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小青木妖和羅這邊的動靜自是引起了佐秋楓的注意力。
不過比起兩個家伙這時候還能沒心沒肺的聊起來,佐秋楓在得知自家隱居的山頭地下埋著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地雷的時候,那心情能好就怪了。
就算佐秋楓平時對自己的被動命硬有信心,心大了些,可也不覺得鎮壓在自家山頭下的東西是個好玩意。
這要是突然跑出來那他家不絕對要炸了。
任誰突然知道自家守著一個地雷能好的,佐秋楓此刻的心情除了排雷,那就是趕緊帶著老婆孩子搬家跑路了。
倒不是他怕了。
而是不想看著陸姑娘受到哪怕一點傷害而已。
「給我說清楚!」
佐秋楓猛地轉身,面色陰沉如水,用冷然死死的盯向羅這根似乎知道很多東西的大黑棍子。
此時的佐秋楓活像是一只鎖鏈快拴不住的獅子,隨時可能逃出來。
尤其是陸婉兒可能快要分娩了重要時期,說佐秋楓是草木皆兵都不為過,更被提這種關頭遇上這種狗屁倒灶的破事。
「說,說什麼啊!」
羅感受到來自老大那最為純粹的惡意,一縮脖子,整根都軟了下來,活像是一根軟趴趴的面條耷拉下來。
「說什麼,當然是你知道的一切了!」
真當佐秋楓耳朵聾了,沒听到兩個家伙私下里的竊竊私語,可是听了個真切。
「笑!」
佐秋楓再看向畏縮成一團羅時,笑容忽然變得格外親切
自認為‘親切’罷了。
「魔鬼再對我微笑!」
這才是羅作為當事人時看到的東西,別說它不硬氣,那也要分對象。
它羅對老大可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鑒。
巴拉巴拉!
羅從頭將自己之前說的那些重新復述了一遍,甚至連視為黑歷史的被囚禁打碎了槍頭的事都說了出來。
一旁的小青木妖看了露出不恥的表情,不屑與之為伍。
听完羅的講述。
「你口中的那個‘他’是誰!」
佐秋楓目光一凝,緊盯著羅,語氣強硬的問道。
顯然羅口中的這個‘他’顯然就是靠大荒古碑鎮壓在北荒山下的東西了,之所以說是東西,那是因為佐秋楓沒看出那是個人,或是獸,更像是一段血氣包裹的凶物。
不過看樣子羅似乎跟那團被血色迷霧包裹的東西有著淵源。
而佐秋楓通過羅闡述也是看清楚了,什麼封印內的淨化陣法,什麼靈力消耗殆盡就會掙月兌封印,還有只有在對方最虛弱的時候通過解開封印才能斬殺。
東方朔=主角。
王青石=送青石古碑+送地圖的。
秘境=為前往中州做跳板。
五大宗=陪送地圖+勾玉鑰匙。
封印=主角殺怪物得經驗包+獲得好名聲為正派形象鋪路。
把這些東西連貫起來。
這就是主角成長的路上,先是殺了王青石拿到秘境位置偷渡進去,率先進入秘境跟中州勢力邂逅,然後重新拿到五大宗傳承的勾玉鑰匙,然後打開大荒古碑的封印,最後斬殺前期一個被削了不知道多少層buff的Boss。
站在旁觀者角度的佐秋楓看的一清二楚。
而之所以不說是局外人的角度,那是因為就連佐秋楓自己都不知不覺的站在的未來旋渦的中心,一個不慎可能崴了腳那種。
「不行,搬家,必須要搬家!」
佐秋楓才不管自己橫插一腳把這本該套路定好的主角成長的前期劇情攪了一團糟,管他有沒有沒有人對付這個魔物,反正他們一家子不伺候了。
到時候直接帶著陸姑娘開著飛舟去中州老家省親去。
打定了注意。
雖說如此,佐秋楓還是想當個明白鬼,就這樣目光死死的盯著都快縮脖子矮了一大截的羅。
「嗚老大,小的真的想不起來啊!」
羅被老大這種眼神盯著渾身發毛,委屈吧啦的,聲音里都帶著哭腔說道︰「小的是真的想不起來,之前一戰神魂受到重創,大部分記憶都丟失了,會說出那番話更像是刻印在本能中的直覺,小的是真的不記得那個被封印的家伙是誰了!」
羅的聲淚俱下可謂是聞著傷心听者流淚。
「嗯」
見羅的模樣不像是有隱瞞的樣子,佐秋楓也不相信這根大黑棍子敢對自己隱瞞,看來對方是真的忘記了。
不過眼下陸婉兒分娩在即,現在搬家肯定是不妥的。
「時間呢!」
佐秋楓雖然知道劇情還沒推進到boss破封,可還是向羅問道︰「你能看出那道封印還能堅持多久嗎!?」
佐秋楓會這麼問就是先看看會不會影響陸姑娘分娩的時間,以免出現意外被打擾,那也只有立刻搬家一個選擇了。
被這麼問起來的羅終于像是找回點了自信,腰桿明顯挺起來了些。
「老大你問這個就問對人了!」
羅見有表現的機會,之前都給老大留下無能印象了,這時候還不得好好表現︰「根據那靈石礦洞的儲量,以及封印法陣的淨化速度,約莫半年不到大概就會失去效果!」
「半年」
佐秋楓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又是半年,除了半年合著這個狗作者就不會用別的計年單位了唄。
「你說個的這個半年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今天,還是之前,或是之後!?」
不怪佐秋楓問這個看似傻子的問題,這個狗作者到處用半年做時間,鬼知道這個半年究竟都是些什麼時候的半年啊,語氣不善的問道。
「啥!?」
羅一臉懵逼,智商有點跟不上,還有老大莫名其妙對這個‘半年’有著很深的怨念似的,不敢多耽擱,立刻給出了回答︰
「當然是從今天開始半年內封印的力量會愈來愈弱!」
羅也就是沒有手,不然絕對會撓撓腦袋,搞不懂老大為啥會問這麼莫名其妙的問題。
「嘖!」
佐秋楓模著下巴算算時間,就算中途真有點什麼意外的,陸姑娘頂多有兩月就生了,無甚大礙。
「老大你在想什麼?」
羅主動湊過來,諂媚的笑道。
「沒什麼!」
佐秋楓心眼挺小的,羅雖然沒有眼楮,但那一瞬間關愛智障的眼神他還是感受到了。
笑眯眯的說道︰
「只是想起如果把你丟進那裂縫里,到了地下的封印之地,應該能看的更清楚些,面對面,說不定還能想到些什麼吧!」
嚓!
瞬間好像有一道雷劈中了羅。
「啊哈哈,老大,開玩笑的吧哈哈」
羅一根腿有點軟,打起了哈哈。
「哈哈!」
佐秋楓陪著笑了兩聲,轉身就走,他可不舍得丟掉一根能解放雙手,使其自律的攪屎棍。
旋即。
見老大走遠的背影。
「嚇死寶寶了,還以為老大是跟我玩真的呢!」
羅喘了口氣,虛月兌在地,好似真的要被丟下成了惡魔的飼料似的,心有余悸的嘟囔道。
「怎麼,瞧你這樣子總感覺哪里怪怪的,像是隱瞞了些什麼,不然不至于如此!」
小青木妖搖了搖頭,看上去就跟刀子嘴豆腐心似的,上來扶起了這根軟倒的棍子,大家都是難兄難弟了,旋即不經意的問道。
「青木妖你是個好人,看來是我誤會你了!」
羅見小青木妖的舉動多少有些感動,有些羞愧。
雖然只是一件關心的小動作。
正因為是小事,作為人人畏懼的魔兵還真沒人對它這麼好過,還這麼關心它。
好兄弟,一輩子。
感動的要哭了有莫有。
羅不自覺的就放下了警惕心,就是嘆了聲︰
「不瞞你,其實有些東西沒敢跟老大說,據我猜測那個被鎮壓封印的人很可能就是身為魔兵的我的上位主人!」
此話一出。
話落。
小青木妖本來還笑著听著。
隨即慢慢的向後拉開腳步,笑容逐漸變成了得逞的笑容。
「嘿嘿嘿!」
小青木妖轉頭撒丫子一溜煙朝走遠的佐秋楓追去,揮著手。
義憤填膺的高聲喊道︰
「老大,老大,羅這廝竟敢耍小心思,對老大你欺瞞這麼重要的事,多虧我才識破它的計量,將秘密挖了出來!」
望向賣兄弟賣的徹底的好一只青木妖。
「把我的感動還回來啊!」
羅就不該相信這只嘴賤,妖更賤的青木妖,就沒有節操這東西︰「真特麼是踩著兄弟的尸體上位,世態炎涼,妖心不古!」
感覺自己後腰眼被背刺的有些痛的羅比起身體的疼痛,心更痛
終究是身為魔兵的它太善良了啊!
佐秋楓重新回到隱居的山頭,自半山腰處走上山,但每一步都感覺是踩在釘子上,跟趟地雷似的。
要說佐秋楓的心情有多好才怪了。
他現在就是早點盼著陸婉兒分娩,等緩過來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過還要提前跟陸姑娘通通氣就是了。
畢竟回娘家省親這種事,再怎麼也要爭得女方當事人不是。
而正所謂︰
福無不至,禍不單行。
正當佐秋楓為這些事煩心的時候,儲物戒指內的一塊板磚一樣的諾X亞響動起來,這是緊急聯系他的鈴聲。
「喂,若煙,夫人怎麼了嗎!?」
佐秋楓不敢耽擱,加快了往別墅趕去的腳步,手上也是接通了電話。
因為陸婉兒馬上就要後兩個月的分娩期了,佐秋楓可能有時外出不在,就給了妖若煙一樣的聯系他的道具。
當然是小青木妖友情提供的翡翠玉樹枝丫了。
然而就在電話接通的剎那,妖若煙焦急中帶著慌亂的聲音就是響了起來。
「接通了,是公子,公子,不好了!」
妖若煙的聲音有些喘。
電話的另一頭好似還能听見痛苦的呼聲。
咯 !
佐秋楓頓時就是當下心頭一緊,急忙加快腳步的同時,對著電話安撫道︰「若煙,不要著急,慢慢說!」
听上去說是在安撫妖若煙不要著急,可最著急的卻是佐秋楓。
听動靜除了妖若煙的聲音,妖若煙是陪在陸婉兒身邊的,那痛呼的聲音,也只可能是陸婉兒的。
為什麼會痛呼呢!?
佐秋楓想到的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
「夫人要生了!」
妖若煙緊隨其後焦急的聲音就是從電話另一頭傳了出來。
電話掛斷。
視線來到別墅三樓主臥。
「嗚我的,肚子,呼,哈,呼,肚子好痛,哈」
躺在床上的陸婉兒大口的喘氣,好像但凡少呼了口氣就要喘不上來似的。
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灑落在她布滿汗水的額頭上,大顆大顆的冷汗自煞白的面頰滾落。
「嘶呼」
陸婉兒一只手捂著挺大的肚子,口中更是不斷的呼氣。
另一只手則抓住了妖若煙的一只手,兩只手都在這股力量下攥的慘白,眼角濕潤,更是咬緊了下唇。
足以可見陸姑娘此時到底忍耐了多大的痛苦。
「嗚!」
妖若煙哪里見過這種場面,一同急出了淚來。
「夫人,挺住啊,我已經通知公子了,公子馬上就回來了!」
妖若煙慌在眼里,急在心里。
哪怕是被攥的生疼的手掌都來不及去想,能做的只有用言語不斷安慰著忍受了莫大痛苦的夫人。
就算已經不是黃花大閨女了,雖然沒生過孩子,可傻子也能看出來夫人這是要生了
總不會是單純的肚子痛吧!
就在這時。
咚!
臥室的房門被狠狠的撞開。
「夫人!」
佐秋楓眼里盡是擔憂的神色,用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沖了進來。
進門後。
入眼是在床上痛苦申吟的陸姑娘,面色煞白,讓人看了忍不住的心疼,急慌慌的上前檢查情況,而妖若煙也是給公子讓出了空間。
「夫,夫君,孩子,會不會有事啊!」
陸婉兒嘴唇發白,囁嚅著,聲音很是虛弱,沒有擔心自己的身體,反而是擔心起了肚子里的孩子。
就算是陸姑娘都知道十月懷胎,八個月什麼的,其實已經算早產了。
「沒事,夫人,不用擔心有我呢!」
佐秋楓哪里不知道這可能要早產的征兆,一切都來的太過突然,從妖若煙那里接過重新抓住陸婉兒冰涼的小手,勉強的笑著安慰道。
「嗯!」
陸婉兒與男人那雙掩藏不住擔憂的眼楮對視,極力的抿近了雙唇,只是眼角卻又淚水不爭氣的奪眶而出。
見此。
縱使是佐秋楓這個大男人都忍不住眼眶有些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