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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的確沒有鬼, 它們是靈, 因為怨恨成為怨靈,大多數時候它們傷不了旁人,能傷的只是那個讓它們怨恨的人而已。」顧衾直視馬一豪, 「那是你欠你女兒的,它只要跟著你, 你就無法再有子嗣。」

馬一豪臉色變換,「那你有沒辦法趕走它!我知道, 不就是想要錢嗎, 如果幫我趕走它,我給你一千萬。」

顧衾突然笑了下,「你這是承認你跟你妻子殺了你的女兒?」

「我們不是故意的!」馬一豪神色激動, 「我那會兒才二十歲, 哪里會照顧孩子,她母親狠心不要她, 她天天哭, 哭的我心煩,這才忍不住下手,沒想過把她打死的。大師既然能看出這件事情,肯定是高手,只要你願意幫我趕走它, 給再多錢我都願意。」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就不信這世上有不愛錢的,不被錢引誘的人。

「抱歉, 我說過,大惡之人我是不會接的,你殺了自己的女兒,沒有任何悔改之意,你若不肯自首,我自然會去報警的。」顧衾本來就是套他話而已。

「你這臭丫頭!」馬一豪臉色難看,想起剛才她的身手,也不敢上前找什麼麻煩,只想著趕緊離開算了,這事兒就算死丫頭去報警,警察找上門,他不承認就好。

馬一豪不想在這里耗下去,轉身就想推門而出,手指剛握住門把,卻發現身上一冷,身體動彈不得。

怎麼回事?他毛骨悚然,想開口問問,卻發現連話都說不出,難道是這臭丫頭搞的鬼?

顧衾道,「這事兒被我踫上就不能這麼輕易完事的,你先去那邊休息下,等警察來了再說吧。」

話音剛落,馬一豪就察覺自己身體不受控制的朝著那邊的沙發走過去坐下,他心中驚懼萬分,知道自己動彈不了肯定是這丫頭搞得鬼。他在京城待了這麼些年,又是做古董的,接觸不少風水大師,知道風水大師和普通人不同,真正的風水大師能夠憑借分水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可他見過的風水師並沒有改變別人命運那種本事,大多是只是改變風水讓你的身體好一些,改命就難多了,更何況眼前這丫頭的這種詭異的本事,他是聞所未聞,心里卻清楚這丫頭肯定比那些逆天改命的風水師更加的厲害。

顧衾給吳正山打了電話,電話里沒說太清楚,讓人過來再說。

吳正山很快過來了,見馬一豪坐在位置上不動,滿頭大汗,心里有些奇怪,「顧同學,這是怎麼回事?」

馬一豪他其實不怎麼熟悉,是他一位朋友托他幫忙找位風水大師的,他跟那朋友關系不錯,那朋友和馬一豪有生意上的來往,具體關系如何,他就不太清楚。

顧衾把事情說了一遍,听完吳正山臉色難看的嚇人,他是警察,破下的案子少說也有幾百,凶殘的犯案現場他也見過不少,能夠想象的出那三歲小女孩最後的絕望,害怕和掙扎。

連自己女兒都不放過的人,這樣的甚至不配稱為人,畜生都不如。

吳正山說道,「只要有足夠的證據,他親口承認的話,這案子可以起訴,勝算很大。」

馬一豪一听,心里放心一半,只要他不承認,就沒有證據,就算他們報警,警察去山洞里挖出尸體,他也可以把責任推卸掉的,只要死不承認就好。

「證據我有。」顧衾回到辦公桌前,取了剛才豎放著的手機,把里面剛偷錄下來的證據給吳正山看,「你看這個證據行不。」有時候高科技還是很好用的,她之前套馬一豪的話就是為了錄下罪證而已。

馬一豪臉色劇變,心里又驚又駭,這臭丫頭竟然錄了視頻……

吳正山看完視頻笑道,「這就沒問題了,這下他算是跑不了的,不過當初在他老家犯的案子,肯定還要回去那邊報案取證什麼的,你別擔心,我來處理就行,事情有結果就跟你說聲的。」又轉頭看了馬一豪一眼,「他怎麼回事?」怎麼一點反應都沒。

顧衾道,「一點小把戲。」手指動了下,纏在馬一豪身上的煞氣退去,他便恢復了自由。

「你,你們……」馬一豪思緒變換,眼珠子轉動了幾下,「要不這樣吧?你們要是願意,我花一個億買你們手中的視頻。」他還是認為沒有錢辦不到的事情。

顧衾看著他,「給十億也換不來,你就等著在牢房你懺悔你做過的那些事情吧。」

吳正山心中感概,這麼年輕的小姑娘,是非分明,心存善念,真是難得了。

「好了,顧同學,我先把人帶回來,你把視頻傳我,這事兒我們會盡快辦好的,不過……」吳正山猶豫,「你這第一次接待客戶就把人給送去警局,對你不會有影響吧?」怕她以後沒客人敢上門。

顧衾笑道,「吳隊長不用擔心,我只是不接待大惡之人,人性難測,人有小心思和一些邪念都正常,只要能控制住,不犯下大惡之事,我並不會多管,該幫的也一定會幫。」這世上哪有什麼真正的君子,哪兒有人能夠半點小心思都沒。

「行,那我先走了。」吳正山把馬一豪給拷著帶去了警局。

顧衾跟著一起下樓,果然就瞧見一股陰氣若有若無的跟著馬一豪,她不動聲色的結印,那陰氣慢慢拘于她手心之中,她喃喃細語,「你也安心吧,他會受到應有的懲罰,就算進了牢房,我也不會讓他那麼好過,你的執念已散,不如去輪回,下一世,定會踫上一個愛你呵護你把你當成寶的父母。」她留了一股陰煞之氣在馬一豪體內,以後他的身體會越來越差,進了監獄能不能熬下去都不一定的。

怨靈如何听得懂,顧衾不再多言,帶它回了鋪子,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將它超度。

吳正山也帶人回了警局,把事情跟上面說了一遍,這事兒算是大案,目前社會上這樣虐童案不少,上面的人很重視,這還是一起親生父親虐殺自己孩子,影響更加惡劣。上面的人決定把案子交給吳正山,讓他跟那邊的警局聯系。

馬一豪的現任妻子也已被逮捕,等著吳正山去聯系那邊的警局之後立案,疑犯兩人暫時看押。

吳正山很快去了馬一豪的老家,十一年前那個破舊的小縣城如今已經繁華多了,馬一豪住在附近的村子上,村上沒什麼變化,就是破舊的平房少了,二三層的小樓房多了起來,周圍的山還在。

帶著鎮上的警察一起去了山里,又按照顧衾給的地址找起那山洞,現在進山的人少,幾人也不熟悉路線,找了好久才找到那個山洞,進去之後偵查,挖掘,挖了一米多深才挖出一具裹著毯子的骨架。

十多年了,尸身早已腐爛,只剩骨架,那床包裹著尸身的毯子也已經腐爛的差不多。幾個警察看著那具小小的骨架,倒吸了一口氣,沉默不語,默默開始收集,這些東西要全部收集作為證據,現場還要拍照。

都過去十一年,就算立案開審都有些難審,好在有視頻為證,好在這案子被人揭露。

罪證收集,他們又去村上調查,周圍鄰居們的口供肯定都是要知道的。

找了幾戶人家,問了他們還記得馬一豪和他女兒嗎。

好歹在村子里住了二十年,村民們都還記得,馬家情況也特殊,馬一豪十五歲的時候父母就意外過世,就剩他一個人,留了房子跟一點存款給他。

村民們這會兒看警察問話,都湊了過來,七嘴八舌說了起來,「肯定還記得,他女兒當初可是被人販子拐走的,這麼大的事兒,哪能忘記,咱家老頭還去幫著搜了一天一夜,都沒找到,之後可把我們給嚇著了,有小孩的人家都不讓孩子們出去玩,就怕被拐走。對了,警察同志們,怎麼現在問起這事情?是不是孩子有線索了?那些人販子真是可惡。」

幾個警察心底嘆了口氣,都暗暗想著,孩子是有線索,可早已經死了。

吳正山又問,「那你們對馬一豪什麼印象?住一個村子有沒發現他有虐待孩子?對那孩子又有什麼印象?」

村民們詫異,「警察同志們,什麼叫虐待孩子?這咋回事啊?」

吳正山道,「有人揭露他虐待孩子致死,我們是來查證的,還請你們配合一下。」

「啥?」村民們沸騰了,「咋可能啊?虐待孩子,這……」

「呀,听警察同志這麼一說,我也覺得當年的事情有些不對勁,他家小妮子可是從來不出去玩的,怎麼偏偏那天跑出去玩?還是到晚上才跟我們說孩子不見,按理說小妮子沒回去吃午飯都該注意到了啊,這不對勁,是不?」

「可不是,我還記得那會兒有天晚上,我家小崽子跑回來跟我說他看見隔壁馬叔叔打小妮子,我以為是小妮子鬧著找媽,所以馬一豪沒忍住又教訓孩子。結果那幾天我家小崽子特老實,還總跟我說,‘媽,我可听話了,你千萬別跟馬叔叔打小妮兒一樣打我。’我那會兒都沒當回事,現在想想,怕是馬一豪虐待孩子給我家小崽子給看見了吧。哎,我讓我家小崽子過來,不過這事兒都過去十一二年了,他那會兒也小,也不知道他還記得不。」說著匆匆回屋把打游戲的兒子給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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