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的聖城說是城,實際就是建立在一座城市廢墟上的城市。
據傳說這里曾經是由諾德先祖們建造的神奇城市,如今早已變為了一片廢墟。
而北地的諾德人,依靠這座廢墟的地基,搭建起了十分簡易的城市,牆體大多由石頭堆砌。
城市的中央,唯一算是一座的建築的反而是一座木質的大屋,這里被稱為北地的聖殿,聖殿中央供奉著的是阿古的塑像。
塑像下方跪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閉目祈禱著什麼。此人正是戴維、露西、‘一條大河’的便宜師傅,被露西奪取首席薩滿權杖的阿克韋德。
一個少年走了進來,如果戴維見了,一定會說,曾經包子一樣的小師弟瘦了。
「老師,又是壞消息,峽谷以及中部連通北地的大平原上所有部落,近四十萬人全部不戰而降了。
據說中部的大軍已經進入了北地群山,應該十來天後,就會抵達我們這里。
酋長們已經匯聚在一起商量對策了,玻利維亞部落的大酋長想請您過去。」
小師弟對阿克韋德匯報著。
念叨完最後一段頌文,阿克韋德睜開了眼,站起身,拍了拍袍子上落下的灰塵,問道︰
「知道中部來了有多少人麼,你的大師兄戴維,領軍麼?」
小師弟搖了搖頭說道︰
「不清楚,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那四十萬人敗的那麼快,而且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傳過來。」
「商量的酋長中,有投降派麼?」
阿克韋德問道。
小師弟臉色一變,吭吭唧唧說不出話來。
阿克韋德渾濁的目光看著高台上阿古的神像,長長的嘆了口氣,本就佝僂的身軀,再低一層,顯得無比的蒼老。
「正常,正常,你大師兄的那一場大勝,以及之前收攏那些流浪家庭,在高谷已經匯聚了足夠的人心。
听說他們還建立了一座真正的城市。
他比奧斯曼還要能干,而三日吞掉一半北地,又再次證明了他的能力。
而我,一個老頭子,揪著一幫人去拜這個早就死透了的神靈。
你還信仰祂麼,查理斯?」
阿克韋德問道。
看著老師越來越消瘦的身軀,以及滿頭的白發,回想起三年前老師那挺拔的,偉岸的身形,小師弟查理斯眼中溢出淚水。
抽泣著說道︰
「老師,我不信仰阿古,但我信仰您,您就是我的信仰。」
阿克韋德回頭看著這個跟隨自己來到北地,沒少受苦的孩子,模著他的頭發,這年輕的面孔,不自覺的讓他對應到了曾經在聖地,他首席薩滿帳篷外,那個低調謙虛的大徒弟戴維,總是想要挑戰戴維,性格跳月兌的奧丁格爾,以及文靜的有些呆板,卻超級萌的露西。
可惜物是人非了,當殘酷的事實一波接一波來的時候,自己的三個好徒弟,如今都成了自己的敵人。
阿克韋德再次嘆了口氣,眼角似乎又多了一絲皺紋。
他從身上拿出一副羊皮紙卷,遞給查理斯說道︰
「我要你去給我送封信。」
「好,好的,老師。送給誰?」
「你的大師兄。」
阿克韋德說道。
「啊!可是我們和大師兄已經是敵對關系了。」
阿克韋德卻搖了搖頭,說道:
「傻孩子,和他敵對關系的是你的老師,而不是你,你大師兄最喜歡你了,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平日里十分乖巧的查理斯本身只是雨點的淚水突然變成了暴雨,他一把抱住自己的老師,痛哭起來,並夾雜著喊聲︰
「老師,我已經長大了,你不能騙我,你根本就不是想讓我送信,你是想讓我離開這里,你已經猜到你要輸了對麼?」
「你便聰明了,查理斯,老師很欣慰。」
阿克韋德表情有點吃驚,又有點驚訝,心中也有些暖意,他干癟的如骷髏骨架一樣的手輕柔的撫模在查理斯的頭上,說道︰
「孩子,你還年輕,你的未來還很美好,你不必和老師這樣的老家伙在一起。」
「我不,老師,我不離開,除非你和我一起離開,我知道大師兄的,他對您一向很尊重,他不會傷害您的。」
查理斯繼續哭喊著。
「回不去了,而且也不能回去。」
阿克韋德呆呆的看著帳篷外陰霾的天空,喃喃道︰
「新的諾德,沒有老家伙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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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瑞根城,城主府。
戴維將兩個老人迎了進來。
造訪的人是阿道夫與查拉特,兩個老家伙都沒什麼好表情,坐下來後死死盯著戴維,一言不發。
「兩位老薩滿,這是做什麼,是誰做了讓你們不開心的事情,你們說,我教訓他們。」
阿道夫胡子一翹,沒好氣的說道︰
「就是你!你惹我倆生氣了。」
「我?」戴維一臉無辜的指著自己。
「對,就是你,我听神殿的人說,這一批新生兒,你依舊打算大規模開放高山祝福?」
查了特接話語氣不是特別和善的問道。
戴維面色一愣,心里早知道二人要來這麼一波。
「是啊,有什麼問題麼?」
阿道夫︰「有,問題大了,你難道不知道烏拉曼達山脈朱尼爾峰上的四元素石柱它們的力量不是無窮無盡的?」
戴維︰「我知道啊。」
查拉特︰「那你還敢大規模進行高山祝福?上次一萬人你是打了大勝仗,我們考慮到你要立威,你要改革,需要收買人心,同意你們這麼做。
現在堅決不行了。」
阿道夫︰「是啊!你不是也統計了新生人口人數麼,十萬人啊,戴維,十萬人可能這一波高山祝福之後,朱尼爾峰一百年都不一定能緩的過來啊。」
查拉特︰「而且除了高山祝福,你還讓每個小孩子都學習進位‘神秘’,就連已經成年的士兵,你也教他們薩滿之道,你要干什麼,戴維,全民普及超凡之路麼?」
戴維看著查拉特回應道︰
「全名普及,有何不可呢?又不是進位高階,第一階梯、第二階梯的材料高谷遍地都是。」
阿道夫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怒聲說道︰
「你這是胡鬧,你這完全顛覆了諾德的傳統,徹底破壞了諾德持續了上千年的階級定位。
不行,現在立刻停止繼續教授普通人‘神秘’,同時你還得放棄那個讓十萬新生兒參加高山祝福的瘋狂決定。
不然,大好的局面,就被你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