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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卷二第十章〕

〔卷二第十章〕交易

「小鬼。」興致勃勃的開口,九尾現在覺得很高興,能看到宇智波家的人被關起來對于它來說是再好也沒有的戲。「我猜你那幾個部下肯定很高興,說不定正忙著商量要怎麼收拾那個小兔子眼。」

對于九尾的幸災樂禍,夜風只是撇了撇嘴也就作罷,對于九尾和宇智波家的恩怨他真的沒什麼可說的。不過他相信九尾會失望的,至少現在是,因為胖仔說佐井他們因為方案太多一時不知道該從哪一個開始,所以現在宇智波佐助還是完好無損的坐在根部監牢里。何況他並不會真的就讓宇智波佐助一直待在監牢里,也不會真的放任佐井他們亂來,不管怎麼說對方那雙萬花筒不是佐井他們能夠應付的,自己也不可能成天都在基地。

思考著對策,夜風慢慢的走在根部基地里。不像大蛇丸的基地那樣彎彎曲曲,可根部基地內部的路線也算得上是錯綜復雜,但夜風即使是閉著眼楮也不會迷路。四年多的時間,足夠他把這里的每一條路線都牢記于心,也足夠讓他喜歡上這里。事實上相比暗部來說,夜風更喜歡根部的基地。安靜,沒有強烈的日光,宜于思考和獨處。

接近監牢所在的時候,夜風幾乎是下意識的隱藏起自己的氣息,結印施術隱匿身形蹤跡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從上輩子起就已經習慣了隨時隱藏自己,刻進了靈魂的本能。看守監牢的人並沒有察覺到夜風的存在,而夜風看著毫無所覺的部下,面具背後是一個苦澀的弧度。

宇智波佐助一動不動的坐在角落里,腦子里再一次把從自己進入火影辦公室開始、到走進這里為止期間的所有回憶了一遍,苦笑,他還是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錯。誠然,暴露了自己知道根部本來就已經值得引起三代和綱手的警惕了,再加上自己還知道團藏,不讓他們產生一點懷疑是不可能的。可是團藏想要寫輪眼這一點三代不可能不知道,而三代知道了那綱手也就心里有數,他並沒有說錯不是嗎。那麼,究竟自己是弄錯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而且,對于旗木卡卡西稱呼鳴人為大人這一點,宇智波佐助隱隱有種恐慌的感覺,就好像他和鳴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切,本來也不近了……

從沒想過鳴人會和自己一樣重生,畢竟他連鳴人究竟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以什麼樣的形式迎接死亡的都不知道。有人說決戰之時鳴人就已經身負不可救治的重傷,所以才會送回日向雛田的骨灰之後就離開木葉。也有人說鳴人一直都活著,只不過是因為過去那些傷痛讓他不願意留在木葉,而是游走在忍界。坊間傳言一樣的東西,他是不信的。他所知道的唯一的事實,不過是漩渦鳴人這個名字自第四次忍界大戰正式結束之後起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任務委托沒有,機密情報沒有,連短冊街或者賞金所那樣魚龍混雜的地方都沒有關于這個名字的傳說。

呵,現實總是打破自己的美夢,一再的給予殘酷的重擊。尊敬的兄長一夜之間變成滅族的凶手,引以為傲的兄長用一個幻術所編造的謊言將自己丟進黑暗的深淵。自視甚高的走進死亡森林,遭遇大蛇丸才發現自己根本就弱小得不堪一擊。掌握了千鳥卻在我愛羅面前一敗涂地,一直以為只是個吊車尾的人卻站在身前築起一道沒被打破的防御,活下來之後的自己卻因為那種只能仰望的差距而痛苦不堪。可那一切還只是開始……

想著要挽回,要彌補,可他並沒有想過如果鳴人不接受要怎麼辦,因為他根本就沒想到對方會和自己一樣重生。在腦子里模擬了無數遍絕不再重復忍校里對鳴人冷眼嗤笑的過去,模擬了無數次自己陪著鳴人在小河邊練習手里劍的情景,甚至他還想過這次一定要陪著鳴人去吃一樂的拉面。可事實呢?事實是一直以來都戴著面具讓自己討厭的、甚至動了殺念的那個夜風就是鳴人,是那個他虧欠了太多傷害得太深用整個余生去悔恨去懷念的鳴人,而對方甚至已經不允許自己喊出鳴人這個名字……

「風老大。」

「去外面吧,在我出去之前任何人不許進來。」

「是。」

猛听到外面的對話,宇智波佐助霍然站起來沖到牢門,張開了嘴卻怎麼也發不了聲音。呵……,他該喊什麼?該說什麼?

「喲,宇智波家的二少爺。」沒有走近牢門,夜風只是站在離牢門一米開外的地方,倚在牆壁上懶洋洋抬起一只手。看到對方茫然怔忪的表情,忽然就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什麼。啊,說起來,他跟這個人之間似乎真的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吧。

「我不明白……」囁喏了一會兒,宇智波佐助終于讓自己發出聲音,可一出口卻是干澀。

「不明白為什麼會進到這里?」放下手,就那麼倚在牆壁上,兩只手交疊在腦後,夜風難得有了點調侃的興趣。「還是說,你不明白為什麼一切都會變得那麼多?」

「啊。」看著對方如此放松的姿態,宇智波佐助忽然覺得陌生。究竟是有多久,沒見過這麼放松的鳴人了?是從四戰開始?音忍基地重逢開始?還是……中忍考試開始?

「同樣的人生我沒興趣過兩次。更何況,有些錯誤,我就算再怎麼白痴也知道不能犯第二次。不過你似乎還是和過去一樣,一如既往的少爺脾氣。」

「你來這里,團藏不會說什麼嗎?」少爺脾氣?呵,或許你說得對,以為自己還是宇智波家的二少爺,自以為是的可以改變一切,卻被現實狠狠的諷刺。

「原來你對幽靈之類的有興趣嗎?真是奇怪的愛好。」抽出手,站直,夜風指著自己一字一句的開口。「卡卡西對我使用大人這個敬稱,三代老頭子和綱手女乃女乃把你交給我處理,你就沒有覺得我的身份很值得探究麼?宇智波佐助,我從來不知道你居然這麼遲鈍。嘛,我就勉為其難的自我介紹一下吧。站在你面前的,是根部的第二代首領夜風。」

瞪大了眼楮看著眼前完全不是在開玩笑的鳴人,宇智波佐助只覺得腦子里轟的一聲如同悶雷碾過。第二代根部首領?

「團藏他啊,現在估計在和初代二代大人喝茶吧,或許還有我父親?四個人剛好還能開個賭局玩一玩。嘛,總之呢,根部我說了算,我想放你出去就放你出去,想在這里就地處決你也沒什麼好顧忌的。唯一需要交代的,只有你的哥哥我的前隊長宇智波鼬。說穿了也沒什麼,無非就是我厭煩了一個總是給我找麻煩的家伙,也不想讓一個不該知道我身份的人有機會泄密而已,鑒于這個家伙從來都會在關鍵的時候忘記自己還有個大腦。」沒理會意識里九尾笑得天翻地覆的動靜,夜風以淡漠的口吻將足以讓宇智波佐助擊潰的事實拋了出來。

「你變了很多。」變得我甚至不覺得曾經認識過你,變得我不得不懷疑那個白痴吊車尾漩渦鳴人是不是真的存在過,變得……讓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樣的你。苦笑著,宇智波佐助唯一還能想到的,就是造成鳴人這種變化的那個罪魁禍首正是自己。

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面具之下夜風的眼底有淺淺的悲哀轉瞬而逝。吶,宇智波佐助,其實你從來都不知道真正的我是什麼樣的,只以為你眼中那個白痴吊車尾的形象就是我。雖然說起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就只是個單純快樂的白痴吊車尾,可因為你,我最終還是想起來自己根本就不是那個在陽光底下笑得一臉燦爛無所畏懼的傻瓜。「啊,托你的福。」

無言以對。宇智波佐助被自己心底里生出的悲涼和絕望給剝奪了語言的能力,親手造成了那一切的是自己,也是自己一手把鳴人遠遠的推開了。那麼現在,他還能用什麼樣的理由去挽回?

沉默在小小的監牢里蔓延,將這個狹小的空間變得好像深淵一樣死寂。一個在鐵門之內,一個在鐵門之外,相隔不到兩米,可看上去他們就像是分屬兩個世界的人。只因為,在過去的某一個時刻,其中的一個選擇了背向而行。前塵舊事,在這樣的沉默里分別在兩個人的腦海中重現,卻有著不同的視角和感受。

「有沒有興趣做個交易?」不願被往事淹沒,夜風突兀的打破了狹小空間里厚重的沉默。

交易?抬起頭,看著對方滴水不漏的偽裝,宇智波佐助只覺得渾身無力。或許,即使是萬花筒,也已經無法看穿鳴人了吧?

「我猜你應該不會再放任鼬隊長就那麼死掉吧?至于你會用什麼辦法去做,我沒興趣知道,但我必須告訴你的是,如果不能解決眼楮的問題,就算他能活下來也不會有什麼樂觀的結局。嘛,我會幫鼬隊長搞定這個麻煩,方法什麼的你不需要知道。」完全不打算把什麼都告訴宇智波佐助,夜風覺得透露自己根部首領的身份就足夠了。

「作為交換,你要我做到不論什麼情況下都不能做任何有損于木葉的事,也不允許我傷害任何一個木葉忍者,是麼?」忽然笑了,盡管這個笑容很難看,宇智波佐助看著眼前儼然公事公辦的人,只覺得自己的世界坍塌了大半,只需要對方隨便再做點什麼就能徹底變成廢墟。既然已經到這了這樣的地步,他似乎也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吧,還能比這更糟糕嗎?

「既然你知道那就再好不過了。」能夠少說幾句真是好事啊,眨了眨眼,夜風覺得自己似乎是越來越懶了。「吶,不過我挺好奇的,你要用什麼來讓我相信你真的能做到?」

讓你相信?呵,鳴人,時至今日就算是六道仙人復活,你恐怕也不會相信我了吧……緊抓著鐵門的欄桿,感受著金屬特有的冷意宇智波佐助才能讓自己保持站立。「我可以用萬花筒對自己催眠暗示,但你是不會相信的。不如根部的咒印怎麼樣?我的生死掌握在你手里,那樣的話就算我違背了交易你也可以在最短的時間里把對木葉的損害降到最低。」

「呵,宇智波家的二少爺,你的命對于你或許很重要,可在我看來其實沒什麼意義。」不可避免的帶上了嘲諷的語氣,夜風伸手撓了撓面具。

是麼,我活著也好死了也好對你來說都沒有意義了嗎?鳴人,你真的不再是吊車尾了,你已經變得比我更決絕了。可我是一個宇智波,除了死亡能讓我放棄之外,沒人可以阻止我放棄奪回你的目標。「力量,我曾經不惜一切追求的力量。」如同溺水將亡的人終于發現了一根稻草,宇智波佐助直直的看向夜風,語氣里是不容錯認的決絕。「修改一下根部的咒印,直接作用于我的眼楮,只要我違反交易就會失去這雙眼楮變成一個沒有寫輪眼的宇智波。如果這樣不夠的話,我知道有一種作用于查克拉的東西,你只需要發動它我就會被剝奪一切戰斗能力變成徹底的普通人。」

驚訝,夜風沒想到宇智波佐助居然肯用力量作為籌碼,那可是他曾經費盡心機不顧一切都要得到的東西,也是每一個宇智波永不會放棄的追求。不過,想到宇智波止水犧牲自己成全鼬隊長,想到鼬隊長為宇智波佐助所做的一切,夜風釋然了。宇智波家的兄弟之間,總是會有這樣出人意料難以理解的奉獻精神。或許,這也是唯一能讓一個宇智波甘願犧牲的理由?「好,我接受。明天我再來完成剩下的部分。」

「鳴……夜風。」眼見鳴人轉身就要走,宇智波佐助下意識的就開了口。

稍微偏了偏頭示意自己听到了,夜風已經感覺到了外面佐井他們幾個的查克拉。

「接受這個交易,只是為了你。」不受理智控制的,這樣直白的話就月兌口而出。話音落下,宇智波佐助才意識到似乎自己從沒有對鳴人如此直白過,除了生死相搏的時候。可既然話已經開了頭,沒理由不說完,不是麼,誰知道下一次這樣能夠面對面的機會要等多久。「我知道過去我所做的一切你是不會原諒的,我也不會否認。但我會證明給你看,只要能夠讓你再叫我一聲混蛋佐助,重新給我叫你名字的資格,我可以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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