再細說一遍。」

段有便從頭述起,從小時與段玲玩耍,隨父習武,與段景比武,留宿陳先生醫館,至段府遇襲,他與玲兒逃亡,飄零大漠青土湖,高溝堡諸人諸事,至、洛陽、平城,至羊苴咩城,細細敘了一遍,期間高千山不時插語相詢,足足一個時辰。說完,腦中隱隱有種預感。

高千山沉吟一陣,問道︰「你可知此物如何稱呼?」

段有月兌口而出︰「難道是繼絕環?」

「正是!」高千山道,語氣肯定,說畢走出堂屋,進了寢室,回來從懷中掏出一檀木小盒,打開,一枚同樣玉佩現于段有眼前。

段有奇道︰「斷絕環,兩塊?」

高千山不語,雙手各拿一塊玉佩,兩邊一對,上下錯開,慢慢推去,兩塊玉佩合為一起,變作一塊,成一弧形玉玨,遞于段有,說︰「你看看,有何端倪?」

段有將玉玨拿于手中,掰了又掰,嚴絲合縫,方知玉佩兩邊一細凹、一微凸乃是嵌合之用,比劃一陣,說道︰「總共五塊玉佩,嵌合成環,即為繼絕環!」

「正是如此!」高千山說畢,即仰面不語。段有亦不問,心中如有波濤。

繼絕環,原來如此!他段家真有此物!果真在段有家人手中!此物又有何用,竟令呂隆、呂典、「佛面雙蠍」、陳義等人捕人屠族以圖之?母親如何有此物?岳丈手中這塊,又是怎生而來?另外三塊,又在何人手中?

過一陣,高千山說道︰「十四年前,我就任城主不久,從東晉朝來了兩人,一主一客卿,那主子亦姓高,拜訪高家頭人,說其本是江北望族,為避戰亂,攜全家四十余口人前來西南。但一路匪襲不斷,只得迂回曲折,走走停停,輾轉數年,才至我城。但全家被匪所害,只剩其二人。高家頭人念其同宗,便將他兩人安置下來。過了不久,那主人覲見我,拿出一塊小小玉佩。」

他說到此處,指了指段有手中玉佩,接著又道︰「說此玉佩關乎一個大秘密。曹魏末年,曹氏覺察到司馬氏心有異志,但朝堂之上、軍隊之中已撼他不得,便早做準備,陸續將大批兵器、金玉等物藏于一處,其內尚有忠于曹氏將領、死士名單,及一塊令牌。曹氏將寶藏圖鐫刻于一玉環之上,名其為‘繼絕環’,又一分為五,交于五人,旨令一旦司馬氏篡權,便五人合圖起寶,以令牌號令將領及死士,組建軍隊復國。

「那人說道,他于機緣之下得到一塊,並得知其它四塊已落在四位國主手中,只是不知是哪四位國主。那人還說,此秘密知曉之人已極少,恐只有擁有玉佩之人方知,他已至暮年,家人盡喪,活著已無趣,料不久于人世,故爾奉上。

「不久,那人即去世。我得到玉佩之後,驚喜不已,想我邊陲小城,若能得到兵器、財寶,則能兵強馬壯,百姓殷實,不懼別國襲擾,不憂子民貧瘠。遂逐一猜測其它四塊玉佩在何人手里,本欲聯合四人,合佩成環之後取寶,但我將各國國主一一算了一遍之後,即覺出,合佩成環絕無可能!

「我根本就猜不出另外四塊玉佩在誰手里,倘若冒然自承,對方若不知其秘,豈不引火上身?倘對方亦有玉佩,則有與虎謀皮之虞!各國國主皆是好勇斗狠之人,哪個不是血雨之中廝殺出來的?其心術之深,手段之狠,我高千山遠遠不及!

「到得後來,我竟是愈想愈怕,倘若有人知曉我有此玉佩,帶兵來搶,一軍之力倒是不懼,然一國之力呢?雖亦能硬拚,但為一區區小物什,為一遙不可及的寶藏,讓我全城軍士大批死亡,百姓遭受戰亂之災,成千上萬孩子變成孤兒,即便戰勝退敵,亦是莫大災難。倘若數國之力來搶,則吾城亡矣!

「想到此節,我才知道,這玉佩,實是一大禍星!但又不能毀之棄之,更不能丟失。倘有人來搶,我拿不出,說毀了,被盜了,誰信?豈不是直接禍害了全城百姓!

「這些年來,我一人守著此秘密,一直戰戰兢兢,唯恐別人來搶,引來戰亂。但若是知情人來,我情願雙手奉上,讓此禍害遠離我城。」

一切,全明白了!

段有手拿玉玨,無言注視。母親手中,許是外公傳于的,母親究竟知不知道其中秘密,已不得而知。

誠如岳丈所言,此玉佩,確是一大禍星!

段有便將玉玨包好,貼身裝入懷內,對高千山說︰「我有辦法,交于我處置。」

高千山正待說甚麼 ,突院門口親兵高喊一聲︰「報——」

高千山出了堂屋,見風燈下,一守門親兵立于院門內側,遠遠向他行禮。一招手,那親兵快步趨前,道︰「稟報城主,珠崖靳溢來訪。」

「靳溢?」高千山臉色一緊,「他帶多少人而來,人在何處?」

「稟報城主大人,只他一人,在府門口。」

「請他前殿相候。」

親兵應一聲,即跑出院門。高千山進屋關門,向段有道︰「有兒,你可知靳溢?」

段有道︰「听我無為師父說起過。」

「無為師父,盛無為?」高千山驚異,問,見段有點頭,喜不自勝,「魯中盛氏,武學淵博精深,其一十八招游龍掌天下無敵,听說盛氏武功概不外傳,你能有幸成為盛無為弟子,真乃天大的造化!」又道,「能與盛氏相提並論的,即是此珠崖靳氏。靳溢乃靳氏武功最高之人,深不可測,創有逍遙門,為其掌門。不知其深夜來訪,是福是禍?」

段有說︰「我隨岳父同去。」即與高千山出門。

段有猜測,靳溢是為那少教主而來。少教主與靳溢之弟靳鑫武功同出一轍,定有淵源。

靳溢與靳鑫一般,高而瘦,四旬上下,眉宇間自有一種威嚴,一派宗主風範。與高千山客套之後,便開門見山,向高千山要吾米教少教主等人,段有猜測無誤。

高千山說道︰「靳門主消息真是靈通,才三日,即得知人被我城所留,且從珠崖趕來?」

靳溢說︰「城主何意?請直言。」

高千山道︰「靳門主是與梅開等人一同來我羊苴咩城的吧,為何前日夜間你不出面?不知靳門主卻是何意?」

靳溢臉上顯出一絲惱怒︰「敝人不會與梅開此流為伍,城主當我是甚麼人?我若是屑小之輩,你區區城主府府牆能阻我進入?何必光明正大通報而入!」

「好!」高千山道,「倒是我小見了,人可交你,但須靳門主一個承諾。」

「請城主明示。」靳溢說。

高千山說道︰「十年前,我與貴教教主孫斯有一約定,十年內貴教不得在羊苴咩城傳播,請門主承諾,再後亦是如此,我並不獅子大張口,就十年。」

「我並非吾米教之人,恕我難以做主。」靳溢說道。

「那就讓孫斯來要人!」高千山一揮手道。

靳溢眼中有光一閃,隨即消逝,說道︰「此事暫且放放,敝人此來,還有一事相商,我靳氏願以萬金,換城主手中一樣東西。」見高千山目光相詢,遂拇指與食指圈而成環,說,「一樣圓形之物,最後一字叫作環。」說「環」字時,聲音壓低,只高千山能听到。

段有心中一震。他雖未听到環字,卻從靳溢口形已看出。

卻見高千山一臉迷惘,瞧著靳溢︰「靳門主所言何物?尚請明說于我。」

靳溢望一眼段有,說︰「請城主屏退左右。」

高千山即揮手讓段有出殿,也不呼其名姓,似親兵般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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