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第二十四章〕少了兩個顧慮
「你說什麼?」夜風抬頭看了看天, 很正常的夜空, 沒有任何一星半點兒的不對勁。又看了看眼前眼神表情都和平常沒什麼兩樣的旗木卡卡西,的的確確是本人沒錯。自己不是出現幻覺了吧?下意識在腿上掐了一把,疼。
「唉, 難得我想通了,你卻擺出這麼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好笑的看著夜風一系列的動作, 旗木卡卡西彎了彎眼楮。風的確很了解自己呢,以至于現在無法相信自己所說的話是真的。這只寫輪眼, 他真的背負得夠久了, 而帶土所說的未來,他也在風身上看到了。那麼,相信帶土不會怪罪自己的吧?能夠解開風身上的詛咒, 帶土說不定會很高興很得意的跑去老師面前邀功吧。
「你真的要我封印你的兔子眼?」瞪大了眼楮看著眼前雲淡風輕的旗木卡卡西, 夜風覺得完全接受不能。天知道他花了多少力氣去勸說卡卡西少用寫輪眼,天知道卡卡西的執拗是和自己不分上下的, 可現在對方居然突然的提出要自己封印那只寫輪眼……, 他真的不是沒睡醒麼?
「我沒有在開玩笑喲。」總算是看夠了夜風猝不及防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的樣子,旗木卡卡西收起了懶散的表情,認真的看進那雙明明白白寫著不可置信的藍眼楮里。「就像你說的,將來的那場戰爭不允許任何一個忍者有僥幸的心理,想要取得勝利就必須從現在開始付出百分百的努力。我想過了, 如果我繼續使用這只寫輪眼,那麼在戰斗中我必然會因為查克拉消耗太大而無法以最好的狀態面對敵人。而且,我想你一定是知道的, 這只眼楮的視力已經下降了很多了,我不希望它毀在那場戰爭中。帶土是想讓我替他看到木葉的未來不是嗎,我總要替他看到那場勝利吧。」
點頭,夜風現在總算意識到旗木卡卡西是認真的,而且是再認真不過的。說實話,他很高興,對于旗木卡卡西終于願意拜托寫輪眼的束縛。雖然會需要一段時間來重新適應沒有寫輪眼的狀況,但是他堅信旗木卡卡西只會比現在更強大。「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封印?現在嗎?」
「就現在吧。」似乎從未見過風如此喜形于色呢。看著夜風毫不掩飾的開心,旗木卡卡西忍不住就想知道對方究竟對自己這只寫輪眼有多怨念。想想從過去到現在風沒少因為自己過度使用寫輪眼而嘮叨,自己……已經讓風擔心很久了吧?嘛,作為一個成年人,卻讓比自己小這麼多的師弟一直擔心著,還真是不好啊。
手腳麻利的模出封印所需的東西,夜風一邊慶幸自己總是習慣性的帶很多東西在身上,一邊暗暗吐槽老兔子眼總算做了一件好事——盡管不是那個老混蛋的本意。
「感覺怎麼樣?」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完成封印,看著那只能力被封印而變回黑色的寫輪眼,以及那只看不出是什麼情緒的天青色眼楮,夜風難得的有些忐忑。卡卡西不會後悔吧?不管了,反正已經封印了,就算卡卡西反悔他也不會解開了。
「還不錯。」笑眯眯的回答,旗木卡卡西沒有提醒對方,平時一直用護額遮住寫輪眼的自己其實早就習慣了單眼的視界。嘛,難得風有這麼可愛的犯糊涂的時候,就不要戳穿了。「已經很晚了,封印術的消耗也挺大的,風趕快回去休息吧,恩。」
狐疑的瞄了瞄旗木卡卡西,夜風總覺得對方好像是在攆自己走一樣。平常不總是找借口拖著自己嗎?他一直都知道的,盡管卡卡西選擇尊重自己留在根部的意願,可實際上還是希望自己做回一個普通忍者的。也許是因為寫輪眼封印了,所以卡卡西的心情比較復雜想要獨處一會兒?恩,很有可能,帶著那只寫輪眼已經那麼多年了,總會有些不習慣,也總會因此而想起帶土,會心情復雜也是自然的吧。這麼想著,夜風決定順從卡卡西的意思。「恩,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看著夜風起身離開,漸漸消失在自己視野里,旗木卡卡西斂下了笑容。九尾並沒有明說解開風的詛咒是不是真的需要自己的寫輪眼,可這不代表他就不需要做好那樣的準備,畢竟九尾很有可能是顧忌到風而不透露——以風的脾氣一定是不會同意用自己的眼楮去解咒的。可是,風是他決定要守護的人,也是他僅剩的親人啊。不管是不是真的需要這只眼楮,他都要讓這只眼楮保持完好,同時也要努力的讓自己平平安安活到九尾湊齊解咒所需的東西的時候。啊,不對,是要平平安安的活到更遙遠的未來。
抬頭看著只有幾顆星星的夜空,旗木卡卡西彎了彎眼楮。風從小就喜歡在晚上的時候隨便找個能看到天空的地方躺下,靜靜的看夜空。起初他不覺得夜空有什麼好看的,可是和風一起看了太多次之後才發現,這是一件很放松很讓人覺得寧靜的事情。想象著自己活到很老了,活到再也蹦q不動了,和風一起這樣安安靜靜的看看夜空似乎也不錯?
「你倒是讓我意外,旗木卡卡西。」隨便找了個借口溜出來,九尾小心的隱藏著自己的氣息返回修行場,看到躺在草地上眉眼彎彎的旗木卡卡西,忍不住有些感慨。他只不過是試探了一下,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想不到旗木卡卡西還真的做了準備。「你真的舍得這只兔子眼?」
「舍得不舍得,都沒什麼關系,重要的是我得做我該做的事情。」想也知道九尾肯定是找借口偷溜的,旗木卡卡西忽然就覺得很驕傲,風能讓尾獸之尊都得找借口才能出來逛呢。
靜靜的看了旗木卡卡西一會兒,九尾干脆在他旁邊坐下來。「既然你願意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省得我既要考慮怎麼讓小鬼接受,還得考慮怎麼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拿到你的眼楮。」
「唔?呵呵,風是肯定不會接受的,不過為什麼要告訴他是用了我的眼楮呢?」毫無心理負擔的慫恿著九尾欺瞞風,旗木卡卡西從來就不認為風會接受自己的眼楮,想想當初風有多麼不情願自己拿眼楮去解決佐助身上的咒印就知道了。「不管他再怎麼討厭這只寫輪眼,他都不會接受用它解決詛咒的。等他的詛咒解開了,再知道眼楮是我的,那時候他不接受也沒辦法了不是嗎。」
「我的確是這麼打算的。」挑了挑眉,九尾扯出一個邪氣的笑容。「你這只眼楮,算是宇智波家做的唯一一件好事了吧。」
「怎麼說?」
「暫時不會告訴你的秘密。你只需要知道,即使宇智波家沒有滅族,也只有你的眼楮才符合解咒的條件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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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隊長。」收到烏鴉的傳信,夜風趕到短冊街的溫泉旅館,在看到宇智波鼬有些猶豫的樣子之後疑惑了。不惜冒險約自己見面就一定是重要的事情,可鼬隊長的猶豫是怎麼回事?
「關于佐助。」總算還是開了口,宇智波鼬再一次覺得兄長難為。弟弟執拗,風也執拗,偏生這兩個人他還一個都不舍得傷害。「上次你們走了以後,他想了很多,也有了決定。我今天來,就是受他所托轉把他的決定轉達給你。」
挑眉,夜風點點頭示意自己在听,心下卻感嘆果然在鼬隊長的心里只要涉及到宇智波佐助就是重要的事情。
「他說他不知道會不會重新喜歡上木葉,但他已經決定放下仇恨,因為他相信木葉一定會因為你而有很大的改變。不管你是要一直做根部的首領,還是做回普通忍者,又或者接綱手大人的班去做火影,他都會成為站在你身後的一份力量。」能夠有這樣的覺悟,佐助也算是真的想通了吧?心下苦笑,宇智波鼬很清楚不管佐助做什麼,風都沒可能接受那份感情。可宇智波家的人認定了什麼就絕不會更改,如果佐助決意要走這樣的路,作為兄長的自己也沒有阻攔的理由。至少,和風站在一起的話佐助就不會再像上一次那樣遺憾終生。
說不驚訝是騙人的,夜風很清楚宇智波佐助有多認死理,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那個家伙和自己一樣是一根筋。他早就不認為可以讓宇智波佐助放下對木葉的仇恨了,也不認為滅族之恨真的就可以一筆揭過。那些都是宇智波佐助的親人,血脈相連的親人,這份仇恨是理所當然的。可是現在那個一根筋的家伙居然願意放下?還說什麼要成為站在自己身後的力量?難道說宇智波佐助不小心撞到了頭?
「我想你現在一定會覺得不可置信,但其實你知道理由的,不是嗎。」對于夜風的沉默,宇智波鼬並沒有奇怪。風那天在他們兄弟面前所說的話,其實就已經表明了佐助懷有的感情風是知道的。他沒有任何的理由要求風接受佐助的感情,傷人的是佐助,不管出于什麼立場他都沒有權利要求風放下那段過往去接受。可是,他希望風能夠相信佐助的感情認真的。不被接受已經夠了,如果連相信都沒有,他真的不願意看到。
「鼬隊長,我認為那不是全部的理由。你還活著,並且你已經放棄了原本那個要把自己算計死的計劃,這才是最重要的。很多時候我都覺得他曾經那麼執著于復仇更大的原因是在你身上,你曾經是、或者說一直都是他追趕的目標,對于他來說你不只是兄長。」對于宇智波鼬的話夜風心知肚明,可是他真的不覺得僅憑那樣一個理由就足以讓宇智波佐助放下,他自問還沒那麼大本事。「嘛,不過關于這一點我覺得沒必要非要爭論出個結果,我只需要知道我不必再擔心在對付斑的時候還要提防他就行了。」
「計劃還順利嗎?」明白對于風來說這已經是目前最好的態度了,宇智波鼬也不勉強。他相信時間能夠證明一切,總有一天佐助會證明給風看的。
「還好,長老團現在已經明確表明支持了。托斑的福,木葉現在是一個團結的整體,不會有人在斑死掉之前有多余的想法。」順著宇智波鼬岔開話題,夜風是真的不怎麼願意就宇智波佐助談論下去。他已經學會了不輕信,也付出了足夠的代價去記得。「干柿鬼鮫的失蹤,你沒有什麼麻煩吧?」
「不會,當時我並不和他在一起,這一點斑很清楚。」想到絕在會議上特意提起大蛇丸的事情,宇智波鼬覺得斑可能會有什麼動作。「不過你要做好準備,斑可能會讓絕潛入木葉,也可能他親自去。大蛇丸的死讓他對木葉重新有了懷疑,恐怕他是覺得木葉出現了什麼超出他掌控的事情。另外,角都抱怨了很多次賞金任務減少的事,雖然暫時斑沒有表示什麼,但我認為他遲早會想到木葉頭上。」
「斑來的話我倒不怕,可絕……」皺著眉頭,對于那個討厭的絕,夜風一時間想不出有什麼能防範的辦法。絕的能力實在是太討厭了,防不勝防啊。「我只能說盡量,你也知道絕的能力實在是太難應付了。至于地下賞金所的事情,斑就算懷疑到木葉頭上也沒關系,他不會找到證據的。再說了,他就算知道是木葉做的又能怎麼樣,我就不信他敢跑到地下賞金所蹲點。」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宇智波鼬也明白要防範絕的確太苛求了,那種變、態的能力可以說完全可以無視絕大部分的防御。「這幾年我也在思考要怎麼才能對付絕,不過還沒有想到。你多加小心吧,謹慎一點總是沒錯的。」
「恩,我知道。」把青木蓮配好的新一批藥拿出來,夜風看著宇智波鼬微有些不自在的表情,忍不住笑了。「雖然味道可能奇怪了點,但確實有效,鼬隊長會堅持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