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弗雷亞考慮是否動手之際。
地獄一層里的空氣忽然變得炙熱了起來。
那持續攀升的溫度都要讓人以為空氣都要被點著了。
不!
空氣已經被點著了!
一股妖風伴隨著憑空生出的火焰向著四面席卷而來。
還留在這里的三人立即臉色一變。
仍誰都知道是有更強大的惡魔正在從底下上來!
這威勢比之伏西法更勝一籌!
弗雷亞略帶遺憾地看了一眼溫良,揮揮手,身影就變得虛幻起來。
顯然是回歸了現世。
「快走!」
康斯坦丁一把抓過溫良的手,急速念道︰
「借諸神名義,以錨點為坐標,回歸現世!」
二人的身影漸漸變得淡了起來。
就在兩人即將離開地獄一層之際。
剛剛他們所在的大地如蜘蛛網般皸裂。
一個身長六米,口鼻呼吸間全是硫磺氣息的超大惡魔頂著一對巨大的犄角現了身。
他張開大口。
一道比之龍息槍更強的火焰洪流就向著兩人噴來。
火焰四射之後。
原地人蹤杳然。
那惡魔環視一周,再無活人存在。
巨大的身軀再度沉到那滿是熔漿的地獄深層之中。
另一邊。
重新回到新奧爾良繞城公路的康斯坦丁背後全被冷汗浸濕。
「呼~幸好我們一開始遇到的不是他。
否則這次恐怕真的難了。」
溫良同樣感受到了剛剛那惡魔的威勢。
和伏西法不能同日而語。
「他是誰?」
康斯坦丁輕吐一口氣道︰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就是地獄七魔王之一的瑪門。
整個地獄,或許只有還處于封印中的路西法能穩壓他一頭。
我們如果想要對付他,那就得上對付路西法般的規格待遇。
要知道路西法可是上帝親手打落地獄的。
這難度可想而知。
不過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越強大的惡魔在人間越難找到合適的容器。
我們既然回到了人間,他自然是追不過來的。」
「我錯過了什麼?看起來你們剛剛的經歷很是精彩啊。」
看著兩人狼狽的樣子,一旁的澤德調侃道。
「嘿,路上再說,這地方能人有些多。
而且對我們抱有敵意,既然事情解決了,我們就速速離開吧。」
雖然康斯坦丁看到午夜老爹被關押很開心。
但是他看到午夜老爹毫無還手之力就被關押,也心有戚戚然。
臉上不在意,但他心里已經將弗雷亞上升到了很高的地位了。
「你怕了?」
澤德倒是很少看見康斯坦丁也有忌憚他人的時候。
康斯坦丁坐上道路旁的汽車中,靠在椅背上點燃了一根煙後感慨道︰
「這種先祖流派的巫師們,簡直就是作弊。
通過一代又一代的巫師們持續累積力量,
數百年下來,這力量就很是可怕。
而且他們的後代無需努力研習,他們只要能得到承認就能獲得海量的力量。
這就相當于我以幾十年的魔法修習生涯去挑戰他們數百年的傳承。
非我不行,實在是他們出身就已經在塔頂了啊。」
溫良先是點頭,後搖頭道︰
「有一點你錯了,他們的力量傳承並沒有那麼簡單。
隨著後代的延續,他們與先祖的溝通也愈加遙遠。
否則只要有任何一個流派能夠傳承千年,不說比肩上帝,但是持平大天使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這才有了這次他們聯合惡魔,想要打通先祖與人間的阻隔。」
康斯坦丁皺了皺眉︰
「那那個弗雷亞又是怎麼回事?」
那些搞獻祭的巫師們因為身處獻祭法陣才能成功溝通先祖的力量。
但那弗雷亞,康斯坦丁可沒見她的先祖出現。
溫良微微沉吟,說出了真相。
「因為她可以算是初代了。
她的力量來源于她自己。
她存活了有一千年的時間。
儲存的魔力足夠發動一場戰爭了!」
康斯坦丁一臉驚訝之色︰
「我可從沒想過有人可以活這麼久。」
因為他自己的生命因為肺癌已經看得到頭了。
別說千年,他就是活百年都是奢望。
更何況。
康斯坦丁的魔法消耗地都是他為數不多的生命。
就像伏西法所說,他向其他存在借取力量時靠的根本不是信念。
而是類似于獻祭自己生命來獲得幫助。
「嘿,或許你成為吸血鬼就能活很久很久了。」
「成為那種見不得光,滿身弱點,還喜歡吸食人血的東西嗎?
那還是算了吧,死亡對我來說,就是另一種形式的退休,咳咳。」
康斯坦丁忽然用手捂住了嘴巴,但鮮血仍從指縫中流出。
他將手伸出車窗外甩了甩,露出滿是鮮血的牙齒笑道︰
「我這樣子像吸血鬼嗎?」
溫良搖搖頭,不再說話。
現代科學是沒法根治這個。
如果康斯坦丁想活,自然有無數超凡力量可以救他。
若是一心求死,那誰也救不了他。
人還活著,心卻死了。
……
在新奧爾良的一處鐘樓頂端。
五個身影在夜色中望著離去的汽車。
有人開口道︰
「不將他們截下來嗎?」
「沒必要,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救了馬塞爾,算我欠了他們一個人情。」
「可惜了,那三人中有一個人很特殊,不像是正常人類。」
「嘿,雖然他們救了我,但是我也要說。
我查了那個打著紅領帶,自稱是黑魔法大師的家伙。
那家伙簡直就是個災星。
但凡在他身邊之人,就沒有一個是有好下場的。」
「馬塞爾,那與我們無關,亂世將至,我們需要守護的只有腳下的城市。」
「是。」
……
第二天,一臉頭疼的溫良從一張柔軟的大床上醒來。
他現在身處一間陌生的房間里。
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一片混沌。
他只記得昨晚康斯坦丁說自己就快死了。
硬拉著他去了附近酒吧喝了一輪又一輪的酒。
再然後,他就什麼也記不得了。
不過,這手下熟悉的柔軟觸感令溫良有些哭笑不得。
他明明對昨晚毫無記憶了。
但看床上一片狼藉的樣子。
顯然昨晚戰況很是激烈。
沒等溫良說些什麼話。
門口就傳來砰砰地敲門聲。
「艾莉亞?!為什麼不接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