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帶著二人進入修道院一間寬敞的靜室當中。
示意二人坐下後。
安妮說起了這里的情況。
「外面那些警察的上司就是這次被害人的丈夫。
他們詢問了昨晚來過這里的每一個人。
但理所當然的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康斯坦丁雙手靠在沙發的靠背上,換了個舒服的坐姿說道︰
「從你胸口的烙印來看,凶手只怕不是個人類吧。
這種超自然的東西,可不是隨便詢問幾個人就能查出來的。」
安妮冷淡地說道︰
「所以我不得不找來了你。
過一會,警察們都會去參加葬禮,你們有一個小時在案發現場尋找線索。」
康斯坦丁挑挑眉︰
「安妮,你的態度未免也太差了吧?
你不會以為你穿上了修女服就能假裝純潔高尚了嗎?
我一直以為你跑到墨東哥來,要麼會沉迷于酒吧,要麼會去果泳。
這可不像你啊,安妮。」
安妮露出了一個假笑︰
「確實是你啊,約翰,還有心情在這說笑。
阿斯特拉的事看起來一點都沒有影響到你。」
康斯坦丁臉上笑容慢慢收斂,站起身來︰
「現在糾結于陳年舊事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遠道而來可不是為了和你辯論的。
我沒有躲進修道院,並不是我忘記了自己的罪業。
我再用自己的方式贖罪。
現在帶我們去現場看看吧,究竟是何等存在能不費吹灰之力闖進上帝之所。」
安妮沉默地站起身來,走在前面帶路。
隨後三人來到了一間位于修道院的產房內。
康斯坦丁查看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麼明顯的線索。
接著他月兌下米黃色的風衣,搬來一張空著的桌子說道︰
「看來,只有用如尼石佔卜一番了。
到底是何種生物在這里肆虐。」
正在康斯坦丁準備之時,產房的門忽然被打開了。
一個本應該前去參加葬禮的修女走了進來︰
「你們好,需要我幫忙嗎?」
安妮連忙說道︰
「沒事的,路易莎修女,他們正在整理犯罪現場。
因為等會會有個新媽媽住進來。」
路易莎修女不好意思地笑道︰
「哦,是這樣啊,很抱歉打擾了你們了。
主要是有個修女見到他,認為他是夜魔來著,所以讓我來看看。」
康斯坦丁指了指自己︰
「我像嚇唬小孩的妖怪嗎?
而你就這樣大咧咧地直接走進來質問我?
不過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女人。」
听見康斯坦丁直白地表達。
路易莎修女有些扭捏,說了句祝你們好運,就邁著風騷的步伐離去了。
安妮听得一陣無語︰
「你連嫁給上帝的女人也不放過是嗎?」
康斯坦丁指了指那個故意搖曳身姿,連修女服都遮不住她身材的路易莎說道︰
「你看她那表情,難道不是在邀請我共渡一晚的意思嗎?」
眼看兩人就要在這個話題上越扯越遠,溫良連忙打斷道︰
「如果警察一小時後會回來,那我們可不能浪費時間在討論誰大的問題上。」
那兩人對視一眼,不再拌嘴。
安妮拿出一塊黑布平鋪在桌子上。
康斯坦丁先在四角點燃了四根如嬰兒手臂粗的白蠟燭。
再將如尼石倒在掌心中。
雙掌合攏,眼楮上翻。
「神聖的大地之母,上界之母,請指引我,揭示躲藏于此的邪惡!」
然後將手中手中的如尼石傾倒在桌布之上。
忽然四角蠟燭齊齊熄滅。
九顆如尼石發出了亮眼的光芒,越來越盛。
康斯坦丁有些不解地自言自語道︰
「這是什麼?」
話音剛落,如尼石上冒出一股炙熱的烈焰來。
遠遠看去就像一團篝火在桌上燃燒。
三人立即手忙腳亂地撤下早已熄滅的蠟燭。
將黑色桌布包了起來,火焰瞬間熄滅,只余一陣青煙飄出。
溫良帶著疑惑的眼神望向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看了一眼兩人後說道︰
「不管是什麼邪惡之物,很顯然,它很聰明。
聰明到利用魔法掩蓋了自己的行蹤。
同時這也排除了是盜嬰魔的可能性。
那家伙才沒這麼老練,這也算是排除了一個錯誤選項。
既然不是盜嬰魔所為,那這也意味著孩子可能還存活在某地。
換個思路,我們既然找不到是誰做的,或許可以直接追蹤嬰兒的蹤跡。
所以我們需要一樣能感應嬰兒靈魂的物品。」
听到這里,安妮接話道︰
「嬰兒的胎盤!
按照這里的習俗,他們會將其埋在後院當中。
據說這樣會給這家人帶來好運。」
好運?康斯坦丁露出了一絲譏諷之色︰
「那還真是管用呢。」
安妮瞪了康斯坦丁一眼︰
「別貧嘴了,每耽誤一秒,孩子就危險一分,快走吧,我開車帶你們過去。」
五分鐘後。
溫良和康斯坦丁坐上了安妮所開的大眾T型面包車。
在夜色中一路顛簸來到了警探家的後院。
後院大樹下的泥土還很是新鮮。
顯然小孩的家人們將胎盤埋下的時間還不久。
安妮跪在地上直接用手掏起了松軟的泥土。
想要找到那塊被埋下的嬰兒胎盤。
康斯坦丁也蹲子一起挖著土,他見溫良正盯著樹看,悄聲對著安妮說道︰
「那晚的事情我很抱歉,我無意讓你目睹了那一切,如果傷害到你了,我很抱歉。」
安妮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起頭道︰
「約翰。
那晚你下了我的床就去酒吧勾搭別的女孩,你要知道我的床單還是熱著的呢。
這和你道不道歉沒有關系。
是你太自私了,所有人都只是你動蕩人生中短暫的避風港罷了。」
康斯坦丁臉色尷尬,一時不知如何反駁。
突然,溫良在旁邊喊道︰
「你們應該過來看看這個。」
兩人望向溫良的方向。
溫良手中正拿著果樹的果實。
他將果實的正面轉向兩人。
那果實赫然是一個嬰兒形狀。
而果實的表面是如同人皮一樣的皮膚。
康斯坦丁接過果子確認一番後說道︰
「看起來像是胎盤已經被這顆樹給吸收了。」
隨後他拿出一把彈簧刀,將刀刃彈開。
抵住果實表面,稍一用力就將其劃開。
一道暗紅色的鮮血從開口處傾瀉而下。
同時,樹上所有的人形果實也開始向下淌血。
在樹下下了一陣血雨。
忽然。
後院所有燈光被打開。
一個男子舉著槍走了出來大喊道︰
「舉起手來,把手放在我看得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