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濕漉漉,臉上帶著血痂,衣服上沾染著泥土和腥臭東西的牧野遙,表情凶狠的面對著平田。
手中握著的棍棒被她狠狠的甩向平田。
盡管失去了身體的平衡,仍是要試圖攻擊到平田。
平田伸出手,一把抓住因為失衡要跌倒的牧野遙。
同時側身躲避掉對方向自己攻擊來的棍棒。
牧野遙已經做好了跌倒的準備,沒想到眼前忽然出現的這個人竟然伸出了手,拉住了自己,讓自己不至于摔在堅硬的石板上。
平田躲過飛過來的棍棒的同時,將牧野遙拉向自己身邊。
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沒想到牧野遙先發火了。
「你這個怪物,松開我!」
听她憤怒的語氣,似乎把平田當成了囚禁她的「怪物」。
「是我,牧野小姐,平田三成。」
平田出聲。
听到陌生但感覺有些熟悉的聲音,牧野遙驚愕的張大了嘴巴。
幾秒鐘之後,她從腦袋宕機的狀態中恢復過來,有些結結巴巴的問道︰「等等一下,你說你是平田三成?」
她以顫顫悠悠且不敢相信的語氣問道︰「那個修理了武田京介和加藤的平田三成?」
「對,是我,我來救你了!」
听到平田說來救自己,牧野遙愣住了。
對眼前發生的一切,她有一種恍如夢中的感覺,伸出手來,模了模平田的臉,又模了模他的胳膊。
漆黑一片的環境中,盡管牧野遙什麼都看不到,她仍一遍又一遍的觸模著平田的肌膚,包括平田手中的「薄綠」劍鞘,似乎想要確認眼前所發生的是真實的,還是自己的幻覺。
「抱歉啊,我來晚了。」
平田伸出後,抓住對方亂模的手,以低沉的語調說道。
「嗚嗚嗚!」
听到這句話之後,牧野遙立即撲到了平田的懷里,稀里嘩啦的哭了起來。
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傾瀉了下來。
所有的痛苦和委屈,全部隨著淚水宣泄出來。
平田沒有說話,只是借給了對方一個肩膀,讓對方肆意的哭出來。
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讓她的情緒釋放出來。
等牧野遙哭了一會之後,平田向她問道︰「牧野小姐,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平田向左右看了一下,有些不明白眼前所發生的事情。
這片地下密室真的是「荻野目狼」所囚禁著那些失蹤人士的地方?
「我我不知道」
從平田的懷里抬頭,她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我在這附近購物,一個人隨意的閑逛著,被一個奇怪的家伙襲擊了,然後我醒來就是在這里了。」
她說到這里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還有好幾個人跟我一樣被關在這里,不過所有人都被綁著,不能交流,每天都被折磨著。」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那個襲擊我們並將我們關在這里的變態,每天都會把一個人拉出去」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似乎想到了什麼非常驚恐的事。
「後來就只能听到外面傳來的慘叫聲,我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但估計那些被拉出去的人遭遇了不測每一天都是煎熬的日子,我我害怕自己是下一個死掉的人,惶恐並且畏懼著,一直等到今天,那個怪物沒有過來。」
牧野遙的聲音越說越激動,「我就掙月兌了繩子,逃了出來。」
「那這里還有幸存的其他人嗎?」
平田向她問道。
「有,還有兩個,不過他們都已經昏迷不醒了。我」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是把那些像垃圾一樣難吃的東西吃下,才能維持住體力,沒讓自己昏倒。」
牧野遙說這話的時候停頓了一下,關于她為了活命在里面吃的東西,她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向別人說出來。
「既然這樣,牧野小姐,你帶著我向里面走吧。」
平田向仍舊沒有從驚魂狀態中恢復過來的牧野遙說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的外套月兌了下來,遞給牧野遙。
「先穿上我的外套吧,這里的氣溫有些低。」
「嗯,謝謝謝。」
牧野遙感激的接過平田的衣服,向他道謝。
穿上衣服後,她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帶著平田向關自己的房間走去。
中間有一扇鐵門,沒有上鎖,平田輕松的推開,走進去。
盡管地下的環境是一片漆黑,但平田可以利用自己變態的視力看清楚眼前的東西。
牧野遙沒有像平田這樣的變態視力,只能慢慢的模索著,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平田讓她抓住自己的衣服,自己充當著領路人的角色。
「那個」
牧野遙緩慢小心的行走在平田身後,小心翼翼的向他問道︰「平田君為什麼會來這里?」
從「被拯救」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她開始思索,自己跟平田君的交集只是倉庫里的那次見面吧?!
雖然自己對他的印象深刻,甚至在囚禁在這里的時候,不止一次的想象對方會來救自己。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非常不靠譜,但因為那晚上在倉庫里,平田和使用巨劍的女人所經歷的戰斗實在是匪夷所思,留給了她深刻的印象,所以才想象著對方會來救自己。
想不到竟然夢想成真!
不過正因為是實現了,所以才顯得不可思議。
牧野遙心中充滿了疑惑,想要弄清楚平田會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這說來就話長了,不過,我這次的確是為了牧野小姐而來的。雖然過程波折了一些,但總算不負所托。」
平田推開面前阻擋自己的一輛廢棄的自行車,隨口回道。
他向周圍的環境打量著,發現這是一個放置許多雜物的空間。
正中間放置著一張鋼絲床,上面躺著一個死去的女人。
女人似乎已經死去多時了,鮮血已經凝結成黑色的結痂,凝結在床上和地面上。
女人面部朝上,身體的下半部分已經消失了。
看起來就像是被什麼吞噬了一樣。
並非是刀刃切割或者野獸的撕咬,而是仿佛被空間切割了,光滑的消失掉。
粘稠的空氣里充滿著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