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開場，無非就是從查房開始。
蘇辭跟著何主任，他們自然就跟著蘇辭後面。
「老師，您老婆恢復的怎麼樣了？」
何健一笑了笑
「沒事，生命體征已經平穩了。」
隨後何健一再看向那幾個實習醫生
「我看他們昨天就一直跟著你，怎麼現在還跟著？」
蘇辭略微尷尬
「那個，江主任讓他們跟著我的。我這剛過來就跟您查房了，還沒來得及送人過去。」
何建一點點頭，繼續查房。
趁著查房後的空隙，蘇辭趕緊把人給江曉琪送過去。
江曉琪問他們誰願意跟著蘇辭，趙沖和艾小天問江曉琪。
「蘇醫生也可以教學生嗎？」
昨天江曉琪把他們丟給蘇辭，他們還以為江曉琪只是為了讓蘇辭帶他們熟絡熟絡急診科和醫院。
江曉琪搖搖頭
「蘇醫生雖然不是主任醫師，但醫術很高，臨床經驗也非常豐富。其實跟我跟他都一樣，只是我清淨慣了。」
「反正無論跟誰，有急救病人的時候，你們也都是必須要在的。明白了嗎？」
艾小天和趙沖對視一眼。
「那，那我們還是跟蘇醫生吧。」
結果他們第一天的工作，蘇辭就把他們安排到了分診台，接待所有急救病人，主攻處置室處理傷口。
雖然一開始手法不穩，但這都是需要實戰慢慢磨合出來的。
「蘇老師，你來看看這個病人！」
艾小天朝蘇辭喊了一下
蘇辭處理好手上的縫合之後，走道分診台問道
「怎麼了？」
分診台前站著一對年夫婦，身邊的平床上躺著一個雙眼緊閉的女孩。
「蘇老師，給，這孩子從一家縣醫院往傳染病醫院轉的，結果轉院路上突然間休克，急性腦膜炎引起的，就給送咱這來了，這是她所有的化驗報告。」
艾小天說著的同時，蘇辭也在認真的看化驗單。
在艾小天匯報的時候，江曉琪也走了過來問道
「蘇辭怎麼了？」
蘇辭看完化驗單後就遞給旁邊的江曉琪，這時，這對中年夫婦也發現了穿著白大褂的蘇辭和江曉琪到來。
「護士，這兩位就是大夫嗎？」中年男人語帶哽咽。
蘇辭抬起頭，看到中年夫婦眼眶濕紅，顯然是剛剛哭過，而听到艾小天確認蘇辭二人就是醫生，病人的媽媽急忙步跑過來。
‘撲通’一聲，跪在了蘇辭面前。
「大夫，我求求你，救救我女兒吧，她才17歲，我們不能沒有她。」
蘇辭壓根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跪在他面前哭訴起來。
「大姐你起來，不用這樣，先起來。」
蘇辭也顧不上看化驗單了，連忙和田護士長一起去攙扶中年婦女。
「醫生你不知道，我們兩公婆一直在外地打工，兩小孩只有小的在身邊，大的這個從小就在她姑姑那生活，我們每年只能見上一面啊。」
中年婦女將蘇辭的手抓的緊緊的。
手指被握得吃痛，但比起病人媽媽內心的刺痛，就顯得太輕太輕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誰又不想每天都能和家人在一起呢，只是生活不易，工作和家庭，總會無可奈何的偏重。
蘇辭吐了口氣，勸慰道
「大姐，先起來，我要趕緊給病人做個檢查，你這樣容易耽誤我判斷病情，先起來好嗎？」
哪怕能體會病人家屬的心酸，該有的冷靜，蘇辭也還是要有。
好不容易才把病人家屬扶起來，蘇辭順手把化驗單塞江曉琪手里，趕忙先給病人做檢查。
根據化驗單看，應該是急性腦膜炎，那麼現在還需要判斷，是化膿性腦膜炎，還是病毒性腦膜炎。
「有發熱跡象，糖、氯和蛋白質含量怎麼樣？」
蘇辭問道。
「都正常，化驗顯示淋巴細胞很高。」
江曉琪說道。
蘇辭放下動作，說道
「先做個CT還有腰穿，確定診斷結果，再做治療，家屬幫忙推一下車，先別著急。」
等護士帶著家屬走後，蘇辭才低聲詢問系統
「能確定病情嗎？有沒有能直接治愈的方法或是藥物？」
「患者系病毒性腦膜炎，由一種特殊蚊子傳播，有可治療藥物，但治愈幾率不高。」
「為什麼？」
蘇辭不解，還有系統解決不了的事情？
「系統只能幫助宿主成為世界第一的醫生。」
蘇辭沉默了，就算有系統，他也只是高明一些的醫生而已，總有做不到的事情，逆天而行，那都只是書里虛構的故事。
「你怎麼了？」
江曉琪看出蘇辭臉色不太好，
關心的問道
「是在擔心剛才那個病人嗎？」
蘇辭沒有說話。
江曉琪輕輕握了握蘇辭的手，嘆氣道
「不是所有病，我們都能治得好的，只要對得起這身白大褂，就行了，我們不是神。」
蘇辭扭頭看向江曉琪，確實，醫生不是神。
只是有句話，蘇辭覺得何建一說的很對。
從某方面來說，醫生其實也是神，站上手術台的那一刻，他們就是和死神搶奪生命的神。
病毒性腦膜炎無法手術，而蘇辭目前掌握的，恰恰只有外科手術的技能。
「系統，我要怎麼做才能獲得你說的治療藥物？」
江曉琪也沒說錯，對得起這身白大褂就行。
那麼，他只要盡自己所能，做到所能做的，剩下的，蘇辭相信病人自己也會努力的。
藥物他現在沒有，而系統的獎勵每次都是在為病人做完手術後獲得，所以蘇辭想知道，有沒有主動獲取的辦法。
以往隨叫隨到的系統，這一次，卻沒有立馬回答蘇辭。
在沉默了好半晌之後，蘇辭腦海才響起一道提示音
「開啟病情應對方案，請宿主完成一次腦膜瘤切除手術，病人王德谷，住院燕京國際醫院外科住院樓，負責人︰霍思邈，手術時間兩天後。‘
霍思邈？
《心術》的人物，都開始在燕京國際的外科科室出現了嗎？
「系統，謝謝你。」
盡管知道系統是沒有感情的電子機器，蘇辭還是誠心的道了聲謝。
作為醫生，他不想面對病人的時候無能為力，
「宿主，這是唯一一次，系統不能每次都為宿主安排病人與獎勵，同時有兩件事需要提醒宿主，如果這次您失敗了，可能要背負的，就是兩條人命，後悔嗎？」
蘇辭搖了搖頭︰「我從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第二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