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第一章〕惡作劇是不分種族的
「狐狸, 出來喝酒。」一如往常的工作了一周, 入了夜在根部基地的門口站了會兒，夜風忽然就想喝酒了。其實他不是不會喝酒，只是不能喝, 因為他不能讓自己的查克拉有任何暴走的可能。帶著酒走到被宇智波兄弟毀得一塌糊涂的修行地，夜風一邊倒酒一邊喊著九尾。
「小鬼, 你怎麼知道本大爺喜歡喝酒？」樂呵呵的蹦出來，酒香竄進鼻子, 九尾臉上出現了陶醉的表情。「很久沒喝過了啊, 真懷念啊。」
翻了個白眼，夜風覺得只有在面對美食和美酒的時候九尾才會舍得摘掉凶惡的面具。其實九尾很溫柔的，只不過都藏在凶惡的表象之下而已。「這可是木葉最好的酒。不過待會兒我萬一醉了, 就得麻煩你了。」
「說起來, 你不是不會喝酒嗎？」已經伸爪子直接抱住了一個酒壇，九尾這才想起自來也請小鬼喝酒的時候被拒絕了。
「萬一我要是醉了, 你覺得他們誰有那個實力能在我失控的查克拉面前活下來？」微眯著眼, 夜風解除了自己的偽裝，懶洋洋的靠在九尾身上。「除了九尾大爺你，在我的查克拉面前他們頂多能支撐三分鐘，不敢冒險啊。」
「當然，本大爺可是無限查克拉, 讓你吸收一點就吸收一點好了。那一次要不是我剛月兌離封印還沒有恢復，一定會把你這個臭小鬼拍成肉餅。」得意洋洋的甩了甩尾巴，即使能感覺到因為小鬼靠在自己身上而產生的查克拉被吸取的感覺, 九尾也絲毫沒有懼怕。如果真有人能把它的查克拉都吸取光的話，那它就不是九尾妖狐了。咋了口酒，九尾偏過頭望著夜風，狹長的眼楮里滿是愉悅。「不過，幸好本大爺沒把你拍成肉餅，不然今天可就沒有好酒喝了。」
「說起來我的酒量還是被你訓練出來的呢，狐狸。」一手酒壺一手酒杯，夜風望著夜空中稀稀落落的幾顆星星，感覺自己很久沒有這麼全然的放松過了。「那時候跟你一起四處流浪，每到一個地方你總是會先去找有沒有好酒，而我呢就去找拉面，然後帶著各自的戰利品坐在一起享受。可是你居然嫌棄我不會喝酒，說我果然是小鬼，不懂得美酒的樂趣。所以呢，我就跟著你開始喝酒了。我記得我第一次喝酒那天醉得一塌糊涂，幸好是在野外，要不然搞不好就會造成嚴重的事件。不過也沒好到哪兒去，因為你不得不貢獻了足足有半條尾巴的查克拉才把我弄醒。」
「切，不就是半條尾巴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壓根兒沒放在心上，九尾對于自己的實力還是很自信的。不過，小鬼說的那種生活，它倒是真想去過呢。從木葉初代開始就一直被封印著，自由自在的喝酒吃東西的生活，真的已經過去很久了啊。
「等解決了斑，一起去旅行吧，狐狸。」盡管那樣的生活難免有些孤單，可夜風是真的很享受那種自由自在的感覺。因為身邊是強大的九尾，他甚至不需要擔心自己會不會傷到對方，可以盡情的放松自己，也可以毫無負擔的睡著。
「根部的首領能到處跑？」說不心動是假的，九尾真的很想念過去自由自在的生活。可它也很清楚夜風是不會真的撒手不管木葉的，單單是根部基地里那一幫人就不是小鬼能放得下的，更何況還有根部之外的那些過去的同伴。「你能放得下這個村子這群人？」
「怎麼不能？離了我他們照樣是木葉之根，絕不會比現在差。再說我不在村子里一樣可以守護木葉守護他們，有些事在村子外面還更方便。」想到上輩子自己離開之後的木葉，夜風的眼神變得幽深，說不出是欣慰還是苦澀。「木葉永遠都是木葉，不會因為一片葉子的掉落就停止生長，有時候為了讓這棵大樹更加茁壯還必須得拋棄掉一些枝葉。我不可能事無巨細永遠都守護著他們，也不能保證能打敗所有敵人。身為忍者，就必須在戰斗中成長，即使不是以戰爭的方式。」
「所以說，和平什麼的，不過是一個美麗的謊言。」活得夠長就代表著看得夠多，九尾從來不認為人類這個族群能有真正的和平。戰爭是極端的方式，但實際上爭斗並不是只有這一種形式。看不見的黑暗里，陰謀詭計勾心斗角你死我活，從來都是這個族群無法避免的陰暗。「你可以用武力暫時壓制，卻不能長久。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斗，物競天擇才是最正常的規律。我們九大尾獸又何嘗不是這種規律之下的產物？」
「但始終只有九大尾獸，不是麼。傳說中的十尾究竟是不是存在誰也不知道，就算斑說得言之鑿鑿，可上一次因為我沒有被抓你沒有被抽取，所以他的話依舊只是個宣言而不是事實。不能避免爭斗，但可以做到相對的平衡。各種勢力之間相互制約，維持一個相對的和平還是能實現的。」
「十尾？哈，斑那個老混蛋可真會騙人。」像是听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九尾抱著酒壇子笑得差點沒掉淚。「哪有什麼十尾，尾獸從誕生之日起就只有九只，從未改變過。斑那個老騙子，真不知道他是明知道真相卻欺騙世人，還是他自己也不過是一個被傳說騙了的笨蛋。不過，如果我們九大尾獸的力量被強行聚集在一起，能驚動死神倒是真的。」
「死神？」轉了轉眼楮，夜風忽然想起了尸鬼封盡的那個尸鬼。「難道就是我父親用過的尸鬼封盡所召喚出的那個？」
「怎麼可能？人類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打破生死的界限讓死神降臨，你那個笨蛋老爹召喚出的不過是死神座下的僕役罷了，可就算是那樣都要付出靈魂的代價。說起來，你不覺得你那個笨蛋老爹能被大蛇丸穢土轉生很奇怪嗎？按理說他的靈魂應該是作為獻祭被尸鬼收走了才對，你就沒想過為什麼？」
確實從沒去想過這個問題，盡管夜風一直沒想通。「為什麼？」
「因為你。」真是好酒啊，嘖嘖，木葉這群人雖然不怎麼樣，但制造的酒卻是真不錯。九尾砸吧砸吧嘴，回想起十二年前那個倒霉的夜晚。「那天晚上我可是一直看得很清楚的，盡管最開始的時候因為被強行拽出封印有點混亂，就被斑控制了那麼一小會兒。你那個時候還沒我的爪子大，皺巴巴的難看死了。可是就在你笨蛋老爹開始封印我的時候，你忽然就開始了查克拉暴動，我覺得可能是因為封印過程太痛苦而導致的。那時候我可是很驚訝的，人類的幼崽一般要在兩三歲才會有查克拉，可你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小東西竟然擁有那麼強大的查克拉。」
「你那個笨蛋老爹也真是個人物，直接面對你暴走的查克拉非但沒有退縮反而還咬牙堅持了下去，不過他也沒有余力做別的事情了，我估計他原本是想把我的查克拉一分為二的，畢竟一個嬰兒要承受我的全部查克拉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事實卻是你不但將我的全部查克拉都接納了，還像是沒吃飽一樣把主意打到了尸鬼身上。在封印里我看見你的查克拉像是有意識一樣沖著尸鬼去了，完全把你那個笨蛋老爹無視了個徹底，嚇得尸鬼直接扭頭就跑。」一想起當時尸鬼的樣子，九尾就忍不住想笑，堂堂死神座下僕役居然被一個人類的嬰兒給嚇跑，太丟死神的臉面了。
「……」完全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出，夜風盡管是帶著記憶和詛咒重生，可他只記得自己一歲起的事情。無語的看著不像是在說謊的九尾，夜風忽然有些可惜嬰兒期的自己沒能記住尸鬼落荒而逃的樣子。「所以說我父親不是因為獻祭而死？」
「啊，他完全是查克拉耗盡而死的。跟斑戰斗，接著又跟我戰斗，然後是召喚尸鬼封印我，期間還被你吞噬了一部分查克拉，你覺得他能有多少查克拉能這樣消耗？」想起波風水門，九尾覺得其實小鬼很像他的父親，都是一樣的認準了什麼就死不回頭。「以他的年齡能做到這樣，就算是本大爺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一個強大的忍者，配得上四代火影這個身份。」
一聲輕笑，夜風偏頭看向顏山的方向，舉起手中的酒杯。「喂，笨蛋老爸，你可是被最強的尾獸稱贊了喲。就沖這個，做兒子的也該敬你一杯。」
同樣偏頭看了看顏山上那個雕像，又看看身上靠著的小鬼，或許是因為久違的喝到了美酒，九尾怎麼看都覺得小鬼比他老爹順眼。「不恨他嗎？把我封印在親生兒子的身上，嘖，人類啊，我都不知道該說他是高尚還是蠢。」
「恨過，後來不恨了。決戰的時候我的前面是不管怎樣都殺不死的斑，而身後卻是我必須要守護的人，我終于體會到了當初父親的心情。可以活下去，卻要眼睜睜看著珍視的人們死去，淪陷在悔恨和孤獨的絕望里。那樣的活，不如去死。」盡管活著也會有很多痛苦，但最起碼不用再一次看著在意的人就那麼閉上眼楮。「讓我成為人柱力也未嘗不是一種保護和信任，他相信他的兒子會和他一樣擁有堅強的意志，絕不會成為工具，而我沒有辜負他的信任。」
的確是堅強的意志，堅強到超出了它對人類的認知。心里暗自點頭，九尾忽然想起了什麼，咧嘴一笑。「喂，小鬼，你說明天早上你那些部下要是看到他們的老大醉醺醺的躺著，身邊還有個沒見過的男人，會有什麼表情？」
一愣，夜風想象了一下，發現完全想象不能。「狐狸，你就那麼喜歡看他們被驚嚇麼？」
「其實我更想看他們見到你真面目時的表情。」很嚴肅的望著夜風，可惜那份嚴肅只在九尾臉上持續了幾秒鐘。「說不定會有人大喊著四代大人詐尸了之類的話跑出去呢。」
「惡趣味。」
「這叫幽默，懂不懂啊小鬼，你以為跟宇智波鼬一樣板著臉就叫酷嗎？要我看那叫面部神經壞死，而且是家族遺傳。」翻了個白眼，九尾一直都覺得宇智波家的面癱討厭得很。「誒，說起來那個小兔子眼居然乖乖的被帶走沒有半路跑回來，嘖，還真是讓我失望啊。」
猛然意識到這幾天九尾一直沒睡覺的原因是什麼，夜風是徹底的無語了。「別告訴我這幾天你不睡覺就是為了看他跑回來然後被我揍，狐狸，那樣我會覺得你很無聊的。」
「不，本大爺可不是想看你揍他。」狹長的眼楮有意味深長的流光，九尾掃了一眼宇智波家聚居地的方向。「如果他敢跑回來，本大爺會親自把他揍得連他哥都認不出來的。教訓宇智波家的人，可是九尾妖狐幾百年來最喜歡干的事情。」
呵，狐狸，你就算是維護我也還是要找借口，真是別扭。微笑，夜風拿腦袋在九尾身上蹭了蹭。「一定是鼬隊長跟他說了什麼吧，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一個人的話是他會听的，那肯定是鼬隊長了。」
「那就為了慶祝眼皮子底下終于沒有了一只只會搗亂的小兔子眼，干一杯，小鬼。」
「啊，干杯。」
－－－－－－－－－－－－－－－－－－－－－－－－－－－－
「我一定是沒睡醒，肯定是沒睡醒，我得再去睡一會兒……」
拿著情報要向夜風匯報，可走到辦公室門口上遠野就看到齋藤一副見了鬼的樣子魂不守舍的喃喃自語，好奇之下探頭一看——老大躺在床上好像還沒醒，咦，老大居然會沒醒？等等！躺在老大身邊還伸手摟著老大的那個家伙是誰！不怕老大的查克拉還居然敢用這樣的姿勢……他肯定是眼花了吧一定是眼花了吧……
「唔……」終于睡夠了，夜風眨了眨眼楮很快恢復了清醒。啊，果然是太久沒喝酒了，居然什麼時候睡著了都不知道。呃……怎麼感覺腰上死沉死沉的？不對，怎麼身邊好像有人？偏頭，映入眼簾的是一頭火紅的頭發，以及一張即使睡著了也顯得邪魅異常的臉——哦，是狐狸啊……狐狸？！猛然坐起來，夜風瞪著身邊睡得香甜的九尾，忽然察覺到還有別的氣息，扭頭沖門口一看——佐井、青木、齋藤、上遠野還有工藤全都站在那兒集體瞪大眼楮好像石化了……
「該死的混蛋你給我馬上起來回去！」
「伺候了你大半夜根本就沒睡，本大爺要補眠！」
……
舒舒服服翻著根部的內部八卦雜志，天枰重吾揉了揉耳朵，唔，木葉根部今天依然很有活力啊，聲音真大。
「我怎麼覺得其中一個有點像風老大的聲音？」同樣在翻八卦雜志的俘虜香磷疑惑的望向天枰重吾，當初她選擇投降，可並沒料到能夠活下來，還能和這個老相識在一起悠閑的看雜志。
「一定是你听錯了。」淡淡的回答了一句，天枰重吾怎麼也不相信那個沉默寡言的風老大會發出這麼高亢的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