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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打退北周(一更)

黎明前十分,蘇承、蘇言、許雲初、還有西境那名副將調派妥當,分四路兵馬進攻北周大營。

蘇風暖和蘇鎮站在旺角樓上,一人手里拿著一個瞭望鏡,看向三十里地外。

喊殺生震天,傳到了燕北城。

誠如蘇風暖所料,北周二皇子楚含受傷,單灼將其帶回北周大營後,軍中大夫連忙為二皇子醫治。無論是蘇風暖的那一箭,還是許雲初的那一槍,雖然說都只用了當時僅剩余的三成力氣,但二人武功高絕,三成力氣也不可小視,所以,楚含的傷若不是軍中帶了北周最好的大夫隨軍,尋常軍醫診治的話,一只胳膊也就廢了。

軍中大夫包扎完後,說二皇子十日內怕是都不能動這只胳膊了,楚含聞言恨得牙癢癢,「蘇風暖,許雲初,我定要找你們報仇!」

單灼道,「我已經派人探了,西境援軍已到,三十萬兵馬,二皇子這仇怕是不好報了。」

楚含道,「蘇風暖彈奏傷人之曲,必定也會自傷。如今我傷她也傷,我也不懼她。」話落,問,「探清楚了嗎?北周來者何人帶兵?」

單灼道,「是蘇承和蘇言。」

楚含哼道,「他們不及蘇風暖,也不懼。」

單灼點頭,「西境援軍遠途奔波而來,修整一夜,明日估計會主動進攻,二皇子,我們要盡早做好部署。」

楚含點頭。

二人召集軍中將士便在楚含的營帳中議事。

楚含僵著受傷的胳膊,與一眾將士商議如何對付西境援軍,眾將士都覺得燕北實在是太難打了,出乎他們的預料。沒能在蘇風暖來之前攻下燕北,導致如今情勢已經被燕北漸漸扭轉,不太妙。

一時間眾人商議兩個時辰,終于做出了明日與西境援軍對敵的策略。

但一眾北周將士還未出楚含的營帳,便有人奏報,「報!二皇子,燕北兵馬前來攻營了!」

眾人聞言大驚。

「你說什麼?」楚含騰地站了起來,「燕北兵馬前來攻營?多少兵馬?」

那人急聲道,「好像是三路兵馬……」

楚含面色一沉,吩咐道,「傳令下去!迎戰!」

將士們連忙出了楚含的中軍帳,回到自己的帳中穿戴鎧甲,眾將士的鎧甲還未穿完,燕北的兵馬已經來到了北周大營,來時洶洶,十分勇猛。

北周士兵雖然驍勇善戰,不是草包,但因沒有準備,一時間自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楚含穿戴好鎧甲出了中軍帳後,便听得單灼大喊,「所有北周士兵听令,不要慌!」

他喊聲大,但外面的廝殺聲更大,一時間燕北兵馬從各路攻擊北周大營,數個營帳和無數士兵被殺。

楚含面色微變,沉聲說,「根本就不是三路兵馬,是四路兵馬。廢物!燕北兵馬都來到了才報!」

單灼也發現士兵們陣勢不穩,十分驚慌,幾乎被動挨打,這樣下去,定會損失慘重,他當即建議道,「二皇子,傳令撤兵吧!」

楚含怒道,「不過是小小的突襲,我們便撤嗎?傳出去豈不笑話!」

單灼急聲說,「西境援軍一到,蘇風暖定然瞅準了您受傷的空隙。您受傷,軍中士兵們今日很不踏實,如今燕北兵馬來攻,我們沒有準備,倉促之下,不是對手。二皇子,您看,這四路兵馬都十分勇猛,我們士兵不是對手,來日方長啊!」

楚含自然也看出來了,但他極其不甘心,他實在沒想到蘇風暖如此狠,西境兵馬來到竟然連一夜也不歇,當夜便開戰,他怒喝,「你帶著人撤退,我來斷後!」

單灼搖頭,「還是二皇子帶著人馬撤退,末將來斷後!」

楚含咬牙道,「你們都斷後,讓趙平帶兵撤退!」

單灼聞言勸慰,「二皇子,您身上有傷,還是您……」

楚含斷然道,「別再廢話了!傳我命令!」

單灼見楚含執意斷後,只能應諾,傳令下去,大軍撤退,留五萬兵馬斷後。

楚含一聲令下後,北周大軍拔起營帳、將糧草撞車,快速地向北撤退。

楚含和單灼帶著五萬兵馬斷後,與蘇承、蘇言、許雲初、以及西境來的那名副將交上了手。

許雲初又遇到了單灼。

蘇承遇到了楚含。

單灼被譽為北周第一勇士,自然是力大無比,許雲初若不受傷,自然不懼單灼,但他偏偏受了內傷,幸好有蘇風暖給他的大補丹,他提前服用後,果然與單灼戰個平手。

蘇家三兄弟都自幼與蘇澈學武,同時蘇澈為了讓三人博學百家之長,便每半年請一個武師受教,是以,三兄弟雜學頗多。另外,蘇風暖每年回家時都輪著班的找三人比武,三人雖然打不過她,但也受益不少。

蘇風暖與自家哥哥比武,從不手下留情,所以,三人也是被她練出來些非常的本事。

若是單論武功,蘇承不及楚含,但如今楚含受了傷,一只手臂不能動,自然也就打了個平手。

北周大軍撤退後,單灼和楚含瞅準時機,自然也不戀戰,便隨著大軍撤去。

蘇承、蘇言、許雲初帶著兵馬追殺出三十里,來到一處斷崖嶺,北周兵馬進入了斷崖嶺,許雲初琢磨之下覺得不能再追了,與蘇承、蘇言商議收兵回城。

蘇風暖站在旺角樓上,雖然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但火把將三十里地外照得十分明亮,隱約從旺角樓看到喊殺成一片的情形。

蘇鎮視力不太好,不停地問蘇風暖,「緣緣,你看得清嗎?情形如何?用不用我們去增援?」

蘇風暖搖頭,「不用的二叔,北周軍撤退了。」

蘇鎮頓時大喜,「果真?我怎麼看不出來?只看到那邊亂得很。」

蘇風暖放下瞭望鏡,笑道,「火把北移了,定然是北周軍向北撤退了,若是南移,便是我們的兵士敗了。」

蘇鎮恍然。

蘇風暖笑著說,「二叔回去歇著吧!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北周兵定會撤到斷崖嶺,我軍體力不足,應該不會再追,一個時辰後,應該收兵回城。」

蘇鎮搖頭,「我怎麼歇得下?我去城門等著。你內傷不輕,畢竟是女兒家,不要在這里吹冷風了,該回去歇著才是。」

蘇風暖點頭,也覺得自己不能再硬撐了,既然這一仗勝了,留在這里等著也無用,便下了旺角樓,回了房間。

天明十分,大軍回到了燕北城。

這一仗打得痛快,蘇承、蘇言、許雲初等人面上都帶著笑,將士們也不見疲憊。

燕北城內的百姓們听聞打退了北周軍,讓北周軍撤軍三十里,人人歡呼,多日來籠罩在燕北城上空的陰雲褪去了大半,一時間覺得連天都晴了。

蘇風暖睡醒了一覺後,已經是午時,她坐在床上試著運功,發現氣血瘀滯,稍一運功,心田氣海便一陣劇痛,她無奈地作罷,想著這傷看來真是急不得,需要慢慢養著了。

她出了房門,正巧漣漣進了她的院子,見她已經醒來,打著哈欠說,「姑娘您歇夠了沒有?您若是歇夠了,讓奴家歇歇吧!我困死了,那陳二公子夜間高熱了一次,我按照您所說,給他多灌了一劑藥,如今燒退了。」

蘇風暖笑著點頭,「我歇夠了!你進屋睡吧!我去看看他。」

漣漣打著哈欠進了屋,倒頭就睡。

蘇風暖出了院子,來到報堂廳,陳述傷勢太重,從昨日抬到報堂廳後,便沒再挪動他。

她進了報堂廳,見許雲初正在,她打量他一眼,問,「今早回城後,沒歇息片刻?」

許雲初道,「閉目小憩了片刻。」

蘇風暖來到近前,給陳述把脈,片刻後,撤回手,對許雲初道,「他已經月兌離危險,但這傷總要養上月余。」

許雲初低聲道,「我今早得到京中的消息,皇上已經在三日前下旨,處決了安國公府一門和景陽侯府一門。」

蘇風暖聞言看著他,「這麼快?」

許雲初點頭,「那兩件舊案拖了十二年,再加之這一次燕北軍情告急,雖然你三哥還在查河間驛站所有人被殺案,沒牽引出何人動手封了燕北消息。但安國公府和景陽侯府伙同月貴妃通敵賣國板上釘釘,罪不可恕,皇上真是怒了。如今內政拖延不得,皇上也自知是時候該用雷霆手段了。」

蘇風暖暗想也對,十二年前容安王戰死之案和四年前嶺山瘟疫之案,安國公府和景陽侯府算得上是主謀。這兩件大案涉案之廣之大,怕是南齊建朝以來前所未有。皇上若是再不動手,內政如虎,南齊的江山不用北周兵馬踩踏,自己就先崩塌了。

她問,「滿門抄斬?除了如今在這里的陳述,一個未留?沈琪呢?」

許雲初看了一眼陳述,道,「安國公府有太宗的丹書,安國公以丹書保了他繼夫人所生的最小的女兒陳芝苒,景陽侯府大長公主有先帝免死金牌,她以免死金牌保下了沈芝蘭。」頓了頓,他道,「皇上準許葉世子前往刑部天牢看望了沈三公子,親自送他上的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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