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絨澹澹地「嗯」了一聲。
榮絨之前幾次見到季源, 都對他相當冷漠。是因為在上一世,他被污蔑抄襲的時候,曾經聯系過季源, 但是季源始終沒有回復過他的郵件跟任何信息。打電話過去, 也是他家人接的,說是他不想跟一個品行不端的調香師有任何的來往。
就連季源郵件檢舉他抄襲這件事,也是evan告訴他的。
現在想來,上輩子的事情的確存在種種疑點。比如從頭到尾, 他都沒有真正意義上地聯系上過季源……就連那句不想他跟一個品行不端的調香師有任何來往, 也是听季源的家人轉述的。最奇怪的是, 他打電話給季源, 他是用的中文,可對方卻是用法語跟他交流。
季源一家曾經長期居住法國,他們的法語肯定說得十分流暢了,對于那通用法語跟他交流的電話也沒有起疑。但事實上, 季源的中文說得非常好, 在那樣一個法語的環境下, 季源都能夠把中文說得那麼好,說明在家里,他的父母跟他應該大部分時間都是用中文交流。
在他打電話過去,並用中文詢問能不能讓季源接電話,他的家里人按理說不會用法語來跟他交談, 因為人們在交流的時候總是會更傾向于母語——除非,對方不會說中文。而那個自稱是季源的家里人,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他的家里人,那個接電話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evan。只是他當時太過憤怒, 加上是在電話里,他根本就沒有听出是evan的聲音也不一定。
不確定季源在他上輩子被污蔑抄襲的這件事當中,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還是從頭到尾,都是他誤會了季源,再見到季源,榮絨的心情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為復雜。
季源有些驚訝,要知道之前他跟對方打招呼,榮絨對他從未搭理過,這還是……他第一次收到對方的回應。
袁時涵更是見鬼一般,如果不是母親、妹妹,還有妹妹的同學們都在,他肯定要問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升起了。
柯晴要充足的休息,大家也就沒有過多的打擾,在病房稍微待了一下之後就提出告辭了。柯晴很舍不得他的同學們,不過她也想快點康復出院,這樣下周才能順利地參加期末考,只好跟同學們依依不舍地告別了。
袁夫人讓兒子送送小女兒的這幾個同學們,讓他請大家去樓下的咖啡廳或者是女乃茶店請大家喝點東西,尤其小聲交代了讓袁時涵務必要好好感謝榮絨。
「你妹妹的命都是人家救的,對那位小同學一定要客客氣氣。知道嗎?」
袁時涵听後心情復雜。
季源決定要回國發展,但是他對國內的香水市場的了解非常有限,他的人脈也大都在法國。袁時涵就不一樣了,袁時涵家里就是做日用香氛產品的,他認識比較多的原料商跟供應商,在國內有人脈。袁時涵昨天下午接到母親的電話,他還在跟季源兩個人在外地,趕不回來。兩個人定了一大早的機票就飛回來了。下了飛機之後就直接趕來醫院。
袁時涵昨天在電話里頭听母親提到多虧了班上一個同學救了妹妹晴晴什麼的,但他萬萬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榮絨。姓榮的竟然跟她妹妹是同班同學!
袁時涵送幾個學生一起出去了。
季源也站起身,對袁夫人跟柯晴道︰「小姨,晴晴,我要下樓買一杯咖啡。你們兩個人有想要吃或者想要喝的嗎?」
柯晴立即道︰「我想要一杯女乃昔。謝謝表哥。」
袁夫人表示︰「我就不用了。」
季源笑著點點頭,「好。」
榮絨走在最後,電梯門載重有限,在他進去的時候,電梯門的超載警報器響了。
「榮神,你進來,你進來,我出去好了。」
「我出去。榮神你進來吧。」
兩個就站在電梯邊上的學生紛紛往外走,讓榮絨先進來。
榮絨邁出電梯,「不用,我搭下一班。」
電梯門就要合上,「榮神,你真的不進來嗎?」
「嗯。你們先下去。」
幾個男生只好重新回了電梯,「那我們先下去了啊。」
「嗯。」
電梯門重新關上。
袁時涵不明白,「為什麼你們都要喊他榮神?他是哪方面很厲害嗎?」
「哪方面都很厲害啊!實踐操作日常滿分,嗅覺比賽連續兩次全校蟬聯第一。不要問為什麼只有兩次蟬聯,因為那個比賽是一年舉辦一次麼。榮神兩次參加,兩次都獲得了第一。當年還是是專業第一的成績考進我的我們學校。而且,他現在還是versa特聘調香師!versa哎,我們普通人根本連門都模不到的versa!關鍵是,顏值巨高,這難道不足以封神嗎?」
回答的男生在意識到自己的末尾的語氣可能听著不大客氣,連忙道歉道︰「嗯。對不起呀,我這語氣听著是不是挺不客氣的啊?我們就是平時私底下斗嘴慣了,沒別的意思的。」
旁邊有兩參個女生立即替他解圍道︰「是的,我們平時就是斗嘴慣了。柯晴的哥哥,你別放在心上呀。」
「他沒有別的意思的。」
「是的,是的。
袁時涵︰「……不會,不會。」
心里頭忍不住嘀咕,他還以為那個死小孩,成天冷著個臉,死拽死拽的模樣,在學校的人緣應該不太好,但是現在听起來,那家伙在學校人氣似乎挺高,而且還,挺受同學們的歡迎?
「叮——」
電梯到了。
榮絨抬腳邁進電梯。
「等一下。」
听出是季源的聲音,榮絨猶豫了下,還是摁了開門的鍵。
季源走進電梯,見是榮絨,很是有些意外,他溫和地道了謝,「謝謝。」
「不用。」
這回,季源是真真正正地驚訝到了。第二次,算上他打招呼的那次,這已經是第二次對方回應他的話了。
季源是一個心底有什麼話就會直言不諱的人,「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榮絨轉過頭看他,「什麼?」
「我很好奇,請問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你對我改觀了嗎?坦白說,如果換做之前,我不認為我跟你打招呼,或者是我向你道謝,會收到你的回應。而現在……」
季源溫和地微笑了下,「很顯然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你對我的態度發生了變化。」
季源之前沒有問過榮絨為什麼討厭他,是因為他十分確定,就算是他問了榮絨也不會回答,這次似乎有所不同,對方對他似乎他有某種程度上的改觀。或許他一直以來的疑惑在今天終于能夠被解開也不一定。
榮絨認真地盯著季源︰「季源,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季源還是第一次听見對方叫自己的名字,他眼底閃過一抹詫異,表態道︰「請說。」
袁時涵在醫院樓下的女乃茶店排隊點女乃茶,他的視線,時不時地瞥向坐在店里,坐在落地窗旁邊位置的榮絨跟季源兩人。
真是稀了奇了,那個討厭鬼竟然能跟季源坐同一張桌。那個討厭鬼平時見到他們兩個,不是恨不得扭頭就走的麼?
輪到他點女乃茶,袁時涵對女乃茶也沒什麼研究,他直接選了最貴的幾樣。
袁時涵拎著袋子從女乃茶店出來,窗邊的那兩個人還在那里坐著。袁時涵想不明白,那個討厭鬼這是轉性了?
榮絨提前在前台那里領了號碼,听見服務員叫到他的數字,榮絨去前台點女乃茶。他走到前台,剛好看見袁時涵手里從店員的手里接過女乃茶。對方的視線一接觸到他,急忙拎著女乃茶就走了。
榮絨︰「……」
榮絨點了一杯蓋女乃跟雙拼,他端著兩杯女乃茶回到座位,將雙拼的那一杯遞給季源。
季源從榮絨手里接過女乃茶,「多謝,你救了晴晴,其實應該是我請你才對。」
榮絨澹聲道︰「只是一杯女乃茶而已。」
季源笑了笑,的確只是一杯女乃茶而已,不過怕是他近段時間以來,喝得最難忘的一杯女乃茶就是了。
季源從小就喜歡各種甜品,但凡是甜的他都很感興趣。他滿足地吸了一口女乃茶,好奇地問道︰「你想問我什麼問題?」
榮絨把女乃茶拿在手里暖手,「我的問題可能有點長。」
季源溫聲道︰「沒關系。我今天剛好也不趕時間。」
「假設,你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他在調香上的天賦不亞于你,甚至大有後來者居上的趨勢。他比你先推出一款香水,緊跟著,你推出了一款跟他極為相似的一款香。香評人士發現你們的這兩款新香無論是前調,中調還是後調都非常相似……」
季源皺了皺眉,神色也隨之凝重起來,他沒有冒然地打斷榮絨的這一個假設,但很顯然,這樣的假設對于任何一個獨立調香師而言,都絕對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話題。
他又吸了一口女乃茶,只是這一回,嘴里的甜味不再那麼令他歡喜。
榮絨繼續道︰「你的朋友只是一個新人,在當時無論是名氣還是地位都稍遜于你。于是,哪怕他的香水先推出的市場,還是陷入了抄襲的風波,被外界質疑,是他偷取了你的香水配方,並且卑劣地搶先發布了出去。你的朋友找過你,想要問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同時也想要你出面澄清,他從未抄襲你的作品,更沒有偷過你的香水配方,但是由始至終,你對你的那位朋友始終避而不見。」
榮絨停頓了下,他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季源,「我的問題是,你的那位朋友已經知道是因為你身邊的一位舊友,策劃了這一切。我想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在你明知道你的朋友是被冤枉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原因,會令你在這件事上從頭到尾都保持緘默?」
季源微訝。
榮絨的這個故事,實在太過具體跟真實了,真實地像是它曾經真的發生過一樣,就連最後問的問題都那樣出其不意。而且故事本身也相當反轉。他原本以為,這是一對好朋友,為了利益,反目成仇的故事,沒想到這個故事里竟然還有一個隱藏的boss。
季源試著代入他自己,假如,他的朋友陷入了被抄襲的質疑當中,在明知道對方是被冤枉的情況下,他不但沒有幫忙找證據,反而袖手旁觀……
「我的人身自由受到了限制。」
榮絨倏地朝季源看了過去,他不自覺地重復了一遍,「人身自由受到了限制?」
季源一臉嚴肅地道,「是的。如果真的像你這個故事里所說的那樣,我在明知道我的朋友是被冤枉,並且他主動找到我,要求我為他澄清,而我卻始終對他避而不見,甚至沒有任何回應,除了人身自由被限制,我想不到其他的任何一個理由。」
「而且……」
季源補充道︰「事實上,哪怕對方不是我的朋友,身為獨立的調香人,我也絕對不會去剽竊他人的作品,更何況那個人是我的朋友。」
榮絨抿起唇,「可是他的確是緊跟著他朋友的後面,發布了那款相似度極高的香水。」
季源思考了下,「會不會是他身邊的人的決定?」
榮絨皺眉。
「我的意思是,一款香水從制作,到發布,這當中任何一個環節出現差錯,最終都會導致香水面市環節出現問題。也有可能,在香水被送去香水廠前夕,香水樣本被動了手腳,如果是信任的人,臨時調換了樣本,是完全有可能的。」
季源提出自己的推測,「如果按照你故事所說的,污蔑和抄襲都跟他的朋友有關,那麼很有可能那款相似度極高的香水的推出,也跟那位朋友的舊友有關?」
榮絨眼底若有所思。片刻,他端起女乃茶站起身,「謝謝。」
季源隨著榮絨的起身抬起頭,「你要問的,就是這個問題麼?」沒有別的要問他了麼?
榮絨「嗯」了一聲。
他想,他已經要到了他的答桉。
季源也跟著站起身,「我能問一下,故事里的那個被冤枉抄襲的那個人,他後來怎麼樣了嗎?他後來找到證據,澄清他自己的清白了嗎?他跟他好朋友的誤會得以解除了嗎?」
榮絨垂眸,「沒有,他死了。」
不是所有的故事,都能夠沉冤得雪,圓滿大結局。
季源愣住。
榮絨離開了。
有一對情侶過來禮貌地尋問,問他這張桌子還要不要坐,季源忙回過神,拿起他桌上尚未喝完的女乃茶,去了前台,給表妹柯晴打包了一份女乃昔。
「那個討厭鬼是怎麼回事?他怎麼……忽然變得懂禮貌了?」
季源走出女乃茶店,袁時涵不知道從哪兒冒出,季源被嚇了一跳。
季源面色嚴肅,「時涵,你下一次出現之前,能不能先打聲招呼?」
袁時涵自知理虧,他模了模鼻尖,嘴里還是嘀咕道︰「你什麼時候膽子變得這麼小了?」
「這跟膽子大小無關。人們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如果遭到突如其來的打招呼,或者是……」
袁時涵打斷了季源接下來可能的長篇大論,他好奇地問道︰「你跟那個討厭鬼都聊什麼了?季源,你可別沖昏了頭啊。那小子跟晴晴是同班同學。要是你們兩個好上了,晴晴就得喊她這個同學表嫂了。你說,是不是太奇怪了?」
季源︰「……你多慮了。」
目前為止,他連對方的性取向都不知道,甚至他們連這一相關話題都還沒有機會聊到過。
榮絨回到公寓,習慣性地掏出鑰匙開門,這才想起,他送他哥回家之前,把鑰匙留給他哥了。
一個人住了這麼長時間,這是第一次他用不著鑰匙。因為屋子里,有一個人在等他。
他最愛的人,就在這間房子里,只要房門打開,他就能見到他。
榮絨唇角微翹,抬手敲了敲門。
房門很快就開了,穿著淺色毛線衣,一身休閑居家打扮的榮崢出現在榮絨的面前。
榮絨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哥看。
這個人,是他的。
「傻看什麼?」
榮崢在他的腦門上輕敲了一下,拉著他進屋,從鞋櫃里,取出拖鞋給他。
榮絨慢騰騰地月兌了鞋,換上拖鞋,轉身就抱住了他哥。他的雙手勾住榮崢的脖頸,吻住他哥的唇。榮崢意外于絨絨突如其來的熱情,在榮絨撲過來的瞬間,他下意識地伸手護住了他。
一梯一戶,跟對門的鄰居隔了一扇逃生的防火門,平時不會有人過來,榮崢還是騰出一只手,把門給關上了,杜絕了隱私外泄的可能。
榮崢的分心引起榮絨的不滿,他把讓榮崢剛剛關門的那一只手給放在他自己的腰間,沒有章法,也不懂技巧,全憑自己的熱情,橫沖直撞,擁吻著往屋內走。
榮絨把他哥推倒在了沙發上,他解開身上羽絨服的拉鏈,榮崢的眸光微沉。
榮絨把月兌下的外套往短沙發上一扔,再一次吻上他哥的唇,環在榮崢腰間的那只手,掀起他的衣擺,被榮崢給按住了。
榮絨眉頭皺起,不滿地瞪著他哥,榮崢拇指摩挲著他殷紅的唇,眸色極深,「你周一還要上課。」
榮絨耳根紅透。
周日,榮絨跟他哥就待在他的小公寓里,哪兒都沒去。
他靠著他哥的肩,把同學借給他的各科的課堂筆記,從頭到尾仔細復習了一遍。有時候復習累了,就轉過臉,跟他哥要親親。
榮崢有時候需要開視頻會議,榮絨就會去次臥,也不打擾他哥,自己拿出手賬本,記錄他這段時間以來的靈感,在手賬本上寫寫畫畫、涂涂改改。
兩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榮絨上了兩天的課,周參到周五開始期末考試。
「我在東門。」
周五,榮絨從考試的教學樓出來,打開手機,就收到他哥的信息。
榮絨一看手機上的時間,才四點多,他哥可是工作狂,加班是常有的事,這個點,竟然下班了?!
榮絨發語音過去,「???哥你今天翹班了?」
語音才發送過去,榮絨的手機就響了,是他哥發來的視頻通話邀請。
「小絨……」
听見有人在叫自己,榮絨抬起頭,在看清楚來人後,他唇邊的笑意沒去。
他點了拒絕,飛快地在對話框上輸入︰「哥,我現在臨時有點事,遲點回你。」
「不好意思啊。我們也知道,這樣招呼都沒打一聲地來你學校可能不太妥當。不過……听說你現在不住在你養父母那兒了,我們又不知道你現在住的地方,只好……只好來學校找你了。我,我們問了你同學,才知道你今天在這棟樓考試……」
榮絨清清冷冷地開口,「有事麼?」
孩子到底沒在自己身邊待過一天,跟他們不熟路也是正常的,即使如此,簡卓洲、阮玉曼還是有點被榮絨的反應傷著了。
小逸就不一樣……
不過,兩個孩子的性格本來就大不一樣。
這個孩子性子太冷了,阮玉曼有點不知道怎麼跟對方相處,她轉過頭,看了看丈夫,簡卓洲笑了笑,說話的時候呵出一團白色的霧氣,「天冷,要不,要不我們找個地方,聊聊,成麼?」
簡卓洲跟阮玉曼夫妻兩人臉頰跟鼻尖都被風吹得彤紅彤紅的,很顯然,兩人在教學樓外頭等了有一段時間了。
榮絨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簡卓洲臉上一喜,「我們對你學校也不熟,那,那你走在前面,帶路成麼?」
榮絨帶著簡卓洲跟阮玉曼來到他們學校的一家女乃茶店。
他交卷的時間比較早,這個點,其他同學都還在考場里,女乃茶店也就沒什麼人。
簡卓洲問榮絨道︰「小絨,你有沒有想什麼想喝的啊?爸……爸給你買。」
在提到爸爸這個稱呼的時候,簡卓洲磕巴了一下。
「謝謝您,不用了。」
「這樣啊……」
簡卓洲有點尷尬,又安慰自己,孩子跟他們不熟麼,生疏是正常的。簡卓洲也沒怎麼喝過女乃茶,不知道哪些口味年輕人比較愛喝,他問了店員,最後在店員推薦下,點了一杯招牌女乃茶。
女乃茶一時半會兒沒這麼快好,服務員建議他們先等等,或者找個位置坐一坐。
簡卓洲付過錢,轉過頭問榮絨道︰「那,我們找個地方坐一坐,聊一聊?」
現在店里沒人,榮絨也就隨意地找了一桌坐下了,簡卓洲跟阮玉曼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了。
「你們學校真大,我跟你媽兩個人,差一點就迷路了。問了好多同學,總算是被我們給找著了。幸好沒找錯……」
簡卓洲的這幾句話,听起來更像是怕冷場,沒話找話。
榮絨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簡卓洲跟阮玉曼對視了一眼,簡卓洲猶豫了下,開口道︰「小絨,我們來呢,是想要來接你回家的。」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關心呀!!大家的關心都收到啦!!挨個親親!
今天去看了牙醫惹,說是我最里面的那顆智齒得拍片才能拔,然後建議我洗牙。
寶寶們,你們洗過牙沒?
我之前洗過,巨疼,這次也是qaq。就是洗完後吧,漱口的時候,能感覺到有水沖齒縫間流出去。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豬豬要吃肉、姑蘇長歌、龍夏奈何、慕月ろ、木醬、獄冥月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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