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七在天上飛了許久,當靈力快耗光前,終于是眼前一亮。
「那個是萬里商行的飛舟!」
萬七的目光望向正不急不緩飛行在天上的一艘飛舟,無心去好奇為什麼飛這麼慢,也是沒空去關心為什麼飛舟側翼有被噴涂的痕跡。
他要趁著靈力耗盡從天上掉下去摔死前追上去。
調動體內僅剩的靈力,加快速度。
嗖!
萬七化作一道流光追至跟前,透過結界陣法望向內部,好一副居家旅游的和諧景象。
「不對,現在可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萬七察覺到已經見底的靈力,馬上就要把持不住御空飛行。
「解!」
當即掏出一塊萬里商行的管事令牌,貼上了飛舟撐起的結界。
啪唧!
萬七終于是有些虛月兌的落進飛舟內部。
只是剛一落地,腳下不穩踩翻一盆長勢嬌艷的花朵,打翻在地。
「不∼∼!」
當時就傳來一只青木妖撕心裂肺的聲音。
小青木妖失意體前屈,伸出一只手,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事物。
雪花飄飄。
如果再下一場雪,配上《一剪梅》就更帶感了。
「可惡,該死的人類,還我‘命’來!」
小青木妖在極度憤怒之下張開的小手就是竄生出無數道翡翠藤蔓,以一個極其專業的手法將突然的出現的家伙束縛住。
噗通!
萬七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都感覺渾身一緊,一臉懵逼的栽倒。
「怎麼回事!」
萬七靈力耗盡,根本沒力氣反抗,只能悲催的被束縛住,睜大了眼楮︰「哪來的金丹大妖!」
一時間萬七還以為這艘飛舟被大妖佔據了呢!
直到一對帶著孩子的男女出現眼前,佐秋楓還好心的讓小青木妖將人拉起來以免以下面的視角讓陸姑娘走光。
「你們是誰,我要見這艘飛舟的船長!」
萬七只感覺渾身酥酥麻麻的, 不知道還以為這只金丹大妖是提供特殊服務的,但還是強忍著先聲奪人。
「見船長?」
佐秋楓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羅會認識這個人!?
想了想羅都該變成死宅了怎麼可能。
很快佐秋楓就反映了過來, 對方可能要見的不是現在這艘飛舟的船長, 而是其原來的主人。
「也就是說這個人認出了這是萬里商行的飛舟, 這個人是萬里商行的人,這身衣服, 還有這個中年人的模樣,稍微有些印象!」
佐秋楓心里想道,可能是最近賢者時間次數太多了, 導致記憶力下滑,還在盯著萬七的臉在想在哪見過這個人。
窸窸窣窣。
佐秋楓突然感覺肋間被人用臂彎戳了戳。
就听見陸婉兒湊過來的聲音。
「夫君,這個人貌似是當初我們降落在王家鎮附近的船塢時,里面的管事, 是萬里商行的人!」
陸婉兒比佐秋楓記憶里要好些,壓低了聲音說道。
她自然是看出了萬里商行的身份,更是知道自家現在用的飛舟也是萬里商行的東西。
這不就被人找上門來了。
「安心!」
佐秋楓拍了拍陸婉兒的手,給了對方一個放心的目光, 示意這又不是偷的搶的, 是司機玄給他們的,沒什麼好說的。
「船長不在,反而是你一來就闖入了我們的飛舟內, 我們才要懷疑你是什麼人吧!」
佐秋楓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對萬七的先聲奪人更是不以為意, 反而來了一手倒扣屎盆子。
「」
萬七張了張嘴,眼底閃過錯愕之色,暗惱︰「你怕不是把我當傻子!」
先不說你是不是眼瞎看不到他衣服胸口繡的大大的「萬里商行」的標記。
再說。
雖然他靈力耗盡,但又不是聾子,還是听見你們這對小夫妻竊竊私語了的。
都認出他來了, 還擱著裝糊涂。
這個世界還能不能好了, 人與人之間就不能多一點信任,多一點愛嗎!?
萬七對自己的倒霉真的沒話說了。
「呼!」
萬七喘了口氣, 人在屋檐下, 不得不低頭,露出一個笑容, 商行嘛,和氣生財,和和氣氣的說道︰
「這位公子,我乃是萬里商行的一名管事, 因為某些原因飛舟暫時無法行駛, 正巧踫見萬里商行的旗下飛舟,想暫借用一下,有分會長萬蒙的腰牌擔保!」
話落。
萬七想要從腰間模出會長給出的腰牌,也正是會長權限的腰牌才能讓他成功進入飛舟撐起的陣法。
然而問題是他現在被束縛住壓根動彈不得。
定楮望去。
一只小青木妖正抓起了一塊令牌,跑來跑去,不屑的笑了起來。
「啊,手滑了!」
小青木妖賤賤的聲音響起,手跟得了癲癇一樣抖了起來。
呲溜!
就見一塊令牌從小青木妖手上飛了出去,好巧不巧的順著船沿掉了下去。
當令牌撞到飛舟的結界好無阻攔掉落,這里可沒有人管你高中拋不拋物的。
場面霎時變得有些尷尬。
佐秋楓倒沒什麼反應,只是我們的陸姑娘卻偏過了頭,好像在說我不認識他們一樣。
就這樣。
一塊令牌戲劇性的消失在萬七面前,唯一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也沒了。
你說讓人看他萬里商行的衣服。
那佐秋楓就敢說︰「你這衣服是搶來的吧!」
不用懷疑佐秋楓的臉皮,看小青木妖就知道了,一主一僕都一個德行。
「那個這艘飛舟有萬里商行的標記!」
說到這萬七的語氣明顯弱了下來,僵硬的臉上擠出勉強的笑容,還帶有一絲嘗試的詢問。
「呵,你哪只眼楮看到有‘萬里商行’的標記了,小心我告你毀謗,毀謗啊!」
佐秋楓擺出自己才是受害者被污蔑的那一個,指著萬七說道。
「啊這!」
萬七啞口無言。
說真的佐秋楓只要死咬著找不到萬里商行的標記,說真的,飛舟側翼的‘萬里商行’四個大字被涂抹了,就跟無賴一樣。
只是讓萬七真正啞火的還不時因為對方的無賴。
因為這時萬七也多少認出這艘飛舟,準確來說是回憶起這艘飛舟本來的主人了,那個不按常理出牌口頭轉述消息的神秘強者。
能讓分會長都忌憚三分的中州強者, 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管事能得罪的起的。
況且以那位讓他帶話的神秘強者的實力,自然不可能是這對帶著孩子的小夫妻能搶到的, 只能是對方轉贈,萬七還是有點眼力的。
當然。
但凡有點腦子萬七也能聯想到這個抱著孩子的女人就是他所要傳達給中州陸家口中逃婚的陸家長女了。
只是。
萬七嘴角直抽抽的望向陸婉兒懷里抱著的孩子。
這特莫一個逃婚的女子孩子都生出來了, 如果他再去中州報信給陸家,那等陸家找到這來的時候發現長女不光嫁人了, 連孩子都有了。
想必他萬七作為知情者可能留下具全尸都是對方仁慈了。
「我靠,老子不伺候了!」
萬七想通了里面的關鍵,傻子才繼續去給陸家送信去,反正前後都是死,還不如硬氣一回。
心里一橫,打定了注意。
「這位,不小心打擾了,本來想要順路搭個船的,不過看你們夫妻出游,在下就不打擾了,所以身上這些藤蔓」
萬七老臉一紅,忍著羞恥的朝佐秋楓這個當家的說道。
「哼哼!」
小青木妖得意的哼哼兩聲,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龜甲縛盡得老大的真傳不說,哪里還有先前像是死了老婆的樣子,完全就是給老大找茬的理由嘛。
天底下哪還有這麼貼心的屬下
還有那手滑丟東西的一手,小青木妖覺得老大雖然現在不說,但一定會夸獎他做的好的。
「既然是誤會,那就沒問題了」
佐秋楓在听到萬七的話後,瞬間換上了一張笑臉,指揮著小青木妖︰「快,還不松綁!」
「是!」
小青木妖隱晦的眯了眯眼,招手收回了增生的藤蔓,將萬七放了下來。
「還謝過這位道友,就不多打擾,告辭了!」
萬七落地後,朝佐秋楓拱了拱手,是一秒都不想多呆了,總有種這些人沒一個是正常的亞子。
「嗯,不送!」
佐秋楓反常的招了招手,答應的很痛快,就連身邊的陸婉兒都多看了他一眼。
只是很快陸婉兒的眼神里就流露出古怪的神色。
「多謝道友,告辭!」
萬七面色一喜,如蒙大赦的再一抱拳,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剛一轉身的間隙,還沒邁出一步呢。
砰!
一根突如其來的大棒子敲在了萬七的後腦勺上。
從棒球棍一樣的棍子通體翡翠質地的顏色來看,順著視線一直延伸到了一只抬起手操縱藤蔓的青木妖身上。
當感受到眾人的目光望來。
「噓噓噓!」
小青木妖眼神飄忽的轉過頭,假裝吹起了口哨。
作為遭襲的當事人的萬七只猛地一雙爆突的眼楮瞪向了青木妖的方向,旋即瞳孔收縮,上翻,只剩下了眼白。
他怎麼都沒想到啥年代了還搞敲悶棍這一套,咋看都不像是群好人吶。
萬七是悔之晚矣,悶頭栽了下去。
下一秒。
盯!
陸婉兒把抱在懷里好奇張望的小陸冷的頭瞥到了自己這一邊,以免跟他的父親學壞,一邊盯了一眼佐秋楓。
「咳咳,你要理解為夫呀,這人來歷不明,必須要小心應對,以免對我們不利,我是不可能讓任何潛在因素傷害到夫人你和冷兒的!」
佐秋楓干咳了兩聲,用夫人‘你相信我的’目光與之對視,義正嚴詞的說道。
「噗,來歷不明,你還真敢說!」
陸婉兒看佐秋楓這認真的樣子差點就信了,在她看來這個萬里商行管事應該不是來察船只戶口的,大概就是來撘船的。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完了,沒看見人都趴在地上了嘛。
「哈夫君,你看著辦吧!」
陸婉兒扶額搖頭輕吐了口氣,沒說什麼,佐秋楓說的也沒錯,所以在這些事上她不會過多的插手,帶著小陸冷和妖若煙就離開了。
原地只剩下尷尬搖著頭走過來的小青木妖和佐秋楓。
「老大,女主人她是不是生氣了!」
小青木妖看了一眼撲街的萬七,老殘了,後腦勺上鼓起一個紅彤彤的大包,雖然這都是老大指示的就是了。
不過作為貼心的下屬,攬黑鍋是必修課。
繼續說道︰
「女主人肯定是誤會了,都是我善做主張,我去跟女主人解釋,不能讓女主人誤會了老大呀!」
「站出!」
佐秋楓開口了,叫住小青木妖,哪里看不出這只青木妖的小心思。
「嘿嘿!」
邁步欲走的小青木妖立刻收回了腿,撓著頭傻樂。
「無事,你家女主人可不是那些氣量狹小,不通事理的女人!」
佐秋楓風輕雲淡的擺擺手,對這只青木妖真是哭笑不得,有點像是反派中那種搞笑的喜劇角色。
如果這只青木妖不犯賤其實挺討喜的,奈何生了張嘴。
「好了,把人拖下去,交給你了!」
佐秋楓遞給小青木妖一個你懂的眼神,就苦惱著說道︰「雖然你家女主人沒說什麼,但肯定也要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不然我這光輝偉大的形象可就要崩塌了!」
「光輝偉大」
縱使是習慣了老大的‘隨性灑月兌’,可小青木妖還是一口氣沒上來,真的很想吐槽︰「老大你在女主人那里有啥形象不好說,反正絕對不是啥好形象就是了!」
奈何這些吐槽都被卡在嗓子眼的青木妖重新咽了回去。
他還想多活兩天呢
就這樣飛舟上喜提一名新乘客,喜提牢房不日游服務,專職服務人員是作為專業技師的青木妖師傅。
反正當萬七醒過來的時候就是在一間光線陰暗的甲板艙內。
「嘶我這是在哪,頭好疼!」
悠悠轉醒的萬七當即就感受到後腦勺傳來的火辣辣的痛感,倒抽了一口涼氣,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直到發現自己被反綁在一張凳子上,萬七才朦朦朧朧的回憶起被人敲悶棍的那回事,再配上現在的處刑,臉上的表情不要太精彩。
「桀桀,醒了呀,醒了就好!」
陰惻惻的笑聲回蕩在陰暗潮濕的加班倉內,尤其是當一只端著蠟燭,手揣藤鞭的青木妖走過來的時候。
那氣氛才叫一個詭異非常,萬七當時就苦下了一張臉。
「大妖,不,哥,大爺不要吧!」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