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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戰術轉偷家,大軍鎖劍湖

邊不負有心干擾李不言閉關,卻又擔心這是一個陷阱。

婠婠並沒有對祝玉研隱瞞自己所知道的李不言的實力,是以邊不負也明白李不言的厲害。

正面為敵,邊不負是不敢的。

但若是有機會下黑手,邊不負不會有任何猶豫。

邊不負離李不言所在的石座遠了一些,一邊全力觀察著婠婠的神色變化。

魔門中人大多是沒有心的,陰險狡詐並非是外人給予的標簽,而是事實如此。

邊不負相信如果有機會弄死自己,婠婠也絕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師叔真是誤會婠婠了。」

婠婠似也放下了戒心,緩步朝邊不負走來,想要引邊不負遠離李不言。

「若非婠婠阻了師叔一程,萬一叫師叔驚動了公子,恐怕我們陰葵派就要換一位新的長老哩。」

邊不負也順著婠婠行走的方向,又挪了幾步,與李不言的距離也變得更遠了些。

「原來師叔還要承你的情,多謝婠婠救命之恩了咯?」

「師叔這就見外了,我們份屬同門,自該合作互助,婠婠若是見死不救,讓師父知道,定會責怪婠婠。」

眼看著婠婠越走越遠,邊不負心中狐疑頓生。

這小妮子竟然真不在意那李不言的安危?

對于李不言閉關這一事,邊不負在靠近時已經確認過了,雖然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也有九成能夠確定李不言正在閉關。

這是一種頗為特殊的感應,感覺就像李不言的肉身雖然坐在哪兒,但魂卻早已經不在了。

沒有誰的閉關是這個樣子。

邊不負唯一能夠的想到的,也就是魔典中一些玄之又玄的記載。

但那玩意從來沒有人練成過,誰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樣的。

正因為如此,邊不負才有九成把握,確信李不言正在深層次的閉關當中。

扭頭看了一眼已經有五六丈遠的李不言,邊不負又一次跟上了婠婠的腳步。

「婠婠跟在這李不言身邊也有大半年了吧,是否已經模清了他的底細?」

邊不負突然說起正事,這正是婠婠最初接近李不言的目的。

婠婠就知道邊不負不會無緣無故來此,這個問題想必祝玉研也十分在意就是了。

「婠婠有些好奇,為何師父不親自來此?」

「告訴師叔難道有什麼不同麼?」邊不負說道,「我們不是份屬同門,要合作互助麼?」

婠婠嫣然一笑,解釋道︰「婠婠只是有些想念師父,並沒有要向師叔隱瞞的意思。」

看到此處已經與李不言有了足夠的距離,婠婠終于停下了腳步。

「公子從未說過自己的出身來歷,從武功路數中也找尋不到跟腳。

不過,公子對自身所學並無敝帚自珍之意,他欲在此地創立劍湖宮,將所學盡數著書立作,供天下人學習。」

在這個將技藝傳承看的極為重要的時代,不論是武功或者某一門手藝,都沒有人會像李不言一樣完全公開。

像是邊不負這種自私之人,就更加不理解李不言的作為了。

「他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婠婠搖搖頭,「我只是一個被識破了身份的妖女,公子好心留我在身邊服侍,又如何會將所有謀劃傾囊相告?」

這個理由合情合理,邊不負心想換做自己同樣也不會對婠婠如實相告。

「若是如此,你還有什麼必要留在他的身邊?

甚至還打算將門中的好苗子都送來供他驅使,什麼時候我們陰癸派成了送財童子了?」

「師叔難道不知,這劍湖宮面積有限,必定無法容納天下所有人,我們陰癸派能夠多佔一個名額都是好的,何必在意是做女婢或者學生?」

「希望果真如此。」

邊不負突然沒有了暗算李不言的想法,這讓邊不負僥幸躲過一劫。

听了婠婠的話,邊不負便有了新的想法。

李不言縱然武功高強,可若要管理一座學宮,那麼必定需要借助外力。

而他李不言又是孤身一人,這完全是一個鳩佔鵲巢的大好機會。

縱然邊不負與祝玉研有所不合,但兩人都是陰癸派弟子,也是魔門中人。

集齊天魔策,重振魔門是幾乎所有魔門弟子的願望。

如果劍湖宮當真如婠婠所描述的一般,那它的地位無疑會在慈航靜齋與淨念禪院之上。

只要能夠實際掌控劍湖宮,那一統魔門還會遠麼?

邊不負了解過李不言的實力,情報來自婠婠早期寫給祝玉研的書信。

那個時候,婠婠對李不言的實力了解還沒有如今這般深刻,讓邊不負錯誤的估計了李不言的實力。

在邊不負看來,李不言固然厲害,但只要集齊天魔策,練成道心種魔,實力也絕不會在李不言之下。

若是他真的了解李不言的實力,別說鳩佔鵲巢了,只怕連出現在李不言十里之內都不敢。

有了新的目標,邊不負就失去了暗算李不言的心思。

風險高,收益小,沒必要。

但在臨走之前,還有一件事情需要提醒婠婠。

邊不負深深的看了婠婠一眼,意有所指道︰「不要忘了門規。」

雖然沒有明言,但婠婠也知道邊不負指的是什麼。

自祝玉研被石之軒所騙,失身與他,導致無法練成天魔大法第十八層之後,便立下門規,門中弟子不可與心上人發生關系。

「師叔何出此言,婠婠誠心武道,從不會考慮那種事情。」

邊不負無比,連祝玉研的女兒都有膽下手,又怎麼會錯過婠婠這樣的美人。

若不是苦于沒有機會,婠婠亦逃月兌不了邊不負的魔掌。

是以婠婠這句話,也有警告邊不負的意思。

畢竟【魔隱】也非浪得虛名,邊不負此時的武功,尤在婠婠之上。

邊不負留給婠婠一個背影,「你知道就好,切勿辜負了掌門一番心血。」

多留無益,邊不負便如來時一樣,迅速離開了湖心島。

直到邊不負走遠,婠婠才小聲喃喃自語道︰「師叔大可安心,婠婠絕不會給你任何機會。」

那邊不負一語雙關,指婠婠若不能實現祝玉研的期許,無法力壓眾門人弟子,難免會被作為棄子。

屆時,邊不負想要對婠婠做些什麼,就不需要再考慮祝玉研的威脅了。

重新回到李不言的身邊,婠婠的神色有些落寞。

邊不負沒有試探李不言的虛實,說不上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婠婠既希望李不言真有後手,可在邊不負動手的瞬間鎮壓邊不負,又害怕李不言實際上根本沒有任何護身手段。

一旦邊不負出手,若是傷了李不言,婠婠亦是不肯的。

所以當一開始見到邊不負,婠婠下意識的要利用李不言閉關之事,設計暗算邊不負時,馬上就打消了這個主意。

邊不負一開始想試探偷襲李不言,

婠婠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並不小。

只不過後來邊不負逐漸懷疑婠婠設計要坑害自己,也是婠婠暗中引導所致。

語言,動作,神態,乃至氣場,無一不能給人提供信息。

婠婠便是利用這些,來讓邊不負的思想受自己的操控。

雖然難以避免邊不負時候發覺上當,可他絕不會因此殺個回馬槍過來。

只要劍湖宮一事是真的,看在諸多高深的秘籍上,邊不負也會沉下心來,慢慢等待的。

自小生于魔門,婠婠對使用這種手段熟悉的很。

可惜這些手段對李不言無效,甚至是自己無往不利的魅力,在李不言面前也大打折扣了。

婠婠重新將一朵沙子組成的牡丹花分解成沙粒,試圖將土相靈術與水相靈術融合。

可惜並未成功。

缺少了五行生滅經,想要正確掌握五行靈氣之間相生相濟的關系,是十分困難的。

另一面,就在婠婠應付邊不負的時候,被掃盡了顏面的楊廣終于也下達了聖旨。

區區一個刁民,也敢讓自己如此失態,當真是罪該萬死!

獨孤峰與獨孤盛辦事不力,亦被一頓好罵。

連帶著出了這個餿主意的裴蘊,虞世基,都沒能躲過憤怒的楊廣噴灑的毒液。

奉命領兵絞殺李不言的將領叫做司馬德戩。

司馬德戩原本的任務應該是帶兵去捉拿那些西歸的逃兵。

可李不言的存在,讓楊廣暫時忘記了那些逃兵,命令司馬德戩務必將李不言的人頭帶來。

為此,楊廣甚至把手上最後的精銳部隊都交給了司馬德戩。

司馬德戩領了軍令,當即就帶著親兵接管了楊廣的大軍。

然後無視了對民眾的影響,率領大軍直接包圍了湖心島。

湖心島周圍已經被挖空了,引自大運河的水流將保障河流域切割成了數量繁多的島嶼。

島嶼之間的距離並不算遠,稍微來個靠譜的高手,足尖一點就能跨過河面從一座島到另一座島。

但司馬德戩手下的士兵,肯定是沒有這個本事的。

楊廣有龐大的龍舟隊伍,但那龍舟顯然開不進這小河流里。

于是,司馬德戩不得不匆忙去征用漁船。

一番操作自然是讓民怨沸騰,但又無可奈何。

征集而來的漁船完全不夠裝下司馬德戩的部隊,但這卻已經是江都城中,短時間內所有能夠征集到的船只了。

司馬德戩也是個聰明人。

沒辦法用漁船把所有人都運走,那麼干脆就一個人都不運了。

把漁船都連在一起,作成浮橋,讓將士們踩著浮橋登上湖心島就是成功。

這個方法很好用。

錯綜復雜的水道都在湖心島周圍,距離湖心島越遠,水道便越為正常。

大軍只需要通過湖心島附近的水域,便可暢通無阻。

該造器具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實現的事情,但讓大軍將湖心島包成一個鐵桶,對司馬德戩來說並不難。

里三層外三層的大軍將湖心島團團包圍。

那種專門用來對付武林高手的槍盾陣在前,強弓手壓後,裝備精良的金吾衛則是居中策應。

這支隊伍可以說是楊廣最後的家底了。

如今除了臨江宮中保衛楊廣的部分金吾衛,其余楊廣所有的力量,都已經到了司馬德戩的手上。

外面的動靜那麼大,留在湖心島的婠婠不可能不發現。

但婠婠卻沒有任何辦法。

李不言沒有從閉關中醒來,自己不可能去吵醒李不言。

而憑借婠婠的實力,在隋兵陣型未有鋪開之前,倒也可以突圍,可如今,卻已經成了籠中之鳥。

哪怕單個士兵的力量薄弱,但在優秀的軍陣與指揮下,單個武林人士也是不可能有生還可能的。

除非是強到三大宗師那個級數,或許還能有一兩分的活命機會。

後路已斷,唯有背水一戰。

婠婠也無心修煉了,干脆就站在岸邊,看著湖對岸的隋軍擺開陣勢。

水面上無數的漁船聚在一起,工匠們以鐵鏈木板將它們一一連接。

雖然不至于如履平地,但做到讓大軍通過卻也不難。

司馬德戩與婠婠隔湖相望。

這是司馬德第一次見到婠婠,只一眼,司馬德戩便決心要得到這個女人。

「姑娘!」

司馬德戩運氣高呼,「你已經被包圍了,投降吧!

陛下只要李不言的項上人頭,本將大可保你一命!」

婠婠望著大軍,對司馬德戩的喊話置若罔聞。

她還在想李不言說的話。

「無論遇到什麼情況,只要不離開湖心島便可保無恙。」

現在的情況,也在公子的算計之中麼?

可公子的後手到底是什麼呢?

如果李不言不出手的話,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事件翻轉?

婠婠是除了寇仲,徐子陵,李世民等人之外最清楚李不言實力的人。

外面的大軍或許能鎮殺三大宗師,但卻根本抵擋不了李不言的御劍之術。

數十柄紫色氣劍齊飛,殺人與割草也沒什麼區別。

然而前提是李不言能夠及時從閉關中醒來。

多少李不言無動于衷,那婠婠真的不知道要這麼樣才能對付隋朝這支最後的精銳了。

沒有得到婠婠的回應,司馬德戩並未死心,繼續喊話道︰「姑娘!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沒有人可以在隋軍精銳大陣下逃月兌性命。

姑娘年紀輕輕,何必陪你家公子赴死?

只要姑娘從了本將,本將可保姑娘無恙。」

婠婠被司馬德戩吵的心煩,忽然計上心來,回應道︰

「將軍好意,奴家心領了,只是那個昏君早已看中了奴家,奴家不能連累了將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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