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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天下兵馬(一更)

劉焱依照蘇風暖所說,命人打點出了三間上好的房間。

蘇風暖進了房間後想著鳳來怕忍不住殺了她,如今都不與她同住了,可見這麼多時日以來,她下的嘴皮子功夫沒有白費。

她坐在窗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想著大皇子竟然剛在葉裳回京就迫不及待地對她下了必殺令,可見他在京城的日子極其不好過。

她正想著,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蘇風暖對外面問,「劉焱?」

劉焱立即回話,「蘇姐姐,是我。」

蘇風暖道,「進來吧,門沒鎖。」

劉焱推來房門走了進來,見蘇風暖坐在窗前,他也走過來坐下,對她問,「蘇姐姐,我听說在江南有人劫走了您,打傷了葉哥哥,可是您的那個老祖宗?」

蘇風暖點頭,「正是她。」

劉焱立即問,「她不是你的同門長輩嗎?為什麼要劫持你打傷葉哥哥呢?」

蘇風暖道,「說來話長。」

劉焱見蘇風暖說完四個字便不說了,他試探地問,「不能說嗎?」

蘇風暖對他一笑,想著鳳來就住在隔壁,她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于是,她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寫道,「隔牆有耳。」

劉焱頓時心神一醒。

蘇風暖抹了水漬,笑著說,「也不是不能說,我的這位老祖宗,欠了大皇子的人情,大皇子為了南齊的百姓,命你前來東境責問湘郡王上交些糧草救急,可是他料定你怕是對付不了湘郡王,拿不回糧草,所以,請了老祖宗前往江南抓來了我幫忙,若是今日不遇到你,我也正要找你的。」

劉焱恍然,「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蘇風暖點點頭。

劉焱看著蘇風暖,「雖然是欠了大皇子人情,抓了你來就好了,也不必打傷葉哥哥啊,我听聞葉哥哥傷得極重,險些沒命。」

蘇風暖自然知曉葉裳傷勢很重,幸好有玉靈在,她才寬些心,她道,「當時情況有些特殊,老祖宗打傷葉裳也不是有意的,算是誤傷。」

劉焱聞言看著蘇風暖,見她說這話時雖然輕輕柔柔,但面上神情卻是淡淡的如白水一般,他體味出了幾分意思,便不再多詢問關于她被劫持和葉裳被打傷之事,改了口,道,「蘇姐姐,我派人打探消息,消息傳回來說湘郡王已經籌備了重兵,正在等著我去。我若是踏入東境,怕是有去無回。」

蘇風暖道,「這樣說來,湘郡王是想要與大皇子做對了?」

劉焱道,「他不止是要與大皇子做對,怕是要反。」

蘇風暖道,「這樣說來,看來這糧是無論如何也催不出來了?」

劉焱嘆了口氣,「東境有一境管轄的兵馬,不下二十萬,若是湘郡王私下再招兵買馬的話,那麼,我們這區區幾個人,是對付不了湘郡王的。」

蘇風暖看著他,「你來湘南城幾日了?」

劉焱道,「有六七日了。」

蘇風暖笑著問,「怎麼這麼久沒有去東境?大皇子給你的命令,沒有時日限制嗎?」

劉焱道,「有的,大皇子限我一個月帶糧草出東境,可是半路上接到爺爺的書信,讓我務必不準踏足東境的地界,等在湘南城。」

「等什麼?」蘇風暖問。

劉焱伸手入懷,將一封書信遞給蘇風暖,「蘇姐姐,爺爺沒說讓我等什麼,他的信函我看不懂,你幫我看看可好?你比我聰明,定能看出我爺爺的意思。」

蘇風暖接過信函,看著劉焱,「這也算是家書了,你這樣給我看,好嗎?」

劉焱道,「我實在沒有主意了,身邊也沒能幫我參謀拿主意的人,蘇姐姐你已經嫁給了葉哥哥,按理說,也不是外人。沒什麼不好的。」

蘇風暖見他這樣說,便打開了信函過目。

信函確實是晉王的手書,極其隱晦地說劉焱與晉王同是一脈,叔佷同根,叮囑劉焱,務必不能踏足東境,不能與湘郡王起兵戈,否則,誰也保不了他。

這信函寫的太過隱晦和晦澀,以至于,劉焱雲里霧里,根本不懂。

劉焱雖然不懂,但是蘇風暖卻懂,她畢竟是知曉晉王、湘郡王的關系。晉王看起來十分看得透湘郡王,覺得即便劉焱前來找湘郡王催糧,湘郡王籌備多年,也不會給。若是逼急了,他也不會顧念親佷子一脈同根的血親。換句話說,擋他路者死。

她看罷,將信又遞還給劉焱,道,「這封信別留著了,燒了吧。」

劉焱一怔,「蘇姐姐?」

蘇風暖道,「我曾經听過一個傳言,說晉王年輕時,十分風流,與先皇的一位妃子有了瓜葛,生有一子,送去了湘郡王府撫養,成了如今的湘郡王。那妃子出身在鳳陽鏢局,可見這事兒,空穴不來風。」

劉焱大驚,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蘇風暖道,「也就是說,湘郡王是你的親叔叔。可是,若是湘郡王有反意,他籌備多年,也不會顧及親情的。」話落,又道,「這事兒大皇子應該知曉,所以,才派了你來東境。」

劉焱一時臉色變幻,似恍然,又似驚駭,好半晌,才頹然地泄氣,「怪不得大皇子派我來東境……原來爺爺竟然……原來湘郡王是我的……」他斷續片刻,低聲說,「我接了大皇子的旨意,本來還很高興,想著終于有人覺得我已經長大了,可以出來辦差了,沒想到卻是因為這個……」

蘇風暖看著他,不再說話,想著晉王把劉焱保護得太好,南齊京城諸多事變,都沒影響他。

劉焱頹然片刻,看著蘇風暖道,「蘇姐姐,那我該怎麼辦?」

蘇風暖道,「對于晉王來說,你是孫子,孫子不論爺爺之過。對于大皇子來說,他雖然下了命令,但你也要量力而行。對于湘郡王來說,你們雖有叔佷血緣,但皇家和宗室與你有血緣者比比皆是,他反不反,你也是劉家的子孫,是劉家子孫,這南齊的江山就有一份重任壓在你的肩上。」

劉焱看著蘇風暖,她面色溫和冷靜,話語清晰透徹,他茅塞頓開,一改頹然,頓時精神了些,「多謝蘇姐姐。」

蘇風暖笑著說,「皇上曾經與我說,皇室沒了指望後,宗室唯兩人有指望,一人是葉裳,一人是劉焱。」

劉焱聞言慚愧地搖頭,「我算不上,我沒出息,我每一處都不及葉哥哥有本事。」

蘇風暖笑著道,「葉裳自不必說,他的本事有目共睹,但你也無需妄自菲薄,你自有你的優點。如今只不過是還沒成長罷了,早晚有一日,也是能支撐起事情的人。」

劉焱面色微微動容,「蘇姐姐,謝謝你,如今你來了湘南,我心下踏實不少,今日見到你,我別提多高興了。」

蘇風暖好笑,「你怎麼跑去茶樓听說書了?」

劉焱道,「我等在湘南,總要找點兒事情做。」

蘇風暖看著他,「大皇子的人沒有催促你啟程進入東境?」

劉焱悄聲說,「前幾日催促了,這兩日,听打探消息的人回來說了湘郡王籌備的情況後,便沒有人催促我了。估計也是愛惜小命得緊。」

蘇風暖頷首,「人的性命寶貴,愛惜性命也沒錯。」

劉焱聞言看著蘇風暖,「蘇姐姐,你身體好了嗎?」

蘇風暖搖頭,「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得過一日是一日吧。」

劉焱頓時緊張起來,「蘇姐姐,你這話的意思是,身體還沒查出病因,沒有尋到救治之法嗎?」

蘇風暖點頭,「找到了病因,但沒有找到救治之法。」

劉焱問,「那怎麼辦?」

蘇風暖笑著說,「以後慢慢找吧,總能找到辦法的,這麼多年,上天還是厚愛我的,讓我活蹦亂跳活到今日,即便不厚愛我,還是厚愛葉裳的,他每次總能逢凶化吉,可見是上天厚愛。」

劉焱贊同地說,「葉哥哥受了很多苦,自應該受上天厚愛。」

蘇風暖笑著喝了一口水,又給劉焱倒了一杯。

劉焱端起來喝了一口,對蘇風暖問,「蘇姐姐,東境進不得,你打算怎麼辦?」

蘇風暖想了想說,「調兵吧!」

劉焱一怔,「調兵?從哪里調?」

蘇風暖笑道,「自然是從天下各地調,湘郡王要興兵謀反,只靠我們幾個人,如何能鎮壓得住?自然是要大批兵馬前來東境,掃平叛亂。」

劉焱道,「可是……就算要調兵,也要有皇上的虎符啊,沒有皇上的虎符,調不來各地的兵馬的,皇上失蹤這麼久了……」

蘇風暖放下茶盞,說,「我離京時,皇上將虎符交給我了,隨時可調天下兵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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