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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0 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二合一)

雲淺安靜的坐在那兒,唇上好看的胭脂破壞了許多,她一只手貼在嘴角,輕輕嘆息。

自己也是不聰明的人。

方才她拒絕了徐長安想要溫存的請求,卻忘了……哪怕被他壞了胭脂也不會耽誤回到天明峰讓他喜歡的。

只要走之前,找李姑娘補個妝不就可以了?

哦。

現在該是要喚一句李姐姐了。

能讓她心甘情願的喚一聲姐姐,李知白應當是很厲害的人。

雲淺伸了個懶腰,歪著腦袋依靠在門框上,視線緩緩落在了北桑城的方向。

勾欄?

她一個人在北桑城住了那麼久,什麼勾當沒有見過。

她不在意,不過李知白和徐長安看起來都很在意,雲淺覺得有趣的是……李知白身上的變化。

她從一個嚴肅古板的人變的活躍了很多,帶了幾分少女的氣息。

李知白認為這是雲淺帶給她的改變,是煉心。

雲淺卻不這麼想,那姐姐本就是他夫君「命中注定」的人,該是她自己的變化,只是李知白的這份喜歡……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雲淺莫名想起了北桑城時候見到的那個執棹撐船的女孩子。

「嗯……」

她眨眼的頻率快了許多,這種感情按照書里說的……該是叫一見鐘情?

可對象為什麼會是自己而不是夫君?

這不對勁的吧。

是不是哪里出了問題。

雲淺當然很清楚,李知白的情緒都來自于她自己,並沒有受到「上天」的影響。

雲淺捏起手里的火石,放在口中輕輕咬著。

難道……她真的如夫君說的那樣,其實是很有「魅力」的?

她心思緩緩平靜了下來。

不關雲姑娘的事。

——

——

房間中,李知白和徐長安說了一些去北桑城見祝平娘的細節之後,便準備讓他回去了。

徐長安雖然已經有了解決雲淺丹田問題的辦法,但是他的眉間依舊籠罩了幾分壓抑。

這份陰郁應當只有雲淺真的開闢了氣海之後才能消散。

他恭敬行了一禮,與李知白告別後準備離開。

他轉身後,李知白注視窗外的雨水,忽然想起了什麼。

「長安,你停下。」

徐長安停下腳步,回頭應聲︰「先生?」

在徐長安驚詫的視線里,李知白取了一把黑白交映的精美雨傘遞給他,在他不解的視線里無奈的說道︰「長安,你以後出門的時候,別再用靈力外放遮雨了,記得撐傘。」

「撐傘?」徐長安看著手里黑白的傘面,一時間沒有回應過來。

「先生,我雖然尚未選擇開源的功法,但是操控靈力的手段還是會一些的。」徐長安認真的說道︰「我本就是水屬性的天賦,使靈力屏障擋雨並不會消耗多少靈力。」

倒不如說,自從開源之後他的靈力凝聚成液,目前為止還沒有用干淨過,恢復的速度極快。

徐長安眼里露出一抹復雜的神色,他想起了那朵由一整個「銀河星系」緩緩轉化飛進他身體內的「瓊花」。

該說不愧是這種級別的神秘所激起的天賦嗎。

讓人……忌憚。

李知白可不知道徐長安在想什麼,溫柔的說道︰「我自然知道你擋雨不消耗什麼靈力……只是……」

她猶豫了。

她本不想問這件事,可卻還是決定與徐長安說清楚,畢竟他再這樣下去,早晚會被別人看見他用靈氣擋雨。

李知白揮了揮袖子,窗子隨著她的動作打開,一時間風送進屋子撩動了徐長安的頭發。

她用徐長安能夠看明白的手法聚起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靈力結界。

「去。」

李知白對著窗外拋出了自己的靈力。

瞬間,一陣濃郁的真元波動逸散開來,結界在窗子外展開,迅速將整個劍堂盡數籠罩。

徐長安看著李知白的動作,沒有驚訝于她會術法,畢竟他從未將李知白當成普通人來看。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讓徐長安忍不住捏緊了拳頭,漆黑的眸子縮成了一個點。

「啪啪……」

雨水從天上傾覆而下,視漫天的結界如無物,打在窗台上反起的水滴濺在徐長安的眉間,讓他面上一片冰涼。

「先、先生……這是……」徐長安回過神來,對上了李知白的眼神後走到窗邊,支撐起自己那微薄的靈氣,看著那一滴滴雨水仿佛砸在了鋼鐵上的表現,嘆息。

「知道我方才練劍為什麼濕了一身了?」李知白怪異的看著徐長安,緩緩與他說了這些事。

「……」

不久之後,徐長安眼角忍不住抽了幾下。

他沒有想到李知白說的話比他想的還要離譜。

她擋不住雨,甚至目前為止……整個朝雲宗除了那位神秘的掌門之外,包括護山大陣之內,所有的靈力拿天上的落雨都沒有辦法。

他的靈氣居然能擋住這樣的雨?

「先生,這不就是普通的雨水嗎?」徐長安忍不住說道。

「普通在哪里?」李知白反問。

徐長安︰「……」

他無話可說了。

「總之,你現在很特殊,興許與你那穩重的靈台有關。」李知白眉頭皺在一起,看了一眼徐長安︰「你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先生。」徐長安手握雨傘,嘆氣︰「學生是您一手教出來的,有多大本事,您還不清楚嗎?」

徐長安很快就意識到了,如果其他人甚至包括那些執事殿的宗主都擋不住雨,他卻可以……這意味著什麼。

是個人都會覺得雨水是他弄出來的。

可問題是,和他沒有關系啊。

徐長安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

除非——

【系統】

——

徐長安眯著眼楮,對系統的忌憚又加厚了一層,天底下沒有莫名其妙的事情,這樣聲勢浩大的雨水想要做什麼?

「就是因為知道,才……算了。」李知白看著徐長安的眼神,說道︰「我也清楚你的性子,總之沒弄清楚之前,出門莫要招搖,撐一把傘吧。」

哪怕要顯露天賦,也得等八方迎客的時間過去,現在魚龍混雜的……不方便。

「嗯。」徐長安使勁的點頭。

以他的性子,當然知曉應當怎麼去做。

「這些時日雨水頻頻,你撐著靈力屏障出行的事情,沒有讓其他人看見吧。」李知白有些憂心的問。

「應當沒有,小雨我還是很喜歡的,不需要撐起屏障,這樣的暴雨沒幾次,所以……」徐長安說著一愣,面色嚴肅了幾分︰「不對,被一個人瞧見過。」

他說的是一個紅衣女人。

「我就知道。」李知白也露出了棘手的神情,不過很快就變得怪異。

她有些奇怪。

因為若是他真的被人看見了……那現在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

要知道,如今整個朝雲甚至整個青州的修仙界都在猜測這場無根水是什麼天地異象,但凡有一點風聲、有誰真的能僅憑靈力擋住……早就傳遍了。

現在卻平靜的很。

發現徐長安這一點卻不聲張的人……會是誰?

李知白心里有一個猜測,卻沒有顯露出來,緩緩問道︰「具體什麼情況。」

徐長安不願意當出頭鳥,尤其是在他還要養老婆的時候,便有什麼說什麼,將在天劫前後遇到的「紅衣前輩」的事情一點點和李知白說了。

那天他要出天明峰時正巧遇見了一道通天紫雷,同時也踫見了個一襲紅衣的女人。

徐長安還記得當時紅衣女人在淋雨,看著他撐著屏障從遠處走過來時候驚愕的模樣。

當時他認為對方「修行的方式」有問題,如今經過提醒才意識到,那分明是在震驚他擋住了雨水。

如此一來……當時前輩擊潰了他的靈氣屏障不是刻意想要淋雨,而是想知道他靈力屏障是怎麼做到的?

徐長安嘆息,說道︰「先生,從那天之後我就沒有見過前輩了。」

「嗯。」李知白眼里怪異的神色愈發嚴重了,她輕聲道︰「你確定是紅衣?」

「是紅衣。」

「……」李知白心想掌門可不就是喜歡一身紅衣,而且天明峰的地點也對上了,她咳了一聲︰「你說她當時給了一把傘用?」

「是,那是一把淺色的傘,能將雨遮擋的干淨。」

「我沒問你是什麼顏色的傘。」李知白無奈,隨後說道︰「然後,天劫之後雨停了,你就回去把傘還給她了?」

「雖然是前輩的傘,但是我也不好留著。」徐長安認真的說道︰「先生,前輩沒有聲張這件事,還有意幫我隱瞞,她是不是與給我琉璃玉的前輩有什麼關系。」

「我不認得幾個人。」李知白說道。

「也是。」徐長安點頭,差點忘了他先生很宅,根本就沒有什麼朋友。

李知白看著徐長安腰間的琉璃玉,說道︰「不過,她給你了傘,便是不想你的特殊被人瞧見,所以……應當可以安心了。」

「希望如此。」徐長安說著露出一抹疑惑的神色。

「怎麼了?」李知白好奇他的表情。

「與您自然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徐長安醞釀了一下感情,表情有些疑惑的說道︰「只是……那前輩有些奇怪,學生回去還傘的時候,前輩正臥在泥水里,看起來狼狽的很。」

李知白︰「……」

徐長安還記得當時的場景。

因為地上盡是濕潤泥土,所以紅衣女人身上沾滿了泥污,白皙手掌染上了烏黑,她像是在水里滾了一圈,連發帶被風吹走,掛在遠處竹枝上。

長發浸在水中。

面紗掛在臉上,渾身上下依然濕透,汗漬混合著雨水,狼狽至極。

「先生,前輩是不是也被當時的天劫影響受了傷正在閉關……所以這件事才沒有透露出去。」徐長安擔憂的說道︰「還是說,朝雲宗真是有這樣修行的。」

李知白︰「……」

她覺得自己今日的養氣功夫已經被破干淨了。

掌門是她這一生最尊敬的人,沒有之一。

之前石青君喚她前去問她關于「聖人」看法時,她腦袋里第一個閃過的聖人……就是掌門的面容。

可是,李知白腦海里想了一下掌門趴在水里玩泥的樣子,便道心一陣不穩。

好在她不修道,道心就是拿來玩的,根本不重要。

「你這件事還和誰說過?」李知白鄭重的問。

「就與您說過。」徐長安搖頭,他當時都沒有放在心里,哪里會和別人說,連雲淺都不知道。

「你把這事情忘了。」李知白說著,忽然想起了什麼,她的瞳孔瞬間放大,然後猛地縮小。

那場劫雷她也體驗到了恐怖之處,因為她的修為同樣被徹底封死。

當時她發現天明峰有掌門展開的陰陽陣法散開,其他人也看見了陣法,都篤定是掌門所為,並沒有去多想。

可是如果不是掌門所為呢?

如果掌門的修為也被盡數封鎖,也和她一樣失去了修為……

落在泥水中,便理所當然了。

當然,最讓李知白「震驚」的,還是掌門之前找她時所詢問的話。

——

「知白,你修道三十年,怎麼看聖人?」

「天地間哪有什麼聖人?」

「也是,就該是沒有聖人的。前些時日一道紫白玉質的通天劫和今日的虛日凌空,在你看來……哪個更像是聖人出世之象。」

「通天劫。」

「為何?」

「聖人出則天下平。」

「我也是這麼想的。」

——

「是這樣……嗎。」李知白喃喃說著,她如今再想起掌門的眼神,再想起掌門听見她喚徐長安「孩子」時候的驚愕……

對上了。

如果真的如她所想,那麼掌門會突兀改了性子,就可以理解了。

一切好像都串聯了起來,李知白似乎發現了個不得了的秘密,不過話說回來,掌門既然喚她去,就沒有對著她隱瞞秘密的意思。

被憧憬之人絕對的信任,李知白高興歸高興,但是一想到可能的秘密,便心里一陣糾結。

她看著徐長安,覺得自己這個學生,興許真的是個不得了人。

「……」

李知白心情復雜,她此時很希望徐長安口中所說的紅衣女子並不是掌門——雖然這個可能性極低。

「先生,您沒事吧。」徐長安注意到李知白眸子顫動的樣子,擔憂說道︰「您今日怎麼了?可是煉丹太累……」

「我沒事。」李知白重復了一遍這句話,喃喃道︰「紫表聖人、通天紫雷。」

「古今皆平,天下長安……長安……長安……嗯?長安?」

劫雷之下,眾生的修為盡數被封印,所以叫做「天下長安」。

「長安,當時那一道白玉紫雷,和你沒關系吧。」李知白忽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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