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銀時瞎扯了半晌,武居直次沒有獲得多有價值的信息, 當然銀時也別想真正從他口中套出話。
講真, 武居直次現在超級懷疑神威的目的。為什麼一見到銀時就改變了態度, 說爭強好勝似乎說不太過去——連麻袋都套好了, tmd居然慫慫地逃跑了?
也許春雨和鬼兵團的合作關系並不如他所想得那般牢靠, 神威和晉助之間應該只是表面伙伴?畢竟是不同的組織, 連星球都不同,即使再怎麼互相欣賞也應該利益優先吧?
……想到高杉晉助居然有欣賞的人, 作為一個被當事人否認了的前男友感覺真復雜。
其實並不是很擔心這群小妖精為什麼來江戶, 銀時問了幾遍沒得到答案也不強求, 挖著鼻孔, 死魚眼嫌棄狀地開始趕人, 「既然你提供不了任何的情報, 那就請圓潤地離開我家吧。我不白見客的。」
想不到……好吧, 早就知道你是這樣勢利的銀時。武居直次卻依然沒有起身,他在認真地考慮要不要再問一問他的所謂的過去。雖然總是被突然的爆料嚇得很苦啊, 可是一無所知不上不下更讓人焦心啊。
但是誤報的情況同樣會發生, 怎麼能確定誰說的是真的呢?……此時才清楚懂得了寫輪眼的好處, 他需要鼬君給他一個月讀,讓他在虛幻的時空體驗一遍曾經發生的事兒。
「喂喂,你無視我了吧?!認真听人家說話啊!!」
「啊……抱歉。」武居直次木著臉,眼神卻仿佛閃著期待的小星星,「事實上我在思考一個嚴肅的問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向你開口。」
銀時嚴肅臉, 沉吟片刻,鄭重其事地問︰「是想問問神樂在不在意嗎?你放心吧,看在過去微薄的情面上,我會先勸她煮好紅豆。不過……神威應該成年了吧?」
「……喂!」
槽點太多,無處可吐。
武居直次扶額,感覺剛才認真思考的自己有點傻。以及,銀時的確要比晉助好相處……不,應該是晉助本人不好相處,畢竟很少有人會隨時用你已經死了和你快死了的眼神看人。
咦——這樣不斷的吐槽前男友真的好嗎?
「難以開口就不要開口了。」銀時冷酷的為本次扯淡做了最後總結,冷漠臉,「趕緊走,再不走,我要通知假發了。」
假發,真是一大威脅。比起態度曖昧的真選組,假發的怨念明顯更深。
這麼想著,武居直次卻一動不動,甚至還冷靜地端起水來喝。
銀時︰「……我揍你哦!」
怕真的被揍,武居直次老實地放下杯子,深深地嘆了口氣,一張小臉無比糾結,「其實我想在你這個老朋友這里躲一躲,最近發生太多事了,我到現在還處于懵逼不安的狀態。神威約我今晚去吉原玩呢。」
「……」
銀時不知是該做出羨慕的表情,還是應該誠實地反應出看人渣的心情。
單身狗很多年•疑似要注孤生的白夜叉不得不感慨自己怕是老了,不是很懂這群小年輕談戀愛的模式了。——醒醒!他才不老呢!
仿佛自己沒說奇怪的話,武居直次端正了態度,決定無論神威是不是故意的都別放過這個機會。他要阻止前男友滅世的驚天之舉,理應為自己抓一兩個幫手,內心偶爾熱血派的銀時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銀時,我想了解我的過去的你,一定能夠猜出我現在的處境是多麼的艱險,困難重重,隨時有翻車的危險……」
「給我等等,翻車是什麼意思?還有什麼車可以翻?」
「我知道過去的我或許做了錯事,但現在的我是真心認錯並發誓要做個好人的。可是前因令我無法選擇,盯上我的人一個個厲害得不行,我那麼柔弱根本反抗不得。」
「你是想讓我吐嗎……嘔……」說吐就吐,真漢子一個。然而銀時的臉色真的好差勁,仿佛隨時能蹬腿升天,但他依然頑強進行著最後掙扎,「我現在就給假發打電話!」
武居直次終于動了,大喊著「住手——」邊探身過去,按住了那只要給假發通風報信的爪子,「我說,我說還不行嗎?!」話說,老用假發來威脅他,感覺怪怪的。正常的不是應該像神威一樣給晉助打電話嗎?
#莫名其妙有一種全世界皆cp的錯覺。#
抓住銀時的手腕借力,一個帥氣的360度旋轉,感覺自己棒棒噠的武居直次坐在了銀時的身邊,勾肩搭背,正是商量狼狽為奸之大計之時。
「晉助和神威打算一個月後進攻地球,阪本的快援隊和幕府人員接觸那一天,他們會動手。」
靜默了片刻。
銀時神色復雜,難以啟齒,「你們……還是那麼中二?」進攻地球,多麼中二的設定啊。
武居直次嘴角抽了抽,「什麼你們,不要把我算計在內啊!我是無辜的!」
「一個曾經對地球和同伴動手的多面間諜沒資格說這種話。」銀時沒好氣地戳破了他的假面具,「實在搞不懂你,以前跟高杉狼狽為奸的,才過去幾年呀,居然向往和平了?」
「主要是,我沒有想起有什麼事能讓我想毀滅世界的。在有過一些特別的經歷過,對于目前的世界和狀態,我還是比較滿意的。啊……如果能稍微有錢一點會更好。」
「特別的經歷?」
「那不是重點。」
話說出來似乎輕松多了,武居直次念頭一轉,決定去他媽的怕爆料,能問一個是一個。
「咳咳,銀時君……」
銀時不動如山,看他如何做作。
「你知道的,我失去了記憶……別鄙視地看我!我說的是真的!真的!」等銀時恢復死魚眼模式,武居直次才繼續做作,「哎……所以呢,過去的恩怨,我一點印象也沒有。晉助居然說,我和他之間是清白的。我以為、大家以為的‘男朋友’‘談戀愛’‘始亂終棄’‘可以腦補出百萬字狗血劇情’的故事情節全是假的……這話你相信嗎?一個假戀愛怎麼會弄到人盡皆知的地步嘛!總不可能……總不可能……」
等等——
莫非高杉才是沒說謊的人?
莫非所謂的戀愛是曾經的自己和高杉合伙演的一場戲?
這就……
發現自己腦補了不得了的內容,武居直次臉都青了,難以言喻的目光看向似乎同樣表情的銀時,心中咯 一聲,已經看到了猜測成真的那一刻。
如果真相那樣的話……摔!腦子有病吧?!什麼理由不好,偏偏假扮情人?
嗯?稍等,這種梗也很好懂……比如他們其實另有喜歡的人,但是畢竟出櫃是件大事,哪怕不把世人放在眼里的高杉也有所顧慮,于是和同病相憐的曾經的武居直次合作,用這樣爛透了的方法來測試喜歡的人的心?
「住口吧你!高杉哪里得罪你了,你要這麼黑他?!」
「啊?你听到了?我說出口了?」
「廢話!!」淡定如銀時也會崩潰,被迫听一段爛透了的故事就算了,還要時刻代入高杉的死人臉……感覺高杉被玩壞了好麼!
由此可證,有個不靠譜的前男友多麼悲傷,在一起被坑不說,分手了還不放過?
一直是敵軍友軍一起黑的白夜叉難得為前戰友抱不平,誠懇地表示︰「看在你們相識多年的份上,你快放過高杉吧!再這麼下去,我擔心他晚節不保。」
「相識多年……」武居直次眯起眼,覺得自己懂了。多麼委婉動听的回答啊,結果竟然真的只是相識而不是相愛。
按理說少了一份情債,他應該高興才是,可偏偏滿心的苦悶、委屈。
銀時見不得他那樣,對準後背狠拍了幾下,鼓勵道︰「不就是失個戀,至于麼?放心,如果你回去問高杉‘有沒有愛過’,他一定會回答‘愛過’的。」
「不,他會用看死人的目光看我,那種區區人類也敢痴心妄想的眼神。」
「……高杉在你心里到底是什麼鬼形象?」
武居直次深深嘆了口氣,沒有心情繼續吐槽,一副神游在外的樣子。
然而這里畢竟是別人的地盤,地主表示看到這種人就不爽,「我說啊,直次君,次郎君,你到底想干什麼?話說完了,可不可以從寒舍離開?其實得罪你的不是高杉是我吧?」
被嫌棄的武居直次︰至于麼?我做錯了什麼,要把我當成瘟神一樣的趕!還有沒有半點曾經戰友的情誼了!!
顯然沒有,對方無比堅決,甚至為他開了窗戶——連門都不讓走了嗎?
武居直次委屈的走到銀時身邊,在銀時的一再示意下,覺得跳窗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是在別的世界歷練過的人,區區兩層樓是絕對不會出問題的。著地的姿勢他都想好了,要多優雅有多優雅。
但是、可是……他舍不得離開啊!
「講真的,我為了給你通風報信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出賣合作伙伴,能不能看在我一心悔過的份上稍微透露點過去的消息給我?」
銀時冷漠臉︰「不行。」
「哼。」
「……撒什麼嬌啊。」
武居直次︰要不是打不過你,我現在就搶了你的刀架在你的脖子上,把你逼到牆角,關上門窗,這樣那樣,看你說不說!
銀時︰「注意控制表情,變態了啊。」
大概是良心不安,銀時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終于松了口,「丑話說在前頭,我知道的只是小部分,以後發現與真相不符可別怪我啊。」
「不會,在下並非恩將仇報之人!」
「……」銀時想打人了。
想要把一件事說清楚,那就得從頭說起,話說十多年以前——
天人進攻地球,四處戰亂不斷……
總之,後來活躍在戰場上的joy4還只是joy3,並且還是听老師的話的孩子的時候,他們相遇了。
因為各種不明原因,銀時和假發跟高杉走得挺近的,但那不是關系好的意思。除了在私塾里上課搶老師外,別的時間里也沒有手拉手不分開……說這些是想聲明,他阪田銀時真的不知道高杉和武居直次是怎麼遇上的。
等發現有那麼個人時,他倆已經混得很熟了。
其實銀時和桂一直感覺他們看起來怪怪的,雖然不想承認但高杉當年長得挺萌的,而且那會兒松陽還活著,高杉總體來說挺正常的一個孩子,但武居直次……怎麼說呢?大概是人不可貌相的最好證明,明明看著挺乖巧可愛,但內心卻極為……成熟?險惡?反正不是個孩子該有的模樣。猶記得在一個樹洞里找到高杉那時,這位冷萌冷萌的少年一臉懵逼地听著對方極其血腥暴力的鬼故事——
「……那大漢低頭一看,從胸膛滲出的血染紅了上衣,再抬頭望過去︰那個他一直瞧不起的小男孩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手里握著一顆還在跳動的心髒,撲通、撲通……他忽然明白過來,那是他的心髒。人失去心髒會死,而他不想死,所以驚恐的瞪大了雙眼,邁出一步,伸出手懇求道‘還……給……我……’,但已經晚了。小男孩手一緊將心髒捏碎,而那大漢也轟然倒地……小男孩蹲下,抓著大漢的腳果,一步一步拖著往門口走……在離開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躲在餐桌下的小孩捂住了嘴,生怕發出一點聲響驚動了那殺人魔……」講故事的少年完全不顧听眾的心情,突然羞紅了臉,扭捏著給出後續︰「後來,小孩上了小男孩。」
何等的……
反正從那天起,joy3看彼此的眼神就怪怪的了。
少年武居直次表示自己還有很多故事可以說,比如一個叫斑的小男孩和另外一個叫柱間的小男孩之間的二三事,還有小孩子和捏心小男孩的四五六事,尤其是後面一個,比起明明在戰爭年代的斑和柱間的故事,要血腥暴力許多,幾乎見面不是在殺人就是在商量著殺人,所用的手法也一次比一次喪心病狂。那些故事直接導致了年幼的joy3夜夜噩夢,除了被安利的各種殺人方法外,突然打開的小男孩x小男孩大門也讓他們驚慌。
大概就是當年听了太多小男孩,再回憶起當初某人垂涎之色,所以才會在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從此後小男孩便跟武居直次有了解不開的孽緣。
銀時一直覺得,後來高杉會那麼中二,和小時候的經歷月兌不了關系,武居直次功不可沒。
其實有一點很奇怪,明明以前從未見過,但武居直次卻是一副看熟人的表情,甚至能夠叫出他們的外號。
由于被故事微妙的驚悚到了,高杉有段時間沒有出私塾的大門,松陽對銀時感慨過︰熱情活潑的晉助終于長大了,有小秘密了呢。知道真相的銀時︰……退一萬步來說,老師你是不是對高杉的人設有什麼誤解?
畢竟只是表面朋友,銀時對高杉的所作所為沒有過多的在意,但他猜想那一段時間高杉心情大概好不了。兩個狗男男肯定又見過面,並且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導致高杉更不樂意出門了。然而並沒有什麼用,坑弟子的松陽老師總是和藹的吩咐「沒醬油了呢,晉助幫忙買一下啦」……冷著小臉的高杉在各種同情的目光中,沉重的、一步三回頭地出門買醬油,再回來時臉色明顯更加蒼白、鐵青、如調色盤一樣變幻不斷。
貼心的假發小棉襖良心過不下去,終于在某個半夜拉著不耐煩地銀時模到了高杉的被窩,關心地問︰「高杉……你……」你你你了大半天,直到被打擾的高杉忍無可忍差點跟他打起來,才一鼓作氣視死如歸︰「你便秘嗎!」
……最終,這頓打還是沒逃過。
混戰結束後,高杉似乎心情好點了,也可能是實在太疑惑,居然真的告訴他們。
「他說‘要想建設一個理想的世界,首先要把現在的破壞掉’,我覺得很有道理,最近都在思考該怎麼‘破壞’掉。」
貼心的桂當時就跳起來了,指著高杉的鼻子道︰「你是不是傻!這種一听就是反派的台詞,你居然相信了?」
貼心的銀時拍了拍桂的肩膀,示意不要沖動,然後沖臉黑的高杉發出嘲笑一擊,「以後請多關照了,新世界的神啊!你的名字是高杉月。」
當時年輕,唯一的感想啊、高杉終于也到這個年紀了,完全不知道世界上有人說到做到,一頭扎進去再也出不來。
因為類似的事有很多,所以其實銀時對武居直次的印象並不是很好,直到有一天高杉和松陽一起出去。回來後,松陽老師給出評價︰是個善良的孩子。銀時當時想,如果不是自己也被夸獎過,或許他會以為老師眼神不好。
平靜的日子沒有持續多久,高杉出門打醬油的次數沒減少,但武居直次的消息卻越來越少,慢慢的、好像世界上從未存在過這樣一個人。
高杉對此的反應也僅僅是冷笑一聲,就跟從不相識似的。
他們一致以為他死了,戰爭年代死一個沒有依靠的小男孩實在太簡單。
萬萬沒想到,四年後這貨會詐尸,並以一種無比輕松熟悉的態度跟他們打招呼,彼時,joy3長大成人,變成了joy4。
重逢對于銀時來講,唯一的改變是發現︰其實武居直次也不是那麼難相處,至少他們倆的關系一日比一日好,畢竟年齡到了有些玩笑也能輕松對待了。
閑暇時,武居直次也為他們講了許多破三觀的故事,其中捏心的小男孩沒少講,但小男孩身邊多了一個更為凶殘的立志要成為魔術師的好基友,這種久別重逢的舊情人身邊有了新人笑的老梗著實讓他們喜聞樂見了好幾天。另外還有什麼酒廠工人大戰人民|警|察、高中生偵探變成小學生……等等。一些听起來十分耳熟的故事,joy4很懷疑︰這貨是不是穿到別的漫畫里去了。要不然就是腦子有坑。
本人但笑不語。
介于現在重點是高杉的戀愛史,就不詳細說明了。
反正在銀時看來,兩個人都有點gay gay的。
不過畢竟才十幾歲,太年輕了,估計還沒有在一起,但不清不楚是肯定的。真正確定關系是三年前,有信件為證。
……
武居直次伸手,「信件呢?」
側臥在沙發上的銀時看都不看他一眼,反問︰「你以為我會把你們的定情信件保存下來?別惡心人了。」
「說的也是。」武居直次沉吟著,信息量大了點,他得好好想一想。
至少在銀時看來,無論高杉現在怎麼否認,曾經有過不清不楚是真實的,而且都到立字為證的地步了,想必是真心的可能性更高。
相比起高杉的戀愛史,更值得在意的是那幾個故事。捏心殺手小男孩……很明顯是伊爾迷吧喂!!更何況還有斑和柱間……
斑曾經說過,小時候的他總是跳河想回到某個地方,初步判斷,某個地方指的是獵人世界吧?如此說來,他的確是喜歡過伊爾迷啊。酒廠工人……emmm,這個還是當沒听見吧……反正高中生變小學生的設定只有死亡小學生。于是他是不是可以推測︰他先到了獵人遇見了伊爾迷,再穿到火影遇到了建村老祖宗,再穿到銀魂,然後又穿到了柯南遇到了死亡小學生……真是……多姿多彩的穿越生活啊。
每個地方至少穿了三次,結合起在火影的經歷,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他是輪流著穿的。
10歲以下先後在獵人和火影,10歲在銀魂,14在銀魂,15歲在火影,21歲在火影,22歲在銀魂,中間信息不夠無法推斷。
那麼問題來了︰22歲到25歲之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在銀魂里做個反派?為什麼會失去所有穿越的記憶?武居直次真的是他嗎?
接憧而來的問題令人崩潰,武居直次抬頭看向再次催促他離開的銀時,委屈極了︰「我是誰?從哪里來?到哪里去?」
銀時︰「……」總之,先放過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