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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啦。」

gian提著大包小包的烏魯克土特產, 高興的沖吉爾伽美什和恩奇都揮手告別。

從神罰中恢復健康的恩奇都, 和吉爾伽美什聯手大鬧了一番,蘇美爾的神明不得不暫且妥協, 只命烏魯克給伊修塔爾加納十年的貢品了事。

但從這以後,這樣的事情必不會少。只要神還想將天之楔與人類拉回對他們絕對的信仰之下,兩人今後面對的挑戰將層出不窮。

那將會是另一個故事了。

「快滾吧, giancarlo。」烏魯克的王冷冷地說。

他應該欣慰嗎?終于從雜種升級成人類了。

「我們這邊的神明已有所察覺,不快些離開的話,會有麻煩——吉爾,是這個意思吧。」恩奇都安定地補充。

「……不,我覺得他字字出自真心。」

gian也不指望這位主何時能不口吐芬芳了, 無視吉爾伽美什的冷臉, 深情地握住恩奇都的雙手︰「吾友啊,此去一別, 再見無期。我走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吉爾伽美什這個人, 實在太煩人你就跑吧……嗷嘰。」

gian轉動沙漏,及時趕在王財爆頭前跳去下一個世界。

吉爾伽美什懶洋洋地踱步到他消失的地方, 撇了撇嘴,嘀咕︰「凡人。」即使在協助恩奇都復生後神性和神力都得到大漲, 傲慢的王也不承認這位異時空的旅者是神明。

不過,雖然是凡人,也是他玉口承認的、能入他視線的凡人。勉強月兌離雜種範疇了。

恩奇都面露悵惘之色。

吉爾伽美什十分新奇,他這位摯友從不掩飾兵器的本質, 難得有這種非常人性化的表情。

「你倒挺在意那家伙的。」

「gian也是我的朋友。」恩奇都理所當然地說。他樂于與充滿博愛精神又擁有強大自我的人成為朋友。兩人皆如是。

吉爾伽美什心情復雜了,數日前他曾在恩奇都的病床前起誓,此生只有恩奇都一人配稱得上他的友人,以此來賦予瀕臨損毀的神之兵器獨一無二的存在意義。

……結果恩奇都馬上轉頭交上新朋友是怎麼回事啊!

恩奇都若無其事地補刀︰「啊,這個也是gian說的,雖然吉爾只有我一個朋友,但我可以有很多個朋友沒關系。」

吉爾伽美什︰「…………………………」

——雜修!!!

……

gian踩在一個發光的召喚陣里。

他環視一圈第一反應是他逃生失敗了。因為這居然還是熟悉的烏魯克王宮的內部。

但很快他就知道不是,因為站到他面前的召喚者——包著頭巾、捧著泥板、提著大斧的……吉爾伽美什顯然和剛剛那個不是一個人。

「干得不錯嘛。」這人說,紅瞳里是亙古不變的傲慢,看破一切的銳利一如往常,但,其中的暴虐之氣溫和了不少,的確比暴君的吉爾伽美什看起來成熟睿智許多。

「你是……對了,我想起來了……烏魯克的賢王。」

gian想起來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從一開始,他響應的願望就屬于眼前這位失去摯友後、從追尋不死的旅途中歸來的至高賢王。

先是從幸運女神那里穿越到了烏魯克賢王的召喚陣里,然後,才被派去挽救恩奇都必死的命運。

之所以不記得,也是這位賢王利用寶庫中的魔杖和魔術道具做了手腳,因為記得便是刻意,刻意便會引起【某個存在】的注意——

「趁那個‘魔術王’沒發現你之前,快點離開這條世界。」賢王說。「自燒卻的三千年人類史中,開闢了另一條平行世界線,只要觀測並確定了這條世界線的你不被那家伙抓住,這條線就可以幸存。所以——逃走吧,giancarlo。」

此時,烏魯克特異點已經誕生了。

賢王擁有看破未來的眼楮,為人理而奮斗的迦勒底還未到來,可以預見其艱苦卓絕程度的戰斗前景未明。他看到自己的終焉、烏魯克的滅亡,看到了……另一個未來的可能。

弱小的,也因弱小不引人注目的小小神明到來了。

剛剛被召喚的時候,gian就被這位賢王抓住,灌輸了一堆他研究出的知識。

神格唯一性定律。平行世界的存在會分薄該世界主神的格位和力量,所以神明一般不太喜歡看到太多的平行世界。

平行世界測不準原理。盡管平行世界有著各種各樣的可能。但可能也就只是可能而已。它在那里,無人觀測勘探確認,就等同于不存在。

真正的泛人類史只有一條。會致使人類史毀滅的改變,即形成所謂的異聞帶。只有被人類史認同的存在,即稱得上英靈的英雄豪杰們認同的改變,才能形成真正的平行世界。

站在來人背後的異界神明和「魔術王」要的是一樣的東西。只不過憐憫之獸選擇了簡單粗暴燒掉人類史當作燃料,而那位女神教給gian的辦法,則是吸取世界誕生的一瞬間得到的巨大能量。

那麼,在某人最後的抉擇之前,不如選擇與其中一方合作也無妨,留下人類史的退路。

「那個世界,吉爾和恩奇都的世界會怎麼樣呢?」gian好奇地問。

這個房間堆滿了刻著烏魯克各種雜事的泥板,即使在與他的交談中,吉爾伽美什王也一刻不停地閱讀、批閱著泥板,將其傳遞給侍從官員後,再從他們那里接過新的。門外,還有人推著小推車源源不斷地送來新的泥板。

這和gian印象里的烏魯克王宮真是格格不入。他認得更久的吉爾伽美什也不是說不勤于政務,但享樂更是他人生中佔大頭的一部分。而這位賢王,僅有的兩次見面,對方都是一副「少bb多干事別影響老子看泥板」恨不得過勞死的架勢。

gian真的很想再一次鏗鏘有力地拋出「您哪位?」這個直擊靈魂的問題。

如果吉爾伽美什沒有失去恩奇都,他還會成為眼前的賢明君王嗎?還會遭遇烏魯克變成異聞帶,人理燒卻的大事件嗎?

賢王從泥板中抬頭看了他一眼,難得給了他一個不帶任何得意、惡質、殺氣、嘲諷或是憤怒的……可堪稱作笑容的平和弧度。

「我已經看不到了。」賢王心平氣和地說。

空無一物或毀滅殆盡的未來也是未來,而千里眼看不到,只能說明……

那已經是另一個故事。這條後路,已經成功了。

……

再次告別最古的王者,gian踏上新的旅途。

他只會被堪稱英靈的人物所懷的悲願吸引,傾听其呼喚……

——不可饒恕、

——絕對無法饒恕你們!被名利俘虜、貶低騎士容耀的亡者們就用我的血來污穢那夢想吧!

——我詛咒聖杯!詛咒你們的願望成為災厄!等你們落入地獄的大鍋之中時,不要忘記我迪盧木多的憤怒!*

gian循著慘嚎怨懟之聲,看到了一張流著血淚的、如厲鬼般扭曲的面容。

挽救恩奇都所得的龐大能量,已經通過沙漏傳導給了女神堤喀,而維持沙漏本身運轉截留下來的能量,沖刷了gian的靈魂,使他微弱的神性更加強大和澄明,通過沙漏發揮出的能力也更強了一些。

他得以截下這位英靈返回英靈座前的靈子,閱讀他被污染至此的前因後果。

……這個也太慘了。

舌忝狗最終一無所有的結局讓gian有點不開心,就決定是你了!

不過交易需要雙方的認同,單方面的交易是無法成立的。

這一位的願望是——「效忠一位君主直至最後,希望能為其盡忠。」這一點無論如何都要達成,即使在被悲慘辜負後,這位英靈的初衷也沒有改變。

叫gian來說,這個願望本來就不可能通過聖杯戰爭達成。破掉的洞不會因為結上一層蛛網而變得不存在。歸根結底他最想效忠的、最想彌補的,只有最初的那位君主罷了。

所以……gian要做的是回到最開始的開始,完成【迪盧木多.奧迪那】效忠【芬恩.麥克庫爾】到死的故事而已。

蒸騰著詛咒般黑氣的從者停下詛咒和咆哮,黑底紅瞳的血色之眼漸漸、漸漸變回蜂蜜色,無疑是gian的提議觸動了英靈的內心。

在協定達成前,gian最後一次向他確認︰

「你的過去是不可能被改變的,被改變的是另一個新世界,就算是這樣也能下定決心嗎?」

「拜托您了。」

gian撥動沙漏,好似只用了一息時間,他就站到了愛爾蘭的萬里碧蔭中。

森林里有雜亂紛繁的馬蹄聲,猛獸被驅趕奔逃的聲音還有勇士們呼朋喚友、夸耀武力的聲音。

gian面前高聳的灌木叢被馬頭掀開了,騎在馬上、從灌木中露出真容的是一名戴著帽子、腰上掛著紅色長劍的俊朗騎士,似乎是看到眼前之人同為男性的原因,他摘下帽子,露出鴉羽般的黑發和蜂蜜般的雙眼,眼下的淚痣閃閃發光。

那光輝的容顏實在與gian腦海中惡鬼修羅般的印象判若兩人。

「這位旅人,此處乃我主芬恩的狩獵場,您貿然闖入,意圖為何?若打算對我主圖謀不軌,在下手中的劍可不會放過您!」費奧納騎士團的第一勇士迪盧木多爽朗地道。

作者有話要說︰  注︰這里的平行世界觀和型月和fgo設定的完全不一樣,是我自己設定的簡單粗暴易懂版。

對不起我對英靈的愛好也超時淚的……

猶豫了半天還是在小太陽和刷子中間選了刷子……明明阿刷因為強度不夠flop很久了(。

但是刷子有劍階!槍階有小恩了所以哈哈哈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溯逝歌 30瓶;言肆、混沌青蓮 10瓶;白刃原萊格 7瓶;戚洛、湯圓 5瓶;非羅 4瓶;暗滄、雲柒不惜 1瓶;

順便我的面試以一個清奇的姿勢通過了……是不是真有什麼來自醬桑的神秘力量……?

總之,我要重新開始社畜啦,接下來畢業實習找工作考證一條龍,存稿也用完了,成功日更兩月我也算對得起大家了(。

抱歉本文的更新頻率以後由日更改為隨緣更,咕咕模式啟動,催更請溫柔∼

嗚嗚嗚這次存稿十幾萬還是淪落到這種地步,下篇文全文存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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