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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林村上游,張華帶著花木蘭和幾個騎兵,在清晨薄霧的掩護下,登上丘陵,觀察匈奴人的營地。

風雪席卷山谷,掩蓋張華、花木蘭等人的蹤跡,山林銀裝素裹。

「王鳳的估計沒有錯,伊稚斜單于的兵馬約由一千匈奴和三千僕從軍組成。」

張華經歷過幾次征戰之後,已有心得,通過暗中觀察對方的營地規模,就可以大致猜測出對方的人數。

薄霧之中,一只雄鷹掠過,矯健強勁的雙翼擊打長空,花木蘭看向掠過的雄鷹,柳眉微蹙。

在山林遇到鷹,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

只不過,花木蘭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琢磨了一會,花木蘭突然醒悟過來。

「公子,我們盡快返回營地吧。」

「發生何事了?」

「這種鷹不像是中原地區出現的物種,我們可能被匈奴人盯上了。」

「撤退。」

張華相信花木蘭的判斷。

花木蘭有戍守武川鎮的經驗,長期與游牧部落交戰,因此對草原上的物種了如指掌。

張華、花木蘭帶著騎兵小隊緊急下山。

在丘陵下方,匈奴伊稚斜單于統領三百匈奴騎兵出現,在匈奴騎兵頭頂,剛才出現的雄鷹盤旋,指引匈奴騎兵向張華幾個人靠近。

伊稚斜單于露出猙獰的笑意。

他身為匈奴單于,有著特殊的天賦,因此才有資格成為衛青的對手!

「向山林退去!」

張華見匈奴騎兵封鎖了山下的道路,知道硬著頭皮突圍,只會成為匈奴騎兵的刀下亡魂。

如果馮異、陳午、廖化等人見自己與花木蘭長時間沒有回營,多半會帶兵來救,這才是唯一的生機。

大雪仍在飛揚,馬蹄聲越來越近!

「啊!」

一個輕騎兵中箭,從疾馳的馬背栽落,在雪地里翻滾幾圈,發出慘叫。

匈奴騎兵精通騎射,開始使用他們最擅長的方式獵殺張華一行人。

血腥的味道在冰冷的空氣中蔓延,殷紅的鮮血在飛雪中構畫出淒艷的圖畫。

「公子,放棄戰馬,躲入樹林!」

花木蘭拔刀,護著張華,逃入布滿荊棘的樹林。

這片樹林地勢崎嶇,戰馬無法行走,可以躲避匈奴騎兵的追擊。

匈奴人的箭雨再次射來,花木蘭手下幾個騎兵全部陣亡。

張華武力不高,但因為花木蘭貼身保護,攔下射向張華的箭雨,因此張華才能活命。

兩人在山林中亡命,兩道山峰間的山風灌入,風急雪密。

後方不時傳來匈奴單于和千夫長的呵斥聲,匈奴人也放棄戰馬,步行來追。

「前方是斷崖!」

「那里有一裂縫,可以藏身!」

張華驚魂稍定地四下張望,只見灌木叢中的岩層有一處岩縫,于是與花木蘭藏身其中,以避開匈奴人的搜尋。

花木蘭躋身進來之後,才發現這處岩縫勉強能容二人藏身,只是這樣一來,她只能以很曖昧的姿勢趴在張華懷中,還可以感受到張華急促的呼吸聲。

花木蘭俏臉飛紅,又驚又喜,心情五味雜陳。

尤其山林中還有匈奴人在搜尋他們的蹤跡,更是讓花木蘭心跳加速。

張華在生死邊緣,神經緊繃,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外面的匈奴人身上。

要是被匈奴人發現,自己和花木蘭就完了。

這一刻,張華發現自己與死亡如此之近。

在這個世界,有能力建立勢力的都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三百個匈奴騎兵,即便以花木蘭的武力,也不能殺出重圍。

一個匈奴百夫長帶兵朝張華、花木蘭藏身的方向搜尋過來,傳來戰靴踩斷枯樹枝的響聲。

張華心中暗叫不好,汗流浹背。

「如果可以和公子一起赴死,也算無憾吧……」

花木蘭內心的想法比張華更加復雜。

突然,一支箭飛來,貫穿一個匈奴人的咽喉!

匈奴人倒在雪地之中,從咽喉流出的血沫染紅積雪。

其余匈奴人朝著箭矢飛來的方向追趕,腳步聲越來越遠。

「逃過一劫,有人救了我們!」

張華听到匈奴人以及另外一人的喊叫聲,知道有人吸引了匈奴人的注意力,故意引開他們,以保張華。

當危險解除,回過神來的張華這才發覺花木蘭的嬌軀緊緊貼在自己身上,花木蘭心中如小鹿亂撞,張華可以清晰察覺到她的心跳,張華的手還不經意放在花木蘭身後,兩人幾乎是抱在一起。

在確保匈奴人不會回來之前,兩人依然不敢有任何動作,保持著曖昧的姿勢。

寒冽的山風夾雜著片片雪花,花木蘭貼在張華胸前,只覺一股暖意傳來,讓花木蘭產生了一絲依賴感。

兩人一直等到日中時分,這才從岩縫出來,此時風雪已停。

二人按照來時的路折返,花木蘭在前方披荊斬棘,張華拔出佩劍,防備隨時可能出現的野獸。

「當真奇怪,我們前來探查匈奴人的虛實,一路上不曾遇到匈奴人巡邏的兵馬,為何會被匈奴人知道行蹤?」

張華被匈奴單于設計,總覺得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

「以木蘭來看,多半是那只出現的雄鷹提醒了匈奴人。」

「怎麼可能……」

張華突然愣住。

還真有可能!

這個世界有真氣存在,不只是武將和士卒的力量和體質有提升,野獸也更加凶殘,野豬皮都能打造成皮甲,那麼說不定匈奴人真的可以操縱雄鷹。

「木蘭,你真棒。」

張華下意識夸獎花木蘭。

真棒?

花木蘭反而陷入糾結,公子說的真棒到底是指自己的推理,還是說身材……

張華、花木蘭下山途中,一支兵馬前來相救。

大樹將軍馮異、乞活帥陳午騎著戰馬,沖在最前面。

馮異有身為武將的覺悟,不管投靠哪一個勢力,專心打仗,不計較軍功,也不拉幫結派。

陳午認為張華待乞活軍家眷不薄,于是逐漸成為張華的心月復。

只是令張華覺得奇怪的地方在于,還有一個衣衫襤褸的放牛郎跟在馮異、陳午身邊,背著一張簡陋到極點的木弓,身上還有血跡。

「主公沒事,實乃天佑!」

陳午已經將張華視為主公,此時張華遭到匈奴單于算計,還能活命,更是讓陳午將張華視為天選之子。

馮異在一旁引薦︰「此次多虧這位放牛郎相告,我們才得知大人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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