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果然對學渣一點兒都不友好
何苦這麼為難一個失憶患者啊
在被雷電法王附身一樣的付秋的懲罰之下,方鈺紅著眼眶跪在本該用來學習的桌上, 渾身顫抖, 委屈地掉著眼淚, 嘴里念叨的英文單字, 支離破碎。
「fr」
「錯了。是fortabe。」
付秋指尖竄起天劫之力, 青藍色的微電流 里啪啦地閃爍著, 他將其盡數灌入少年體內,看著後者一個哆嗦, 無力地趴在水光泛濫的桌面上喘息。
方鈺捏著拳頭抓狂地捶桌子︰「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fortabe」
付秋收回手, 將手里課本翻開下一頁︰「繼續。」
方鈺好不容易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連忙抓住付秋的手︰「別了吧, 都半個小時了,我也背了20個單詞了」
付秋︰「才20個你就滿足了嗎下周考試」
話未說完,少年忽然主動投懷送抱撞進了懷里,鼻間嗅到的全是少年身上的甜甜香氣, 他手頓了頓, 眼簾垂下, 視線落在方鈺緋紅的眼圈上︰「做什麼。」
方鈺一邊唾棄自己慫得放棄尊嚴只為不受懲罰, 一邊抬起眸子,依賴地蹭了蹭付秋︰「這不是有你嘛。」
付秋︰「」
「秋秋」
方鈺真不喜歡撒嬌,會覺得惡寒。
可是人嘛,識時務為俊杰,24小時後又是一條好漢
付秋靜靜對視了半響, 饒是千瘡百孔滿目荒涼,早已失去生機的內心,也在少年信賴依賴的目光下漸漸多了一絲暖意。
尤其是看著少年眼角垂著的淚珠,更是讓他想起了一些不太好記憶。
曾經的他發誓,不會再讓對方哭泣,不會再讓對方受到任何委屈,何以在現在又輕易地破功
他是來跟方鈺重新開始的,而不是繼續走上曾經充滿荊棘的老路,讓少年害怕自己。
可是他的「病」,卻不是那麼容易治好,只要想到懷里的人被其他人染指,就根本控制不住想毀滅一切,包括他自己的想法。
近乎一種自殘的病。
「算了。」
付秋閉了閉眼,放過了他。
方鈺內心一陣狂喜,但表面上還是裝得很天真︰「真噠」
付秋︰「幫我解決一件事,就去睡覺吧。」
內心狂喜,撒腿兒歡騰的方鈺一下子摔了個狗吃屎,他努力維持自己表情不崩︰「是什麼事情鴨」
四十幾分鐘後,方鈺木著嘴巴,木著舌頭去洗了澡,但哪怕漱了口,依舊能聞到一股獨屬于付秋的味道。
出來的時候,付秋將他一把拽到了自己床上,方鈺想著這人吃軟不吃硬,沒有反抗,但還是氣鼓鼓地表示了一番自己內心的拒絕。
燈關了,付秋單手撐在枕邊,壓低了臉看著方鈺。
方鈺不明所以,盯著他也看愣了,此時他才認真打量這個一言不合就佔他便宜的轉校生。
暗夜流光般的發絲滑落下來,在白皙的臉上灑下深沉的陰影,月光在發梢和肩上鍍上一層藍調的光。
轉校生的睫毛很長,眉眼精雕細琢,蘊含著天然古韻,輪廓柔和大過于英挺,線條是屬于東方特有的優美。瞳孔很黑,像一望無際的深淵,又像寸草不生的地獄,但眼神卻很淡,毫無漣漪和光彩,但當中卻清晰地印上了他的身影。
方鈺心里莫名一揪,仿佛此刻感受到了對方的感受一樣,這份沉重和不加掩飾地情感,迫使他不太自在地別開了臉
下一刻,耳垂便落入一個克制的輕柔的吻中。
接下來幾天的日常基本上就跟第一天差不多。
然而方鈺總會時不時惹到付秋,導致中午或者晚上,總會被收拾一頓。
中午不能發出聲音,鬼知道他是怎麼堅持下來的,而晚上時間充足,自然少不了加點兒前餐偶爾興致濃時,課堂上都能玩一玩。
連續幾天下來,方鈺基本上沒好好走過路,要麼被付秋抱著去食堂,要麼在寢室,就在付秋的佐料下飯吃了個撐
余思淼之前來找他,看他軟成一灘水的樣子,還以為是生病了,要將他往醫務室拖,還好被及時趕回來的付秋阻止了。
因為那時候基本上就是剛剛被付秋喂了飽,還在緩沖消化當中,別說走兩步,就付秋那一副你敢把我給你的東西吐出來我就跟你沒完的架勢,他一站起來就得露餡兒。
距離考試測評的倒數第二天,方鈺屹然拒絕了付秋的投喂,將褲腰帶抓得緊緊的,「明天就要考試了,我得好好復習」
不知是不是這些天太爽了,反正後面一兩天,付秋越來越好說話。
當然,除了口頭上總是獨裁命令之外,行動上卻總是會遷就,老師布置的作業也會幫忙完成,就是完成之後依舊會收取點兒利息,不過不會再將他弄成軟腳蝦。
付秋沒說什麼,放任他去了。
方鈺以為自己今天終于能夠清閑一天,以最完美的狀態應對明天的考試,可是當到了晚上,面對卷子上那些衍伸大題的時候,他還是生無可戀地找了付秋幫忙解答。
付秋看都沒那幾道題,就說了三個字︰「老規矩。」
所謂的老規矩就是付秋先將大題相關的知識講一遍,然後讓方鈺自己去思考怎麼解,如果解不出來就會有懲罰。
懲罰結束後,會再給出提示,如果還是沒有解出來,那麼繼續懲罰,再會給出思路。
如果還還還沒答對,就會上全套懲罰。
直到方鈺徹底解出那道題。
在付秋的高強度懲罰之下,方鈺的學習成績不說突飛猛進,至少知道該怎麼去思考怎麼去運用,找到了一條清晰的思維脈絡。
今後再遇到類似的題,就不會發生不會做的問題。
雖然方鈺每天都會被付秋換著花樣生吞活剝好幾次,但也就當時氣氣,等自己多做了幾道題而且解答正確後,就一點兒都不氣了。
他感覺付秋就是來給他當家庭教師的
只是這個家庭教師喜歡對學生圖謀不軌。
眼前的大題是之前沒見過的題型,方鈺不會做,只能求助于付秋,他當然可以偷偷模模去召喚陸少華,可一想到之前付秋懷疑他之後的那些懲罰,就慫了。
希望這次能夠一次性解答出來,這樣就不會有懲罰了。
二十分鐘後。
付秋猶如判官一般無情冷酷地宣布了答案︰「錯了,跟我走。」
方鈺看著卷子,怎麼就錯了呢
這解題思路看著挺順溜的啊
可是錯了就是錯了,方鈺憋著唇角,滿臉不高興地站了起來。
等兩人前後離開教室,正在做題的徐闌停下筆,也跟著離開了教室。
見兩人去了衛生間的方向,他先是在走廊上站了會兒,才重新抬起步子,慢慢朝衛生間走去,腳步平靜自然,但也極輕。
晚自習大家基本上在教室里復習,工具人npc們也不過是擴充教室的,不會在外隨便游蕩,所以衛生間里這會兒根本沒有其他人。
徐闌之所以好奇,是因為這兩人總是在晚自習的時候跑去衛生間,一呆就是至少半個小時,想知道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他很肯定,那個叫付秋的轉校生,不是來參加活動的同學。
要麼是npc,要麼是系統自動調配過來的玩家,滿足一個教室有42個人數所需。
至于跟現實樣貌長得完全不同的方鈺,徐闌通過余思淼確認了他的身份,只認為對方是用了易容丹之類的東西改變了外貌。
他之所以參加活動,就是看到方鈺跟余思淼參加了,所以才跟著參加,目的就是看看這個方鈺到底有什麼好的
結果看下來,不光愛哭因為總是紅著眼,喜歡撒嬌裝純潔經常臉紅,還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學渣,現在還有可能為了作業跟別的人py交易。
一想到竟然跟這種蛀蟲花瓶住在一個宿舍,徐闌惡心得只反胃。
這樣的人,憑什麼能得到秦詔卿的特殊對待
一定是秦詔卿也受其蒙騙
否則早就將這個骯髒的人趕出去了。
這般想著,徐闌打定主意要掌握證據,哪怕轉校生看起來再不好惹,他也要過來試試。
還沒徹底走近,徐闌腳步停下,慢慢瞪大了眼楮,他听到衛生間里面傳來了一些不太好的聲音。
「啊秋秋,你輕點嘛」
「輕點你不長記性。」
「我嘴疼,舌頭都麻了」
「這樣比較方便。」
「我不怕麻煩,要不你進來嘛我嘴月中成這樣,太明顯了。」
「就說你上火。」
「誰上火上成這樣啊」
「那你不怕走不動路」
「你抱我,就說我身體不舒服,哦不,你背我。」
「會流出來。」
「你找東西堵住就好了嘛」
「以前怎麼不見你這麼愛撒嬌。」
「我不是失憶了嘛」
「呵。」
「唔」
少年的話語被盡數堵住,只能發出嗚嗚聲音。
徐闌用終端錄了音,隨後悄然回了宿舍。
隔間里,付秋淡淡往外掃了一眼,隨後不在意地收回,扣住少年的後腦勺,將帶著精純靈氣的精華通通喂給了對方。
方鈺精疲力盡地靠在他身上,慢慢將溢出的點點滴滴都忝去。
付秋眸色深沉,在又快被撩撥起來之前,把少年一提橫抱了起來。
回到教室,余思淼看著老大豎著出去橫著出來,又驚呆了。
可是他現在已經不是那個無知的他了,看了看老大媚色未退的臉,還有紅得比玫瑰還要嬌艷欲滴的唇瓣,清了清嗓子,瞬間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哎,識時務為俊杰嘛,這是他跟老大學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老大,挺過去,睡一覺起來,咱又是鐵骨錚錚的漢子。
另一邊,徐闌再次偷偷將這一幕記錄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超大電量的皮卡丘扔了1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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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們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