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武居直次坐在床上,背靠著牆壁, 一雙無神的眼望著某一處。
昨晚他並沒有如自己所希望的那樣睡個安穩覺。
輾轉反側, 似醒非醒, 噩夢纏身, 導致一醒來就感覺頭疼欲裂。
今天的心情大概是不會再好了。
直到現在他也沒有在逃與不逃間做好決定, 能做的只有見機行事, 然後穩住,一定要穩住啊。
不管是有一大波木葉忍者追殺, 還是被關進暗部的小黑屋都要穩住啊!只要不死, 一切就還有希望!
自言自語了好一會兒後, 武居直次認命地下床梳洗, 將有用的東西全裝入了卷軸里, 然後才去將窗簾拉開, 明媚的陽光照進來, 他的眼楮被閃了一下。
那群暗忍不知道是有事真不在,還是隱藏氣息的能力變強了, 以前還能偶爾感覺到兩三個氣息的, 現在一個都沒有。
……有一種自己被拋棄了的微妙感。
武居直次原地掙扎了一下, 最終還是走出了門。
在打開門的一瞬間,他一掃頹廢,板起臉,和往常一樣不冷不熱地走進下樓。
出了外面,他感覺自己就好像生活在無孔不入的監控下,所以不敢掉以輕心。
武居直次改了以往的路線, 朝比較安靜的小路上走,並不為什麼,就是想看看風景什麼的。
結果,風景沒看到,然而看到了一張審美奇特的面具,對方轉過臉來,彼此的視線忽然對視上,莫名有點尷尬。
……講真,他最近都不樂意看見面具臉了。
就在他在思考那人是三代的暗部,還是團藏的暗部時,那人大步走過來,耳熟的聲音從面具了傳出來,听著有點悶悶的。
「團藏大人讓我給你帶句話‘我把你們曉最大的秘密告訴卡卡西了’。」耿直boy佐井。
「……哦,還有別的嗎?」武居直次呆愣地看著佐井的面具,他沒想到團藏是這樣一個好心人。
泄了秘還那麼理所當然派個人來告訴受害者……難怪帶土會說這老東西不把曉放在眼里。真是囂張得與眾不同。
佐井搖頭,「沒有了。……你听後有什麼感受想說的?」
畢竟是奉命行事,來了一趟總該帶回去點戰果。團藏大人會想知道武居直次什麼反應的。
「不知道。」武居直次面露迷茫,「他說的是哪個秘密?」
曉一個叛忍組織,秘密肯定不少,團藏說的最大……鬼知道具體是指什麼啊!
「……」佐井同樣感到棘手,可惜這件事,團藏沒有細說,他也不知道具體指的是哪一件。
這麼想著,他就準備遁了,可武居直次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攔住了他的去路。
武居直次不相信佐井不知道,「看在同事一場的份上,好歹給我個提示吧?」
佐井聲音立刻冷了幾度,「我不知道,只是團藏大人要我來傳信,我就來了。……你連自己組織有什麼秘密都不知道嗎?」
還真是。畢竟他只是一個沒有記憶的邊緣人物,退一步來講,即使是一些入了組織的也不一定知道曉最大的秘密吧。
「我很清楚我們的事,只是團藏的話沒頭沒腦,我萬一猜錯了怎麼辦?」
武居直次攔著佐井不讓走,同時也開動腦筋,刻意提到卡卡西……難道是帶土的事?還是他這個臥底的事?
佐井不耐煩地表示,「那是你的事,跟我沒關系。」
「你……」武居直次郁悶地瞪了一眼,然後拐彎抹角地問,「那他有沒有說讓我趕緊逃命之類的?」
「沒有。他只有這一句話。」佐井想︰後來那句戰場什麼的應該沒必要說吧,听起來好像老人家的牢騷。
「哦……」武居直次又小聲的問道,「你知道曉的首領是誰嗎?」
帶土一向以宇智波斑的名聲行事,和團藏接觸想必也是用的這個大名,那麼團藏所知道的面具男應該是指宇智波斑……
佐井頓了頓,也小聲地回答,「我不知道,但我听說是個面具男,有一次我見到團藏大人對他挺懼怕的。說那是個不能得罪的老不死的。」
「……」團藏你這樣背後罵人是會被打的。
武居直次已經肯定團藏並不知道宇智波斑的真實身份了,那麼卡卡西所知道的……也許是誤打誤撞?
不管怎麼說,卡卡西沒有證據證明那個面具男是帶土,他可以打死不承認的。
佐井站直了身體,冷酷無情地問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團藏為什麼出賣曉?」武居直次思索片刻,覺得與其自己在這里猜來猜去,還不如直接去問本人,「帶我去見團藏。」
佐井︰「團藏大人並沒有想見你的意思。」
「我心情不好就會胡言亂語,萬一在三代火影面前說了不該說的話……」武居直次手腕一翻,手掌上握著一把昨天從佐助那里拿來的苦無威脅著。
佐井默了,這才分開多久,這家伙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還是說現在表現得才是真實的?
人真是可怕的動物。
他還是要說,「你威脅我是沒用的,沒有命令,我不可能把你帶到團藏大人面前。尤其你現在起了殺心。」
「他既然要你特意來告訴我,就表示他有想見我的意思。否則無緣無故,我不認為他會出賣曉。別忘了,我們現在還在一條戰線上,我是為了他才來木葉的。」
武居直次越想越覺得是那麼回事,他想很可能是最近讓團藏不滿了,那老家伙故意給他找事也是給他一個警告。
「我會如實匯報,至于見不見,那不是我說了算。」佐井並沒有通融的意思。
「……」真是白瞎了之前的同事情誼。
武居直次當然不可能在這里跟佐井鬧起來,無奈道,「行吧,你愛怎麼樣怎麼樣!丑話說在前頭,我這個人容易三心二意,說不定你再找我的時候,我已經改變主意了。」
佐井根本沒理他,一瞬間就沒了影子。
武居直次默默將拿苦無收袖子里,這套衣服最大的優點就是方便藏東西。
不過苦無用著並不太順手,他理想的武器也不知道哪里能找到。
佐井回來的很快,「團藏大人願意給那個人一個面子。請。」
「就說啊,你本來不用多跑的。」武居直次不忘嘴欠,而佐井卻已經習慣並沒有放在心上。
兩人很快到了根部,還是上次那個地方,團藏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佐井在接受到團藏的眼神示意後,便從原地離開了。
武居直次當然不會天真的認為團藏會一個人和他見面,好歹他也掛著曉的名啊,比一般人總是要厲害和被忌憚的。
「為什麼告訴卡卡西?」他開門見山地問道。
以他們狼狽為奸的關系,沒有客套的必要。
團藏冷笑,自認為看穿了武居直次的心思,「別擔心,老朽只說了宇智波斑的事,沒有人能拿宇智波斑怎麼樣不是嗎?至于你,只要你說自己是被脅迫的,卡卡西也不能拿你怎麼樣。」
听到這句話,武居直次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來了。這樣就好,還有能彌補的機會。
「說得輕巧,你敢把卡卡西當笨蛋,我卻不敢。」他板著臉,佯裝憤怒,「本來什麼事都沒有,你偏偏和他說這個,以他的智慧看不出這點貓膩才怪了!」
團藏不輕不重地回答,「你有辦法說服他,不是嗎?」
武居直次冷笑,「誰知道呢。」
沉默了片刻,武居直次耐不住性子,煩躁的開口,「我認為你得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和曉會認為你要與一己之力與我們為敵。曉里的成員們對待起敵人來可是花樣百出,我想你不希望一個個嘗試一遍吧。」
「曉再厲害,可別忘了,這里是木葉,是老朽的地盤。」團藏並沒有被嚇到,在他看來,武居直次就是一只借著宇智波斑的勢張牙舞爪的幼崽,根本不足為懼。
……再說,威脅的手段是他們根部的拿手好戲好麼!他活了那麼久,什麼套路沒見過!
團藏轉念一想,覺得以自己的氣度實在沒必要跟個幼崽計較,但面上卻依然是一副死人臉,「這次算老朽理虧,放心吧,一個卡卡西翻不出浪花來。」
武居直次嘴角抽了抽,怕老人家你是不知道,人卡卡西可是未來的第六代火影,何止能翻個浪花啊。
「話說回來,曉的信譽似乎沒有宣傳中說的好啊。過去這麼多天了,老朽一點成效都沒有看見呢。」團藏冷漠臉說道。
武居直次一听,懂了。
果然是因為沒幫上忙被記恨了。
即使是土哥也沒想到團藏有這麼一手吧,雖然不想承認,但局勢確實是被動的。
原本在知道帶土對團藏不那麼在意時,武居直次就也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火與國兩國自己玩去,能玩出什麼算什麼。
現在卻不行了啊。不能暴露帶土的斑馬甲等于不能得罪團藏。
「可以,我出了這里就去辦這件事,和之前商量好的條件不變。卡卡西那邊我希望你能澄清。」
武居直次想了下,很擔心兩人各說各的容易出錯。別卡卡西一驚之下說了帶土的名字,到時候團藏老奸巨猾的還不定能聯想到什麼呢。
有必要跟卡卡西先見一面……
昨天還唯恐不及的人,今天就要趕著去見,他心里真不是滋味。心說︰土哥,我這麼做可都是為了你啊,以後要是發生了什麼事,記得什麼都別問先饒我一條小命。
「當他來找你的時候,你不用多說什麼,只要肯定那個面具男是宇智波斑即可。十二年前,現在也死了。」
不明真相的團藏︰我以為我夠作死了,沒想到你比我還……「啊,希望宇智波斑不會介意你的說法。」
知道真相的武居直次無所畏懼,現在的斑的確是個死的啊,要復活還能等好幾年呢。
「對了,你手下的佐井最近是不是挺無聊的?上次合作我們挺合得來的,借我用用?」自己已經很慘了,不能連個幫手都沒有。
團藏︰「……」
是該問你要怎麼用呢,還是該說其實他沒什麼用呢?感覺都很怪!
話說曉一個個都這麼無恥嗎?
雖然很想大吼一聲滾,但團藏是個有氣度的老人,所以手虛揮了兩下召喚出一只佐井。團藏大人很憂傷,但表面很無所謂,「隨便你用吧。」
佐井更憂傷,然而他還不能抬頭用眼神控訴,他只能服從命令。
相比之下,武居直次可樂了,一晚上的陰郁過去,展開笑容,「真是太好了,佐井。我們又能一起共事了。」
佐井起來,開始惦記另一個小伙伴了,「把兜丟下好嗎?我想,他同樣很閑吧。」剛失敗個任務肯定閑啊。
「不,他不行。」佐井還有被拐走的可能,兜不想著拐走他就不錯了。
武居直次要佐井幫忙不是隨口一提的,兩人迅速的走出根部,「把具體的情況告訴我吧。火影和風影會面的時間?」
「……」感覺自己被空手套了,佐井郁悶極了。他和團藏每天催來催去的,這家伙每次都說在準備在準備,原來真的是敷衍的話啊!
作者有話要說︰ ?_?來晚啦
感謝小天使們的訂閱和評論……真的非常感謝!
挽尊了啊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