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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異世征途之女尊歷險(十六)

良人已逝,這是她再清楚不過的事實,可是看到那個神似的身影,還是會悸動,還是會難舍,只因那對于自己來說太過幸福,幸福到令自己失去如此之久後再度直面依然會痛苦,依然會奢求那根本不存在的可能性,所以她任性了,放縱自己,唱了那首試探緬懷的歌,但得到的卻只是玉瀟離的冷漠不在意,以及因為自己失態而險些釀成的殺身之禍,迷夢破碎了,沉浸在過往幻影中的賽璐璐也終于徹底冷靜了下來。

到此為止吧,糾結于一個神似的身影就太過可笑了,賽璐璐微垂首,緩緩地、平靜地、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著,每走一步,她的心都在慢慢冷卻,在自己的角落站定後,賽璐璐深吸一口氣,又吐出後,心湖終于不再狂風驟雨,縱然漣漪依舊在,也不過是死水微瀾,不起波興。

抬起頭,賽璐璐一臉清明地看向了角落里坐著的幾個男人,果然不意外地瞥見了疑惑、探究、興味盎然以及訝異的視線,掃向之前給予警告的庫洛洛,發現他神色依舊如常,只是眼中卻是暗沉無波,似有不豫,對視片刻,賽璐璐移開視線,淡淡說了一句。

「對不起,還是失態了,我很抱歉,以後不會在公眾場合再這樣了,不過,關于你們現在心底有的疑問,我不想回答,所以也請你們到此為止吧。」

干脆利落地道完歉,賽璐璐徑自坐了下來,不再看那幾個男人,只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地盯著表演台中間一點,臉色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端莊有禮的笑容,任誰看來,都是一副熱衷于宴席卻又依舊保持著風度的良好形象,當然,仔細看,就能看見賽璐璐的眼神其實並沒有焦距,完全處于放空狀態。

少女話一出口,堵死了所有即將出口的疑惑,各自掃了一眼賽璐璐,幾個人暫時壓下了心中的疑慮,或各自想著事,或將心力專注到了宴席上,庫洛洛端起酒杯,漫不經心地啜飲了一口,盯著坐在他身側的少女,一臉深思。

歌舞還在繼續,黎王在又一輪表演結束後,宣布了一個對于他們的任務來說至關重要的消息。

「今日是玉貴君大壽,朕決定將寶重——夜青璃珠贈與愛君收藏。」

黎王從一個侍者手上接過了一個盒子,從中取出一個雞蛋大小閃著青色光華的珠子,托在手中,向眾人展示,朗聲道。

一言既出,舉座嘩然,黎國寶重不過二件,按常理該為皇帝和皇夫各持一件,如今,居然越過藍皇夫直接交托給玉貴君,可見這玉貴君是何等受寵了,一時間,眾人意味不明的視線一起投向了事件的三個中心人物。

中心人物之一,黎王,似乎完全不覺得此種做法有何不妥,只是帶著滿臉偏愛地看向了坐于下首左側的玉瀟離,溫柔說道︰

「愛君,這夜青璃珠能避水火,能解百毒,人佩戴在身,有冬暖夏涼之效,今日,我就將夜青璃珠交與愛君了。」

中心人物之二,玉貴君,卻是神色不動,寵辱不驚,命人接過東西,淡淡謝恩就不再言語。

中心人物之三,藍皇夫,頂著眾人或同情,或幸災樂禍,或評估的眼神,依舊坐的莊重得體,甚至還滿面笑容地恭候道︰

「都說鮮花配美人,寶劍贈英雄,這夜青璃珠也只有玉貴君這樣的無上之姿拿著,才能相得益彰,互為襯托呢。」

一言既出,黎王也是滿心愉悅,直夸皇夫識大體,眾人爭相歌功頌德,卻沒有一人知道,藍皇夫藏在袖中的手是攥的死緊,骨節暴突,似有萬般怨恨。

眼前的一幕對幾個大男人來說無異于看戲,不過,能得知夜青璃珠的下落和今後該著手的方向倒是重大收獲。和幾個人交換了下眼色,庫洛洛決定回去再從長計議,看向身側的賽璐璐,卻發覺她的眼神依舊定定望著虛空一點,對于外面發生的一切是置若罔聞。

曲終人散,宴罷舞休,被俠客輕拍喚了一聲,賽璐璐才終于從發呆狀里回過神來,歉意的笑了下,賽璐璐就打算和庫洛洛他們回自己下榻的地方,青丘曉走了過來,柔媚的桃花眼帶著擔憂和疑惑,波光粼粼地看向賽璐璐,

「小賽,你今天究竟怎麼了?你和玉貴君之間•••」

青丘雖然含蓄地沒有問下去,賽璐璐自然明了,不過對著庫洛洛他們幾個她都不可能說出自己失態的理由,現在更不可能與不相熟的青丘曉和盤托出,滿臉歉意的行了一禮,賽璐璐微笑作答。

「對不起,青丘公子,剛才累你受過了,我與那玉貴君並無什麼,只是一場誤會,多虧你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否則怕是不能善罷甘休,我在此謝過了。」

青丘見賽璐璐的態度恢復了正常,也不再細究,只是煙波一勾,笑嘻嘻地說道,

「小賽與我客氣什麼,反正將來也是一家人,不幫你幫誰呢~」

「呵呵~」

青丘曉的固執和隨時隨地不忘上位強調自己的意圖讓已經勸過無數次的賽璐璐除了困擾的一笑已經徹底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就連飛坦,都已經懶得在那里發出鄙視的不屑哼聲了。

一行人正欲下山,卻听見一聲蒼老的女聲在背後叫住了他們。

「前面那位夫人,請留步!」

賽璐璐聞言回頭,就只看見一個身著華服的老年女子步履急切地走了過來,到她面前,也不急著開口,只是一味地細細觀察著自己,神色間漸漸染上一抹懷疑、不敢置信和激動。

看著對方這種如同故人相見的表情和架勢。賽璐璐在起初的茫然後,突地心頭一跳,不會是過去相熟之人吧,可是當初來此地後她曾查過時間,距離她離開明明已經過了百多年了,除非是妖魔,相熟之人應早已不在人世才對啊,按下心中突然升起的猶疑,賽璐璐面上依舊禮節性地開口問道。

「這位老夫人有禮了,不知叫住在下所謂何事?

听到賽璐璐的聲音,老婦似是一驚,低聲喃喃自語了句‘聲音也很相似’後,才正色言道。

「失禮了,老身官拜銘國右丞,姓梁,表字蓉繡,夫人相貌與老身一位故人極為相似,故而唐突打攪,不知可否請教夫人尊姓大名?」

話音落下,賽璐璐不由渾身輕輕震顫了一下,銘國,這正是她當初停留這個世界時,所耗時間最長也是牽絆最多的國家,梁蓉繡,咀嚼著這個有點耳熟的名字,賽璐璐也不著痕跡地打量起對方來,老婦溝壑縱橫蒼桑的臉龐上依稀還能看出一點年輕時的影子,一個人名和身影攸地劃過腦海,認出的瞬間,賽璐璐不由怔了一下,今天難道是故人相會日嗎?還嫌她的心不夠大起大落嗎?

片刻的沉默讓等候的老婦奇怪地看了過來,附帶庫洛洛他們疑問的眼神,剛才她輕微的震顫並沒有逃過觀察力敏銳的他們的眼楮。

按下心中的起伏,賽璐璐神情不變,只是從容有禮地回答著老婦。

「原來是銘國梁丞相,在下有禮了,尊姓大名不敢當,鄙姓賽,雙名一個璐字。」

「賽璐璐?連名字都一樣,太師,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老婦微楞過後,眼楮突地一亮,拉起了賽璐璐的手,急切地問道。

呆呆地看著拉著她的手,沒有確認清楚就兀自激動的梁丞相,賽璐璐心頭一時感慨不已,故人並沒有隨著時間流逝而淡忘她,再相見,依舊直率熱忱一如當年,可是,面上,她卻只能裝出茫然不解、一臉困惑地樣子。

「梁丞相,怕是認錯人了吧,不管你說的太師是誰,我與丞相今日乃是初次見面,斷然不會是你所言之人。」

青丘曉突然插了一句。

「太師?梁丞相說的莫非是一百五十多年前銘國三公之一兼兵馬大元帥,銘國已故高太皇太君之義母,賽璐璐太師嗎?」

「正是。」

老婦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眼神卻片刻不離賽璐璐,熱切地等待著答案。

「你不是太師嗎?可是,一模一樣啊。」

賽璐璐只感覺心頭苦澀,舊日友人在前,卻只能故作不知,只因為時間已經阻隔了一切,就連蓉繡這樣壽命比一般人長的半妖都已經老態龍鐘,曾經身為人類的銘國賽璐璐太師又怎麼可能還存在呢?

青丘曉眼神在賽璐璐和梁丞相身上幾個來回後,就專注地盯著賽璐璐看,片刻後,眼底突然快速劃過一絲不為人知的訝異、了然和徹悟。

抿了抿唇,賽璐璐溫和地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梁丞相,很抱歉,我不是,雖不知我與那賽太師有何相似之處,但只要是人,怎麼可能過了百多年依舊年輕不死呢。」

這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實話,偏偏于她卻是再虛假不過的廢話,不過當初兩人相交,終究沒有涉及到她的秘密,梁丞相最後還是滿月復遺憾的告辭了,可是,卻不知這番言論听在了解一點內情的庫洛洛他們耳里就像是在宣告一樣。

金瞅了瞅沉默走在邊上的賽璐璐,她一臉面無表情,周身環繞著沉重的低氣壓,空氣里有種讓人窒息的感覺,讓幾次想開口的金,都礙于氣氛縮了回去。

一行人送走了青丘,回到了自己的殿室,賽璐璐靜靜地與眾人說了聲去休息,就打算回自己宮室。

庫洛洛突然發問道,口氣卻是萬分肯定。

「那個梁蓉繡並沒有認錯人對嗎?一百多年前的銘國太師就是你。」

聞言,賽璐璐的腳步頓住了,卻依舊背對著眾人,片刻,才回了一句,卻是與往常溫和的語調截然相反,淡如水,冷如冰,字字堅硬。

「與你何干!」

說完,毫不猶豫地推門進去,關上了房門。

「嗯哼~我也去休息了~」

西索玩味地看了看那扇緊閉的門,隨之,打了個哈欠,聳聳肩也走了。

其他幾個各自猶豫掙扎了一下,最後還是散了,庫洛洛則是進了與賽璐璐一牆之隔的另一間房間。

深夜,庫洛洛從床上坐了起來,從幾個小時前他听見賽璐璐推門出去後就再也沒听見她有回來過的動靜,略略思考了下,庫洛洛披上衣服,推門走了出去。

室外,夜涼如水,玉宇無塵,銀河瀉影,冷月皎潔,花蔭滿庭,碧波潭清,端的是個良宵之夜,庫洛洛一路漫步,最後在湖邊的涼亭里發現了對月獨坐,自斟自飲的賽璐璐。

少女沒有注意到他的接近,依舊仰望著天上的一輪孤月,側臉在陰影中一瞬間竟讓庫洛洛覺得有種少女在哭泣的感覺,酒如同水一般不要錢似地被少女不停地灌下去,喝得急了,酒水順著賽璐璐的唇邊溢肆而下,沾濕了脖頸、衣襟,晶瑩的液滴宛似露珠般,在月下閃著光華,給少女平添一份誘惑。

視線一一掃過賽璐璐的唇、胸,庫洛洛走上前,才發覺涼亭地上居然七零八落地堆著五六個空酒壇子,庫洛洛不由皺了皺眉,少女這種喝法,已經不算是飲酒,而是酗酒了,走到賽璐璐身邊,他從少女手中抽走了酒壺。

「賽璐璐,可以了,你已經喝的夠多了。」

少女滿身酒氣,兩頰酡紅,顯然已經是醉的不知天南地北了,不過臉色卻是異常平靜,看見庫洛洛,也只是盯著他,卻不作聲,庫洛洛微微一笑,說道。

「我送你回去吧。」

牽起少女的手,庫洛洛就想將她拉起來,卻在下一秒從少女那邊感覺傳來一陣巨大的力度,身體不由自主地就被拉坐在了賽璐璐身邊。

用了力量嗎?庫洛洛訝異過後,暗自挑眉想到,低頭凝望著少女,她的眼神很明亮,亮的猶如天上的星辰一樣,在她眼中,滿滿的都是自己,似乎她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一個一樣,正沉醉在這種感覺中,就听見她喚了一聲。

「零音~是你嗎?」

又是零音,雖然映照著自己,但少女心底看見的卻不是自己,這讓庫洛洛有點不悅。

懷里攸地多了一抹溫暖,庫洛洛低頭一看,少女緊緊地貼著他,像是在擁抱著一個不想放棄的珍寶一樣,小心翼翼卻又帶著絕望。她低聲在他懷里喃喃自語著,庫洛洛仔細傾听,卻發覺听不懂這種語言。

「賽璐璐,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庫洛洛想了想,用這個世界的語言循循善誘著。

少女果然配合地換成了這個世界的語言,依偎在他懷里,低聲述說著。

「人生如霧亦如夢,情如朝露去匆匆,人生如露亦如電,緣生緣滅還自在,明知道世間一切最終的結果不外如此,可是我還是放不下,就這麼一直不停掙扎著、掙扎著,最想要的求而不得,全般舍棄又做不到,零音,你說我是不是個半吊子啊,佛說人生八苦,上天剝奪了我前四苦,就是為了讓我永久沉淪在後四苦中嗎?零音,你說啊,給我個答案啊。」

少女說的思想是庫洛洛未曾接觸過的,在他听來,極度消極,不過她語氣里含的那種掙扎絕望卻是清楚明白的,雖然庫洛洛依舊不理解背後的原因,但模糊間他已經能感覺出賽璐璐隱藏的秘密是多麼驚世駭俗了,沒有回答賽璐璐的問題,當然本來賽璐璐想問的也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也不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所以庫洛洛只是自然地問道。

「人生八苦?是哪八苦?零音又是誰?」

「零音?你就是零音啊。」

賽璐璐從他懷中仰起臉,沒有解釋,只是一臉莫名地反問道。

「我不是零音,你是今天那個梁丞相所說的銘國賽璐璐太師嗎?」

庫洛洛干脆地否定了,又挑了一個他想知道的問題。

「零音,你怎麼了,為什麼要說你不是零音?」

賽璐璐依舊跳過了後面那個問題,只是糾結于庫洛洛就是零音。

庫洛洛之後又問了幾個感興趣的,也不知道是賽璐璐太守口如瓶,還是醉的眼里只剩零音了,除了硬要逼著自己承認是那個零音外,一句多余的都沒有透露出來,庫洛洛有點不喜自己被當做零音的替身,也失去了再問的興趣,輕巧地推開少女,他打算將她帶回房。

「你醉了,回去吧!」

沒想到,賽璐璐反而更激烈地抱緊了他。

「零音,你要走了嗎?不要走,能和你相見也只有在夢里,不要這麼快就離我而去。」

語未竟,賽璐璐就突然吻了上來,庫洛洛被動地承受了這個措手不及的親吻,當然,他是絕對不會承認反應敏捷如他,在少女湊上來的一瞬間察覺出她的意圖後,故意不推開而讓事情順理成章就這麼發生了的這個事實的。

沾有酒意的冰涼嘴唇按壓在了自己的唇上,沒有進一步的深入,只是淺淺地摩擦著,這是一個毫無激情也不帶任何挑逗意味的吻,如同初春三月淅淅瀝瀝地綿綿細雨般,溫柔、甜蜜而又細碎,點點滴滴帶起了一陣輕輕的酥麻感。

這算是帶著愛意的吻嗎?庫洛洛放縱自己享受著這個明明曖昧十足卻沒有任何□**感覺的吻,心中模糊閃過了這樣的念頭,可是,下一刻,突如其來潮水般的**如同過電般地流竄過身體表面,庫洛洛喉間低微地□了一聲,同時心中微微一詫,自己的自控力有這麼弱嗎?只是這麼一個沒有技術含量的吻就輕易被撩撥了?

繼續還是不繼續,這是個問題,可是不等庫洛洛研究出個所以然來,依舊覆蓋在唇上的柔軟觸感已經讓庫洛洛的身體做出了最忠實的選擇,瞬間反客為主,庫洛洛的舌尖靈活地挑開了賽璐璐的牙關,滑了進去,賽璐璐很努力地回應著他,這讓庫洛洛突然覺得心情大好,唇舌糾纏幾番,帶出幾根銀絲後,庫洛洛就著脖子一路順勢吻了下來。

「咯咯~零音~你是小狗嗎?別吻脖子,我怕癢~」

少女突然嬌笑出聲,身子扭動著,酡紅的臉頰卻是笑若春花,听到那個令人心煩的名字,庫洛洛放棄了脖子,毫不猶豫地再次堵住了賽璐璐的嘴唇,將那個名字徹底扼殺在口中。

「庫洛洛,你干什麼?」

一個怒喝突然在背後響起,一陣勁風聲襲來,庫洛洛立時松開了手,靈敏地側身避過,回頭一看,是金,看樣子是伸手想將他拉開。

金是半夜睡不著,出來透透氣,結果就在中庭看到了這個旖旎的場景,一呆之後,忍著心里莫名的不快憋悶感,他正打算回避,卻突然發覺場景似乎有點不對頭,仔細一看後,立時無名火起,毫不猶豫地喝止出聲,出手阻止。

看庫洛洛退開了,金立刻反應神速地將賽璐璐一把拉過來,少女步履踉蹌地跌入了他的懷里,體溫高的有點不正常,身上的肚兜已經被扯松了,明顯是春光外泄了,金視線一掃,立時臉紅地抬頭,粗魯地將肚兜給蓋好,才氣憤地望著庫洛洛。

「庫洛洛,你剛才在干什麼,賽璐璐明明已經是喝醉了,你不僅不送她回去,居然趁人之危做這種事?」

地上的幾個空酒壇子和空氣里濃烈的酒氣自然已經說明了情況。

庫洛洛整了整衣服,順便也平復下莫名被挑起讓他完全措手不及來勢洶洶的□,才氣定神閑地說道。

「是她先吻上來的,我只是順勢回應一下。」

「那你可以拒絕啊!你的自控力到哪里去了?我••嗚嗚••」

聞言,金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沒想到庫洛洛居然推卸責任,剛想繼續責備,卻听到耳邊一聲低柔的「零音」,隨即脖頸就被一雙手猛地往下一拉,唇上也立刻堵了一個帶著酒意的香滑紅唇,柔軟地舌頭如靈蛇一般滑入了口中。

金只覺得轟地一聲,臉色瞬間漲的通紅,想要推開,卻是和以前曾經有過的古怪反應一樣,莫名又起了沖動,本來打算推開的手,也鬼使神差的變成了將少女摟抱的更緊。

庫洛洛看著吻得難分難舍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立時伸手,近乎粗暴將賽璐璐再次拖了過來。

懷中的少女突然被強行拉開了,一陣冷風灌到了懷里,也讓金清醒了過來,捂住了自己的嘴,他臉紅地喘息著,抬頭就看到庫洛洛特別冷、特別嘲諷的眼神,金一下子有點欲辯無力。

「這個~」

「金,你又為什麼不拒絕?你的自控力呢?說的和做的似乎截然相反啊~」

按下心中的不快,庫洛洛風輕雲淡地問道。

「我~」

金張了張口,隨即就沉默了。

「零音?有兩個零音?」

被拖出金懷里的少女很是茫然地左瞅瞅,又望望,一副大惑不解地樣子。

「這里沒有零音。好了,回去吧。」

庫洛洛聲音有點不悅,但隨即緩和語調,淡淡說道,箍緊了賽璐璐的手。

「很疼啊,零音,你輕點啊。」

賽璐璐被抓的不由痛的蹙緊了眉頭。

听到賽璐璐的話,庫洛洛臉色更暗了,手上的力度也絲毫未松,金看不過眼了,說道。

「庫洛洛,還是我送她回去吧。」說完,也拉起賽璐璐的手。

「疼,疼死了啊,我說很疼啊,既然不是零音就都給我放手!」

被庫洛洛往前拖,金又拉著不放,在中間的賽璐璐眉頭越皺越緊,似乎終于體認到兩人不是零音後,憤怒地嚷道,毫不客氣地用瞬移將兩個人甩落到湖里後,隨即身影一晃,自己也憑空消失了蹤影。

夏末秋初的湖水沁涼萬分,當庫洛洛和金兩個落湯雞爬上岸時,已經是郁悶到家了。

可是也不能不管那個喝醉酒的人,萬一去了什麼不該去的地方,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問題就大了,現在也只有希望少女沒有移動很遠了,金邊想著,邊催促著庫洛洛一起去找人,

外面一圈搜下來,沒找到人,去了俠客和飛坦那也沒見到人,雖然俠客和飛坦看見濕嗒嗒的二人組是詫異萬分,簡單地說了下情況,兩人向伊路米和西索住的地方走,希望少女能在那,俠客和飛坦也跟了上去。

還沒到宮室門口,就看見正在往外走的伊路米,身後跟著步態姍姍地西索,看見他們,西索先招呼著。

「嗯哼~,怎麼全來了?讓我猜猜,是來找小璐璐的?不過,團長和金那身衣服又是怎麼回事啊?」

「西索,你看見賽璐璐了?」

庫洛洛簡明扼要地問道。

「來過,又走了呢~」

西索攤攤手。

「走了?你怎麼不攔住她,沒看見她喝醉了嗎?」

金立時說道。

「嗯哼~攔不住啊,突然就消失了,我這不是和伊路米正打算出去找嗎?放她那個樣子,有點危險啊~,誰知道小璐璐居然會酒•後•亂•性呢~」

西索聳聳肩,隨即郁悶地一字一頓地說道。

「酒後亂性?難道說她也將你當成‘零音’吻了你?」

金臉色有點發白。

「也?除了我和伊路米還有誰?」

西索撩了撩頭發,微詫過後,眼神銳利地一掃而過,嘴唇一勾,笑道。

「嗯哼~是團長和金吧,小璐璐這個發酒瘋方式不太好啊~要讓她戒酒呢,否則哪次就被人吃下肚了~」

一邊的俠客和飛坦頓時臉色難看起來,剛才庫洛洛他們並沒有說清楚,不過現下一對證,自然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

伊路米沉默地听著,剛才他听到在浴室洗澡的西索突然有不尋常的響動,出于謹慎,就進去查看,結果就看見西索將賽璐璐壓在了身下,怒火攻心的拉開兩人後,撇去為什麼賽璐璐會突然出現在這里的疑問,還沒等伊路米教訓一下西索,就被賽璐璐也給吻了,不尋常的身體沖動讓伊路米很費解,靠著最後一點殘余的自制力,當然還有不想在西索面前上演活而死命推開賽璐璐後,就看見西索那家伙又伸魔爪過去,兩人爭執時,賽璐璐突然失去了蹤影。

突地,一聲穿金裂帛的聲音劃過夜空,緊接著,響起一陣錚錚琴音,隱約夾著細微的歌聲,幾人對望一眼,立刻向著聲源跑去,靠近時,卻看見一個奇異的景象。

月夜下,碧波潭上,那個尋找多時的少女就如同凌波仙子一般,輕盈地翩翩起舞在微光粼粼的湖面上,腳邊是無數的水蓮,少女身周浮動著無數的細碎飛花,如同有靈性般地隨著少女的手指旋轉、飄舞著。

歌狂亂,舞徘徊,涼亭里擺放著的古箏琴弦無人自動,奏出的也是淒涼的調子,看著如同發泄一般狂舞著的少女,幾人沉默了。

月下縱情高歌的少女,在庫洛洛眼里看來,帶著種詭異的美感,明明只是懵懂無知的豆蔻年華,身上卻如同披著千年風霜般的滄桑、空茫,矛盾但又統一,靜靜地听著少女哀愁淒婉的歌聲,庫洛洛心中充滿了探究,少女的過去究竟經歷了什麼,

「嗯哼~,小璐璐跳的很開心嘛,可我這被挑起的□要找誰去發泄啊~」

西索滿眼欣賞地看著少女,半晌,突然哀怨地鼓起了包子臉。

「管你去死!」

飛坦火大地回了一句。

唱夠了,跳夠了,似乎終于不想鬧騰了,賽璐璐緩緩地放低了身體,就這樣側躺在湖面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清晨,當陽光灑在身上時,賽璐璐頭疼欲裂地坐起身,呆坐了會,梳洗完後,才捂著腦袋慢慢踱到飯廳,一進去,她就收到了六對如同探照燈般射過來的目光,眾人的視線讓賽璐璐有點茫然,被這麼看著,更是讓她覺得壓迫感好大,不自在地往旁邊移了移,想要避開視線焦點,卻發覺眾人的視線也跟著她的移動在一起移動,頂著六束感覺特別意味深長的目光,賽璐璐不禁模了模自己的臉頰,忐忑地出聲問道。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不對勁嗎?」

「嗯哼~,小璐璐,不記得昨天的事了?」

看賽璐璐一臉懵懂的樣子,西索似笑非笑地問道。

「昨天有什麼事?」

對于西索的問題,賽璐璐很莫名,捂著自己的腦袋,回到。

伊路米推過來一碗醒酒湯,賽璐璐楞了下,感激地朝他笑了笑,說道。「你知道我昨天喝酒了?謝謝你啊,伊路米。」

「賽璐璐,你不記得醉酒以後的事了?」

看賽璐璐態度無比自然的樣子,俠客試探著問道。

「醉酒後有什麼事?」

賽璐璐眼神直白地看了回來,想了想,問道。

「是我做了什麼失禮的事嗎?那樣的話,我道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哎,賽璐璐,你以後不要在別人面前喝酒了。」

金扒拉了下頭發,想了半天,還是說不出口,最後長嘆一口氣後,郁卒地說道。

「我從來不在別人面前喝酒。」

賽璐璐皺眉立刻反駁道,她幾乎從不沾酒,要喝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發泄,排遣郁悶,所以向來是獨酌,昨天心情大起大落,她實在是無法忍受,想要借酒澆愁,但也是選在半夜才開始喝。

「嗯哼~那小璐璐最好以後連酒都不要喝會比較好奧~」

西索笑眯眯地給了個更進一步的建議。

「我昨天到底做了什麼?你們倒是說明白啊。」

死也不會想到昨天自己的瘋狂舉動,所以賽璐璐也有點不爽了,這幾個家伙就會賣關子。

「女人,你昨天~」

飛坦忍不住了,張嘴就要說出昨天的事,一個肉丸子凌空飛了過來,堵在了口里。

「飛坦,吃飯。」

庫洛洛放下筷子,淡淡地說道,轉頭,向著賽璐璐補充。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喝醉酒,喜歡唱唱跳跳。」

「奧,難怪了,吵醒你們了吧,不好意思。」

賽璐璐一臉恍然大悟,認真地向著幾個人道歉。

作者有話要說︰號稱賽璐璐湖面舞花這段描寫,是因為我一直很喜歡游素蘭《傾國怨伶》里李盈的舞花場景,覺得真是太美了,所以無論如何想在文章里表現出來,下面是游素蘭漫畫里表現李盈舞蹈的三張圖,賽璐璐的服裝和舞姿應該就是下面那種感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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