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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立即接應你們

參媒長報著試一試的想法,也很想要老王他們用話務方式聯絡,目的就是要親自辨別真偽,可以說,到目前為止,他根本不相信也不會妄想時隔二十三年後能重見失蹤人員。 他只認為這是哪個「組織部門」刺探03機地(原赤光站)的手段,在他心目中,這個「組織部門」絕對是某國的間諜組織。

于是,參媒長拿起機房值班電話,立即命令偵測官兵,偵測定位老王電台,同時給君長、政委打電話匯報。

君長、政委得知後,大步小跑地來到電台機房。

參媒長做好一系列指示、報告後,拍了下腦袋想︰真的是敵特分子,膽子也太他媽的大了,就不怕錄音?就不怕定位生擒?

難道真的是老王、李笙他們?也許有這個可能,羅布泊的浩大限制了你的想象空間,在里面迷路走個一年半載的太正常了。但,他們可是二十三年多了,原地打轉二十三年?光禿禿的戈壁怎麼生存的?至少也得渴死曬成人干阿。于是,他又讓電台台長打開另一台電台,調到同頻率報務接收狀態,只收不發(那就是純粹的大收音機阿)。

為什麼要這個呢?參媒長主要怕話務聯系不上,再轉報務就要麻煩些,況且轉來轉去再丟了台就更討厭了。

電台台長當然心領神會,立即開啟另一部電台。幾十秒後就一切挺當了。這時君長、政委也坐到機房的指揮椅子上,靜靜地等候著這一霧水狀況的撥霧見日。

參媒長邊復核著盤式錄音機變回憶著二十三年的情景。

二十三年前,那是一個漆黑的夜晚,現在的參媒長當年是一個作戰參媒,幾件工作開展的不很順利,正有著相當大的情緒。常言道,參媒不帶長,放屁都不響。作為參媒,在工作中強硬指揮人員顯然力度不夠,尤其是同級別人員,誰听你得命令?你是鏈級參媒,老子是鏈長,雖然你是機關人員,老子是基層,那又如何?不給你搗蛋就不錯了,消極怠工再正常不過了。所以他平時指揮大都是心平氣和、弱弱地商量,以求同級別的配合,工作完成的怎麼會出色?

但,這天上午就不一樣了,基層工作配合得一塌糊涂,原本一天可以完成得工作,就因為他說話強硬了點,結果弄成這樣。

人,自從有了人類,貧富貴賤自來有之,無關自己的生息存亡誰會吊你?若是關系到自己的前途命運的人,個個都奴顏婢膝地對待。

這不,盡管是無電漆黑的夜晚,借著微弱燭光的證委也得訓斥他皮開肉綻,而他有著一肚子的委屈也得畢恭畢敬地听著證委的訓話。

證委訓斥他正在興頭的時候,突然,天空中電閃雷鳴,而且打得是藍色閃電、綠色閃電。

「不好,可能是地震或其他事情,今天就說你到這里,下次注意,快去安排緊急事項去吧。「證委急匆匆地說完便離開了辦公室。

當參媒通知安排各基層單位做好防護準備後,最後一個事項就是查看各機房,諸如測控機房、計算機機房、雷達機房、遙測機房、光測機房、指揮機房,最後一個要檢查得是電台機房。

當參媒走到電台機房旁,就听到幾個報務員在焦急地議論著,「這電閃雷鳴的,李笙派長他們還剛進羅布泊呢。」一號報務員說。

「這大黑的天,又遇上這怪天氣,李派長他們幾個慘了,千萬別刮風阿,也不知道他們那里現在怎麼樣了。」二號報務員說。

「李笙他們怎麼樣了?有什麼消息嗎?」參媒還沒進機房門就說。

「晚八點時聯絡了,他說他那天氣不好,我們台長讓他們注意安全,做好防護。」 一號報務員說著將流水報單給參媒看。

「現在他們電台關了嗎?」 參媒問。

「關了有半小時了。」 二號報務員說。

「那看來沒有問題。」 參媒說,

參媒簡單地說了防護方面的事情就回辦公室去了。

次日中午,電台台長、站長、證委乃至參媒他們都知道了李笙被風刮走了。

他們隨即做出預案,再過一天沒李笙找回的消息,就立即搜尋營救。

可等了一天,不僅沒有李笙的消息,就連電台也聯絡不上,其他人的情況當然就不知道了,直覺判斷,李笙他們的電台可能壞了才沒聯絡的,也必須要派人現場去看看情況。

然後,簡單地匯報給02機地後,就立即派幾個人去搜尋,,,兩天後也沒找到,赤光站就感到要出大事了,緊接著吃光站派大量人員和車輛、電台搜尋了一個星期無果,後又派直升機搜了幾天,連三台汽車的影子都沒有搜到,更別提李笙他們的人了,無奈便宣布撤回,撒手不管李笙他們了。

又過了一個月,赤光站以組織的名義通知了李笙等六人原籍的官方,同時派人會同官方去各自家里慰問。都被追認為「一等勇士」光榮稱號。並給了可觀的撫恤金。

站長因工作過失,半年以後就回家了,證委挨了處分調離去了養豬場。

這事就算過去了。

現在,這二十三年前的事要舊事重提,先不說李笙他們是怎麼生還的,如果他們是真的活著,這事情也太蹊蹺了。怎樣面對一系列問題?當然那是以後的事情了。

「參媒長,現在聯通了。」一號報務員說。

「好的,我去和他們聊一聊。」參媒長邊說邊從休息室進入報務室。君長、證委隨後也進入了報務室,坐在陳參媒長後側面。

「喂,你是哪位?」陳參媒長聲音很客氣。

「我是王大亮。」老王回答,「你是陳參媒吧?听你聲音有點老了。」

陳參媒長沒有回答,轉過去反復听錄音︰我是王大亮。你是陳參媒吧?听你聲音有點老了。

陳參媒長听了兩遍,轉頭跟君長、證委說︰「還真的是王大亮的聲音。」

「參媒長,再讓其他人說話,六人都說一遍,就能確定了,你要拿捏住噢,我和證委是後來的,都不認識他們。」君長說。

「王大亮,你讓李笙說話。」 陳參媒長對著話筒說。

「李派長,陳參媒要跟你通話。」 陳參媒長這里的話筒里傳來的聲音很小,很明顯,老王是捏著發射鍵轉臉跟李笙說的。

「喂,陳參媒你好啊。」李笙說。

「你好。」陳參媒跟了一句,轉臉向君長、證委,臉色有點吃驚。

「好久不見,還真想念你們呢。」 陳參媒長隨便聊了一句。

「陳參媒,沒有啊,大大前天我們還在一起聊天的呀。」李笙很正常地聊著,也許他故意地拋掉「時間」的嫌疑,也許他興奮中忘記了赤光站對他們時間的質疑。總之,就當沒事一樣聊著一句。

陳參媒長眼楮睜的很大,吃驚地轉向君長、證委︰「見了鬼了。」

「再繼續。」政委催促道。

「既然你李笙不提「時間」質疑問題,那我也不提,這樣才好繼續聊天。」 陳參媒長想著。

「喂,李派長,你們幾個都好的吧?」 陳參媒長對著話筒說。

「我們都很好啊,電報里不是說過了嗎?車輛和物質都很好,標也測好了,明天早上我們啟程就回赤光站了。」李笙干脆的說,如果說這是故意地不提之前「時間」問題也對,省的在電台里糾纏不清,瞎耽誤事,反正明天就回赤光站了,一切見面再講。我他媽的不罵死你們才怪呢,說我們在這里二十三年,想嚇死我們啊!

「那讓他們一個一個跟我說句話吧。」 陳參媒長直接說。

「好的,老孫你跟陳參媒說說。陳參媒想我們啦!」李笙說,心想這顯然懷疑我啊,我李笙是從來不撒謊的好不好。再說了,難不成還懷疑我們少了一個人?

「陳參媒你好,我是孫結,我們六人都很好,上午的大風是把我們嚇的夠嗆,還認為李派長刮跑了呢。虛驚一場。」老孫說著。

「噢,原來這樣。」吃光站這頭的陳參媒長順著說。

「那個誰,張圍,你跟陳參媒說說。」老孫把話筒甩給了張圍。

張圍嘴里吉魯咕嘟︰「有什麼好說的嘛。」接了話筒說︰「陳參媒你好,我是張圍,請指示!」

「哈哈,什麼指示噢,就想確定,,,,,」 陳參媒長剛想說確定一下你們,立即感到不對,說了一半就打住了。

「我說張圍,那大風對你沒影響吧,我就擔心你身體吃不消。」 陳參媒長找話圓場上半句的話。

「我不暈風。」張圍冷冷地說了一句,心想︰「麻蛋,有听說暈車、暈船的,難道還懷疑我暈風?」

「哈哈哈哈,張圍你真逗。」 陳參媒長被張圍的回答著實地逗樂了,把這次通話的真實目的給忘記了。

「那讓小雨、小亮跟你匯報匯報?」張圍對著話筒說。

「不用了,你讓李派長拾麥。」 陳參媒長說道。

「什麼,什麼賣?」張圍愕然地問。不僅張圍,所有人听到「拾麥」都搞的一頭霧水。

「噢噢,讓李排長接話筒。」 陳參媒長緊接著說。

「拾麥」是跨世紀後的網絡流行語,君用電台語言當然也不能說網絡語(當然,上世紀八十年代也沒有網)。

陳參媒長思維反應的很快︰聲音確定了是李笙他們的聲音,從談吐的情緒上根本不是模仿冒充李笙等的敵特分子,就是他們本人。但「拾麥」的流行語他們顯然不知道,這就說明問題還是沒搞明白。

陳參媒長給一號報務員說︰「如果李笙說話,你就讓他稍等,馬上站領導有指示。」

隨後,陳參媒長、君長、證委走出了報務室。坐在了休息室,開始研究下一步工作了。

,,,,,,

「從剛才的通話中,我肯定了是李笙他們幾人的聲音,但他們沒有提及在羅布泊里晃蕩了二十三年,我真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陳參媒長給君長、證委說。

「他們沒提在里面一晃就是二十三年,如果他們說了在羅布泊這二十三年怎麼怎麼活過來的事,那肯定是迷路了,這就好解釋了。但他們說話的坦然程度就是大前天進入明天出來一樣正常,這就蹊蹺了。證委你說說,你有科技知識,如果真是個時間差的問題,給咱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啊 ?」君長把問題懟給了證委。

「這根本就不是知識不知識的事,憑我們?如果事是真的,哪怕就是科學家也不能解釋明白了。」證委頓了一下又說道︰「他們要走紅了,而且是世界級的大紅。」

就在這時,信息中心也報告了老王電台的具體方位,和李笙他們電台通報得經緯度吻合。

「電台出處看來是真的。」君長說。

「不管怎麼說,我明天帶幾個人還是去接應他們,到時看情況再說吧。」 陳參媒長說。

「陳參媒長提議我覺得對的,證委你認為呢?」君長說。

「當然得去接應了,至少也得消除我們的疑惑吧。對了,在沒搞清楚之前,就不要聲張了,回頭告訴這幾個報務員,絕對保密。」證委頓了頓又說︰「這兩份錄音磁帶放保密室作為證據,暫時就不要告訴上面了,接到李笙他們後再匯報也不遲。」

「明天六點,參媒長帶五人開兩台車,一台沙漠王子參媒長指揮車,一台大三菱,拉滿食物和水,爭取下午回來到,如果他們車況不好,就扔在里面,我再派人去整修開回來。」君長說,「那就辛苦陳參媒長了。」

「對,就這樣,參媒長你去電台用話務告訴李笙他們吧,明天中午就到他們目的地,讓他們等候不要走動。」證委說。

再說李笙他們,得知赤光站陳參媒明天要來接應,大家都不高興,原因很簡單,如果陳參媒不來接應,他們明天一早就可以出發,中午就可以返回到赤光站,現在可好,要原地等他們,這樣至少要明天中午才能出發,天黑才能回到赤光站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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