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星宇,勝。獲得大武師組第一。」
虞滄海起身,對著一旁的狄青笑道︰「這場比武精彩,幾乎碾壓金元亮。大將軍,虎父無犬子啊。」
「殿下夸獎。」狄青也起身抱拳,雖然語氣平淡,但看得出他心里也是高興的,大武師組最後一場比賽,他的兒子狄星宇幾乎是全程碾壓金元亮,獲得了第一。
「比賽全部結束,現在宣布名次。」刺史乘景輝站了起來,走到閣樓的邊沿高聲宣布道︰「武士第一,龍妙夢,第二夏侯聖哲…」
「武師第一,第五靈珊,萬英杰…」
「大武師第一,狄星宇,第二金元亮…」
乘景輝每宣布一個名字,廣場上就傳來巨大的歡呼聲。大陸人人習武,對于強大的武者是發自心底的尊重。今天參加決賽的也都是定州的頂尖人才,是定州的驕傲,他們沒有理由不興奮。
虞滄海站在閣樓上,眼楮眺望著人群,他臉色一本正經。但腦海里卻是在飛速運轉,回放著今天決賽的每一場戰斗。
每一場戰斗他都看進去了,每一個武者使用過的武技都被他用摩訶經以及精神力瞬間復制。那些難度低的瞬間就懂,就會,而且能推陳出新,加入自己的理解。難度大的,比如崩裂拳,百步飛劍,則是一遍遍的模擬,至少學會了七八成。
通過這三個階段的比武,虞滄海也總結了一些經驗︰「這三場比武,大武師組用的時間最長,足足用去了一個時辰。而武師組最短,一刻多鐘就全部結束了。武士組用的時間卻比武師組用的更長。這其中有奧秘,有真理,叫做先力量,在技巧。」
虞滄海所以這麼總結,是有原因的。可以看見龍妙夢的戰斗用上了謀略,技巧。而且所有武士組的武者都是如此,很少有硬拼的。所以他們用的時間較多。而反觀武師組,全都是幾個呼吸就結束了一場戰斗,他們都是硬拼到底,誰的力量強誰就勝出。至于大武師,則是力量,謀略,技巧,對拼,消耗全部都有,他們斗智斗勇,可謂無所不用,所以他們所用的時間也最多。
虞滄海思量著︰「武士之前是武生。武生就是練氣血,練基本功,練力量。而到了武士,就化生氣勁,筋骨齊鳴。更重要的是,他們開始學習戰技,也就是戰斗的技巧。」
「而到了武師,他們氣血入髓,為了換血就必須全力以赴的增加力量,對技巧上的東西就用的很少了。但這並不代表他們不會,相反,到了這一步,他們知人知己,一舉一動都是自己最強大的狀態。所以武師組都是硬拼。因為他們知道互相之間比拼技巧,是沒有意義的事情。而到了大武師組,他們都是換血完畢,在力量上到了極限,開始步入超凡境,開啟智慧。他們的比拼,力量和技巧已經合二為一了。」
虞滄海返照自己,發現也是如此,任何修行,都是先練力量,在練技巧。練完了技巧又繼續練力量。摩訶經如此,大雷音印法也是如此。
「武道會就此結束,從明天早上起,定遠城恢復以往的秩序,取消宵禁。」乘景輝一聲高喊,宣布命令。也不管廣場上的巨大呼聲,乘景輝又來到虞滄海身旁,道︰「殿下,我們前往刺史府進行午宴。一會,可否請殿下為武道會的武者們頒獎。」
虞滄海笑道︰「自然可以。」
「殿下先請。」乘景輝擺手指引。
虞滄海點頭,伸出手,虞太平自然的搭了上去,然後兩人並行下了閣樓。他們前頭有軍士一路護衛開道,神武侯,冠軍大將軍,刺史,雷蒙等人則是眾星拱月般緊隨其後。
閣樓有五層,虞滄海下樓時,可以看到每一層的閣樓上都站滿了人,都是官員,貴族,武者。他們都靜靜的排列好,每當虞滄海下到這一層時,他們都躬身行禮,神態恭敬莊重。
虞滄海冷眼看著這些,只是靜靜的下樓並不說話,也沒有絲毫的榮幸,驕傲。他很清楚,這些人不是對他敬畏,而是對皇權的敬畏,對力量的敬畏。
可以清晰的看見,環繞在自己身旁的武道大宗師不下十個,武道宗師不下三十個。這麼多強大的武者聚在一起,他們自然散發的精神氣息,不論走到哪里,都會帶來山一般承重的威壓。不僅是這些,這閣樓中,這廣場上的,他們所有人在名義上都是皇室的子民。而有了名義,就有了實際。他們不得不恭敬,不得不莊重,不得不低頭躬身行禮。可偏偏,這恭敬跟自己沒有絲毫的關系。
一路無話的登上了馬車,當馬車行駛到廣場上的時候,嘈雜的人群立刻變了模樣,每一個人都在馬車兩旁躬身行禮。馬車走到哪里,人群就躬身到哪里。這樣的場面確實讓人心潮澎湃,這是地位,是身份的表現。虞太平面帶笑意,掀起馬車的窗簾對著人群揮手致意,顯得很熱情。
等駛離了廣場,馬車的速度明顯快了起來,但也過了兩刻鐘才趕到刺史府。作為一州首府,定遠城比一般的大城要龐大兩三倍,人口也接近三百萬。城大了,路程自然也遠。
虞滄海到了刺史府,就開始休息。因為宴會上,地位高的總是最後出場。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自己到位了。虞滄海才和虞太平,神武侯,刺史等人前往宴會廳。當他從後堂走進大廳時,整齊劃一的行禮和問候頓時響起。
「拜見長公主殿下,拜見十三皇子殿下。見過神武侯,見過刺史大人。」
虞滄海眼楮一掃,這午宴和一般的午宴並沒有不同,依然是上頭主位,下面左右兩邊是客位。大廳很大,人數也很多,目測至少五百人,還有數量眾多的護衛,侍女,侍從。
在刺史的指引下,虞滄海來到了主位上,主位只有四席,最高處是他和虞太平就坐。下首兩個位置是神武侯和刺史的。待坐到了位置上,虞太平才用威嚴的語氣道︰「諸位免禮,請坐。」
「謝殿下。」眾人听聞,順勢坐了下去。
虞滄海身後,站著青玉,虞太平的身後則站著碧玉。這場宴會就由她們兩個服侍。除此之外在無其他人。雷蒙,文景都坐在下首,雲娜蘭因為禮儀沒有學會,而且她畢竟是城主之女,也沒有和虞滄海同房。于情于理于法都沒有資格站在虞滄海身後,站在主位上,所以她就坐在下面。
這樣的大場合,要講規矩。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眾人剛剛坐下,神武侯高長恭就站了起來,他跨步離開了案桌,先對著虞滄海,虞太平拱手行了一禮,才轉身面向大廳眾人。
很久不見的秘間台知事高興德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將一卷明黃色的卷軸恭敬的遞到了高長恭的身前。高長恭伸手接過,將卷軸打開高舉,沉聲喝到︰「听旨。」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對著高長恭躬身行禮。虞滄海雖未行禮,卻也站了起來,滿臉肅穆。只听高長恭高聲念道︰「聖諭︰右相,鎮東大將軍,神武侯高長恭,領定州節度使,節制調度定州一切軍政之權。」
「臣等遵旨。」大廳中,但凡是有官職在身的,都躬身領命。虞滄海注意到,刺史,長史等幾個並沒有開口,顯然是早就知道了。
神武侯宣讀了聖旨,就徑直坐了回去。刺史便站了起來,高聲道︰「午宴開始,第一項,為武道會的獲勝者們頒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