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笙輕腳輕步地來到宿營地,這時是西疆時間零點多一點,深夜天色黑暗,同事們正在深睡的夢鄉里。
李笙悄悄地撩開了帳篷門,躺在了屬于他的地鋪上的羊毛大衣上。又拉起了一件大衣蓋在了身上。
買買提.達吾提假裝睡著,他在想著明天采集草藥的事情,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李笙練了幾個小時的氣功,準確地說叫玄勁功(當年李洪智起的名字叫氣功),雖收斂了「珍子丹氣」,但他意念控制自己成為地球人類,自然和人類習性一樣,吃喝拉撒、睡覺干活與人類無異。所以,現在的他,身體感覺疲憊,很快就沉睡了。
大西北的天氣與內地異樣,五月的白天有點熱了,有時需要穿短袖,但夜晚卻是很冷。這不,李笙雖鋪一件羊毛大衣,蓋一件羊毛大衣,但寒意還是使他卷曲著身子。
由于昨天的奔波勞累,盡管今天的太陽已躍出地平線很高,似乎照暖了大地,但帳篷里的人們還是沒有一個醒來的。
兩匹馬的叫聲才把他們吵醒。
新冰小亮快速地刷了大鍋,點火先把水燒上,然後才開始洗漱。待洗漱好,鍋里的水已經打響了(並沒有開鍋),隨機把掛面一包一包地倒入鍋里。
煮掛面不同于煮鮮面條,掛面本身是干的,要水未沸騰時提前下入鍋,以讓干掛面吸水。
干掛面入鍋後,小亮又將雞蛋粉調和成糊狀待用。
幾分鐘後,掛面鍋開始沸騰。又煮了三分鐘,小亮先將西紅柿醬粒倒入鍋中,再將糊狀雞蛋點撒在鍋里;撒上鹽巴,撒上提升鮮味的蔥姜干料和月兌水蔬菜,倒入一點香油,一鍋香噴噴的上成西紅柿雞蛋面就這樣做好了。
這一切的動作,阿霞姆看的真真切切,羨慕不已。
這幫君人很懂世理,他們先給阿霞姆和買買提.達吾提盛上西紅柿雞蛋面,而後才給自己盛上。
「杰夫軍的西紅柿雞蛋面好吃的很!」阿霞姆贊揚著。
「真的亞噠西(好)!」買買提.達吾提伸出大拇指。
八位吃好飯,刷洗好,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了。
「有一點點的事情想問你?」阿霞姆拉住小亮道。
「什麼事情?」小亮說。
「那個雞蛋怎麼變成面面的(雞蛋粉)?」
「這個嘛——」小亮頓了頓。
「听說,只是听說昂。雞蛋液攪拌好,噴霧,噴到一百多度的高溫大捅里,一下子就蒸發干了變成雞蛋粉了。」小亮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這個樣子啊,我們做不成了。」阿霞姆失望地說。
「這個以後可以買的到了,听說內地有很多工廠在生產這個東西,還有其他更好吃的東西也在生產,只是我們西疆這里偏僻,內地新貨來不到這里,以後會有的。」李笙說。
「你們可以用你們的牛女乃做成女乃粉賣給內地啊,內地很缺女乃粉的。」小雨說。
「我們也想做女乃粉,但于立郡的領導說,那個機器很貴,我們只能做成女乃疙瘩。」買買提.達吾提,「女乃疙瘩也只是西疆人吃,賣不出去的。」
「我今年春節回家,听說在廣粥市,你們的香梨7塊錢一個,一盒子里四只,盒子很精致。」老孫帶著驚恐的面容說。
「我們這里三毛錢一公斤,是送到于立郡收購站的,他們賣這麼貴!」阿霞姆嘟囔著嘴說。
「哎,人家倒爺也不容易,你買買提.達吾提也可以啊。」李笙說。
「難道我要騎著馬趕著毛驢把香梨運到內地嗎?哈哈,還沒到地方,我的毛驢早就踏西郎了(死了)。」
「哈哈哈哈」大家雖然忙著,被買買提.達吾提逗笑的前仰後合著。
十幾分鐘後,他們收拾挺當,準備繼續前行。
「買買提.達吾提,阿霞姆,謝謝你們引導我們到安全地方,一路辛苦你們了。」李笙說。
「是啊,太感謝你們了。」老孫和老王齊聲道。
「阿霞姆,我就想問,昨天追你的那個壞人,怎麼一下子消失了,是不是?」張圍問。
「那個壞人是逃跑的勞改犯,他搶了隊長的馬追我,他掉到水泥里了,哎,踏西郎了(死了)不該踏西郎啊,我要知道就」阿霞姆嘆息道,臉上盡是悔恨。
「你不要自責,他罪有應得。」張圍說。
「阿霞姆很善良的。」買買提.達吾提道。
「是啊,善良的姑娘。買買提.達吾提也是,你們都是。」老孫贊嘆著。
一會兒。
買買提.達吾提朝著李笙使了個眼色,他們稍遠離人群。
「回來時,一定到我們梆子里去(房子里,家)。」
「一定。」大家竟然也異口同聲。
「如果你們去西勒市,一定去找我們。」李笙對買買提.達吾提說,「這是我們的地址和我們幾個人的名字。」隨手遞給了買買提.達吾提寫好地址名字的信箋。
「有什麼事情,也可以給我們寫信。」阿霞姆說。
「好的。」幾個人說。
「阿霞姆、買買提.達吾提,我們說一千道一萬,也難表達我們的感激之情。這個你們帶回去,了表我們的感激之情。」說著,看上小亮,小亮將早以準備好的一公斤盒裝的雞蛋粉五盒放到了阿霞姆的馬馱包里,老王也將一大紙箱蔬菜放到馬馱包的另一側,他們都知道,這里很難吃到蔬菜的。
阿霞姆、買買提.達吾提說什麼也不要,雙方推來推去,好不容易才接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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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消失的阿霞姆、買買提.達吾提背影後,老王自言自語地說︰「好人啊,可惜永遠地留在這鳥部拉屎的地方。
許久,三台車朝著羅布泊中心繼續前行。
作家的話︰維吾爾族人的善良、和藹可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