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日，中貿廣場這里本來就有不少人前來逛街購物，而早知道孫慕東和方天鷲的新專輯會在今日上市的歌迷也早早來到永發影音城等著了。
早上十點半，永發影音城準時開門，不少已經在外面等著的客人紛紛涌了進來。
雖然影音城關于孫慕東和方天鷲的存貨比例差異高達七比三，但在新品貨架上，兩人的唱片貨量是一樣的。
趕來影音城這邊的消費者，除了一小部分是尋找其他影音制品之外，大部分都是沖著《東游記》或者《我的未來不是夢》來的。
「你們快看，《東游記》真的出來了，真好啊，終于等到了。」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青年在《東游記》的貨架上對身邊的朋友嘆道。
她這朋友也道︰「那快買吧，你不是已經在網上听過整張《東游記》的歌曲了嗎？按你的話說，每一首都是精品啊。」
「當然了，幕東這些新歌一放到‘小鳥音樂’上，我就立即去听了，為此我還專門在‘小鳥音樂’注冊了賬戶。」這女青年說道︰「不騙你，里面每一首歌都是精品啊，絕對不比《東游記》這首主打歌差，幕東這次真是拼了！每首歌都能看到他的誠意啊！」
「听你這麼說，我都想買一張回去了。」
「絕對值得！」
她拿起兩張《東游記》就往前台走過去，這《東游記》定價二十八元，不算低也不算高，而在她這種孫慕東的歌迷眼里，這價格絕對是物超所值。
「等等！」女青年的朋友開口道︰「要不，我買一張方天鷲的唱片回去听听？之前他唱的《我是一只小小鳥》真的很好听啊。」
女青年瞪了朋友一眼︰「‘小鳥音樂’上面也有他那幾首歌啊，至于新歌，我覺得應該不會好听，要不然他為什麼不敢提前放出來讓大家听一听？估計還是害怕比不過幕東的歌，所以才不敢提前放出來。」
「不會吧？他以前唱的那幾首歌都很好听啊，新歌應該不會差吧？」
「那你就買一張回去試試好了，如果那些新歌不堪入耳，這專輯就只能當做是支持他的舊歌了。」女青年笑道。
她朋友聳了聳肩︰「那還是算了，既然孫慕東的歌有你做保證，我還是買孫慕東的吧，至少質量有保障。」
「這才對嘛，你應該相信我的眼光。」女青年哈哈笑道。
于是，兩人買下了兩張孫慕東的《東游記》。
高堅藝看著兩個女顧客，對旁邊的菁菁微微一笑，以示自己剛才分析得沒錯。
也有一些人是沖著方天鷲來的，挑也不挑，拿起《我的未來不是夢》就直接結賬走人了。
一天下來，高堅藝和菁菁初步做了個統計，撇除購買其他音像制品的人，找孫慕東和方天鷲唱片的顧客里，十個有六七個都是買《東游記》。
收拾東西準備打烊的時候，高堅藝就忍不住對菁菁笑道︰「怎麼樣小丫頭，你藝哥說得沒錯吧？方天鷲的歌是好，可說到市場號召力，他斗不過孫慕東的。」
菁菁鼓著腮不服氣的道︰「這才是第一天而已，我不相信這些好歌會被埋沒。」
「哈哈哈哈，果然是年輕人啊，你等著吧，這場賭約我贏定了。」高堅藝笑道︰「等下把數據處理一下，還得發給總公司那邊呢。」
菁菁無奈的點點頭，她就不明白了，方天鷲的歌明明要比孫慕東的好听，為什麼這實際銷量偏偏就賣不過孫慕東呢。
另一邊，天龍唱片總部，董事長龍國鋒、市場部經理伍永年、孫慕東還有他的經紀人戴培明都聚在了一起。
龍國鋒的年紀和海王音樂的邵新海差不多，不過在生意場上歷經多年，他的啤酒肚非常顯眼，身材也比較臃腫，比不上邵新海那麼健康。
在這外形上，反而是盛世娛樂的程世理跟他比較相像。不過，龍國鋒的長相要比程世理多了兩分狠勁。
此時，市場部經理伍永年正不斷的接發電話，統計著手下反饋回來的銷售數據。
「怎麼樣？統計出來沒有？」
龍國鋒站在旁邊，一邊抽著雪茄一邊問道，孫慕東跟戴培明兩人也是一臉的緊張。
伍永年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又把相關的數據輸入電腦。
不久，伍永年就打了個響指，喊道︰「出來了！」
龍國鋒、孫慕東以及戴培明都生生看向伍永年，等著他開口。
「根據永發影音反饋回來的信息，他們全國各家分店今天一共賣出了一萬三千五百多張《東游記》，按照永發影音在全國的零售比例，可以估計《東游記》今天在全國的銷量能達到十五萬張！」
龍國鋒臉上一喜，戴培明握住拳頭做了個慶祝的動作，孫慕東神色也放松了不少。
十五萬張的首日銷量，算是一個非常好的成績了。
把接下來有可能出現的波動算進去，一個月內三百萬張的銷量應該是沒問題了。
想到這，孫慕東就非常振奮，照著這個勢頭走下去，等年銷量的數據最終出來後，自己沖上超一線就板上釘釘了。
忽然，他想起了方天鷲，便連忙對伍永年問道︰「方天鷲那家伙呢？他今天賣出了多少？」
伍永年笑著道︰「他那張專輯今天在永發影音賣了四千兩百多張，按照這個比例算，全國銷量應該在五萬左右，這對一個新人來說，已經是很了不起的銷量了。只是和幕東你比的話，就有點不夠看了。」
听到這個數據，孫慕東就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喜悅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志得意滿。
龍國鋒與戴培明也相視而笑，他們知道孫慕東在想什麼。
其實在兩三天之前，他們就已經通過自己的渠道把方天鷲那張《我的未來不是夢》拿到了，在迫不及待的試听之後，眾人都如臨大敵。
因為方天鷲這張專輯里的新歌，每一首的水平都非常高。
孫慕東當局者迷，覺得比起自己的歌，方天鷲那些作品沒什麼了不起的。
但天龍唱片有的是人才，龍國鋒本身就有著不錯的鑒賞能力。他在听過《我的未來不是夢》之後，就明白方天鷲為什麼不懼孫慕東的挑戰了。
不算方天鷲以前唱過那幾首舊歌，專輯里七首新歌，每首都是不可多得的經典之作，任何一首拿來當一張唱片的主打歌都綽綽有余！
龍國鋒還有伍永年都擔心，以方天鷲這張專輯的水平，真打起來的話，孫慕東的處境恐怕不容樂觀。
所以這兩天里，他們的心都繃得緊緊的，也更賣力的為孫慕東宣傳。
現在這第一天的銷量數據出來，雖然還不算太準確，但也相差不了多少。
方天鷲的銷量只有孫慕東的三分之一左右，這就讓龍國鋒放下心來了。
新人就是新人，在殘酷的市場上，面對孫慕東這種成名已久的歌手，劣勢太明顯了。
「永年，接下來，找些分量足夠的樂評人，唱衰方天鷲的新歌。」龍國鋒說道。
伍永年點了點頭，他明白龍國鋒的意思。
之前維納斯和方天鷲都沒有把那些新歌流傳出來，還藏得緊緊的，伍永年明白那估計是一種宣傳策略，目的就是為了引起歌迷的好奇，增加唱片的銷量。
現在龍國鋒的做法，就是趁著大部分歌迷都還沒買到方天鷲的唱片，通過各種渠道貶低他這些新歌的水平，讓那些原本充滿期待的歌迷感到失望，從而放棄購買《我的未來不是夢》的打算。
這事情要以快打慢，得在方天鷲那些新歌的口碑還沒流傳開來前做好。
雖然有些下作，可是商業層面的東西，向來不講過程只求結果。
另一邊，維納斯集團的一眾高層同樣收到了這些銷售信息。
總裁鄭宏機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這段時間以來，維納斯花費了整整兩三百萬用在方天鷲的宣傳上面，這還不算灌錄那三百萬張唱片的費用。
而今天的銷量統計出來後，方天鷲竟然只有孫慕東的三分之一。這不只是方天鷲的個人榮辱問題，還關系到維納斯的顏面。
歐陽安看到鄭宏機心情不好，就安慰道︰「鄭總，你別太擔心，這只是第一天而已，不能真正把銷量反映出來的。何況我們都听過《東游記》跟《我的未來不是夢》這兩張專輯了，大家都覺得《我的未來不是夢》更勝一籌。放心吧，方天鷲肯定能後來居上的。」
鄭宏機有些惱怒的道︰「我就不明白了，方乙成當初為什麼要阻止我們把方天鷲的新歌放出去做預熱宣傳。如果我們把這些新歌提前宣傳出去，今天這銷量還用得著這麼難看嗎？」
歐陽安道︰「他們管那叫什麼？叫饑渴銷售？」
市場部主管畢升雲揉了揉額頭，道︰「是饑餓營銷，我也是第一次听，不過我覺得他們當時說得挺有道理的。在新歌上盡量低調，以引起消費者的好奇。
可是現在看來，我就怕天龍唱片那邊會使什麼下三濫的手段，破壞方天鷲這張唱片的名聲。」
「我現在真的是饑渴了！」鄭宏機惡狠狠的道︰「我想吃了方乙成他們來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