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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年。

「……留守兵力不足……什麼叫做兵力不足……」

「……giotto•vongola!!!全部都是你的錯!!!因為你的天真和愚蠢, 艾琳娜才會……!!!!!……」

「……你說話啊!!!!……明明一起遇襲, 為什麼活下來的是giancarlo不是艾琳娜!!!…唔……」

「……primo你別攔著我,讓我揍他!!艾琳娜的事大家都很痛苦!!!但gian是為艾琳娜擋住攻擊才重傷的……」

「……沒錯!gian至今昏迷不醒, 在他的病床前說這種話,你別太過分了,斯佩多……」

…………………………

這群人, 吵死了。

死了也不讓人安生……

……等等……他是還沒死……嗎?

啊……這樣啊……他還是沒能救下艾琳娜……

……好痛,到處都在痛,像被火烤……死掉說不定會更舒服……

「gian桑,gian桑…………gian!!」

這是,誰的聲音?有點耳熟……giotto?不、不是他。……是很多年沒有听到的……對了, 綱……醬的聲音。

「……拜托你, 再堅持一下、不要死,已經很接近了、gian, 馬上、就可以帶你回來了……不要死……」

……他知道了,會再堅持一次的, 所以,不要哭了。

……

艾琳娜不在了。

gian躺在病床上, 沒能參加她的葬禮。

那一天,恰好是西西里的聖周。耶穌在這一周死去, 直至復活節,重臨人間。

巴勒莫城陷入隆重的節日氣氛中,家家戶戶傳來揉餡餅的香氣,富人當街布施, 平民歡歌樂舞、表演與觀看戲劇。

而公爵之女的葬禮無聲無息,少女的戀人與兄弟為她扶著棺木,點燃火把,沉默地穿過節日的夜里寧靜祥和的長街,穿過幽深的樹林,來到山上,讓她面朝大海下葬。

海上日出,天亮了,耶穌復活了,而艾琳娜沒有。

後來,d•斯佩多越來越瘋了。

gian在病床上吃著藍寶給他削的隻果,听這孩子滔滔不絕地向他抱怨。

在他養傷這段時間,听說斯佩多像變了一個人,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了家族事業中,並且要求其他人像他一樣廢寢忘食,稍有松懈便會被他冷嘲熱諷。

如果說以前的斯佩多只是不好相處,性格別扭,心里還是把他們當自家人看的,失去艾琳娜的斯佩多則看上去恨不得跟全世界同歸于盡。

他和giotto的矛盾由明轉暗,他不再在明面上反對giotto了,至于暗地里……科科。

戴蒙斯佩多最先找上的是gian。gian那時剛剛從九死一生中蘇醒,傷勢還很重,精神不佳,不適合探望,只見得到醫護人員和守護者們。

斯佩多支開所有人來見他,gian還以為自己要因為沒能救到艾琳娜被戴蒙殺掉泄憤了,誰知道竟然被照臉糊了一句︰「你對彭格列首領的位子有想法嗎?」

gian呆了幾秒,下意識看向門窗。

「這里已經是我的領域了,沒有其他人能听到我們的談話,你只需回答我想或者不想。」斯佩多又上前一步,平靜的表情反而讓gian脊背發涼。

gian試探性地問︰「我只是養子,並不真的是彭格列的血脈。」

「……哼,那種事我會擺平,你只需發揮多年積累的聲望和無往不勝的好運氣就可以了,giancarlo。」戴蒙斯佩多傲然回答。

也就是說,傀儡之類的吧。

gian不解地問︰「你就這麼恨giotto?」

「……跟那沒有關系,我不恨你們任何人。」斯佩多如同死去般的眼神微微波動,呼出一口氣,「這次的事情只是板上釘釘地證實了,giotto不再適合帶領彭格列。這樣下去,彭格列必將迎來毀滅的命運。giancarlo,從過往的言行來看,你不會不同意我的看法。」

……gian很想否認,但戴蒙說的不是一點可能性沒有。走上這條道路後,成王或毀滅,彭格列已沒有剎車的選擇。很多事,giotto不可能做不到,但他絕不會去做。而那些事許多時候恰恰是彭格列前進路上必須做的。說到底,黑手黨並不是過家家。

「而你,giancarlo,據我所知,最近本來也有月兌離giotto單干的想法吧,是常年屈居giotto之下感到不滿了嗎?不過托斯卡尼尼?哼,眼光真差。既然你有那個野心,比起從頭開始,直接接管彭格列豈非更佳。」斯佩多抱胸冷然道。

連戴蒙斯佩多都知道他和托斯卡尼尼私下聯系了,估計其它的家伙們也不會一點都不知道。……除了藍寶,他心里憋不住事,肯定會來問。

「你大概誤會了什麼。」gian說,「不是我想另起爐灶,而是我不得不。」

他已驗證,托斯卡尼尼家的少爺不是giotto的摯友。

那麼與giotto的友誼流傳到一百多年後的那位托斯卡尼尼初代目,會是……誰?

gian在那一瞬間突然嗅到命運的味道。命運就是,你可以選a,你也可以選b,但你知道你再來多少次都會選a。

他,非得在不久後月兌離彭格列,去建立托斯卡尼尼家族不可。否則,消失的托斯卡尼尼家族會對他來的那個未來產生多大的蝴蝶效應根本無法想象。

「……彭格列如果不再是giotto的彭格列,我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它會變成什麼樣。」gian平靜地說。

gian覺得這太好笑了,他十六歲的時候還只是個美國街頭小混混。

今年他二十五歲,居然已經拒絕了一頂地下王國的王冠。王國還未建成,可gian早已在一百多年後見識過它的偉岸與榮光。

「十年,二十年……如果可以,我真的很希望和那群笨蛋一起走下去。但我有必須去做的事情,這件事,可不是和你一起。」

gian聳聳肩膀,牽動傷口,齜牙咧嘴地一陣疼痛。

「……你們的過家家真惡心。」戴蒙斯佩多眼前閃過許多畫面,最終定格在艾琳娜的死狀上,眼神又陰翳三分︰「隨便你。」說罷轉身離去。

「他這就走了?找sivnora去了?」gian對著病房的陽台說,「不滅我的口?萬一我說出去怎麼辦?」

「戴蒙知道你不會。」giotto掀開布簾走進來說,神情十分平靜,一點也看不出來剛剛全程听完針對自己的密謀現場。

gian納悶︰「我為什麼不會?」

「……因為我希望你不會。」giotto坐到床邊的高背椅上,以手覆面,終于流露出疲憊和猶豫。永遠無懈可擊的彭格列一世此時也不過是一個剛剛失去珍貴的友人的普通人。

他從手指里漏出悶悶的聲音︰「gian,你其實可以答應戴蒙的。其他人也不會反對gian,我一個人躲到山里去好了。」

「你在說什麼氣話啊。」gian好笑道。

內心強大的giotto陷入低潮的模樣,還真是少見。

「剛剛我已經說了吧,不是giotto就不行。不止是我這麼想,其它守護者絕對、全都是、這麼想。」gian又一次強調。

giotto低下頭看他,縴長的金色睫毛的陰影覆蓋住下眼瞼。

那一瞬間gian以為giotto會挽留他。

……留在我身邊、或者跟我一起走……

但giotto到底最後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輕地「嗯」了一下。

他是不會為難別人的giotto。清楚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gian比任何時候都要感謝giotto的溫柔,因為他真的不知道如果giotto說出來了,他會做出怎樣的回答。

……

這一年,gian月兌離了彭格列,去往西西里島的另一個城鎮,建立了托斯卡尼尼家族。

他走時哪個手下都沒帶走,只帶走了曾經救下的小姑娘瑪爾塔。

除了g沒人來送他,戰事稍歇,幾乎所有人都還在前線待命走不開。gian對此發自內心地松了一口氣。

他也不算臨陣月兌逃,托斯卡尼尼家的土地還在王國的統治下,gian過去深入敵後說不定能找機會搞一波事。

「你真要走,不是說一定要待在彭格列戒指附近嗎?」g黑著臉游說還未上馬車的gian。

如果不是g清楚gian是從未來穿越來的,gian也跟他講清楚了理由,這位脾氣火爆的嵐守早把他給斃了。

「……我做了個夢,有人跟我說已經在我身上定好位了,讓我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等人來接。」gian也感覺這事十分奇幻,雖然只有那麼一次,時間也很短,但神他媽田綱吉還能給他托夢!可能又是腦電波傳輸之類的黑科技吧……

g無語了,他掐了煙,狠狠踩熄,又從槍套里拔出一把槍拍到gian手里。

gian呆呆地問他︰「g哥,您這是……暗示我自裁?」

g忍不住踹了他一腳︰「沒良心,送你的!primo特意托人為你訂做的!」

gian想起來了,好像是四五年前,他的確是把自己從現代帶來的槍給giotto了。後來giotto一直沒還給他,他也忘了問。

所以giotto是把這把槍拿去升級加強了……?但他這可是一百多年後的技術誒,這個時代有這能力?

一把槍造四年,大炮都造出來了吧……

gian端詳這把黑色的手/槍,看上去和他原來那把差不太多,只是稜角上多了一些暗金色的紋路,整體看起來隱隱像羅馬數字的1。彭格列一世的1。

giotto在旁邊咳嗽一聲︰「這可不關primo的事,他囑咐過匠師不要加任何紋徽的,是對方自作主張。」

「……我挺喜歡的。有子彈嗎?」gian問。

g遞給他一盒子彈︰「primo說了,發射子彈是最低級的用法,你回去……好好探索。」

gian︰「……???說的這麼不清不楚……哇我開始好奇了。」想也知道giotto肯定不會拿不咋地的東西來糊弄他。

gian身後的馬車窗簾被拉開,長相出色的青年和少女——朱塞佩•托斯卡尼尼和瑪爾塔從里面探出頭,提醒gian時間。

gian嘴上答應,磨磨蹭蹭地不肯動腳。

g難得給了充足的耐心,原地等gian猶猶豫豫地把話說出口︰「要不、要不你們還是交個女朋友吧,人家科扎特都來信說結婚了……」

……什麼鬼,g對準gian的額頭就是一個爆栗。

gian吃痛地捂著額頭振振有辭︰「我說的哪里不對了,讓人知道彭格列boss兼守護者一幫單身漢沒有一個有女朋友,丟不丟人!」唯一一個有的現在也沒有了,眼看著是要孤獨終老。

「找個好姑娘照顧你們,我也放心點。」

g對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小鬼老氣橫秋的語氣哭笑不得,同時為giotto嘆息一聲。他還沒開竅。

gian還是沒忍住問︰「其他人……有什麼話給我嗎?」

g又點燃一只雪茄︰「你和primo說了幾天幾夜還不夠啊?……還有他們幾個,阿諾德和斯佩多不提,藍寶還在賭氣,納克爾讓你注意身體,雨月說讓你給他寫信。」

至于g自己,他猛地揉亂gian的頭發,含糊道︰「混不下去就回來,听到沒有?」

「怎麼可能。我都二十五了,您還把我當小孩?」gian哭笑不得地戴好帽子,跳上馬車,使勁向g揮手,「再見了,老媽子。」

馬兒打個響鼻,車夫揮起馬鞭,g憤怒地舞動拳頭怒吼別叫我老媽子,車轍上灑下一串歡笑。

gian再回頭,漸漸望不清g醒目的紅發。

他就這樣離開了巴勒莫,離開了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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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醉酒》

注︰270線(?),未交往前提

彭格列屹立百年不倒的威嚴宅邸中,正召開著觥籌交錯的宴會。

然而,宴會的主人——那位格外年輕的彭格列教父卻以不勝酒力的理由早早退場。

能在如此年紀坐上地下王國的王座,這樣深不可測之人怎麼可能輕易醉酒。

或許,另有要事,又或許,要找人密談。

誰會是那個幸運兒?

在參會的客人心中,一旦提到[幸運]兩個字,腦海中立刻浮現一張笑得瀟灑不羈、英俊不凡的年輕面孔來。

giancarlo,被不少人在心中念叨的、又一位年輕的黑手黨領袖,于美國發展勢頭強勁的【cr:5】的首領,的確正和彭格列十代目在一起。

……只是,彭格列十世也確實醉倒在他的肩頭。

「喂,獄寺,還沒到嗎?」

gian問在田綱吉的另一邊支撐著他的獄寺隼人。

「到了到了,就在前面,你都問五遍了。」獄寺隼人不耐煩地回答。

「……因為一直沒到啊,我們明明路過不少房間,反正綱是boss,隨便睡哪一間都行吧。」

「當然不行,十代目的房間是特制的安全房好不好。」

「……真嗦。」

從少年時沿襲的斗嘴習慣吵醒了田綱吉,他睡著時褪去人前的沉穩威重,過于年輕的女敕臉上染著醉意的紅暈。青年意識不清地動了動頭,毛茸茸的棕發蹭得gian脖子癢癢。

「gian桑……」他像在夢中呢喃。

gian從斗嘴中放柔語氣︰「我在。」

「……麻煩、你了……」田綱吉難受地皺眉。

gian其實不是專程參加宴會的,剛好有筆生意要和彭格列談。家里的四個干部恰好都有事忙,他就光棍地一個人殺到意大利來了。

誰知道某人這麼大的人,居然還會被灌醉,強撐了半場宴會後才退場倒在gian肩膀上。

獄寺隼人和gian不想再打擾到他,默契地一路無話,總算將田綱吉送回房間中,安置在大床上。

gian替他月兌掉外套、扯掉領帶、解開扣子、月兌掉鞋子、熱毛巾糊臉後塞進被子。

獄寺隼人已經燒好開水,叮囑他等田綱吉醒了就喂他吃解酒藥。

「……我一個人留在這?」

獄寺隼人瞪他一眼︰「如果可以我當然想留下來陪十代目,但我還得回前頭去。」

獄寺隼人在彭格列的地位和bernardo類似,都是干部筆頭,即干部中的代表者、領頭人。

宴會上首領不在,起碼干部筆頭要在。

gian好無奈,這也對他一個外人太放心了。

「行吧,bernardo和luchino不在,我也懶得去和西西里的老頭子應酬。」gian拽開自己的領帶,放松地搬了一把靠背椅,坐到田綱吉旁邊,「不過萬能的死氣之炎居然不能解酒嗎?」

獄寺隼人微妙地偏移視線︰「……我走了。」其實是可以的,但十代目沒用,這就沒必要讓某人知道了。

獄寺隼人離開了,房間里只剩下gian和昏睡的田綱吉。

青年睡得很安靜,沒什麼發酒瘋的意思,gian玩了一會兒手機,很快無聊起來。

他放下手機,視線轉移到睡著的田綱吉臉上,不小心看入了神。

從意大利教父的角度來說當然是年輕得可怕,但和gian第一次遇見他相比,田綱吉的五官幾乎已經月兌去少年時的青澀和些許嬰兒肥,顯出好看的稜角來,又總有幾分揮之不去的東方人的俊秀和溫潤。

……僅就容貌來說,和giotto越發像了。

這種事,只有綱睡覺時才能光明正大地想,不然馬上就會被超直感發現。

好脾氣的彭格列十世也不會生氣,只是常常又無奈又有點傷心地望著gian,把他望到心軟且不安。

gian伸出手,試圖撫平青年睡夢中仍緊蹙的眉頭。

他身上的擔子有多重呢?每天是不是過得很不開心呢?

有點擔心。

他和綱認識十年了,一直都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最近卻總是被回避談話、有種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的感覺。真讓人失落。

……

身體中的死氣之炎無意識地揮發完酒精。田綱吉一身熱氣地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被妥帖地換上睡衣了。

他撐起上半身,溫柔地凝視床邊靠背椅里、已經仰面睡著的gian。

他轉了轉手上的大空戒指,明明室內沒有第三個人,卻好似對話一般含笑應和︰「真的、很沒防備。」

「也很可愛。」

田綱吉停頓了一下,黑線地對空氣說︰「等等啊,primo,別做這種為老不尊的事情啊……!」

「……什麼叫難道我不想……」

「……當然也、也不是不想……」

「……等、太犯規了,primo!這樣我可不會置之不理!」

田綱吉眼神一變,前傾身體,雙手扶住靠背椅的把手,飛快在gian的……下巴上親了一下。

簡直用盡一生的克制力,才沒有直接奪去他的雙唇。

田綱吉收回身體,不好意思地捂住臉︰「……居然真的做了。」

「……什麼時候才能發現呢,gian桑。」

他放下手,溫柔萬分地看向gian,好像想到什麼高興的事情般輕輕笑起來。

聲音仿佛和空氣中另一個人重疊。

「好期待。」

此時,距離gian裝睡被拆穿,還有3秒。

end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俎上鯉魚 3枚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紫色戀貝 32瓶、邱絡 10瓶、lelouchu 5瓶、楓葉 5瓶、27111488 5瓶、千葉 2瓶、鹿柴 2瓶、肉袋鼠 1瓶、催更君 1瓶

——誰能憑愛意將天空私有。

27線和giotto線就是這樣的故事(當然不一定會寫)。

高亮一下本文設定——其它八代彭格列首領被指環銘刻的光陰只有短短一段時間,只用來進行繼承(鑒于阿綱繼承的時候在自己十年前的指環里看到了還活著的九代目)。

只有初代家族不一樣,是借助彩虹之子的力量才得以靈魂寄居在指環中守護家族和73(動畫原創篇的設定)。

所以其它八代首領除了繼承不會露面。

又因為初代家族住在指環里也太慘了,我私設他們沒大事發生的時候就一直在睡,感受不太到時間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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