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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種田農女世子妃

對于汝陽王府的處置,洛喬沒有太關心,那天後她就被留在宮中,一連幾日幫三司那些官員理賬厘清汝陽王府的罪證。

要不是洛喬早早練起一些養生健體的真氣功法,怕是都撐不住這社畜狀態,一結束就立馬出宮回家去了。

雖然天子封賞很慷慨大方,但洛喬表示堅決不做打工人。

隨後就在內務府挑選的最近的一個黃道吉日里,搬入了新的宅邸。

天子賜給洛喬的郡主府在內城的最里側,靠著皇城,周王府輔國公還有左右二相幾家的府邸都在這附近,可算得上京城位置最好最金貴的地段了。

對了,全家剛被流放的康國公他家原先也就在距離郡主府兩條街的地方。

曾經顯赫一時的康國公府,落得這般下場,也有不少人唏噓感嘆。

洛喬乘坐馬車路過時,也正好看到康國公府被抄檢,男女老少哭聲叫聲哀求聲,往昔錦衣玉食的少爺女眷滿臉驚慌無措,對即將到來的流放路程感到茫然絕望。其中不乏有未滿十歲的稚子,嗷嗷待哺的孩兒。

看起來他們算是無辜,或許對此事的前因後果甚至都毫不知情。

但是康國公倒戈汝陽王府,大開京都城門,迎其攝政挾幼帝以令諸侯。即便是他一人所為,康國公府的其余人也同樣享受著事成之後帶來的榮華富貴。

那時候他們又會可憐被屠戮殆盡的姜氏皇族麼。

不會的,自古成者王敗者寇,同樣洛喬也不會有無謂的同情心。

……

郡主府不僅雕欄畫棟,無一步精致,佔地寬闊,還有內廷所派的僕婢,從廚房采買花園灑掃到侍衛門房,也有百來號人。這樣一來,偌大的郡主府倒是不缺人手了,甚至不會冷清。

唯一有點失落的是姜梧,他原本認真琢磨著和阿姐日後的新居,結果直接被天子隨便的一道旨意就打亂了計劃。天子御賜的府邸自然是極好的,哪怕花錢也未必能買的來。

對此洛喬表示她不缺錢,將姜梧挑選的那幾處不錯的宅院也都買了下來。

還有一件事就是姜梧不用去宗人府上學了。他已有了不錯的爵位,哪怕大時了了,無功無過,也能躺在爵位上富貴一生,再去宗人府那競爭為數不多上進的機會,難免引人注目。

姐弟二人身上都有爵位,一郡主一縣侯,任誰也不敢隨意輕視了去。何況安洛郡主還是那等厲害不能輕易招惹的人物。

地位驟然上升,這份榮華來得太突然,姜梧還有些不習慣。

連現在外出時隨處都有人奉承討好他,一下子似乎多了許多願意與他結交的名門權貴子弟。

雪中送炭者少,錦上添花者多,姜梧隱隱真切地明白了這句話的意味。

盡管姜梧是個才十三歲的少年,但世情冷暖捧高踩低他也是嘗過的。看著這些過去連理都不理睬他的人,一夕之間迅速改變了態度對他親切熱絡了起來,姜梧也不禁覺得荒謬嘲諷。

洛喬注意到了少年的敏感心思,她想了想,便讓姜梧留在府里跟她學習了。

姜梧是原身疼愛的弟弟,也是她的牽掛,洛喬也不好放任下去,若是沒有好好引導,很容易變得偏激戾氣,或淪為紈褲之流。這兩種原身在天之靈恐怕都不願意見到的。

听說是跟著阿姐讀書,姜梧想也不想就點頭應下了。

在姜梧的心里,阿姐姜寧便是他這世上最為親近之人,可以毫無保留的信任。

洛喬輪回多世,類似太傅先生的角色也曾扮演過,在發掘培養人才方面也有自己信手拈來的一套方式,對此全部都落在了姜梧頭上,或許有些出格的地方,但這孩子相當實誠地貫徹到位。

洛喬對他的乖巧听話不要太滿意。

當然她肯教也是因為姜梧本身天賦資質不錯,是個可塑之材。不然若是平庸蠢鈍之人,洛喬也懶得費太多心神,保其富貴無憂就是了。

除了在學習為人處事以及文法理學上的聰慧天分,姜梧的性格也足夠堅韌,不曾抱怨半分,甚至表現出了一些強烈到幾乎可以用貪婪來形容的進取心。

結合他的成長環境還有經歷,生于皇室,未出生時已然遭禍,被烙上罪逆庶人之名。童年淒苦,才長大一些,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幼相互依靠的姐姐遠嫁。

這樣早熟經歷世事的孩子會對權力生出強烈,實在不奇怪。

而洛喬能做的,頂多是挖掘他的才能潛力,培養他學習掌控權力這個工具。

至于其他,想要的東西,就自己去爭取。

到了薛氏與陸承芳被處斬這日。

盡管寒冬已然過去,母子兩人的心卻置于冰窟。人皆是恐懼死亡痛苦的,尤其是前半生享盡尊榮的人,此時此刻若是能苟活下去,就算是讓他們跪在姜寧腳邊求饒,他們也是願意的。

然而他們連姜寧一面都見不到。

為了防止他們提前自盡,連嘴都是被堵住的,渾身也是被麻繩捆得嚴嚴實實,帶上了刑場。

因為天子推行種痘之法,皇室威望近些年達到最高點,那些平民百姓哪怕不認識安洛郡主,也知道台上這兩個人是亂臣賊子汝陽王家的人,還虐待宗室郡主,自然是極為痛恨厭惡的。

听著柵欄外人群的謾罵不屑厭惡聲,薛氏與陸承芳更是備受折磨。

蓬頭垢面的薛氏似乎在人群外看到了姜寧,她就坐在馬車里,掀起簾子露出的表情是那樣的冷酷,又平靜。

薛氏瞪大了眼楮,扭動著身子似乎還想掙扎什麼,然而隨著監斬官念完判詞,雪白的刀鋒落下,兩顆人頭滾滾落地,皆是死不瞑目。

薛氏與陸承芳母子不僅死的淒慘,甚至還無人收尸,大約是被草席一卷扔到亂葬崗去。

不說變為質子的陸承熠,那位汝陽王經過詔獄一趟也嚇破了膽子,即便還沒有被押送回北地,也不願意來送妻兒一場。

看完了薛氏和陸承芳的結局後,洛喬放下了簾子,對駕車的僕從隨意道,「回去吧。」

洛喬對坐在旁邊的姜梧問道,「你怕嗎?」

「不怕,」姜梧搖了搖頭,全然沒有因為目睹了血腥的處決現場而心生膽怯,知道阿姐在汝陽王府受的磋磨之後,便是將這些人千刀萬剮,他也是毫不心軟的。

少年眼眸幽深而堅定道,「他們敢欺辱姐姐,就該死。」

隨後兩天,洛喬還讓姜梧去京外的寺廟里立了一盞長明燈,說是祭奠父母,其實是給香消玉殞的姜寧。她這一生沒有多少快樂幸福可言,願來生能過得順遂些。

薛氏和陸承芳身首異處,曝尸荒野,汝陽王府其他人的結局,也沒有好到哪去。

汝陽王名義上是回歸北地反省,但從原來的汝陽王府換成了州府司衙門,注定了會在朝廷的嚴密監管之下了此殘生。

朝廷也根本不會有機會讓汝陽王府還有下一代。

等到多年後汝陽王府被世人淡忘,老汝陽王也可以順理成章地去世了。由始至終天子和朝廷都不會蒙上任何的污點。

另外陸承熠能活下來,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女主羅舒。

現在天子和朝廷都知道種痘之法還有火/藥這些東西出自羅舒手中,當然不會隨隨便便將她處置了,而會想從她身上掏出更多的好東西。

這些洛喬也都知道,卻不打算沾染,在與天子姜睿見面時,她也有意避開了關于羅舒的話題。

她已經了卻原身的恩怨,余下的日子也是想著游遍天下山水風光,自由自在,享受余生,何必再給自己身上攬辛苦事。有什麼問題麻煩,就讓天子和朝廷文武百官自己操心好了。

因著計劃年後就出京,洛喬給姜梧的學習課程又增加了不少,且不斷拉高他的承受極限。

填鴨式教育有時候也沒什麼不好的,尤其是在姜梧這種肯勤奮努力的人身上。在洛喬教導他掌握了好的學習方法之後,他都能如海納百川,將這些知識全部鯨吞下去,然後吸取其精華演變成自己的東西。

與洛喬偶爾教一教弟弟,輕松閑散的日子相比,陸承熠和羅舒就過得辛苦多了。

他們被安排進了質子府,說是府邸,但其實他們可以活動的範圍之限于一處狹小的院落,而且還看守森嚴,仿佛他們還在牢獄之中的感覺。

質子府雖有下人,但也都是監視陸承熠和羅舒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的,根本指使不動,更別提伺候他們的衣食起居,一切都只能他們自己來做,洗衣做飯,甚至處理廁桶。

哪怕在牢獄中待了近月,陸承熠也不會做這些下人活計,于是就落到了羅舒頭上。

每日送來質子府的三餐飯菜連粗茶淡飯都算不上,而且未必供應及時。這樣的話,陸承熠和羅舒就只有忍饑挨餓的份。

那些看守他們的人也不理會他們,冷漠得像雕塑一般。羅舒只能想辦法在院子里開墾了一小塊田地,種些糧食菜蔬。

她也沒想到兜兜轉轉,自己又回到了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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