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居直次不時看了眼柱間,又看一眼斑。
原本以為兩個互相在背後吹捧對方很厲害的家伙, 見了面會有很多話來說, 或者拿起武器打個天翻地覆什麼的, 可出乎意料——除了最開始那幾句話後, 他倆誰也沒再開過口, 全程面無表情, 在他的一左一右,好像畫了條分界線, 各當對方不存在。
真是尷尬, 讓他不由地跟著沉默起來了。
說好的三人行, 完全沒有幾十年重逢的喜悅啊……
不行, 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了。
「那什麼, 斑……」
斑漫不經心地看過來, 武居直次頓時心中一緊, 總覺得斑的眼神怪恐怖的。
「如果帶土和絕在一起,你可不能亂來呀, 帶土平常對我還蠻照顧的, 他不能死。」
絕畢竟不是人類, 帶土身體有一半是白絕產物,有很大可能會□□|控。
斑冷笑,沉聲道︰「與其擔心帶土會被如何,你更應該擔心的是,帶土會把你怎麼樣。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模模把我復活了,無論出于何種緣由, 這都是欺騙。」
說到底還是有計劃被打亂的郁悶,能忍氣不開揍已經是他脾氣很好。
武居直次嘆了口氣,轉頭向右邊,「萬一帶土對我出手,柱間你可要幫我啊!」
「那個叫帶土的很厲害嗎?」只听了個故事梗概的柱間︰你說的都是誰。
「他姓宇智波,還被斑親自調|教了很多年,而且身體上還有你的木遁細胞。」
柱間探頭,對斑笑道,「是斑帶出來的孩子啊,那肯定很厲害啦。」
「只是個賢二而已。」對于親手調|教的弟子,斑不以為意。
柱間笑了笑,知道斑的口是心非,嘴里不以為意,心里卻高興得很嘛。
他敢保證,假如有人說了那個帶土不好,斑一定會先把說的人揍一頓,然後再把帶土也揍一頓。斑就是這樣一個護短又極要面子的男人啊。標準的宇智波出品。
「話說,我的木遁細胞?」這就有點尷尬了,「他也會使用木遁嗎?」
武居直次搖頭︰「不清楚,帶土沒有對我動過手。」
斑想到自己陰陽遁結合的本體,忍不住瞪了武居直次一眼,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可惜了,如果這家伙能和帶土好好合作,乖乖讓長門輪回天生復活他就好了。
打听到的消息,帶土在霧忍村,路程比較遠,而在此之前,他們先遇到了鼬。
在柱間的感知下,他們提前避開躲了起來。
鼬一個人靜靜地走著,不急不緩。
「那是誰?」柱間好奇地問道,「頭上的護額有點像木葉的啊?就是為什麼要劃一條橫線?」
武居直次看了眼斑,發現他面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
「宇智波鼬,木葉的叛忍,現在是曉的成員朱雀。」
「叛忍……」柱間臉都皺起來了,作為初代火影,听到叛出木葉的忍者感覺很微妙。
雖然從大蛇丸和猿飛的對戰中明白,這是不可避免的,可……
那是他畢生所追求的,願意為之付出一切也要守住的村子啊……
斑注意到柱間的表情,無聲嘲笑了一下。
至于曉什麼的,他並不了解,當初只是給了帶土一個大致的方向而已。
「想不到宇智波還有人願意加入曉,他做了什麼?」斑問道。
柱間也看了過去,對此很在意。
武居直次回望,心情復雜,在斑祖宗不耐煩地哼聲下,回答︰「滅了宇智波一族。」
「哦。」斑很平靜,「好孩子。」
「……」
柱間一臉痛苦︰「斑……」
那是你的家族啊,宇智波一族!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武居直次看回鼬,面上是不解之色,「他要去哪里呢?為什麼一個人?」
「一個人有什麼問題?」斑也瞅了眼鼬,「曉里應該沒有廢物吧。」
「這倒不是,只是他最近身體不好,鬼鮫一般不會隨便離開的。」
斑想了想,很快搭上武居直次的腦回路,「如果不是帶土的安排,那就是私自行動。」
宇智波的人,身體不好,實力很強——寫輪眼的鍋,而且是非永恆萬花筒。
「帶土平時不管事?」
明顯質問的語氣,武居直次委婉地表示︰「曉明面上的首領是佩恩。」
斑點頭,得出結論︰也就是不管事了。
消極怠工啊,難怪連他被穢土轉生了都不知道。
柱間見武居直次很猶豫的樣子,便提議道︰「我們可以下去問問?」
說著躍躍欲試了起來,自從穢土轉生後,除了身邊的兩小伙伴,他沒跟任何活人聊過。
「……不,你會嚇到他的。」
武居直次嘴角抽了抽,突然跑出個初代和宇智波老祖宗,即使是鼬也要崩潰吧。
何況,鼬還一直以為帶土就是斑呢!
雖然現在最好繞過鼬走,可是他還記得鼬的死,心里實在放不下。
于是猶豫片刻,盯著兩大佬的目光,尷尬笑了笑,「那個,我去問問他……」
柱間點頭,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我們不會偷听的。」
武居直次朝斑看了一眼,見他微微點頭,才向鼬小跑過去。
柱間消沉了一秒,抱怨般地說道︰「斑,你們還是那麼要好啊……」
斑冷漠臉,「他是有求于我。」
「他也有求于我啊。」柱間撇嘴,他可是肩負著阻止斑的重任啊。
斑若有所思,其實他也覺得武居直次對他態度變恭敬了,都用上尊稱了。
不知道兩個老祖宗在後面議論他,武居直次在鼬的面前現身。
鼬明顯吃了一驚,「原來是前輩啊,我還以為是有人埋伏呢。」
武居直次不好意思地撓撓臉,「之前不知道是你,所以才躲起來的。」
「前輩怎麼會在這里?」
「……走著走著就到了。」
「嗯。」鼬唇角微微上揚,這場景可真熟悉,也許自己該回一句︰走了幾個月?
「那你呢?」
「前輩現在有空嗎?」鼬沒有直接回答,「有沒有興趣到宇智波族地看一看。」
「什麼?」武居直次一頭霧水,「怎麼突然說這個?」
「前輩之前不是很好奇嗎?正好我有空,想回去看一看。」
直覺現在的鼬有點不對勁,武居直次差點想答應下來,可奈何暗處還有兩個人啊。
見他似乎有些為難,鼬善解人意地說道︰「不要緊,前輩可以下一次再去。」
「下次你再陪我去啊?」武居直次緊接著問道。
鼬笑了笑,沒有承諾。
這讓武居直次感覺更不妙了,難道是那件事?昨天才分開,佐助就殺了大蛇丸?
佐助有這麼厲害?還是……大蛇丸太廢了?
他有點後悔當時為了防著大蛇丸和兜,沒有特意找機會跟佐助說滅族的真相。
可鼬是抱著為佐助好的想法才死的,他說什麼都沒有用吧?
鼬等了一會兒,見武居直次一動不動,疑惑地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武居直次瞬間回神,歉意道︰「抱歉,我暫時沒空……」
「不用道歉,是我邀請前輩的。」鼬笑了笑,「再見了,前輩。」
「……」
別突然告別啊!
鼬很快就離開了,武居直次也回到兩祖宗面前。
柱間見他沉默,便找話題問︰「那孩子看起來很溫柔,不像是會……的人。」
「說來話長——」
等等、如果沒記錯的話,佐助和鼬打的時候,黑絕有在一旁觀戰?
茅塞頓開,武居直次雙眼亮亮的,雀躍地對斑說道︰「我知道怎麼更快找到黑絕!」
斑並不接招,而是冷冷地反問︰「說吧,那個叫鼬的是什麼情況。」
即使對方沒開寫輪眼,武居直次也敗了,畢竟他沒膽子對斑下命令。
「他回宇智波族地,應該是去找他弟弟,然後把眼楮送出去,慷慨赴死。」
斑蹙了蹙眉,面上有些怒氣,最討厭了……兄弟的眼楮……
「他弟弟呢?」
「佐助不知道滅族的真相,一直想殺他哥哥。」
「蠢。」
「……」
不知道這聲蠢,說的是哥哥還是弟弟。
武居直次忽然想到一件事︰佐助會殺了大蛇丸,那麼——
「假如施術者死了,穢土轉生的人會怎麼樣?」
「不怎麼樣,解不了術,那就一直在。」
武居直次同情地看向柱間,不過應該不用太擔心吧,大蛇丸總有一天會復活的。
斑注意到他的視線,很快明白了,頓時臉一黑︰有柱間在,真的很麻煩啊!
柱間也懂了,目光瞬間極為幽怨︰果然小時候關于他的那份情誼是假的吧。
沉默了片刻。
「那我們現在跟過去?帶土和黑絕不會放過一雙萬花筒的。」
只要在那里守株待兔,一定可以見到黑絕,然後直接開戰——嗯,很省事。
斑略一思忖,便同意了。
有柱間在,不好去搞事啊,帶土消極怠工,不知道抓了幾只尾獸了。
潛意識里,他不願意相信自己被黑絕騙了,那是他的理想,付出了一切的希望。
柱間是事情沒解決前去哪里都無所謂,見武居直次明顯上升的心情,不由開起了玩笑︰「那個鼬和你關系很好啊?你很擔心他。」
武居直次︰「……」
總不好說那是前男友吧?雖然擔心前男友挺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