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的心情很復雜。
聯邦和道門聯合會對于自己的監視行為讓徐元第一次對道門聯合會感到了不爽！
沒有人喜歡被無形監視，尤其是徐元想到自己之前放大招打怪被人察覺自己底牌招數，那自己以後就沒有辦法開戰扮豬吃虎的老把戲了。
然，哨兵的話讓徐元又對哨兵半信半疑。
哨兵是怎麼發現聯合會監視所有試煉者被監視的？哨兵身份很復雜，他到底是什麼立場？他是不是在利用自己？
徐元無法判定哨兵對自己的善惡舉動，只能先坐下來和哨兵聊起天來，最起碼從他嘴里套出來所謂的聯邦深水秘密。
二人坐在羊頭蓋骨里，兩桶黃泉啤酒，兩個老男人就嘮起了家常。
哨兵先是拿出來了一個袋子，袋子撒開，徐元的面前出現了數十塊大小不一，形態各異的齒輪！
沒錯，是齒輪，而且還都是那種碎裂的齒輪，齒輪上彌散著淡淡的靈魂氣息，握在手心里，徐元可以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充實感，徐元的面板上出現了提示。
「吸收掉這個靈魂殘余，可以獲取350年修為，50年道行！」
這時，哨兵拿起了一塊小小齒輪，「這些東西，叫靈魂齒輪，道門叫靈魂晶石，術士叫靈魂烙印，叫法不一，可是說到底這都是一個東西，那就是異端能量塊，這麼小的一個異端能量塊，能產生多少威力？打個比方，能夠制造五百到六百枚創世之光。」
徐元看著齒輪，「這是你平常鍛造武器的原料？」
「是。」哨兵道，「要對付異端能量體，必須使用異端能量為牽引的兵器，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徐元道，「你研究這個東西，應該很久了吧。」
哨兵道，「你也不用費心思打探我的來歷，就和我不會問你的天賦能力具體來歷一樣，大家就是閑聊幾句，放松一點，朋友。」
徐元轉著手指里的靈魂齒輪，抬手道，「好吧，試探結束，你開講吧，我不插嘴。」
哨兵旋轉著手里的靈魂齒輪，看向了遠方，「在講這個玩意之前，我們必須要明白一個概念，什麼是神明？」
「神明的定義有很多，人類的信仰之靈，人類的統治者，不死的仙人，東西方對于這個東西有很多的概念，但是所有概念統一到一起，無外乎一個含義，那就是極其強大的智慧生命體！這個生命體擁有人類絕望的實力！」
「那麼如何定義強大這兩個字？」
「這是個玄學問題，強大本身是一個對比形容詞，強大是兩方比較之後產生的結果，根據不同年代，不同的感知和文明，所產生的神明概念是不同的。」
「比如說，白堊紀時代，神明就是那些恐龍，再比如說寒武紀，神明就是滄龍！再比如說現在的小冰河期，經過人類的文化燻陶，神明就變成了人類主體的東西方的仙人模樣。」
「作為一個科學家，一個科學主義者，要研究進化，不能只是局限的研究萬年之內人類洪荒混沌有記載的幾萬年歷史，要學會往前看，最好是億年為單位的大格局來看待神明這件事情。」
「時間往前推演，五億多年前，地球的單細胞生命突然發生了類似于異變的進化，各種絢爛的生物「憑空」誕生，所有現今物種的祖先都在那個短暫的時期出現，各個物種以比現在快上億倍的光速進化著，那是一個極致燦爛的時代，比我們東西方的盤古開天，上帝創世紀還要精彩一萬萬倍！打一個比方，如果人類比豬玀的生命構造復雜10倍的話，三葉蟲要比單細胞生物復雜一萬倍以上。人類，從來都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聰明和強大，那個年代的神明遠比我們現在想象的更加強大！」
「可惜燦爛的東西總是短暫的，短暫的「寒武紀」之後，地球生命又進入了長達五六億年的龜速進化時代。而人類，也在烏龜的賽跑中快了別人半拍，成為了地球生命的佼佼者。可現在——更加偉大的「惡靈天災」卻再次降臨。」
「這是一次真正的末日，不再是無腦的喪尸和荒涼的大地，而是進化道路上的其他物種開始了加速，而人類被拋在了後面，某種意義上說——人類的末日，全地球的天堂！」
「物種進化，現在才剛剛開始，人類正在走下坡路，所有生物都會進入到最巔峰的時期，那些歷史中的神明都將出現，而在這一場諸神爭霸級別的文明沖突里，誰能夠活下來，這是一個未解之謎。」
說到這里，哨兵打開了黃泉啤酒，咕嚕嚕的痛飲起來。
說到這里，徐元看著哨兵整個人都有點暈。
這個人的腦袋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為何我一個純粹的神道主義者對他所講的唯物主義科學，罕見的初現了認同感？
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神話的盡頭是科學？
哨兵的話里，徐元最認同的就是歷史，不管是仙俠神話，還是三教人丁，就算加上盤古開天，人類到現在撐死也就千萬年，甚至千萬年歷史都沒有，而在盤古開天之前呢？那些道門神話里記載的混沌神魔是不是就是白堊紀，寒武紀的那些可怖恐龍妖獸？
徐元看著喝酒的哨兵，「按照你的意思，地球正在開倒車擋？」
哨兵點頭，「對，而且倒車的速度再加快！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沒有，地球現在已經不在太陽系了，聯邦天文學會已經發現了這個問題，地球現在正沿著一個不知名的宇宙維道狂飆，這種維度的詭異時間判定讓地球上開始出現了返祖的現象，而這一次地球返祖，意味著地球上所有的強大生命體，亦或者說，所有神明都會出現。」
「人類的歷史，實在是太短暫了，想一想不管是東方的盤古開天聖人正道，還是說西方的創世紀，人類出現的痕跡不會超過千萬年！而千萬年在進化的長路上就是個階梯都不算的小階段！」
「很難想象，地球長達幾十億年的過程中，出現過何等強大的神明？」
「而我們這個階段的最強神明是否能夠在那些荒古神明的復蘇戰爭里，取得勝利，繼續維持現在人類一家獨大的局面。」
徐元看著哨兵，「所以，這是靈氣復蘇？」
哨兵哈哈笑了起來，「你小說看多了啊，靈氣復蘇是千萬年內人類進化台階里一個小小的倒擋，現在是地球倒擋，無數消失的年代文明都會出現，看看西方的雅爾塔蘭蒂斯吧，這不是靈氣復蘇，這是神明復蘇，一場真正的地球上存在過的強大生命體同台競技搶奪資源的超級復蘇之戰！是一場真正的返祖進化，次序之爭！」
徐元搓著手，看著面前的黃沙，「靈氣復蘇也好，生命的次序之爭也好，我們能做的，就是成為這個時代的神明，最起碼要成為人類彎道超車這千萬年進化過程中的最強者，才能有問鼎更早荒古時代神明的資本。」
「聰明！」哨兵打了個響指，「你的這個說法非常棒，和我的前輩留給我的話一模一樣！」
徐元遲疑道，「前輩？」
哨兵咳嗽起來，「是我們這一行的傳承了，我是半路出家干這個的，之前有個老哥一直負責這個東西，我是繼承他的產業。」
徐元好奇道，「你口中這位前輩想來是個高人吧！」
「這個，你別問了。」哨兵神秘的道，「他的名聲很大，外界都叫他炮兵，和我哨兵一字之差，有空你去問問道門聯合會，會有更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