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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十五章 愛還在

米陽此時什麼也顧不得,他只能守在女乃女乃的病床前,只能拉著她的手,想要把自己手心的溫度傳到她的身上。

可女乃女乃手枯瘦而沒有什麼溫度。無論他再怎麼緊緊的攥著,也不能把自己的活力傳到她的體內。

可他就這樣子緊緊的攥關女乃女乃的手,像是在攥著自己人生之初的一點點溫暖似的。

醫護保健人員過來,輕輕的給女乃女乃做著按摩。不知過了多久,女乃女乃熟睡了。她呼吸均勻,嘴巴微張著。

他輕輕的松開了女乃女乃的手,站起身來。走到了房間的外面,看到了自己的父親正在走來走去,一幅憂心的樣子。

「女乃女乃的病情到底怎麼樣?怎麼不到醫院里接受系統的治療?」他聲音異常的沉痛的質問著自己的父親。

米爸並沒有同自己的兒子計較,「女乃女乃已經是九十三歲高齡。很多器官老化,已經是回天乏力了。」他的聲音里的悲痛比米陽一點不少。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些無奈,邊說他邊閉了一下眼楮,然後又伸出手來,輕輕的拍了一下自己兒子的肩膀。

只要生而為人,誰也逃不離生老病死。這大自然的規律,誰也無法逃避之。

米陽自然是相信自己的父親的。父親對女乃女乃,那也可以說是言從計從的,好多他不想做的事,自己經由女乃女乃這個橋梁,都是最終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可是以後呢?難道女乃女乃就真的要這樣的撒手人寰不成?這樣的事實,他真的無力接受!

「難道就沒有一點點回還的余地嗎?女乃女乃的身體一直以來不是都很好的嗎?怎麼會突然就到了這樣不可救藥的地步了呢?」他低著頭,心情真的是抑郁,痛到了極致。

米爸重重的嘆了口氣,他把頭扭向了一邊,「女乃女乃的身體早就沒有那麼好了。她的心髒在三年前就出了問題;兩年前,肺也出了問題,只是女乃女乃一直不讓告訴你而已。」自己母親的情況,他是最清楚的,只是母親一直講,米陽還不夠成熟,不肯讓告訴他。

米陽的眼淚滴了下來,他感覺自己的世界一下子像是淪陷了大片似的。怎麼可以這樣?在他的心里,女乃女乃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最大的心靈港灣,可現在這個港灣竟然是要損毀,這讓他以後的人生該要在何處再稍稍的休息片刻呢?

米爸轉過身來,輕輕的拍了一下兒子的肩膀,「這幾天多陪一下女乃女乃吧,她心心念念的,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米陽點了點頭,這點他自己自然是知道的,也是懂這個道理的。

「我會一直陪在女乃女乃的身邊的。」米陽現在的心里,真的是什麼也想不了,女乃女乃的病情已經是把他的心佔得滿滿的。

是晚,他一直陪在女乃女乃的身邊,用手緊緊的拉著女乃女乃的手。可是女乃女乃的手卻是一直就那麼的冰涼,任他的年輕而充滿活力的生命,卻怎麼也融化不掉那份冰冷。

第二天早起,太陽如約升起,把這經溫暖的光灑向了大地,也灑在了女乃女乃的窗前。窗簾拉開,溫馨的陽光照在女乃女乃的床頭,可這照耀萬物生長的也無法溫暖女乃女乃即將結束的生命。

只是早餐過後,女乃女乃終于是再次醒來了,她一眼就認出了在她面前的米陽,認真的拉著自己孫子的手,「陽兒,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工作!」她的眼里透著殷切的光芒。

只不過她的清醒時間也很短,就再度的陷入到了昏迷之中。

米陽感覺自己的心揪成了一團,在女乃女乃再度陷入到了昏迷之後,他把自己的父親拉到了一邊,「爸,女乃女乃的情況怎麼嚴重到這樣的程度了?」他現在才清醒的意識到,女乃女乃這是到了生命的最後時刻了。

米爸才想要說什麼,米陽卻是憤怒的把自己的手擂向了一邊的牆壁上,「為什麼不早點把我叫回來?為什麼事情總是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才肯告訴我呢?」

他的眼楮紅紅的,心里像是有一座火山在不停的翻滾著似的。他感覺自己的心里壓抑到了極點,昨天來的時候,他的心里還以為女乃女乃只是生了重病,可現在他卻是有些清醒的意識到原來女乃女乃的生命好像是就來到了終點。這樣的事實他真的無法接受。

米爸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自己的兒子,他是明白,也能理解的。他能明白他的心里的是極度的難受的。他不由得有些心疼起自己的兒子了。

這時,米爸的夫人走了過來,端了幾杯果汁。她有些討好的說了一句,「用些果汁吧。」

米爸接過去後,才想要遞到他的手里,可米陽卻是一轉頭就跑了出去。

他感覺這里的空氣里壓抑到了極點,這里發生的一切事情,讓他完全不能接受。他必須得要找個突破口,把自己內心的怒火全都發泄出來,不然自己才有可能真的會就這樣被生生的壓迫死掉。

米爸對著保鏢使了個眼色,有兩個保鏢自然的就跟了出去。他們米氏的個唯一的大公子,也是讓人難弄得很。

米夫人走了過來,她也真的是頭疼, 自己和米爸沒有孩子,雖然結婚多年,可他一直堅持不要孩子,說是怕影響到對于米陽的百分百的愛。可任憑她怎麼對待米陽,這個孩子也始終沒有接受她,和她之間重來都不肯有什麼互動。

「米昌,你還是跟著出去吧,這個孩子的心思就是太重了。女乃女乃現在這樣的情況,他有可能是真的接受不了。」米夫人建議著米爸。

對于米陽,她雖然談不上什麼感情,可沒有辦法,表面是必須得要做位的。她的心里清楚得很,這個兒子在米昌心中的地位。她要想在這個家里好好的待下去,就必須得要處好和米陽的關系。

「媽那里,你盯緊點。我去去就回。」他向著她說了一句,然後就出去了。

米陽在外面拼命的跑著,才升起不久的太陽照在他的身上,把他身後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兩個保鏢遠遠的跟在他的身後。

他看了一眼已經跑了很遠的米陽,不由得嘆了口氣。這個臭小子,看來是一定要好好的發泄一通才行。可自己真的沒有那麼多的精力跟牢他的。

米昌慢慢的跟在了後面,任由保鏢跟著米陽在前面飛奔著。

這個別墅區是極大的,不過人卻很少。現在這個點,基本上也不會有人出來散步什麼的;而人們要驅車去上班,也是走的地下室,這地面上的雖然是風景優美,可卻是有些寂寥。

而米陽沿著這里長長的跑道,不住的向前猛奔著,這路像是沒有盡頭一般。他的整顆心像是飄蕩在了空中,不知道該要落向何處?他心里的那股火左沖右突的,找不著出口!

他只能拼命的向前跑著,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在這一呼一吸之間,胸中的火一點點的向外溢著!

他整個人像是一頭發狂的小獅子一般,不停的咆哮著向前猛奔。

保鏢雖然訓練有素,但畢竟也極少這樣子飛奔,不過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是盡心盡職的跟在他的身後,保證他的安全。

米昌望著自己兒子的樣子,心里也心疼無比的。他忘不掉自己的原配妻子,覺得對不起她,所以這麼些年來,他也在盡力的疼愛著自己的這個唯一的兒子。為了保證他的唯一性,他甚至是不讓自己現在的夫人懷孕,剝奪她做母親的權利。

可即便他這樣子做了,米陽依舊是對他那般的不理不睬。多虧是有女乃女乃在中間調停著,米陽這個孩子的一切倒進行得都相當不錯。

他一邊找了個亭子,坐了下來,在這陽光下,要他這樣子奔跑,他是真的做不到的。

而米陽不停的跑著跑著。他只感覺頭頂上有太陽,耳朵有風,其它的就什麼再也感受不到了。不知道跑了多久,他感覺自己的全身再也沒有了力氣,腳下一軟就倒了下去。

待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在竟然是在自己的房間里。這個他許久沒有回來過的房間,他四處看了一下,才想著自己怎麼會睡著了呢?記憶還沒有回憶完,父親卻出現在了他的床前,「醒了?吃點東西吧!」他的手里端著果汁和牛女乃。

他坐起身來,記憶全部都在他的腦海里復活。

「女乃女乃怎麼樣了?她有再醒過來嗎?」女乃女乃隨時都有可能會離開他,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所以他必須得要陪伴在她的身邊,想要和好多說說話,聊一下天。

「時醒時睡,你喝了這個補充一下能量,就去守著女乃女乃吧。」他和顏悅色的說道,但聲音卻很沉痛。

「是,爸。」米陽輕輕的應了一聲。

可他這一聲心平氣和的爸,卻讓米昌不由得抬頭看了他一眼。自己的這個寶貝兒子,是有多久沒有這樣子好好的和自己說話了?

在這個世上,我們可任性去傷害的人,一般都是真心愛我們的人。因為只有愛我們的人,才讓我們有了傷害他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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