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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過去,兩兄弟的假期結束了。

在母親和妹妹依依不舍的道別中,兩人再次坐上了鎏金戰車,駛向了一條街之外的武堂。

「真是蠢透了。」唐羅坐在車廂內捂著臉,因為除了一些換季的衣服外,車廂內還擺了整整六個五層大食盒,全是精美的食物。

食盒中每一層都奢侈的放了火晶石,用來保存這些食物的溫度。

但我親愛的母親大人,你究竟知不知道就算保溫了,食物了不起兩三天也就變質發霉了阿。這六大盒食物,吃到什麼時候去。

到底是大戶人家,一個個都不食人間煙火阿,但看著端著食盒送上戰車的下人們那種想說又不敢說的眼神,唐羅覺得自己肯定是被鄙視了。

唐星小正太就沒有什麼常識了,看到那麼多食盒,當即就選了一個,一層層掀開蓋子,還時不時的用手撿出一些食物送進嘴里。

但小正太還是很講義氣的,所以一直勸唐羅說︰「哥哥你不來吃一點嗎。」

「吃吧,你多吃點。」唐羅總是這麼回答,因為你吃再多也吃不完的。

車廂內只余少年的咀嚼聲。

唐府離戰堂真的很近,但駟獸鎏金轂實在太引人注目,短短的亮相就有一種炸了街的感覺。三頭狻猊並排走就能將馬路佔去一半還多,只留下左右兩道縫隙給路人行走,霸氣到整條馬路的前方都不敢出現人,戰車前方,盡是空曠。

四只靈獸拖著戰車威風八面,但只是一小會兒就來到了戰堂門前,這便到了武堂。

車廂內的小正太一時半刻也離不開這些泛著香氣的食盒,打算自己將它們全部抬走。

「你撐直了手是打算把食盒掛在手上架進去嗎?」唐羅制止了小正太的行為,因為實在太蠢萌了,人形架嗎?

「都放車上,一會兒讓武堂的僕人來提就好了。先下車。」

小正太依依不舍的「哦」了一聲,跟在唐羅身後。

唐羅打開廂門,不出所料的,僅僅一條街的距離,戰車四周又是很多圍觀群眾,在路邊朝著駟獸鎏金轂指指點點,那羨慕的眼神毫不掩飾。

就連武堂前的守衛也不停的朝著戰車打量,門口的常福早已等候多時,廂門一打開,就迎上前去。

唐羅一眼便看見了迎上來的管家,客氣問道︰「福伯,您怎麼來了。」

「大少爺,二少爺辛苦了,請下車。」常福一邊招呼一邊伸出手,要去攙扶唐羅。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唐羅可沒那麼大的面子要人扶下車,徑直跳下了戰車,又對常福說道︰「福伯,我們從家里帶了些好東西給你。」

唐羅轉過頭,對正要跟著跳下車的唐星說道︰「快去里面拿一個食盒出來。」

小正太十分听話,哦了一聲就又竄進了車廂里。

「大少爺客氣了,老僕怎受得……那就謝謝大少爺,二少爺了。」常福正要推辭,便看見唐羅口中的禮物,一個五層的巨大食盒被小正太取出。

他心下一陣失笑,關于夫人對兩個少爺的寵溺他都清楚的知道,這食盒中的食物也是徐姝惠著人準備的,整整六大盒。

但兩個少年哪能在短短的時間里吃下那麼多食物,其中大半怕不是得丟了,想不到大少爺居然一下車就分給了自己一盒。

大少爺不是一般人哪,常福心中感嘆,一改口便欣然接受。

「福伯您忙去吧,我們自己可以回去的。」唐羅邊將巨大的食盒遞給常福邊說道。他統管武堂中的食宿兩部,很是繁忙,若是為兩兄弟耽擱久了總歸不好。

常福恭敬的接過食盒後便朝唐羅行禮告辭,因為今天的食堂確實有些忙亂,他便不再客氣了。

兩兄弟徑直步入武堂,唐羅對小正太交代道︰「你一會兒直接去修煉場,抓緊時間築基知道嗎,這三天回家你都沒有好好修煉。」

小正太點點頭,表示明白了。而遠處,一個人影快速的接近兩兄弟。

是方韓一路小跑朝兩人沖來,在唐羅身前停下恭敬行禮道︰「少爺,你回來啦。」

唐羅有些驚異,方韓居然會來接自己?不像他的風格阿。難道有什麼事找自己?

「你先去修煉場,哥哥有事和方韓說。」唐羅支走了小正太,朝方韓問道︰「有什麼事嗎?」

「小人想著少爺今日回武堂,想一早去迎接,但還是來遲了。」方韓回答道,態度恭敬的令人驚奇。

「真沒事兒?」唐羅不敢相信,別看方韓一臉恭敬,但他心中的傲氣怕是比一般氏族子弟還重,以往都是當面才保持恭敬,但今天這一臉的狗腿樣,真是不敢相認阿。

「沒有,只是來迎接少爺。」方韓再次恭敬的答道。

「那晚上修煉結束來我房里。」唐羅拍了拍方韓的肩膀,示意他不用那麼拘禮。

被人迎接總是開心的,唐羅決定送他一份食盒以表心意。

七號修煉場

「伯山教習。」唐羅提著個巨大的食盒笑眯眯的朝他招呼道。

「唐教習這是。」伯山一愣,不明白唐羅要干嘛,難不成是要帶著食盒在修煉場一邊進食一邊教嗎?

天才都是這麼不走尋常路的嗎?伯山表示不能理解。

「哦,這不是今天剛回來嗎。這是送給伯山教習的小禮物。」唐羅將巨大的食盒往伯山身前一推,笑眯眯的說道,顯得格外有誠意。

「……」伯山一陣發愣,還有禮物嗎。他在唐氏效命這麼些年,得到的信任不少,獎勵和補償也不少,但禮物,這還是第一次。

「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就是些吃食。伯山教習收下吧。」唐羅看伯山一陣沉默,還以為他有什麼顧慮,又開口勸道。

伯山第一次收到唐氏族人的禮物,一時不知道用什麼方式應對,聲音沙啞道「謝謝。」

唐羅一听伯山接受了,忙說︰「那請伯山教習收好,我先走了,明天見。」說著便將食盒塞到了伯山的手中。

伯山接過食盒朝唐羅頷首告別,轉過身繼續教導學員,只是獨臂還一直攥著食盒的把手,不願將其放到地上。

告辭的唐羅正要離開,就看到遠處一個學員朝修煉場狂奔而來,臉上還有點點血跡。

好像是第一次請教自己的那個學員,叫杜什麼來著?唐羅看著對方如風一般沖向伯山。

「教習,教習。龐岩出事了。」杜澤邊跑邊喊,在他心里,現在能救龐岩的只有伯山了。

整個修煉場都將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但都極有紀律的各自修煉,沒有靠近。

而伯山听著來人的大呼小叫,很是不滿,但事關修煉場的學員,他只有強壓怒火,喝到︰「慌慌張張像什麼樣子!你和龐岩不是休假去了,出了什麼事?」

杜澤被伯山的一聲厲喝嚇破了膽,這才想起兩人做的事是訓練場的大忌,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能重復道︰「教習快救救他吧。」

看著杜澤畏畏縮縮的樣子,伯山心中有了猜測,恨聲道︰「人在哪。」

「在倫倫江武斗館。」杜澤低著頭,咬著牙還是把名字說了出來。

「回來再收拾你們!一個個都在犯蠢!」伯山瞪了杜澤一眼,輕輕將食盒放到了一旁的石台上,幾步便來到了唐羅身邊說道︰「唐教習,幫我看著這些學員,我去去就回。」

「可以,伯山教習盡管去。」唐羅點頭道,說實話,他到現在還不明白出了什麼事。

他朝唐羅一個頷首,一下便縱出了老遠,眨眼間就消失不見。

伯山人一走,杜澤就武力的癱軟在了地上,口中還喃喃道︰「完了……這下完了。」

唐羅越發好奇了,這人怎麼被嚇成了這個樣子,難不成闖了什麼大禍。

他來到杜澤身邊蹲了下來,將懷中的手帕伸出去,一臉好奇的問道︰「別慌了,你來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麼事。」

但對方的雙眼仿佛失去了聚焦,如同沒有听到唐羅的話一般,依舊在喃喃自語。

看來輕聲說是听不到了,這小子像失了魂一樣。

「杜澤!」唐羅一聲厲喝,如同炸雷般響在了他的耳邊。

愣神的杜澤被嚇了一大跳,瞳孔瞬間縮小,慌忙的轉頭,便看見了舉在面前的手帕和唐羅的臉。

是唐教習阿,杜澤愣愣的接過手帕。

「把臉上的血擦了,跟我把來龍去脈講清楚。」唐羅將手帕塞到了杜澤手里,直接坐在地上問道。

「謝謝唐教習。」杜澤拿著手帕胡亂擦著臉,將臉上的血跡擦得滿臉都是。

「講吧。」唐羅盤膝而坐,將手托在了下巴上。

「我……」杜澤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畢竟他們做的事是武堂明文規定的禁令,唐羅又是教習身份,你讓一個犯錯的學生坦白,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了。

尷尬的沉默。

「講不出來是嗎?那麼我問,你答。」唐羅看杜澤居然這麼難以啟齒,只能自己想法子問了。

杜澤木然的點頭,一臉心如死灰的表情。

唐羅面無表情道︰「你和龐岩一同申請的休息,但你們為什麼去了倫江武斗館?難道是想叛出武堂?」

听了唐羅的話,杜澤眼楮瞪得老大被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其實他已經做好了坦白從寬的打算了,問什麼,他就答什麼,但這忽然一頂背叛唐氏的大帽子扣下來,這可真的沒法認阿,他慌忙道︰「唐……唐教習,我們冤枉阿,我們哪敢背叛唐氏阿。」

這一刻,杜澤都快委屈的哭出來了,不就是想掙點外快嘛,怎麼就變成背叛唐氏了。

「那你們去武斗館干嘛,是嫌修煉場的訓練還不夠,自己要去加練?」唐羅表情冷漠,仿佛已經認定了他們要背叛唐氏。

這要是被主脈少爺告一狀,那龐岩和他就基本就是徹底完蛋,最少修為肯定被廢,被打成苦力。

杜澤這一刻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倒霉的人,踫見了這樣一個想象力爆炸的少爺,他只能不停的解釋道︰「唐教習,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要是這個誤會再深下去,現在的事啥都不算。

一定要將誤會打消,杜澤下定了決心,求生爆發,如同倒豆子般,一股腦的把所有事都交代了出來,語速之快,口條之流暢,讓唐羅嘖嘖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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