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極應變極快,掌風堪堪掃到門面時他已經側身避讓,右手急格。在擋下攻勢後順手一翻抓向他的手腕,扳向身後。莫紀寒手腕還不很靈活,退招時慢了一步被任極抓住,他也不掙月兌,就讓任極抓著,自己反身以左肘急襲任極頸側,同時提左膝撞向任極的腰眼,這兩下用了全身之力。
他經年征戰縱橫沙場,招式開闔間自然十分大氣,雖然只剩下不到一半的功力,氣勢卻仍在,一劈之下掌風仍然凌厲,又是怒極發招,功力竟然被逼出五成。
說到實戰,他的經驗遠比任極為高,但他的招式畢竟更適合戰場上的對陣,大氣雖足靈巧卻顯得不足。
而任極,雖然實戰並不多,卻自幼受名師點撥,自己又勤奮,單論功力已能算做高手,與莫紀寒此刻自不可同日語,又並不急于取勝,對于被莫紀寒佔去的先機也並未去搶,見招封招,也未顯得吃力。
莫紀寒這一腿一掌轉瞬即至,任極右手抓著他,左手應對不便,只得放開,同時身形急退,避開的同時右手擋開那一掌,左手握拳往莫紀寒腿上砸下去。
室內頓時掌風拳影不絕,不多時桌上牆邊的擺設也被毀得差不多,那個小宮女戰戰兢兢挨在門邊,房內的每次響動都會讓她抖上一抖,卻不敢叫喊。這屋里屋外的全得了任極的吩咐,不論有任何動靜都不準進來,否則提頭來見。
所以挨在門邊的依然挨在門邊,守在窗外的依然守在窗外,只是神經全已繃得緊緊的,心下全在思索要是有個萬一自己該怎麼應對。
屋里的對招還在繼續,莫紀寒內力不繼,筋脈已經有些隱隱作疼,呼吸也漸漸急促進來,額上更是現了汗,心知任極這樣不過是心存戲弄而已,心中被辱的感覺更甚,雙眼瞟到還大開的窗戶,牙一咬,已經有了決定。
任極半未注意,還在心中想當初決定留下他的功力果然是正確的,拔光了爪牙果然不會比如今有樂趣。而且從未有人敢與自己如此性命相搏,實在是件很享受的事,只是,對于莫紀寒那被自己廢去一半的功力,他卻並未想起來。
突地,莫紀寒改掌為爪,往任極的咽喉雙目襲去,招式狠絕,全然不顧他已經快招呼到自己身上的雙手,簡直就像是想要拼個同歸于盡。
任極不疑有它,隨即撤招退開,這一退,大開的窗戶便呈現在莫紀寒面前,莫紀寒立刻足下施力,往窗戶急竄而去。
不防他居然還想逃,任極來不及發怔身體就已經做出反應,想也不想的踏前一步探手急抓,五指直奔莫紀寒後心。
莫紀寒這時已經有半個身子出了窗外,守在窗外的兩人見他突然闖出來,驚嚇之下根本忘了自己的職責,只呆呆的看著。
一聲裂帛聲起,隨即听到有人「啊」的叫了一聲,然後窗戶在自己眼前「砰」的關上,又有聲悶響,接著里面傳來他們皇上冰冷已極的聲音︰「滾!」
莫紀寒眼前陣陣發黑,後腦後背的疼痛讓他不住吸涼氣,任極冷眼看著被自己摔到地上的莫紀寒︰「莫將軍,朕不得不佩服你的膽子!」
若非他抓得快,恐怕就已經被他給逃了出去。在他堪堪抓住莫紀寒後背衣物時,勁力過大,將那衣服抓下來一大塊,當時他見著手里的碎布時心跳極快,幸而冬天的衣服本厚,宮中之物也比市井上的不知好多少倍,雖然莫紀寒就只穿了那麼一件,還被抓破,卻畢竟沒有斷開,硬是讓任極將他給抓了回來。
任極不及細想什麼,掌風一掃將窗戶狠狠關上,再將莫紀寒摔到地上去,同時轉頭對還挨在門邊的小宮女吼道︰「滾!」
小宮女本來驚呆了,被任極這麼一吼,嚇得跳起來,想也不想的掉頭就跑,跑之前還不忘把門給關上。而在窗外的兩人,也以為那聲吼對著自己的,于是也趕緊的奔了出去,這麼一來,除去在外圍巡視的禁衛,偏殿里便只剩下那兩人。
任極的心還跳得很快,快得他有些皺眉,強行將心跳壓下來,在說出那句話後,任極突的一震,眼楮更是緊緊盯著莫紀寒︰「莫將軍,你想尋死!」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話中帶著怒氣,本來他發怒是應該的,但那怒氣很奇怪,可任極又說不上是哪里奇怪,明明就是針對莫紀寒尋死而發,為什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感覺?
莫紀寒微微抖了抖,閉上眼楮不說話,任極知道自己所言不錯,只覺得怒氣沖得更高,冷笑道︰「你當死是那麼容易的事麼?」
果然如此,除去偏殿這幾個人,外面無人知道還有莫紀寒這個人,他要是這樣沖出去,試問那些禁衛會做何反應?當朝皇帝的寢宮里跑出個人,不是刺客還是什麼,他們唯一要做的自然便是將他亂刀砍死!
莫紀寒還是不說話,他也說不出話。任極在抓他後背時內力也撞進他體內,雖然不強,卻還是擾了他的內息,又被摔在地上,全身骨頭如要散架,連動一動都困難,只能集中精神將內息控制住。
任極見他不答,氣極下一手掐上他的脖子俯︰「莫紀寒!不要忘了我手上多的是制得住你的東西,在我沒有滿意前你若敢死,你該知道他們會有多慘!」說完,手一收緊,立刻就在莫紀寒的頸脖上留下一圈紅中帶紫的印痕。
莫紀寒本來還有些發暈,又被掐住脖子,呼吸不順臉色青紅,但在任極的話後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猛的掙開一拳擊上任極胸口。這一下,雖然掙開了鉗制,但略平復的內息又被擾動,喉間腥甜氣息彌漫開來,又被他強行咽回去,面色已如白紙。
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被他摔開,任極更加憤怒,怒火燒斷理智,隨即又覆身而上,這時什麼內力招式全顧不上了,他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將那個男人制得死死的,決不能讓他再逃!
莫紀寒自然不會順從,反抗更劇烈,兩個人一個是沒想起用武功,一個是想用卻根本用不出來,只得在地上拳腳相向。也幸好人全被任極給趕跑了,不然看到如此情景,恐怕多少人也得眼楮一翻全暈過去,試問這世上有多少人看過皇上這樣跟人打架的?
不比武功,任極打架也算不上是個什麼高手,反倒是莫紀寒比他強得多,要不是他力氣不繼,倒霉的只怕是任極。
即便如此,在制住莫紀寒之前他也挨了不少拳頭,大多都在身上,臉上雖然算是完好,嘴角卻有點淤青。
任極伸舌舌忝舌忝,嘗到點血味,應該是被擦破了皮,便是這點傷,帶出了他隱藏許久的血性,將莫紀寒的雙手壓實在頭頂,牙齒一合就咬在他喉結上。
牙齒刺進皮肉,血味涌進口腔,任極半晌抬頭,發現莫紀寒正一聲不吭狠狠瞪著自己,一下就緊緊擄住了自己的視線。
然後他發現兩人的頭發衣衫都已散亂,尤其是莫紀寒,更加狼狽,因為只著單衣,已經是亂得不成樣子,脖子鎖骨連帶大半的前胸全露了出來,因為呼吸急促起伏也大,偶爾會輕微踫觸到他,雖輕微,卻足以喚醒那晚的記憶。
任極眸色開始轉深,目光在那露出的肌膚上流連不去,想起他的倔強以及最後被迫無奈的求饒,想起落下的淚和嗚咽,體溫,也在這瞬間升高起來。
征服——果然是一件能讓人熱血沸騰的事!
莫紀寒不經人事,但那一晚給他的印象委實太過深刻,任極此時的眼神與那晚重合絲毫不差,直讓他心中發寒,眼中閃過驚恐,雙手用力想要擺月兌禁箍,同時提膝直撞,要將任極掀下去。
任極冷笑,一個千金墜就將他的反抗壓住︰「看來莫將軍也並非完全不知趣。」空出的手略一使力,就將那件單衣給扯成了兩半。
只是要徹底制住他卻並不容易,到得最後簡單就像打了一聲大戰,當任極從莫紀寒身上起來的時候,過度消耗的體力讓他覺得有些力盡,身上的傷也多添了幾處,盡管只是皮肉傷,疼起來也到底不好受。
但他卻不在意,因為這一次,他感覺到了更大的滿足,那是在任何女人身上都得不到的極致,甚至讓他感覺有些上癮。
而莫紀寒,更加狼狽得不成樣子,背上有著血痕,那是在地上磨出來的,全身青紫滿布,身下濁白中和著縷縷血絲,人早已經暈過去,下意識的緊緊蜷起來,就像在抗拒什麼。
任極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臨走出去時又折回來,扯過床上的被子蓋到莫紀寒身上,出去將伺候的幾個奴才拎回來扔進去︰「給我把他洗干淨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