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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第111章(二更合一)

霍白衍和黎言都沒怎麼照顧過小崽崽, 這麼小一只白白的軟團子, 在父親的懷里揮舞著自己的胖嘟嘟小手抗議, 大眼楮里淚水汪汪的。

黎言听小崽子哭的心都碎了, 手足無措, 又不知道該怎麼哄。這麼小小軟軟的一團,他連抱都不敢亂抱。

「兒子, 乖, 不哭不哭。」霍白衍笨拙地哄著, 懷里的小兔崽子哭得他太陽穴突突的疼。

路過的同學們不斷好奇地往這邊張望, 看見是兩個男人抱著一個小嬰兒,都不免多看了幾眼。

小崽崽憋得臉通紅,小拳頭緊緊攥著,像是要把被無視的委屈全部都發泄出來。

坐在宿舍樓大廳里的宿管阿姨看不過去了, 連忙出來幫兩個笨手笨腳的大男人哄孩子。

「這是你的孩子吧?這麼小就帶出來,萬一生病了怎麼辦?你這爸爸當的,一點兒都不負責任啊。」宿管阿姨邊哄小嬰兒,邊數落霍白衍, 「這麼大個人了,做事要講分寸。」

黎言知道霍白衍是想讓自己見見兒子,剛好反駁些什麼, 卻被霍白衍握住手阻止了。

「您說的是,我以後一定會注意。」霍白衍賠笑道。

宿管阿姨哄了一會兒,小崽崽就不哭了。躺在襁褓里,咿呀咿呀的叫著, 似乎很高興的樣子。兩只眼楮還紅紅的,眼睫上還掛著淚珠,看起來怪可憐。

回到父親的臂彎里之後,他瞪著圓溜溜的大眼楮,似乎是想記住這個不理自己的人。

崽崽還小,鬧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白白軟軟的一團,像一個棉花糖團子,窩在霍白衍的臂彎里。

黎言看著眼前這畫面,整顆心都滾燙滾燙的。

崽崽還小,不能在外面吹太久的風,霍白衍帶著兩個小祖宗去吃午飯。

餐廳的包廂里,黎言要了一桌子的菜。他太久沒吃重口的食物,十分想念火鍋。

他生孩子時留下的傷口,雖然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但霍白衍還是不允許他吃辛辣的食物。

黎言磨了半天,簽訂了一系列不平等條約,甚至把自己都送了出去,才終于讓霍白衍松口,允許他吃湯鍋,沾辣味兒的蘸料。

嬰兒車就放在包廂的角落里,小崽崽在滿屋子的食物香味兒中,睡得香甜。

好不容易能夠吃辣椒,黎言往蘸料里加了不少,辣得小臉兒紅紅,像極了剛才哭得打嗝的親兒子。

兩個都是小祖宗,霍白衍哄完這個,還得伺候那個。

這樣的生活充滿了煙火氣,霍白衍從好好的神壇上墜落下來,成為了一個普通的父親和丈夫,牽著愛人和兒子的手,融入萬家燈火之中。

連公司的秘書們,都發現霍總和以前不一樣了。但具體哪里不一樣,她們又說不上來。

依舊還是那張冷臉,一個眼神掃過去,能夠立馬令所有人噤若寒蟬。

可就是不一樣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工作機器,整個人都帶上了溫度,宛如神祗墜落了凡間。

還是那個讓人不敢隨便靠近的霍總,又似乎沒以前那麼可怕了。

一頓飯大部分的時間,霍白衍都在投喂小祖宗。

哪怕他已經生了孩子,依舊是個小孩兒。或許,在霍白衍的眼中,再過幾年,黎言還是那個需要他寵著愛著照顧著的小孩兒。

他不怕黎言長不大,反而更擔心黎言長大。

長大就意味著,會經歷更多的事,見到更多的人。也許有一天,成熟的黎言會突然間發現,世界上優秀的人還有那麼多,不僅僅只有他霍白衍一個。

黎言吃得滿臉是汗,小嘴辣的通紅。霍白衍往牛女乃盒里插上吸管,送到小孩兒嘴邊。

他乖乖地張口咬住,用力吸了一口。白白的液體殘留在唇瓣上,又被他伸出舌尖舌忝掉。

這一系列的動作,看得霍白衍胸腔發熱,溫柔地模了模他的頭。

黎言已經好久沒剪過頭發了,一個小揪揪扎在後面,幾縷劉海垂落在汗濕的額頭上。

飯吃到一半,安靜睡著的小崽崽突然咿呀呀的鬧起來。

霍白衍起身去模了他的小屁屁,干的,那應該是餓了。

黎言嘴巴里咬著塊兒剛燙好的牛肉,眯起眼楮看自己兒子鬧騰,心想自己小時候多半也是這樣的。

去車里拿了女乃瓶和女乃粉,霍白衍找餐廳里要了些熱水,沖好之後,又在涼水里降溫,待溫度適宜,才拿進包廂里給兒子喝。

黎言已經吃得差不多了,蹲在嬰兒床旁邊給小崽子喂女乃。

白白軟軟的糯米團子,睜著黑溜溜的大眼楮,小口小口的吮吸著女乃嘴,喝得歡快。

霍白衍去結完賬回來,便看見自家小孩兒旁邊多了個女同學,正蹲在嬰兒車旁邊逗自己兒子。

心里泛了酸,霍白衍又覺得自己三十歲的人了,不能那麼小氣。小孩兒不僅僅只是他一個人的,應該擁有自己的朋友。

「你弟弟好可愛啊!」女同學高興地說著,小心翼翼地模了模小嬰兒的臉,又晃著手逗他。

崽崽也不認生,咯咯咯笑個不停。

黎言抬手模了模鼻子,總覺得對不起這個自己生出來的小團子。他不能在別說說他弟弟好可愛的時候,大聲地宣布,這不是自己弟弟,而是兒子。

但有人夸自己的小崽子,黎言又是高興的。眼角眉梢間都透著幾分驕傲,整個人變得生動起來。

霍白衍靠在旁邊看著,听到女同學的話挑了挑眉梢,心想這是他家寶貝兒生的,能不可愛嗎?

小崽崽笑了一會兒,不知道哪兒不合他心意了,扁扁嘴,白軟軟的小臉兒皺成一團,像是要哭。

霍白衍急忙上前,將他從嬰兒車里抱起來,放在臂彎里哄著。

女同學抬頭看了幾眼霍白衍,覺得這人實在太年輕了,應該不是黎言的爸爸,糾結著,喚了聲︰「叔叔好。」

「你好。」霍白衍應了一聲,又繼續去哄臂彎里的小不點兒了。

小祖宗生了一個小小祖宗,都是來折磨他的。

黎言覺得自己什麼都不做,好像對不起爸爸的身份,也跟著笨拙的去哄孩子。

三人站在一起,一個高大峻拔,一個俊瘦清雋,中間還夾著一個白□□粉的小團子,異常和諧。周圍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清的氣場籠罩著,讓人無法加入。

女同學靜默看了一會兒,覺得這個成熟男人和黎言之間的關系,不像是長輩和晚輩的相處。

但她和黎言僅僅只是同學而已,情誼沒有深厚到能夠管別人家事的地步,故而也沒有多問。

女同學觀察了一會兒,沒有打擾眼前這和諧的一幕,悄然離去。

五月份,霍白衍日漸忙碌起來,黎言也忙著準備畢業答辯,大部分都待學校里,一遍又一遍地修改論文。

小崽崽被取名為霍玨,玨乃玉中之王,名字便已經顯露他在長輩們心中的地位。

他還是像以前那樣,一到晚上就哭,像是在高興地像整個世界,宣告自己的到來。

五月中旬,距離畢業答辯還有一個星期。

學校里隨處可見大四的學長學姐們,被畢業論文折磨得抓耳撓腮,苦不堪言的畫面。

宿舍里,經常亮燈到一兩點。

黎言感覺還好,也沒那麼焦慮。之前懷著霍玨的時候,他就已經在認真地準備論文了。

只是每天晚上躺在宿舍的床上,他就會忍不住想小崽子今天乖不乖,遠在他國出差的霍白衍,有沒有按時吃飯。

直到入睡前的深夜,黎言才會深深地感覺到,自己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他心里有了掛念,也有人需要和想念著他。

接到家里保姆打來的電話時,黎言剛在食堂吃完飯,筷子一放,就急忙趕了回去。

小霍玨生病了,體溫有些燙,第一次發燒,家里的保姆不敢瞞著,便通知了黎言。

黎言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和保姆一起焦急地將小崽子送到了醫院。

醫生檢查過後,說沒什麼大礙,只是有些低燒,連藥都沒開,只是給小霍玨進行了物理降溫。

一番折騰之後,小霍玨不哭不鬧地窩在爸爸的臂彎里睡得香甜,胖嘟嘟的臉蛋兒紅撲撲的。

黎言抱著自己的崽站在醫院走廊的窗戶前,看著樓下花園里,大樹下的身影,安靜地立了許久。

霍老爺子的身體,像是經歷了無數滄桑之後,漸漸衰敗下去。之前還精神矍鑠,各種搞ど蛾子的老人,此刻坐在輪椅里,脊背塌陷下去,整個人都透著枯敗的氣息。

近段時間以來,他的身體愈發不好了,已經成了醫院的常客,隔三差五地就要來做檢查。

黎言走到花園里的時候,剛好看見打掃衛生的老爺爺,正在和坐在輪椅上的霍老爺子聊天。

「你怎麼又來醫院了?這次又是一個人?你孩子們呢?」老爺爺已經在這個醫院里工作三十四年了,以前他是醫生,退休之後又繼續在醫院里干著保潔員的活,見過了太多形形色色的病人。

霍老爺子沒有說話,盯著地面的落葉,不願承認自己呼風喚雨那麼多年,老來卻孤苦伶仃一個人。

他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如今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回老宅去探望他。

時至今日,霍老爺子才明白,以前他所有的呼風喚雨,都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上。

兒子女兒願意听他的話,被他管束,其實都是為了他手里的公司股份。

如今,他將股份全部轉讓給了大孫子,也再沒有人願意被他管教,甚至連他是死是活,他們都毫不關心。

黎言往前邁了一步,不小心踩到一個礦泉水瓶子,發出清晰的聲響。

看見他懷里抱著的小嬰兒時,霍老爺子搭在輪椅上的手指猛地收緊,布滿皺紋和老年斑的臉上,松弛的肌肉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見他緊緊盯著自己臂彎里的小霍玨,黎言不太舒服的後腿了一步。

上完洗手間的保姆,恰好在這個時候出現,黎言將孩子給她抱走了。

曾孫子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霍老爺子眼楮里的光肉眼可見的黯淡下去,被頹敗之氣侵染,眼神變得渾濁起來。

搭在輪椅上的手臂,松松垮垮地垂落下去,像是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希望。

黎言站在原地沒有動,平靜地看著他。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霍白衍的爺爺,哪怕曾經做過「罪大惡極」的事情,老了還是得有晚輩來贍養。

現在霍白衍是霍氏的掌舵人,于情于理,都有責任照顧霍老爺子的晚年。

黎言對這個曾經頑固不化的老爺子,也沒有多大的恨意,只是不想讓他接觸到自己兒子。

在原地立了一會兒,黎言抬腳往前邁了兩步,一坐在旁邊的花台上,平靜地問他,「生病了嗎?」

霍老爺子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冥頑不靈,臉上的肌肉抖動了幾下,聲音輕的像是沒有力氣,「老毛病了,不礙事的。」

微風吹走了兩人簡單的對話,空氣突然變得寂靜下來。

良久,霍老爺子又開口︰「孩子取名字了嗎?」

「取了,叫霍玨。」黎言視線微垂,落在腳邊的地上,沒有抬頭看他。

「那就好,那就好。」霍老爺子吐出一口濁氣,語速緩慢,「以後,你們要好好照顧他。」

黎言抬了抬眼皮,只是淡淡地看了老爺子一眼,又挪開了視線,「嗯,會的。」

至此,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黎言望著不遠處的幾棵大樹,有一棵葉片枯黃,看起來像是被剝奪了所有生機,要不了多久,便會枯死。

干枯的樹干會被挖掉,它生長的地方,會被重新種上另一棵樹。沒有人會記得,它曾經存在過。

「以後有什麼需要,就給霍白衍打電話吧。有病看病,沒病也要經常來醫院做檢查。」黎言平靜地說,「身體若是有不舒服,要及時就醫,不要拖著。」

他作為霍白衍的伴侶,也有責任共同奉養老人。

但……黎言心中開始有怨,他小本本兒上記著的仇,至今沒有消融,不會讓霍老爺子接觸到自己的孩子。

話音落下,黎言站起身來往回走。

霍老爺子望著他的背影,因蒼老而耷拉著的嘴角動了好幾下,幾經張口,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直到黎言的身影遠去,他才揮了揮手,無聲地說了句︰「回家的路上小心。」

小霍玨的體溫從醫院回到家之後就恢復了正常,後續也沒有再出現問題。

黎言還是有些擔心,在家里守了他兩天。

霍白衍風塵僕僕地出差回來,剛走出機場,便看見了人群中高興揮舞著手臂的自家小孩兒。手里還踫著一束火紅的玫瑰花,襯得他精致的眉眼更加艷麗,吸引了周圍不少人的注意。

這讓霍白衍有一種自家寶貝兒被窺探了的危機感,快步走過去宣示了自己的主權。

「歡迎回家!」黎言笑彎了眸子,比懷里的玫瑰花還要嬌艷。

霍白衍這是三十幾年來第一次收到玫瑰花,一向沉穩持重的老男人,感覺有些奇怪。

不過是自家寶貝兒送的,再奇怪他都會收下。

霍白衍捧起小孩兒的臉,不管周圍有多少人在注視,坦坦蕩蕩地親了親他的唇。

黎言眨眨眼楮,有些害羞,听到旁邊有人吹口哨,急忙掙月兌霍白衍的手,後退一步,將玫瑰花塞到了他懷里。

都這麼久了,每次親近,小孩兒都會害羞。

霍白衍勾起唇角笑了笑,眼底閃爍著促狹的光。單手抱著玫瑰花,牽起臉頰紅得似小番茄的黎言的手帶著他往外走。

放好行李,黎言剛爬上車後座,就被霍白衍抱在了懷里,克制的聲音低沉,「言言,讓我抱抱。」

黎言怔愣片刻,抬手搭在男人的後背上輕輕拍了拍,小心翼翼地問︰「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你了。」霍白衍輕輕蹭蹭小孩兒的臉頰,又像不夠似的親了親他的耳朵。

黑亮的眼楮里閃爍著笑意,黎言主動收攏手臂抱緊了面前的男人,「我也想你了。」

十分鐘之後,車子停在了距離機場不遠的酒店門口。

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剛洗過澡的黎言,趴在穿上翻著手機。

司桉發了條朋友圈,喧囂嘈雜的酒吧里,他的臉半隱在暗影中。身旁,一只手入了鏡,手指修長,指骨因半曲的動作微微凸出來,手背上有幾點淤青。

一眼就認出了那不是司桉的手,黎言放大圖片時,心里已有了猜測。

浴室里的水聲停歇,黎言將手機扔到一邊,走過去敲響了門。

今夜,月光皎潔,時間還很長。

「言言,我好緊張,要是答辯不過怎麼辦?」柯希焦慮地在教室外面的走廊里來回踱著步子。

黎言抬起眼皮笑道︰「拿不到畢業證,就讓蕭宇鳴養你。」

「不要。」柯希搖頭,思緒被帶偏了,「我又不是沒手沒腳,干嘛要讓他養。」

「你可以把自己賺得錢存起來,然後花他的。」黎言建議道。

柯希點點頭,覺得十分可行,「等他以後窮了,我再養他。」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閑聊著,答辯開始,柯希才反應過來,連緊張的時間都沒有了。

六月,校園里隨處可見拍畢業照的大四學生,大家激動地想要離開學校這座象牙塔,去外面的世界闖出自己的一片天空。

班級合照結束之後,同學們三三倆倆的拽著老朋友拍照,在校園的每個角落里,留下自己的足跡。

黎言拍累了,坐在樹蔭處休息,頻繁地拿出手機看。

沒有霍白衍的消息,他兩個小時前發過去的信息,至今沒有得到回復。

黎言長嘆了一口氣,情緒有些失落。

他要畢業了,即將完成人生一個階段的重要旅途。照片上有同學,有朋友,有許許多多熟悉的風景,可就是沒有他愛的人。

望著不遠處的幾對情緒,依偎在一起,拍照紀念逝去的青春,黎言有些羨慕,愣愣地看著,接連嘆了好幾口氣。

劃開手機屏幕又關上,霍白衍還是沒有回復消息。

「言言,你在這兒干嘛呀?」柯希將黎言拽起來,拉著他往廣場的雕像處走,「我們去拍照啊。」

不遠處的林蔭道上,霍白衍望著自家小孩兒飛奔的身影,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青蔥校園,意氣風發的歲月,對霍白衍來說,已經過去許久,連記憶都變得模糊。

而如今,看著黎言肆意飛揚的模樣,一切又似乎變得清晰起來。

他與墨南驍在國外的街頭,朝著黑暗的天空,大喊著要抗爭命運,如今想來,當年好像有些傻。

霍白衍的身後,跟著好幾個學校領導,見他停下腳步,也跟著頓住步子。

「霍總,這是設計系的學生們在拍畢業照。」

「我知道。」霍白衍抽出插•在兜里的手,一縷銀光從學校領導的眼角閃過。

他單手松了松自己的領帶,沉聲說︰「你們都去忙吧,不用陪我參觀校園。」

話音落下,霍白衍已經邁開了步子,穿過草坪,朝著自家小孩兒所在的位置走過去。

和柯希拍完合照,黎言曲著右腿靠在雕像的底座上,低頭轉著手上的戒指玩兒,情緒還是有些失落。

放在兜里的手機安安靜靜的,沒有絲毫動靜。

「哎……」他嘆了一口氣。

听到腳步聲靠近,黎言還以為是柯希,頭也沒抬地問︰「你還要繼續拍照嗎?」

「言言,你不想拍了嗎?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熟悉的聲音響起,一道陰影籠罩下來。黎言愣了一下,欣喜地抬頭,視線中,霍白衍冷峻的面龐半隱在太陽的光影里。

眉眼依舊鋒利,還是他熟悉的模樣。

「我來陪你拍照的,還怕嗎?」霍白衍抬手模了模小孩兒的頭,看著他眼底藏不住的欣喜,開始懊悔自己沒有早點兒過來。

「拍,當然要拍了。」黎言激動地跑過去,將正在自戀的柯希拽過來,將手機交到他手里,認真地囑托︰「一定要好好拍。」

兩個大帥哥,長得都不賴,拍照技術再爛的人,都不會拍得難看,畢竟顏值擺在那里的。

黎言拽著霍白衍走到廣場的雕塑下面,高興地指揮著他擺造型,兩人無名指上的戒指,在太陽底下閃爍著銀光。

春末夏初,一段旅程結束,另一段旅途即將開始。

未來,他們倆都不需要在禹禹獨行。身旁,都有愛人的陪伴。

天空變得明朗起來,遠處的山巒層疊。

小別墅的嬰兒房里,幾個月大的小霍玨,像是隔空感受到了兩位爸爸的喜悅,露出還沒長牙的粉女敕牙床,咯咯咯地笑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霍總還欠言言一個婚禮……

大豬蹄子可別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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