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我也誤入這里的，請放我離開吧。」
杜比聞言，激動的向前走了幾步。
此時，他距離那個叫卡西利亞斯的黑暗信徒的首領，已經逼近二十步。
從某種角度來講，卡瑪泰姬的法師近戰水平都不低。
他們似乎都喜歡把身體的修行和法術的修煉結合起來，變成了和他派巫師截然不同的，能遠程能近戰的巫師體系。
這樣就使得無論是面對黑暗生物，還是面對其他巫師，卡瑪泰姬的法師的戰斗力都相對高一點兒。
杜比就不行了。
他是個野路子，半吊子。
靈魂處于一個未知法詭異狀態，沒有外顯超能力。
唯一已知的好處，只有高度免疫一切針對靈魂的魔法攻擊這一項。
哦，還有附帶的，讓感知變得明銳。
因為在「前公司」時，業務比較醇熟。
所以能熟練掌握大大小小的許多地獄系，黑暗系的法術，和一些流傳到地獄里的秘術。
但從魔鬼變成人之後，再想用這些法術，就要付出極高的代價。
並且法術的威力還會被嚴重削弱。
總之，沒什麼大用。
成人初始，弱的可憐，一只幽魂附身，就能讓他疲于奔命。
好在，在這之後，事情有了轉機。
在某兩位好心的吸血鬼的「幫助」下，他的完成了從凡人到超凡的初步跨越。
並在體內有了一些完全屬于自己的本源能量。
神秘系方面，揭開了第四印，有一個逼格很高的灰騎士權柄。
但權柄法解析進度「感人」，目前也只能使用很小的一部分。
另外有一個啟示錄，好像是個強力的神器。
但剩余六印高冷得很，完全對他不理不睬。
神器用不了，還是窮鬼一個。
唯一一個防御型法器還在戰斗中損壞。
好在還可以通過魔法儀式，以本源能量為基礎，構建兩用的鎧甲。
總體來說，他確確實實是一個法師沒有錯。
但他只是一個只會幾個基本沒有戰斗力的戲法的法師。
還有一個對幽魂專用，可以充當照明彈的照明術。
唯二拿得出手的，只有維京戰吼，和掄得還不錯的大錘。
和卡瑪泰姬出身的全才相比，他偏科嚴重。
這時候，以己之強攻彼之弱，才是最穩妥的。
所以，想要能夠擒賊擒王。
他和對方頭目之間的距離，最好是在十步之內。
十步之外，容易出岔子。
距離越遠，就越容易被其他法師攔住。
杜比面上不動聲色，似是沒發現對方是在給施展詛咒的法師拖延時間。
臉上帶著笑容，往前走。
或許是對卡瑪泰姬法師有固有印象，覺得這里的法師都不懂黑暗系的詛咒。
那幫躲在後方搗鼓詛咒的法師，在念誦咒語的時候，竟然毫不避諱他這個前方的敵人。
就很直接的用正常的聲量，或高昂或低沉的念誦出聲。
杜比完全通過咒語，辨別他們將要施展的都有哪些詛咒。
靈魂冷凍，身體麻痹，恐懼光環，黑暗降臨……
有地獄系，也有黑暗系。
針對靈魂，，精神和五感的詛咒，可謂齊全。
並且都是些威力大，施法時間長，還很生僻的咒語。
難怪他們這麼肆無忌憚。
因為一般的卡瑪泰姬法師，還在真不一定能認出來。
就算能認出來，估計也很難像他現在這樣。
可以掐著時間，計算他們還有多長時間念完，咒語什麼時候生效。
按照他的經驗，以他們這個速度來說，還有時間。
他一臉天真無害的，又向前走了五步。
現在，他距離卡西利亞斯之間的距離只有十五步了。
要立刻發動攻擊嗎？
他隱晦的用余光瞄了一眼守衛在卡西利亞斯身前的幾個持盾法師。
握著錘柄的手緊了一下，又悄悄放松。
不行，還是有點兒遠。
他倒不是擔心打不過對面這群人，在怎說他好歹也是一個有權柄傍身的人。
就算打不過，最次也不過是平手。
之所以要離近了再打，只是為了防止對方見勢不對，然後跑掉。
斯特蘭奇是普通人，幫不上忙。
而他可以把大錘掄出花來。
卻不會「開門」。
要知道這可還是在鏡像空間里。
這幫人要是跑了，他們兩個可就真出不出了。
別的不說。
這幫人只要「開門」離開這里。
然後找幾個能力還過得去的法師，輪流守在外面，就能不斷施法維持這個鏡像空間。
空間里沒吃沒喝，電話也打不出去。
無法求救，他們就只能被生生困死在這里。
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杜比又往前邁了一步。
對面沒有察覺到危險。
可那幾個法師念誦咒語的速度加快了。
這是詛咒即將完成，念誦就要結束了的征兆。
而此時，他和卡西利亞斯之間的距離只有十四步了。
距離十步，只有四步。
鏡像空間之外，站在上帝視角的莫度此刻有些明悟。
「他……這是在拉近與卡西利亞斯之間的距離？」
古一點點頭，說道。
「是啊，擒賊先擒王。」
「擒賊先擒王……」
莫度又低聲復述了一遍，覺得十分貼切。
但又沒听過類似的諺語，就向古一問道。
「老師，這是一句諺語嗎？」
古一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伸出手，接住了一個憑空出現的茶杯。
打了一個響指，嘩啦嘩啦幾聲輕響過後，幾粒枸杞出現在茶杯里。
下一個瞬間，滾燙的熱水出杯底涌出，直到杯里的水，快要到達杯口，才停住。
輕輕的朝冒著的熱氣的杯口吹了一下。
漂浮著枸杞的茶水，立刻變溫。
古一抿低頭了一口。
然後眼神微微眯起，似乎陷入了回憶。
「這只是後半句。
全句應該是——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說完這句話，古一把杯里的水連同枸杞一飲而盡。
那豪邁的樣子，好像飲的不是茶，而是酒。
不過侍立在一旁的莫度，完全沒有驚奇之色。
老師總有「驚人」之舉，他早已經習慣了。
只听古一繼續說道。
「至于你問的，這句話是不是諺語？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因為這句話，也是別人告訴我的。
告訴我的人，也沒說過這句話的來歷。
反正這麼些年過去了，我是沒能找到這句話的出處。
所以，這大概是他的原創吧。」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出自杜甫《前出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