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第八章〕把帶土的眼楮送回木葉
「不要想太多, 風。」無視了砂隱那幫長老的無聊信件, 我愛羅很悠閑的坐在宇智波宅的門廊下跟好友聊天。宇智波斑制造的麻煩對于他而言根本就是無聊的事情,老家伙們只是腦子太頑固也太過僵化,他沒必要理會不是嗎。「我相信你的能力。而且, 我會和你站在一起。」
「謝謝,我愛羅。」捧著茶杯, 夜風看著蕭條的院子不怎麼有精神,盡管上遠野傳來消息說雨忍村的事情很順利。「不知道為什麼, 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不會是仙人不听勸告還是跑去找長門了吧?要不再寫封信勸勸?
「呵。」輕笑了一聲, 我愛羅順手把手中的丸子塞到夜風手里,他挺喜歡木葉的丸子,雖然不至于跟宇智波鼬一樣變成甜食控。「我可不知道你還有預言的血統, 或者說你曾經跟巫女學習過?」
翻了個白眼, 夜風很想說自己哪一點看上去像是巫女了。「不是啦,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總覺得那個老混蛋不會只是讓我們內亂這麼簡單, 一定有什麼是我沒有想到的。」
「跟你比起來, 我認為宇智波斑沒想到的會更多,所以這麼一比較依然是你的勝算比較大,不是嗎。」覺得夜風大概是因為慎重而過于緊張了,又或者是把宇智波斑看得太過完美,我愛羅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視線掃過這個荒涼的院子, 我愛羅不怎麼明白這樣一個荒廢了的、基本沒人居住的地方為什麼一直沒有拆遷重建。宇智波一族的聚居地這個意義早就消亡了,他也不認為有什麼值得緬懷或者紀念的。已經過去了的,好或者不好都已經沒有了意義。不過, 也不是全無用處,至少在人跡罕至的這里他可以跟風在白天見面。像是想起了什麼,我愛羅皺了皺眉。「宇智波鼬是不是有自虐傾向啊?」
「啊?」不明所以,夜風沒反應過來我愛羅怎麼會突然把話題轉換到這個方面。
「換做是我的話,我肯定不會想要住在這里。甘願也好,被迫也好,事情已經發生了,住在這里的話豈不是每天都要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嗎?」還是說宇智波鼬其實就是有自虐傾向?疑惑,我愛羅覺得木葉挺大的,一個宇智波鼬並不會佔據多大的空間,為什麼非得要住在這里呢。
訝然,夜風承認自己的確沒有往這方面去思考。或者說,自己是下意識的回避了?手刃了父母的地方,染滿族人鮮血的地方,鼬隊長為什麼要選擇住在這里呢?明明兔子眼住的那個小公寓還有好幾個小套間是空著的,上忍宿舍也並沒有住滿……
「風。」佐井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我愛羅和夜風兩人關于宇智波鼬選擇住處的思考,可是他的臉上並不是往日的假笑。「我沒找到卡卡西,山崎說卡卡西接到命令去迎接鬼之國巫女了。距離他出發已經有三天了,同去的有日向寧次和天天。」
「迎接巫女?」
「恩。我去確認過了,的確是這樣沒錯。據說是紫苑大人做了一個關于木葉的夢,醒來之後就力排眾議帶著護衛隊趕往木葉來了。」想了想,佐井不是很理解為什麼要派旗木卡卡西去,只是迎接巫女的話完全沒必要動用精英上忍,日向寧次和天天就已經足夠了,大不了再帶上一個中忍好了。
「有關木葉的夢見?!」捧著茶杯的手驟然收緊,夜風的腦子里一瞬間閃過了一個念頭——那個夢見或許跟自己的不好預感有關系?等等,鬼之國巫女出行絕對可以算是大事,忍界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收不到。讓卡卡西去迎接也不算大材小用,考慮到鬼之國和木葉之間一直以來的良好關系怎麼也不能怠慢。可是……萬一讓曉知道了……!「佐井,馬上讓齋藤……」
「讓齋藤做什麼?」安靜的等著下文,佐井驚訝的看到向來穩重得過分的夜風突然間站了起來,失手摔了茶杯都不自知。「風?」
屬于卡卡西的飛雷神坐標被激活了,來不及細說,夜風只覺得整顆心都沉了下去。卡卡西,你絕對不可以有事!
目瞪口呆的看著夜風居然就這麼消失了,大概能猜到是用了飛雷神。面面相覷,佐井和我愛羅都想不出會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夜風居然一句交代都沒有就這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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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是命硬,旗木卡卡西。」冰冷的注視著已經是強弩之末的旗木卡卡西,宇智波斑很有耐心的等待著。原本還在思考要怎麼引出旗木卡卡西,好利用這個人來求證那個夜風究竟是不是波風水門,可還沒來得及想出一個完美的計劃,就收到了鬼之國巫女前往木葉而旗木卡卡西奉命迎接的消息。這可真是,覺得困了的時候,就有人剛好給你送來一個枕頭呢。「阿飛很好奇,你還能撐多久。」
「命硬可真是抱歉吶。」強撐著站起來,旗木卡卡西看著眼前的阿飛——宇智波斑,心里考慮的是能不能拖延到風趕過來救下日向寧次和天天。這麼遠的距離,就算是飛雷神也不可能一瞬間就到達。那麼,自己所需要做的,就是竭盡全力讓兩個後輩能夠活到風趕到。至于紫苑,他其實不怎麼擔心。當宇智波斑出現在他們隊伍面前的時候,他的直覺就告訴自己紫苑並不是宇智波斑的目標。那麼,宇智波斑究竟是想做什麼呢?明明只要殺了紫苑就能破壞木葉和鬼之國之間的關系,可這麼長時間了對方卻只是在耍著自己玩兒,根本沒有絲毫要對紫苑出手的意思。
不錯,的確是耍著自己玩兒。宇智波斑一直在實體化和虛化之間切換,而沒掌握飛雷神的自己根本就無法抓住那個切換的間隙發起攻擊。如果自己可以再快一點……,呵,目前看來已經不可能了。能夠超越萬花筒的洞察力,大概只有風能做到吧。「至于我還能撐多久……,嘛,只要我的同伴沒有月兌離危險,我就一定不會倒下的。」
「同伴?呵呵,阿飛忽然想起一件事呢,當年旗木白牙為了保護同伴而放棄了任務,結果卻淪落到被整個村子厭棄的境地,一個強大的忍者居然只能以自殺的方式離開。」就算不虛化,宇智波斑的速度也不容小覷,說話間就已經在旗木卡卡西的手臂上再次制造出一個猙獰的傷口,所用的不過是一柄普通的苦無。「不愧是父子啊,居然都信奉那個愚蠢的火之意志。」
「八卦一百二十八掌!」忍無可忍,日向寧次終于無法再控制自己的怒氣。這個自稱阿飛的敵人從一開始就盯上了旗木卡卡西,只要自己和天天不去阻撓就基本不搭理他們。這種擺明了無視了自己的存在的囂張和狂妄,這種讓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旗木卡卡西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卻無能為力的強大,無一不在刺激他的理智。然而現在,對方竟然把旗木前輩的父親都拿出來作為談資!旗木白牙的事情他所知不多,可至少只有一點他很清楚,火之意志並不愚蠢!
「哦呀哦呀,果然是日向家的天才呢,阿飛已經很久沒見過一百二十八掌了。」游刃有余已經不足以形容宇智波斑的輕松,日向寧次的攻擊對于他來說根本就沒有用處,他就像是在都小孩兒玩兒一樣讓日向寧次的攻擊一一落空。察覺到旗木卡卡西猛然接近,宇智波斑一個閃身跳出了柔拳的攻擊範圍。「居然還有力氣攻擊嗎。」
閉了閉眼,深呼吸,旗木卡卡西握緊了手中的刀。「寧次,和天天一起帶紫苑大人離開。」
「卡卡西前輩!」不可置信的低叫了一聲,天天不願意就這麼離開。很明顯,旗木卡卡西已經沒多少力氣了,失血過多消耗過大,最要命的是對方根本一點傷都沒有。這樣的情況下,卡卡西前輩根本就是要用他的命換取自己和寧次的平安。接受不了,她真的接受不了!
「卡卡西,我做不到丟下同伴自己逃命。」一百二十八掌,掌掌落空,對于日向寧次而言這絕對是空前的打擊。可現在他沒時間去自嘲去頹喪,因為這個死魚眼的上忍居然想要自我犧牲!從未像這樣被逼入絕境,同伴的生命就在自己眼前命懸一線,日向寧次突然間就冷靜下來了。還能比這更糟糕嗎?不能了吧。
「寧次!」一貫慵懶的聲音突然間變得嚴厲,旗木卡卡西壓低了聲音。「你已經是上忍了,如今的形勢下,你該明白這次任務有多重要。」
「我……」被旗木卡卡西提醒,日向寧次猛然間醒悟木葉和鬼之國之間的關系就在紫苑的安危上懸著。可是……他怎麼能做得到!
「寧次,拜托你一件事。」又恢復了平常的腔調,天青色的眼楮專注的釘在宇智波斑身上,旗木卡卡西努力的忽略自己的不甘。或許,自己沒辦法親眼看著風卸下偽裝站在陽光之下了,也不能隨心所欲的把那頭金發揉亂了。不過,幸好自己還能在死之前將帶土的眼楮取出來交給寧次帶回去。抬起已經血淋淋的左手將護額拉上去,旗木卡卡西的聲音里滿是認真。「把帶土的眼楮送回木葉。」
「卡卡西,我不需要寫輪眼。」
就在旗木卡卡西正要發力將寫輪眼挖出來的時候,猛然听到了夜風的聲音在自己身後響起,頓住。
「你果然來了,夜風。」在夜風出現的一瞬間,宇智波斑得意的笑了。呵,果然選擇旗木卡卡西下手是明智的。「阿飛都快等得不耐煩了呢。」
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夜風覺得自己從未這樣後怕過。看著卡卡西渾身上下滿是傷口,看著那只血淋淋的左手模著那只寫輪眼,看著那個造成這一切的宇智波斑,他只覺得自己兩輩子的忍耐力在一瞬間全部消耗殆盡。如果再晚那麼一點點,會不會自己看到的就是卡卡西冰冷的尸體,一如當年的雛田?!
「寧次,天天,帶卡卡西和紫苑撤離。」
原本因為夜風的出現而驚喜的日向寧次和天天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顫,夜風的聲音太冷,冷得完全不帶任何人類的感情。
「既然你是為了引我出來,阿飛,想必你已經做好準備承受我的怒火了。」
怔怔的看著宇智波斑猛然間後退,而夜風的身影從自己身邊飛速掠過撲過去,旗木卡卡西僵立在原地,有種了無遺憾的感覺。既然風已經到了,那麼,不管怎麼說鬼之國和木葉的良好關系保住了,帶土的眼楮也能順利的回到木葉了……
「卡卡西前輩!」
一直擋在自己身前的身軀轟然倒下,天天控制不住的喊了出來飛撲過去。
「天天,把紫苑大人背上,我們必須馬上走!卡卡西前輩堅持不了多久了!」查看了一下旗木卡卡西的情況,發現對方已經徹底失去意識的日向寧次焦急地動手將卡卡西背起來。可是沒等他踏出一步,就被猛然間鋪天蓋地的殺氣震懾得動彈不得。
從宇智波斑出現之後就一直保持著安靜的紫苑瞪大了眼楮看著那個被叫做夜風的忍者,盡管被那種冰冷而殘酷的殺氣嚇得渾身發抖,依然死死的盯著那個身影。看不到臉,看不到發色,可是這樣龐大的殺氣就和自己夢里的一樣。會是他嗎?那個掌握著鯊魚大叔生死的人,那個唯一在自己夢里沒有死去的人,會是這個夜風嗎?
卡卡西堅持不了多久了!日向寧次的聲音在夜風腦子里轟然炸響,勉強維持著的冷靜毫無預兆的破裂。宇智波斑!盯著眼前這個兩輩子的死人,夜風第一次放任自己完完全全的被仇恨和黑暗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