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半昏半明。
美人傾城綽約。
民國風的大廳里，方便面，啤酒，逍遙丸羅列。
旗袍美人風靈，風情萬種笑道，「先生，滿意嗎？」
徐元看著三樣東西，「滿意，只是東西有點少，這個能不能加量？」
風靈搖頭，「這已經是VIP特權贈品了，是非賣品，要買這些東西，只能去這些物品的原產店鋪去，我們鍛刀齋是不能搶其他店鋪生意的，這是道上的規矩。」
徐元對此理解，一個店鋪就是一個店鋪的生意，像是他們這種專門做高人生意的，都是一家店一個門類，重復門類往往意味著內卷，這一行內卷，那是會死人的。
徐元把黃泉啤酒，酆都方便面，逍遙丸打包，收了起來，「既然這樣，那徐某人就先告辭了。」
風靈笑道，「當然，我去送送徐先生吧。」
徐元走在前，二人走過櫃台，老刀把子靠著沙發在那抽旱煙。
徐元拱手，「多謝掌櫃的了。」
老刀把子起身，還了個禮，「做生意而已，談不上感謝，封門村之後，記得還我人情，幫我鍛刀！」
徐元笑道，「刀掌櫃看起來很自信我能在這封門村一役里活下來啊？」
老刀把子笑了起來，深邃的打量著徐元，「我這一雙招子，看人很準的，你的命很硬，那個小村子，葬不了你這樣大命的人！風靈，送客。」
風靈抬手，「是！徐先生請。」
徐元拱手，行了個江湖禮，轉身離開了。
旗袍美人躬身，「徐先生，天街十六號，鍛刀齋歡迎您的下次光臨，祝您一路順風。」
徐元道，「多謝。」
卷簾門緩緩落下，給這次買刀畫上了句號。
走出鍛刀齋，風吹過額頭，徐元在看著關閉的卷簾門，萌生了一個想法。
徐元抬手去把那卷簾門又給推開了，然後，徐元看到了一個破敗的普通車庫，里面放著一些雜物，不過幾十平方面積。
怎麼回事！
怎麼會這樣！
徐元只覺得風吹過額頭，幾分冷颼颼的，這感覺，和噩夢一樣。
可當徐元再回頭撫過背後的大關刀，腰間的唐橫刀，懷里的魚腸，甚至還有包裹里的黃泉啤酒，酆都方便面，逍遙丸。
這些東西，真真切切，不可能是假的。
那我剛剛遇到的算什麼？
徐元想了想，苦哈哈一笑，回身而去。
徐元想明白了，人家鍛刀齋，九號當鋪，404便利店，專門做我們這種陰陽道高人生意的，人家豈會不懂陰陽術？
人家也一定是陰陽道高手，所以人家才能做到想見你就出現，不想見你，你就算找也找不到！
就好像那句話，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
你以為你功德買了人家的東西，卻不知道人家是賣了個臉面給你。
這也許就是徐家祖輩口中傳說的江湖吧。
徐元走了出地下車庫，伊維卡大金杯已經等老久了。
「老徐，你去哪兒了？」
「徐師弟，沒事吧！」
徐元看著眾人，想起了老大把子的囑咐，不能外傳。
索性徐元表示就是去找了個店鋪買了三把刀，又買了一點方便面什麼的東西。
然而，沉默的狗道士還是在徐元的話語里觀察出來了一些端倪。
車子剛剛發動，狗道士就沖著徐元擠眉弄眼，傳遞出來了神念，「你去天街了？」
徐元一怔，看著狗道士，「你，你胡說什麼呢！什麼天街，地街，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狗道士道，「你不用擔心承認會破壞天街的規矩，天街的規矩不外泄只針對那些不知道天街的，而我，而我，很早就知道天街的存在了。」
徐元心中回道，「天街到底是什麼地方？」
狗道士道，「按照傳統的說法，天街這個地方取自一首詩，詩名就叫天街，雲端漫步倍悠然，若隱琳瑯鋪萬千。飄渺牌坊迎曙月，遙听玉佩響連天。即，海市蜃樓一般出現的詭異熱鬧街市，街市上有人有鬼有靈，五花八門，熱鬧哄哄，和平共處，買賣交易。」
「按照玄門的說法，天街，就是一個藏污納垢交易的黑市，詭異出現，又詭異消失，具體在哪兒，沒有人知道。天街上有人也有鬼，出名的鋪子很多，像是404便利店，鍛刀齋，九號當鋪，黃泉客棧，只要你付得起代價，你可以買到一切！甚至說一些道門不允許的大逆不道，逆天改命的事兒都會發生，這是一個真正深不見底的黑市。」
徐元听著狗道士的心聲，「你去過天街？」
「沒有。」狗道士很坦白，「天街不歡迎正宗的道門弟子，尤其是像我這樣的根正苗紅的龍虎山弟子，更是在天街黑名單，我們是進不去的，只有一些非道門，陰陽術的方士才是天街的主顧，比如說你。」
徐元遲疑，心中回復神念，「我去鍛刀齋買了三把刀。」
狗道士道，「鍛刀齋嗎？我听過一些傳聞，鍛刀齋的掌櫃是一個身高兩米多高的大漢，年輕的時候做過屠夫，祖上是劊子手，殺業深重，為人心狠手辣，但是很講信譽，是天街比較靠譜的了，怎麼樣，他問你要的是陽壽？還是什麼東西？」
徐元眨眼，「天街的交易貨幣是陽壽嗎？」
「不然呢？」狗道士笑了起來，「你該不會以為他們要的是錢吧，聯邦幣這種廢紙在那是沒有流通價值的，再不濟也是狗頭金銀錠這種硬通貨，老徐，你沒出賣自己壽元吧！」
徐元道，「怎麼會，他們問我要的是功德值。」
說著話，徐元就把自己去鍛刀齋買刀的過程給狗道士簡略說了一遍，只是說的過程中，徐元故意隱瞞了自己VIP的事實。
狗道士雙手合攏，推著下巴，若有思忖，「上面剛剛把功德榜搞起來，天街就開始收功德值了，我現在很懷疑我們頭頂上的糟老頭子和天街達成了某些協約！」
狗道士的話，引起了徐元的深思。
功德榜的建立，聯邦一再重申要樹立功德值作為高級貨幣的效用，但是功德值如何開啟，卻沒有說。
而天街橫空出世，召見自己，收功德值，這其中要說聯邦高層和天街沒有聯系，那不可能！
只能說，聯邦上峰和天街這種詭異的存在達成了某些不為人所知的秘密協定，一起在有序的推動人類在惡靈天災里恢復變強。
就在徐元細極思恐的時候，徐元發現車里堆滿了一些奇怪的衣服，民國的長大褂，瓜皮小帽，還有一些嗩吶，鑼鼓。
徐元好奇的看著這些東西，「幾位，我們是要去封門村斬妖除魔，不是去玩Cosplay！你們搞這些東西做什麼？」
夏東青道，「徐總，我們已經打听清楚現在封門村的情況了，所以才準備這些東西的。」
徐元就來了興趣，「封門村什麼情況需要這個東西？我看看啊，這瓜皮小帽，這長大褂，老哥們，我們是去干仗的，不是去搞地下偵查的，你們弄這個是打算偽裝易容？」
「聰明！」狗道人打了個響指，「你猜的很準確，我們就是打算偽裝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