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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驗明正身(一更)

在太後和皇後的震驚氣怒中,昏迷的皇帝悠悠醒轉。

皇後見皇上醒轉,頓時大喜,連忙上前,握住皇上的手說,「皇上,您可醒,嚇死臣妾了。」

太後在一旁道,「說什麼死不死的,醒來就好。」

皇帝看著皇後擔憂驚喜的模樣,又看了一眼太後微微板著的僵硬的臉,移開視線,便看到了不遠處的蘇風暖和葉昔,頓時回想起早先發生的事兒,臉色又變了變,把著皇後的手,劇烈地咳嗽起來。

皇後驚慌緊張地連聲說,「皇上,您怎麼樣?太醫……快……」

太後也緊張起來,訓斥道,「大呼小叫什麼?這里不就有現成的大夫嗎?」話落,她看向蘇風暖,「蘇小姐,快再給皇上診診脈。」

皇後這才也想起蘇風暖來,連忙讓開了地方。

蘇風暖上前,伸手給皇上把脈,片刻道,「皇上是急火攻心,氣血瘀滯,怒氣傷肺,我早先已經開了藥方,讓小泉子公公吩咐人去煎藥了。皇上沒有大礙,太後和皇後寬心吧。」

太後聞言放下了心。

這時,小泉子從外面走進來,見皇上醒來,大喜,小聲說,「奴才剛才慌張之下,也忘了蘇小姐會醫術之事,喊人請了太醫,如今孟太醫來了。」話落,他試探地問,「皇上可見?」

蘇風暖道,「我如今受傷,手骨乏力,把脈也有可能失了水準,還是請孟太醫進來再幫皇上診診脈的好。」

太後點點頭,「那就請孟太醫進來吧。」

小泉子對外吩咐了一聲,孟太醫提著藥箱進來,他一眼便看到了蘇風暖,愣了一下,剛想月兌口說什麼,想起這里是皇宮,便將話吞了回去,給皇帝、太後、皇後一一見禮。

太後便將蘇風暖剛才的話說了一遍,然後請孟太醫上前給皇帝把脈。

孟太醫雖然覺得蘇小姐即便是手骨乏力,也不會把脈不準,但還是遵旨上前給皇帝把脈。

他把脈之後,所言與蘇風暖一般無二。

太後聞言放下了心,讓孟太醫撤了下去,對皇帝道,「皇上,你真相信月貴妃那個賤人所說的異子而換之事?」

皇帝閉了閉眼楮,乏力地說,「母後,是與不是,查證便知。」話落,他吩咐道,「小泉子,傳朕旨意,命葉裳押解林之孝入宮覲見。」

「是。」小泉子應聲。

當然蘇風暖和葉昔對看一眼,都敏感地听到了皇上說了「押解」二字,當然太後和皇後也听得清楚,都沒有提反對意見。

皇帝慢慢地坐起身。

皇後見他身上已經髒污,立即說,「皇上,換一件衣服吧,否則一會兒怎麼見人?」

皇帝點點頭。

皇後吩咐了下去,有人去取皇上的衣服,她又吩咐人打掃了地上的血跡。

皇帝在屏風後換好衣服,神色已經恢復平靜,仿佛早先震怒吐血昏迷的人不是他一般。有人將煎熬好的藥端來,小太監試了藥,皇帝喝了之後,對蘇風暖問,「蘇丫頭,這件事兒你怎麼看?」

蘇風暖道,「就算月貴妃如太後所言不安好心,但林之孝斷然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太後聞言一時沒了話。

皇後立即說,「這怎麼可能?雖然本宮時常見不到太子,但逢年節祭日必是要一見的,這麼多年,本宮一直盯著月貴妃,不放過她絲毫動靜,還有太後,皇上,也關心太子。難道她一個人能有通天之能,將太子給易換了?這麼多年,我們不知道?」

太後點點頭,道,「哀家也不太相信。」

皇帝道,「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太子出生後,朕親手給他身上刻了龍紋後,就被月貴妃易換了。」話落,他道,「等林之孝來了,給他驗身。如今廢太子還沒前往靈雲寺,一並喊過來。便知真假。」

皇後道,「皇上刻的龍紋,萬一也能被人仿造呢?月貴妃那個女人,什麼都做得出來。」

皇帝搖頭道,「當年月貴妃生太子時,朕是請了靈雲寺的靈雲大師贈給了朕一種稀世罕見的紋刻藥料,此藥料普天之下,只有一瓶。靈雲大師贈給了朕,別人就算仿造,也仿造不出來。」話落,對太後道,「這件事情,母後知道。」

太後點頭,不高興地說,「皇上偏愛太子,哀家知道,從出生起,他就因母而貴。」

皇後聞言雖心下不舒服,但她沒能生出皇子來,被月貴妃奪了這尊貴,如今也說不出什麼。

幾人等了半個時辰後,外面傳來動靜,小泉子出去看了一眼,回來稟告,「皇上,葉世子帶著林府的二公子來了。」

「宣!」皇帝坐在上首,坐穩了身子,面色不怒自威。

小泉子挑開簾子,葉裳先一步邁進門檻,他穿著一身單薄的輕軟錦袍,錦袍衣擺處染了斑斑點點的血跡,邁進門檻後,他隨意地瞅了一眼,目光從皇上、太後、皇後、蘇風暖、葉昔身上一一掃過,收回視線,拂了拂衣袖上的寒氣,走了進來。

蘇風暖立即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對他輕聲問,「又受傷了?」

葉裳平靜地說,「別人的。」

蘇風暖不信,也顧不得這里這麼多人,伸手扯過他的手,給他把脈。

葉裳沒抗拒,便立在當地,任憑蘇風暖給他把脈。

林之孝落後葉裳一步走進來時,入眼處,便看到蘇風暖正擔心地詢問葉裳給他把脈看傷勢,他目光縮了縮,轉身向正襟危坐的皇帝、太後、皇後,逐一行叩見之禮。

皇帝、太後、皇後早先都是見過林之孝的,只是誰也沒想到,月貴妃竟然如此膽大包天,行異子而換之事。如今三人仔細地打量他,無論是皇帝,還是太後、皇後,都發現林之孝沒有江湖鄉野之氣不說,身上還真的有這種天下尊貴之處養出來的清貴尊儀,尤其眉眼處,像極了月貴妃的眉目,面容隱約也有些像皇上之處。

皇後受不住地站起身,聲音忍不住地尖刻,對林之孝道,「你知道你拿出這些東西,若是偽證,就是死罪嗎?還不從實招來!」

林之孝平靜地道,「這些東西是貴妃所留,托人交給了我,當得知此事時,我也是萬分震驚。」話落,他誠然道,「不敢欺君,我知道,欺君是誅九族之罪。」

皇後聞言轉向皇帝。

皇帝沉聲道,「月貴妃是何時將這些信物交給你的?」

林之孝抿了一下唇,道,「葉世子查破月貴妃案時,她知曉行跡敗露,恐性命不保,托人交給了我,輾轉到我手中時,她已經死有月余了。」

太後沉聲道,「也就是說是半年前的事兒了,既然那時你就拿到了這些東西,為何不公然身份?」

林之孝道,「當時燕北正在打仗,朝中正在破兩大舊案,安國公和景陽侯兩府被滅門,朝野內外,喧囂至極。後來西境興兵,皇上一直忙于朝事兒,我沒敢拿出此事來惹皇上不快,打擾皇上。」

太後怒道,「那你為何今日拿出來了?你劫持蘇府小姐,引葉世子前往林府,就是為了受葉世子威脅之事,拿出這些信物,公然此事是不是?」

林之孝微嘆了口氣道,「在下心儀蘇小姐,人盡皆知,從我入京之後,便前往蘇府求娶,皇上賜婚後,我本想放棄,奈何心不由己,不受控制,今日听聞蘇小姐在茶樓,便想邀蘇小姐前往林府喝一盞金玉花茶而已,金玉花茶暖胃寒,這京城唯我淘弄了些,也是一份心意。本來蘇小姐應了我,奈何中途遇到小國舅,她又反悔了。我也沒做為難,便讓她隨小國舅離開了。沒想到葉世子卻帶了一千府衛,前往林府要我性命。我雖然長于江湖,但想著性命是父母給的,怎麼能草草死去,無奈之下,拿出了月貴妃的信物,以求自保。」

蘇風暖已經給葉裳把完了脈,發現他沒受內傷,除了早先被齊舒砍的一劍外傷外,衣服沾染的血跡,還真是別人的。听聞林之孝這一番話,心里想著林之孝果然厲害,說的的確是事實,可是卻隱瞞了他威脅她以及在茶樓林客傷了千寒之事。

皇帝早已經听聞了蘇風暖說過的經過,于是,他開口道,「朕听聞你威脅蘇丫頭,可有此事?」

林之孝道,「與蘇小姐開玩笑罷了,我身邊只有一個林客,與望帝山有些淵源,厲害些而已。至于在江湖上,林家雖然有些勢力,但也還到不了只手遮天的地步。」

皇帝沉著眉目道,「你前往屏風後,朕親自給你驗明正身。」話落,對太後、葉裳、葉昔道,「母後,葉裳、葉昔,都隨朕一起。」

雖然男女有別,但太後是長輩,又是一把年紀了,若林之孝真是太子,就是他的孫子輩,所以,她不必與皇後和蘇風暖一樣避諱此事。也的確不讓她親眼所見,她不相信。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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