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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曲問驊番外

番外(三)

曲問驊既想多見到路游游, 但有的時候見到路游游,對他而言, 又是一種折磨。

路游游與邴辭之間很好。

邴辭年輕坦誠,對路游游溫柔而熱烈,程度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曲問驊沒有什麼可指摘之處。

所以他理性地清楚,自己與邴辭之間微妙的角力和劍拔弩張,毫無意義。

路游游可能一時之間沒能看出來。

但一旦她看出來, 她是絕對站在邴辭那邊的。

到時候或許會造成更加糟糕的場面。

因此,自己要做的不是回避,也不是繼續任由情感失控。而是早日收拾起一時的心動, 回到正軌。

關于這一點,曲問驊正在嘗試。

他先是將全副身心沉浸進工作,足足有三個月沒見到路游游。

當然, 路游游不會發現這一點。

她對曲問驊的忙碌習以為常。

而且說到底,他在她那邊還只是朋友關系, 再進一步,頂多也就是值得尊敬的大哥關系, 她自然不在意他這三個月到底在干什麼。

三個月的忙碌過去後,曲問驊的重心倒真的轉移了許多。

再加上先前被宋初白那一通攪和,也留下了一些遺留問題亟待處理,他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國內。

都說工作是最好轉移注意力的良藥, 果然不錯。

之後見到路游游的頻率大約是一兩個月偶然一次, 雖然同在一座城市, 路游游也經常去曲家陪曲老爺子吃飯,但實際上想要巧合踫面,還是沒那麼容易。

畢竟曲問驊有自己私人的別墅, 回曲家老宅的時間也不固定。

如若沒有提前約好,兩人去曲家老宅的時間極大概率是錯開的。

以前見面次數很多,是因為曲問驊會排出時間,主動去吻合路游游的時間。

當然,這一點,以前的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會不自覺地這麼做。

而現在,曲問驊竭力讓這種由自己的刻意帶來的過高頻率,轉變為自然頻率。

于是遇見的次數當然也就忽然少了下去。

見面之後,倒是一如往常,寒暄和互相關心。

曲問驊有意識地、或者說理智地開始控制自己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即便一不小心多看了幾眼,他也會很快移開。

這對于他而言,是必須約束自己的道德行為。

畢竟她也快要訂婚了。

邴辭發現這一點之後,對他的警惕心總算稍微少了一點。

但大多數時候,還是會像老雞護崽一樣將路游游護著。

座位永遠坐在路游游的右手邊。

路游游去曲家,他必定開車接送。

曲問驊沒再有機會坐在路游游身邊,也沒再有機會載路游游單獨去什麼地方。

不過邴辭這樣,曲問驊倒是放心不少。

看得出來邴辭是一個有外界壓力會自己扛,而不會轉嫁給路游游,讓路游游發現的人。

……

這樣又過去了半年。

四月份的時候,路游游和邴辭開始籌備訂婚。

一眨眼到了五月初,都開始寫請柬了。

請柬是大紅印紙燙金壓邊。

曲問驊剛听說這件事時,腦袋里嗡了一下。

他並非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只是即便做了再好的心理準備,這個消息傳到耳中的一剎那,心神還是猛地一恍惚。

不過,提前給自己做了一年多的思想工作,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能克制自己的情緒了。

他如同沒事人一樣,送去了大禮。

還拍了拍邴辭的肩膀,老神在在地讓邴辭好好照顧路游游,否則他不客氣。

時間過得飛快,五月初的這幾天,曲問驊一直心不在焉。

直到一晃神,便到了八號。

……

凡事曲問驊都能做到進退張弛有度,這次也不例外,他遵從曲老爺子的想法,和路父一起送路游游走過紅地毯。宛如真正的親人一般。

這可能也是他能為路游游做到的最後一件事。

將她交到別人手里,但同時也對外宣布,曲家永遠是她的後盾。

那場訂婚儀式非常浪漫,佔據了整個五月的新聞頭條。

黑色西裝、銀色玫瑰、漫天雪花,朝空中拋去的傘、路游游鴉黑的發絲上潔白的頭紗。

猶如走馬燈一般。

但曲問驊喝得有點多,訂婚儀式結束之後,已然不記得什麼了。也有可能是選擇性忘記,只記住了幾個路游游回眸的瞬間。

……

這段時間從始至終過得都很快。

一晃神又到了七月,炎熱的夏季,曲老爺子和往年一樣,熱得吹空調還不夠,還得搬出冰塊乘涼。

曲家老宅的佣人忙里忙外,全都被越來越孩子氣的曲老爺子折騰。

曲問野快受不了了,覺得還不如回國外去讀書,忍不住把曲問驊叫回來,替他受曲老爺子嘮叨。

老爺子見到曲問驊,就和往年一樣,埋怨曲問驊這麼大年紀別說沒娶個媳婦回來了,就連心動都沒有過。

「我一把老骨頭都快進了土,有生之年是不是瞧不見你們倆給我帶重孫回來了?」

曲問驊往年都笑笑。

今年卻沉默不語。

——就連心動都沒有過。

不,是有的。

從她騎馬而來的那刻起。

不過,都過去了。

時間最美的地方就在于它的不可逆性,正因為不可逆性,所以發生過的事情就是一種誰也搶不走的擁有。

有這段記憶,也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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