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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御前起殺心,大鬧臨江宮

「請陛下息怒!」

舞女們跪了一地,聲音戰戰兢兢,身體瑟瑟發抖。

誰都知道楊廣喜怒無常,動輒便要取人性命,這些舞女掃了楊廣的興致,哪還會有命在。

然而此刻楊廣根本無心打理這些舞女。

他摟住懷中的妃子蕭玉,高坐龍椅之上,居高臨下看著李不言。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朕的宮殿!」

氣勢虛浮,中氣不足,若非有帝王之位加持,楊廣此時的表現更像是虛張聲勢。

李不言直直的盯著楊廣,抬腳踏入殿中,婠婠就落後半個身位,站在李不言一側。

「難道不是你想見本座麼?」

李不言平淡的語氣和楊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任誰都看的出,李不言完全沒有將楊廣放在眼里。

這時堂下立即站出一個大胖子官來,「大膽狂徒,竟敢直視陛下,還不速速跪下!」

這大胖子就是裴蘊,與虞世基同為保皇黨的一員。

身為御史大夫,與虞世基,獨孤閥一同圖謀扳倒宇文閥。

只見裴蘊訓斥完李不言,轉身又朝楊廣行李,說道︰「啟稟陛下,此刁民便是李不言。

此人敢對陛下大不敬,可見宇文化及的狼子野心,還請陛下早做決斷!」

李不言一听這里面還有宇文閥的事,一時半會也不打算澄清了,且看個好戲再說。

殿內眾人皆是心向楊廣,有裴蘊帶頭,余者也齊聲道︰「請陛下早下決斷!」

楊廣曾經也是驍勇善戰,膽略過人之輩,即使已被帝位與酒色消磨了銳氣心智,可畢竟基礎仍在。

下旨宣召李不言,便是因為李不言的地契是通過宇文閥得到的。

而李不言對此又沒有掩飾,虞世基等人稍作調查,就能知道宇文閥獲得了一大筆金子。

保障河上又曾顯異象,很容易就可以被人利用。

虞世基便是憑借這些關聯,進言楊廣,言說宇文閥有謀反之意。

楊廣肯下旨召見李不言,除卻果真對異象心懷好奇,一半也是想要試探宇文閥。

而李不言此時的行為,恰好給了楊廣一個極佳的借口。

頭腦清醒的楊廣是極可怕的,眾臣諫言,讓楊廣陷入自我逃避的靈魂清醒了瞬間。

李不言敏銳的察覺到,那一刻,楊廣猶如一條沉睡的巨龍睜開了眼楮。

那象征中原正統的真龍之氣逐漸凝實起來。

可下一秒,這真龍之氣再次轟然散做雲霧。

「來嘛陛下,先吃個果果。」

蕭玉手里捏著一個剝了皮的葡萄,妖嬈做作的送到楊廣嘴邊。

這一聲,直接把楊廣的雄心壯志喚回了溫柔鄉中。

楊廣一口吃掉葡萄,連蕭玉的手指都唑了進去。

蕭玉輕輕的拍打在楊廣身上,「陛下討厭了啦。」

「哈哈哈哈,愛妃的手指比這葡萄更加美味。」

楊廣全然不顧跪在殿內眾臣,伸手摟住蕭玉細腰,俯身便親了上去。

李不言始終未發一言,眼中盯著那常人無法看見的真龍之氣。

李不言從未深入了解過真龍之氣。

只是知道這是靈氣充裕的天地中必定會誕生的一種特殊靈氣。

這真龍之氣源自五行靈氣,雖無控制五行靈氣之能,卻有壓制五行靈氣之力。

若能操控真龍之氣,必要時便可將某一片區域的五行靈氣暫時清空。

約等于一個禁魔領域。

但這種運用真龍之氣的方式,顯然無人知曉。

李不言亦只是知道這種可能,並沒有掌握相應的方式。

這次近距離的接觸楊廣,李不言發現隨著楊廣在溫柔鄉中越陷越深,身遭的真龍之氣愈發溢散。

那一瞬間的帝王氣概凝聚成真龍之形,短短幾息間又化作了雲霧。

這雲霧甚至還在不斷溢散,徹底從楊廣身邊離開。

其中一部分,甚至猶猶豫豫的靠近了李不言。

顯然是因為感受到了李不言散發的王權意志。

但李不言的王權意志乃是蓋壓當世的意志,從來不分天上天下,與真龍之氣習慣的天子意志多有不同。

這才讓真龍之氣有些猶豫。

只是這種猶豫並不持久,好像是貓看到了貓薄荷一樣,就算明知過量吸食有毒,也完全無法抵擋這種誘惑。

李不言倒是沒有想過自己也能獲得真龍之氣。

畢竟這玩意一向口味很挑。

不是看對眼的人,真龍之氣是絕不會追隨的。

像是楊廣,李世民之輩,都是胸懷天下,志在江山的豪杰。

也還有這樣的人,才有可能得到真龍之氣的認可。

李不言不過是區區一個逍遙劍仙,志向亦不過是醉握美人心,醒游紅塵間,怎麼想都與真龍之氣的相性不合。

但真龍之氣都自己湊上來了,李不言自然也沒有往外推的道理。

而且有了這份真龍之氣,李不言也就不需要繼續琢磨楊廣身上的真龍之氣了。

李不言只需要一點真龍之氣做研究,至于什麼禁魔領域,雞肋而已。

龍椅上,楊廣終于親完了嘴,也把眾臣的請命忘在了腦後。

李不言听到蕭玉小聲在楊廣耳邊給自己上眼藥,又引誘楊廣注意自己身後的婠婠。

楊廣果然上當,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婠婠。

若論容貌,婠婠自算不得大唐雙龍傳中絕頂。

但就容貌而言,師妃暄也好,石青璇也罷,都勝婠婠一籌。

但論魅力,天下間無人可及得上婠婠。

這個女人詭秘莫測,像一朵帶刺的玫瑰,也像黑夜中的一點明火。

縱是知道她十分危險,也有一種忍不住親近的沖動。

旁人眼中的婠婠,便如婠婠眼中的李不言。

那是一份無法抵擋的致命誘惑,如婠婠抵抗不了李不言的魅力,楊廣在看到婠婠的第一眼,也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楊廣探出半個身子,急切期待的說道︰「堂下女子,走上前來,讓朕好好看看!」

婠婠看了李不言一眼,正好對上了李不言的眼楮。

雖然一言未發,但婠婠也知道了李不言的意思。

「放手而為麼?」

婠婠輕移赤足,越過李不言走到台階前,那雙足以讓人痴迷的玉足踩在地上,卻不染一絲塵埃。

「陛邊有那麼多的女子,難道還不夠看麼?」

這一句,像極了一個等待寵幸,又滿懷醋意的小女子。

楊廣已能看清婠婠的樣貌,心中更如貓惱一般,急忙道︰「朕坐擁天下,卻不曾見過這般女子,著實可惜!

快,上前來,讓朕仔細瞧瞧!」

「陛下不可!」

眼看事情越來越離譜,裴蘊連忙出聲提醒。

「陛下,此女與李不言一同前來,身份可疑,或許有武功在身,請陛下三思。」

虞世基與裴蘊酷愛告宇文閥黑狀,這李不言在他們口中便是宇文閥的暗子。

裴蘊這般一說,楊廣就明白了裴蘊的意思。

怕死。

楊廣是真的怕死。

如果這個女子有武功在身,哪怕沒有兵器,亦難免傷到自己。

于是乎楊廣便打消了讓婠婠近前的主意。

「小美人,朕來問你,你可會武功?」

婠婠掩嘴委屈道︰「民女不過一介女婢,手無縛雞之力,哪里會什麼武功呢。」

那一副模樣,當真是我見猶憐,說的楊廣又心動了。

想把婠婠摁在身下,騎在身下。

「朕雖信你,奈何眾卿心中不安,不如這般,你將衣物除去,如此眾卿亦可安心矣。」

說話時,楊廣眼楮直勾勾的盯著婠婠,一臉期待。

婠婠銀牙一咬嘴唇,面露苦色,「民女清白之身,怎可在大庭廣眾之下仍由人看了去?」

「那邊屏退左右……」

楊廣話沒說完,就听到一聲冷哼。

早被人遺忘的李不言表情不善的說道︰「隋帝楊廣,德不配位,壽數盡矣。」

說罷,又掃了婠婠一眼,冷聲道︰「身為劍湖宮之人,一言一行皆需三思。」

被李不言叱責了一句,婠婠不但不生氣,反而笑了起來。

果然不是真正無情之人,這不就吃醋了麼?

「公子若不許婠婠這般,那婠婠再也不做便是。」

李不言衣袖一揮,不理婠婠,「面已見過,回吧。

今後無事,閑雜人等非請不得踏入劍湖宮半步。

違禁者,生死勿論。」

居然有人敢在自己面前連番裝比,還詛咒自己壽數盡了,這楊廣能忍?

「好膽!」

楊廣拍案而起,指著李不言便喝道︰「大膽狂徒,敢在朕的面前放肆!

獨孤盛何在?給朕拿下此人!」

獨孤盛是獨孤閥中年輕一代的高手,但論武藝,與其他三閥的同輩相比卻有所不如。

可即便如此,也已經是楊廣陣營中有數的高手了。

獨孤盛自殿外進來,不由分說便拔劍刺向李不言。

「給本將跪下!」

獨孤閥家傳的碧落劍法有點東西,但也只有一點。

獨孤盛在李不言面前使劍,與班門弄斧無異。

李不言甚至不用動手,只是眼神一掃,眼中寒芒便如劍意一般刺的獨孤盛脖子發涼。

那一眼,就好似一道劍氣斬向來獨孤盛。

獨孤盛招未過半,便一個扭身撤劍回防,豎在身前。

只是良久,劍身上都沒有傳來任何動靜,讓獨孤盛稍有不解。

剛才不是有一道劍氣射了過來麼?

再看一眼李不言,李不言留在原地根本未動,剛才獨孤盛感覺到的劍氣,也不過僅僅是李不言的目光而已。

察覺到自己可能是被李不言給嚇住了,獨孤盛露出惱羞成怒的表情。

在眾目睽睽之下丟臉,獨孤閥還要不要臉了?

「好膽!吃我一劍。」

獨孤盛大喊一聲,再此出手。

李不言依然是一動不動,僅僅是眼皮一抬,目光掃過掃過獨孤盛腰間。

急沖向李不言的獨孤盛心中警鈴長鳴,腰間猛然一寒,立刻又在中途變招,長劍下撩,想要將劍氣挑飛。

只是李不言根本沒有動手自然也沒有劍氣一說。

獨孤盛連番如此,倒像是一個人在演獨角戲了。

「獨孤盛!」

楊廣氣急敗壞的大吼一聲,「朕是叫你將他拿下,不是讓你來跳舞的!」

獨孤盛老臉一紅,心中惱了楊廣,可卻無法表現出來。

再去看李不言,李不言仍然是自己初見時的模樣,毫無任何變化。

這讓獨孤盛尤為震驚。

若說一次是錯覺,那麼兩次就絕對不是錯覺。

獨孤盛武功不怎麼樣,腦子還是清楚的,李不言的武功顯然高出自己許多不是自己一個人能夠拿下的。

「金吾衛何在?」

獨孤盛也是大喊一聲,呼叫火力支援。

殿外早已經圍滿了金吾衛,听到獨孤盛的聲音,一群身披金甲的金吾衛立刻沖了進來。

「給我將他拿下!」

獨孤盛站在宮殿門口,持劍一指李不言,眾金吾衛立刻殺向李不言。

李不言不疾不徐的說道︰「婠婠,讓本座看看你修煉的成果。」

這種要求,對婠婠來說自無不可。

既然是修煉成果,那麼自己拿手的天魔秒舞,搜心劍法就都不能用了。

只能使用五行靈術的話,也是個不小的挑戰呢。

婠婠手指一勾,宴席是的酒水便化作利箭射向了金吾衛。

能夠入選金吾衛的,都是軍中佼佼者,雖不是什麼江湖上有名號的俠客,但多少也算有些本事。

這水箭飛來,先不管威力如何,能閃自然是要閃的,若是閃不了,便以兵器招架格擋。

連兵器都擋不住,才輪到鎧甲的護身作用。

沖在最前的金吾衛紛紛避讓,落後幾步的金吾衛則來不及躲閃,只好揮動兵器試圖將水箭劈落。

只是水箭受婠婠的控水靈術操縱,行動極為靈活,輕易便繞過了金吾衛的刀鋒,順著金吾衛鎧甲的縫隙便打了進去。

金吾衛的鎧甲包裹的很嚴,除了面部之外,身上縫隙並不多。

婠婠大多時候瞄準的都是頸部,但或許是準頭的關系,真正一擊斃命的水箭並不多。

多數水箭還是落到了金吾衛的鎧甲上,砸出一個個凹陷來。

這些金吾衛士兵或許哥更為幸運一些,挨了一擊之後多少有些行動不便,僥幸避開了婠婠的第二波攻擊。

在使用了控水靈術制造水箭襲擊之後,婠婠立刻又使用了一個控火靈術。

控火靈術與控水靈術一樣,分為生火,控火兩部分。

宮殿內未點明火,婠婠無火可接,只好親自生火。

一團火球在婠婠手中成型,被婠婠隨手丟了出去。

火球不需要精準到某一個點,命中率顯然高了許多。

一個火球在金吾衛的身上炸開,將這個倒霉的金吾衛燒的渾身焦黑。

婠婠手中又托起一個火球,對楊廣說道︰「陛下,民女確實不會武功,這個是公子教給民女的靈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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