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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的凌晨, 一個話題悄無聲息地出現, 迅速躥上熱搜。

#霍氏集團總裁出軌#

半夜還在網上沖浪的人們, 紛紛搬著小板凳吃瓜。

營銷號急忙下場轉發, 順便還科普了霍白衍以及他的男性伴侶。

有人拍到, 今日晚上九點,霍白衍攜一妙齡女子共同進入酒店房間, 直到凌晨都還未出來。

熱搜一直掛到了早上九十點, 熱度居高不下。

之前還磕兩人糖的粉絲們傷心不已, 大罵霍總渣男。

照片上, 被霍白衍摟在懷里的年輕女孩兒看不清臉,但身上穿著白色的西式公主裙,還是長卷發,一看就不是他之前領證的男性伴侶。

出軌石錘了!

酒店的房間里, 淺眠的呼吸聲縈繞,黎言掙扎了許久,才緩緩睜眼眼楮。

入眼的陌生擺設,令他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地毯上, 那條白色的公主裙孤零零的躺在哪里,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

黎言盯著它看了兩秒,臉頰不自覺躥上紅暈, 一想起昨晚的事,臉皮滾燙滾燙的。

前幾天他皮了一下,結果不僅讓尿濕了幾千萬合同的兒子被揍得很慘,眼淚汪汪地哭了半天。

連他這個包庇兒子, 還企圖栽贓的爸爸,也被揍得很慘,還被逼著簽訂了一系列極度羞恥的條約。

其中一條,就是昨晚的角色扮演。

這次,是公主和侍從。

他穿上白色的公主裙,和扮成侍從的霍白衍一起吃了晚餐,還進了酒店,玩鬧了一個晚上,直到天快亮的時候,他才終于被放過,得以沉沉睡去。

黎言又想起了之前的藥物事件,若霍白衍這種狀態是不行的話,那……全天下的男人,貌似沒幾個行的了。

蜷在被窩里挪了下,黎言感覺自己渾身都酸疼。從頭到腳,哪怕連手指頭都是酸軟的。

軟綿綿地從被子探出半個腦袋,他張了張口,想說話,卻發現嗓子沙啞得像是蒙了一層粗糲的小石頭,干涸的刺痛。

昨晚叫的時間太長了,後遺癥明顯。

床頭櫃上放著一杯溫熱的牛女乃,還有一張紙條︰言言,我出去處理點事,醒了給我打電話。

黎言坐起身來,撇撇嘴,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喝掉里面的牛女乃,這才稍微緩解了嗓子的不適感。

給老流氓打電話?這不是還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嗎?

黎言都已經記不清自己昨晚上到底喊了多少句求饒的話了,什麼爸爸,叔叔,老公全部都喊了個遍,霍白衍還是沒放過他。

呵……臭不要臉的流氓!

喝完牛女乃,肚子里暖暖的,黎言盤腿坐在床上,腦袋開始放空。

灰白色的地毯上,灑了一片紅色的玫瑰花瓣,散發著妖冶的艷麗。

五分鐘後,黎言毛絨絨的腦袋一點一點的,開始打瞌睡。

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振動起來,把他嚇一跳。

黎言迷迷糊糊抬起半只眼楮,抓起手機,連來電顯示都沒看,便已經接通了。

「喂,誰啊?」

電話那頭的柯希愣住,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問︰「言言,你是不是傷心過度了?別難過,天底下的男人多的是,我再重新給你介紹一個。」

瞌睡蟲還掌控著大腦,黎言迷迷糊糊,腦袋里那根弦那根弦自動連接到之前的藥物事件,咧開嘴角傻笑著說︰「霍白衍很厲害的,能續航一晚上呢,不用換的。」

「什麼?」柯希的腦電波沒和他接上,一個字都沒听懂,「他不是出軌了嗎?言言,你別委屈自己。不用怕,我們都是你堅實的後盾。」

黎言毛茸茸的腦袋往下一點,身體沒把握好平衡,突然朝旁邊栽倒下去。

打瞌睡的他,肩膀觸踫到被子的瞬間,猛地驚醒。

還好是倒在床上,沒一頭栽到床下去。

「什麼出櫃?」黎言打著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姓蕭的出櫃了?」

「哎,不是。」柯希愁得都快把自己頭發薅禿了,愈發認定黎言是傷心過度,又不願讓別人知道,還在這兒糊弄呢,「言言,你要相信我們,霍白衍出軌,我們會幫你討回公道的!」

「沒啊,他什麼時候出軌了?」

「昨晚,微博上都傳開了。」

黎言驚訝道︰「昨晚他一直和我在一起呢。」

「……」柯希停住了薅自己頭發的手。

黎言沒掛電話,迅速登錄微博看了幾眼。營銷好們說的有鼻子有眼,什麼霍白衍與妙齡女子酒店幽會共度十二個小時,還拍到了兩人摟著一起進入酒店房間,以及今早霍白衍獨自出門的畫面。

額……這個……

一眼就認出了照片中所說的妙齡女子是自己,但黎言不知道該怎麼和別人解釋。

穿女裝玩兒角色扮演,光想想都覺得好羞恥啊,更別提說出來了。

黎言支吾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一口咬定,霍白衍確實沒出軌,昨晚一直和自己在一起。

听到他這麼說,柯希腦袋瓜一動,大概也能猜出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也不方便再問,嘿嘿笑了兩聲,掛了電話。

柯希捏著手機,陷入了呆滯的狀態。

幾分鐘之後,他又迅速摁亮手機屏幕,調出傳遍了微博的那張照片,滿腦子都在想,穿女裝會更刺激嗎?

要不,自己也試試?

酒店的房間里,黎言軟綿綿地趴在床上,斜著眼楮瞟手機屏幕。

一想到自己穿女裝的照片,現在已經被傳遍了整個微博,起碼有好幾億人看過了,他就覺得生無可戀。

那些狗仔也是閑著沒事兒干,放著那麼多大明星不拍,天天盯著霍白衍是怎麼回事?

盯著霍白衍就盯著霍白衍嘛,干嘛要把我一起牽扯了啊?

黎言委屈,心酸,又不敢說。

只能登錄自己的微博賬號,心塞地發了一條。

〔這次一定不能掉馬了〕︰太丟人了,還好沒拍到自己的臉,下次我要戴副墨鏡,把臉擋起來。

發完微博,黎言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瞌睡蟲卷土重來,他撐不住,將手機一扔,又睡了過去。

孤零零躺在地毯上的手機,屏幕不斷亮起熄滅,又亮起。

好多關心他的消息不斷發進來,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黎言睡得迷迷糊糊,感覺某人在模自己的臉。

熟悉的冷冽松香縈繞在鼻尖,他張開嘴巴一口咬住霍白衍的手指,還用力碾磨了幾下,又嫌棄地吐出去,嗡聲道︰「別吵我睡覺。」

霍白衍看著自己殘留了一圈牙印的手指,無奈地笑著,將小孩兒從被窩里撈起來,「言言乖,吃完飯再睡。」

白天迷迷糊糊睡了一整天,晚上……

晚上黎言又沒能睡覺……

第二天是周一,他還得上班。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連雙腿都在打顫。

扶著牆壁往前走了幾步,黎言嘴巴一扁,一坐在地毯上,完全不想動了。

去他的上班吧,誰愛上誰上去!

霍白衍翻身下床,將坐在地毯上發脾氣的小孩兒抱起來,又重新塞回被窩里,溫柔地親親他的嘴角,「言言乖,再睡會兒,我幫你請假。」

黎言翻了個白眼,很想把面前這個罪魁禍首給一巴掌拍死,但他渾身沒勁兒,一點兒也不想動彈。

委屈巴巴地扁扁嘴,他控訴道︰「幫我揉揉腰。」

「好的,寶貝兒。」吃飽喝足的霍白衍,哪怕一晚上沒睡都神清氣爽,溫柔地伺•候著鬧脾氣的小孩兒。

房間的空氣中,燻香里夾雜著某些味道,久未散去。

黎言周一沒去上班,再加上前一天霍白衍出軌的事情都已經傳遍整個網絡了,工作室的員工們都很擔心他,害怕他一個人難過地待著會干傻事。

接到電話的時候,黎言正窩在霍白衍的懷里,享受按•摩服務。

腰部的酸痛感緩解,他舒服地眯起眼楮,指揮道︰「肩膀,幫我按按肩膀。」

「好。」這兩晚折騰得太多了,原本活蹦亂跳的小孩兒,眼角眉梢間滿是濃濃的倦意,霍白衍有點兒後悔,心疼得不行。

「喂。」接電話的時候,黎言半夢半醒,帶著濃濃的鼻音,乍一听,像是在哭。

對面的工作室同事們,立馬變得手足無措起來,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言言,你別太傷心了。一個人待著難受的話,就來找我們聊天吧,我們今天不工作了,陪你痛罵渣男。」

「霍白衍,你輕點兒,想廢了我的肩膀啊!」

空氣,有那麼一瞬間的寂靜。

「言……言。」剛才說話的大姐姐,艱難地咽下一口口水,「別打架啊,你那小身板兒打不過那個渣男的,快報警。」

「我們沒打架,真的沒有。」黎言忙不迭地解釋,「莎莎姐,你誤會了。那個……網絡上的傳言都是假的,霍白衍沒出軌。」

「真的啊?」莎莎姐有點兒不太相信,還以為言言那傻孩子在強顏歡笑。

「真的!特別真!」黎言只能這麼解釋了,別的他也不好意思多說。

要想別人承認被拍到的女孩兒就是自己,實在太羞恥了。

但霍白衍和那個人在酒店房間里待了一晚上,總不可能說是在打麻將吧?所以,就算說那個女孩兒是霍白衍的妹妹,也不太行。

「莎莎姐,我很好。我沒來上班是因為……我把腳扭了。」黎言隨口胡編了一個理由,也不能誠實地說自己雙腿打顫,路都走不動,實在太令人遐想了。

「沒事就好,那言言你好好休息。」公司的同事們掛掉電話之後,也沒那麼擔心了。

言言那傻孩子,平時看起來挺軟。要誰真的欺負了他,那就會變得特別剛。

酒店的房間里,黎言打著哈欠窩在霍白衍的懷里,歪著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楮微闔,邊睡邊說︰「你知道自己出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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