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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一提, 他長得和山本武超像的!

但性格很不一樣, 朝利雨月身上有種東方的蘊藉風流,且為人隨和、熱愛音樂、性情單純、不喜爭戰, 還是個因為未曾謀面的筆友的一封信就能賣掉全部家資渡海相助的笨蛋。

簡而言之,這位絕代劍客有著連藍寶都能欺負一把的面瓜性格,可以說是造化弄人了。

本應在那不勒斯出差的朝利雨月突然出現在此, 還帶來了數量不少的援軍,兩方匯合後借助熟悉的地形巷戰,且戰且進。當敵人意識到這次佔不到便宜後,很快果斷撤退。由于彭格列方還顧及著教堂里的傷員和老弱,沒有太過追擊。

gian感覺十分不妙, 如此紀律與規模, 可不是區區彭格列的敵對黑手黨聯合能夠做到的,其後八成有軍方力量直接參與。是阻礙意大利獨立與統一的奧地利, 又或是依附于哈布斯堡王朝的兩西西里王國,都有可能。

彭格列的勢力與規模, 已經讓統治者忌憚至此了嗎……

在打掃戰場的過程中發呆顯然不是明智之舉,gian的不遠處, 一個沒咽氣的家伙悄悄舉起手、槍,只來得及射出最後一彈便被驚恐的彭格列兵隊補刀至死。

實際上gian站在原地不動也屁事兒不會有, 但藍寶哪里知道,他飛撲過去為gian擋槍,受gian的技能副作用影響,這一下卻是要挨得結結實實。

——如果giotto沒有來。

額前燃著火焰的首領以看不清的速度從天而降, 忽然出現在他們身前,子彈在燃燒的金屬手套中融化,發出滋拉的聲響。

他多看了那已死的敵人兩眼,才轉過身。黑色的披風連帶正裝頗具威勢,淡漠的面容不似平常總是溫柔淺笑,金紅的無情雙眸宛若神衹,給附近一圈人造成足夠的威懾力的同時,又叫他們深深俯首,加倍狂熱地崇拜。

gian卻知道他不是從天而降的神明,他只是他的兄長giotto。

giotto早已習慣戰斗時家族成員的敬畏,他拍了拍唯二不受影響的gian和藍寶的頭,雙手手套噴出火焰,一語不發地沖天而去。

「怎麼來看你一眼就走了……」藍寶嘀咕道。

排查完一條巷子的朝利雨月慢悠悠踱步而回道︰「急著趕回莊園吧,g和sivnora的戰斗還沒結束,primo是一個人趕過來的。」

g和sivnora這種日天日地的組合肯定沒問題,gian這才放下心,好奇地問︰「雨月你不是去出差了嗎?」

不管怎麼說敵方不會傻到在彭格列戰斗力齊全的時候發動襲擊,所以也是看準了戴蒙斯佩多和朝利雨月都不在巴勒莫的時機。

誰料到戴蒙不在,他的小徒弟在,幻術師沒能發揮預定的作用。giotto和sivnora兩兄弟的實力更是超乎人類的想象,特別是giotto,噴著火從天而降特別精準地就把幻術師給干了。這才讓被幻術阻在外圍的援軍和朝利雨月一塊突入戰場。

「我收到primo的信,信上說他有不好的預感,我就快馬加鞭趕回來了。」朝利雨月道。

總而言之就是gian運氣好加上gian的無敵直覺,這一次必定又會是彭格列的勝利。

gian想了想說︰「giotto不急著趕回去吧,sivnora的實力還是很對得起他的囂張的。他飛過來飛過去還不得累吐……」

藍寶露出「giotto這是為了誰才跑過來」的微妙眼神。

朝利雨月則一臉慈祥(?)地用那種哄小孩的語氣說︰「gian君有gian君的優點,雖然都是弟弟,primo還是更擔心gian君一些。」

gian︰????雨月你是不是腦補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我沒有跟sivnora爭寵的意思啊!!

日前,gian不是giotto的親堂弟、僅僅是路邊撿回來的小孩這件事已經公布了。

那之後,彭格列所有人見到gian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生怕他傷心欲絕的模樣。

在莊園里,gian從g的靶場走到首領辦公室花費的時間是之前的幾倍。路過的人往往欲言又止,動不動跑來跟他握手、拍肩、擁抱。

……好煩的!

本來就是他自己拜托giotto公布這件事,從而壓一下他的人和sivnora的人之間的敵對情緒。

這次也是,雨月這話一出,連旁邊打掃戰場的兵隊都沖過來安慰︰

「underboss,就算沒有血緣,您也是首領最疼愛的弟弟。」

「不會用火炎也沒什麼,您可是lucky dog,首領不會因為這種事就對您失望的。」

gian︰「……」

他開始理解為什麼sivnora始終看自己不順眼,找到機會就要來打他一頓。當然有giotto在,這人基本找不到機會。

朝利雨月一邊「哈哈」一邊挽了個劍花歸刀入鞘……結果手滑沒戳進去。

場面頓時安靜,四周的彭格列普通成員微妙地滑開眼神,假裝自己從沒看見過上司裝x失敗。

「救命,開始了……」藍寶意識到什麼,黑線抹汗。

他下意識後退兩步,被地上的尸體拌了個踉蹌。正在給死掉的敵人做禱告的納克爾一把扶住藍寶,天上卻掉下一坨鳥屎,正正砸到納克爾頭上。

gian︰「……我去深山老林里避一避,幫我和我哥說一聲這幾天不回家了。」

先前他和藍寶納克爾一塊沖出教堂時發動了強運暴走,技能副作用此時開始顯現,無差別給周圍所有人的運勢帶來負面影響。

此話一出,不少不明所以的人用「您又要離家出走了」的無奈眼神注視他。

就連了解內情的小伙伴們也沒有領情gian最後的善良,納克爾和朝利雨月迅速一人一邊牢牢地扣住gian的肩膀,把他往教堂里架去。

「不行,你一個人出去,踫到敵人的落網之魚我怎麼跟giotto交待。」納克爾堅定地說。

「那不是正好嗎?!我倒霉死他們!」

朝利雨月又哄道︰「gian君,上次你說想听我吹笛,我從那不勒斯的商人那里買到了新的笛子。」

「……花了多少??你沒被宰吧??」

連藍寶都麻木地抹了把臉︰「走吧,gian哥,我們都習慣了,再倒霉能倒霉到哪里去。」

說罷又天降鳥屎。

但這次藍寶已有警惕,敏捷避過後,馬上得意起來︰「你看我說的對吧。」

gian︰「快別立flag了,你看那邊天上是什麼。」

……是如烏雲般飛來的鳥群。

「臥槽還等什麼,快跑啊!」

四人擠擠挨挨,吵吵鬧鬧地奔回教堂。

又過了一會,教堂渾厚的鐘聲敲響數下。

仿佛老天也想要清洗戰斗的痕跡,淅淅瀝瀝的雨絲從天空飄落。自那雨聲中,悠揚的、宛如鎮魂歌般的美麗笛音奏響,傳至整個戰場,仿佛連靈魂也一同滌清。

彭格列的人不約而同地抬頭沐浴著雨絲,相視而笑。至少此時此刻,無人對注定光明而遠大的家族未來有任何懷疑。

————————————————————

第7年,gian二十三歲。

gian在城堡里四處亂跑,路過的家族成員俱頓足注目,向他致意。

gian心不在焉地點點頭,隨口問了一句︰「看見boss了嗎?」得到否定的答案後立刻前往下一個可能找到giotto的地方。

他在陽台發現偷懶睡午覺的藍寶,藍寶說沒看見giotto,八成跟g在一起,他倆形影不離。

他又去靶場找g,g正帶著一伙新兵練槍。見他一陣小旋風似得刮進來,新兵們齊齊垂下頭︰「underboss/gian先生。」

gian答應兩聲,問g首領去哪了。g拿下口中的煙卷,搖頭說不知道,眉間隱有郁色。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家好脾氣的首領開始有心事了。他是絕不會將不開心遷怒給親朋好友的男人,排解心事的辦法就是偶爾一個人出去不聲不響地溜達半天,回來又是能容納一切的大空。

最近這一次giotto怎麼了,gian不用問g也知道。

前些日子giotto親手處決了一個家族成員。那個人是戴蒙的下屬,在床上扼死了一個妓/女,因為妓/女明明被他花大價錢包下,卻偷偷接待別的恩客。妓/女蹲在衣櫥里的小女兒沖出來阻止他,被這人沖動盛怒之下一槍打死。

此人被警察抓走之後,當地法庭一看,喝,彭格列家族,不敢惹,居然馬上判了個無罪釋放。

他前腳剛出監獄,後腳就被莊園本部來人帶走。

家族中有人暗自嘀咕罪不至死,但giotto還是動手了。犯人的尸體被扔到巴勒莫的河中,順流而下,直至大海。

面無表情的giotto把槍扔給一旁的下屬,獨自一人,買了一束白菊,徒步前往公墓,祭奠無親無故的妓/女和夭折的孩童。

賣花的老人家看到他穿的黑西裝和手上凝固的血,嚇得不住顫抖。

家族中談論了一陣也就忘了。首領的意願至高無上,那可是giotto•vongola。giotto是不會有錯的。

只是,他們的首領有些奇怪,明明對沖他性命而來的暗殺者都會手下留情,卻對自己人如此不留情面。

gian當時正在歐洲買軍火,回來听說這件事的時候都傻了,第一時間地質問戴蒙斯佩多︰「你的人你解決,怎麼能讓首領親自動手呢?」

戴蒙也不服氣,說這個人我還有點用處,把他最後一點價值壓榨出來再不著痕跡地送他去死不好嗎?giotto非不同意我能怎麼辦。

gian就呵呵,威脅要把他說的話告訴艾琳娜。戴蒙不吭聲了。

其他守護者也沒話說,一個對女人和小孩下手的敗類,giotto要親自動手,沒有人會質疑他的決定。

等大家紛紛把那人忘到腦後,gian卻知道giotto還記得他。giotto記得因他而死的每一個人。

「給primo一點時間吧。」g說,「他很快就會回來。」

gian才不想給giotto時間,他有話從來不憋著,誰知道他還有沒有時間,說不定下一秒、下一分鐘他就穿越回自己的時代了。

連g都不知道giotto去了哪里,別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gian在原地轉了幾圈,轉頭去城堡的馬廄里牽了一匹馬。

……

giotto坐在家鄉海港小城最高的那座鐘樓上,從白天到星夜,什麼也沒想。

小城的燈火逐次熄滅,唯有海港的燈塔里有油燈守望著夜船。翻涌著黑浪的海面映射著月與星光,海天一線,分不清從哪里開始是海,從哪里開始是寂朗無雲的遼闊星空。

奔跑的腳步聲從鐘樓底層,一層一層往上。giotto站起身,拎起披風,默然掩眸,正欲點燃死氣之炎、飛入無邊天際避開來人,卻听出漸近的腳步聲和粗喘聲如此熟悉。

他愕然頓在原地。

來人一把推開鐘樓頂層小鐵門,雙手撐著膝蓋大喘著舒緩肺部的燒灼感和眼前的一片白光。迎面而來的海風太過劇烈,吹得他身形不穩地向後晃悠,被giotto抓住手腕向前一拉,撲進一個吹了太久海風、又咸又冷的懷抱。

月光流淌過兩人同樣炫目的金發。giotto的眼楮靜靜地在黑暗中燃燒,嘴唇微動︰

「gian……」

跑了一天馬、去了半條命的gian從他懷里掙開,毫無氣質地用襯衫袖子揩去滿頭汗水,眼神比金色的星星還明亮。他抬頭大喊︰

「找死我了giotto你這笨蛋!!我又沒有超直感,不要為難我啊!!!」

——可你還是找到我了。

于是金發的青年們,像過去許多次那樣,對著大海的方向,肩並肩向外坐到了大鐘前的石欄上。

兩腿晃悠悠,白日坐在這里能看到令人頭暈目眩的景色,現在只有一片影影綽綽的房屋輪廓。

gian沒再說別的——giotto跑這里來做什麼、gian又來這里做什麼、gian是怎麼找到giotto的……他只是從隨身小布包里掏出一瓶白蘭地,咬掉橡木塞,對著瓶嘴墩墩墩吹了一大口,一直辣到嗓子里。

然後遞給giotto︰「喏。」

giotto用自己的披風把只穿了一件襯衫的gian裹住,才接過酒瓶,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從喉頭燒到胃部,又燒回大腦,他遞還給gian。

他們就這樣你一口我一口喝完了這瓶白蘭地,身體在夜風中發熱,gian突然有種對著大海「嗷嗷大叫」的沖動。

giotto低頭說了句什麼。

gian猛然偏頭,因為太過震驚險些身體失去平衡一頭栽下鐘樓,被giotto穩住了。

gian執意拽著giotto的領子,不顧兩人岌岌可危的狀態,問︰「我好像听錯了,你剛才問的應該不是‘如果以後我想毀滅彭格列……’吧。」

衣領上的手被緊緊握住了,分明無光,gian卻仿佛能借著月色窺到giotto眼中冷冽的火光。

「我說‘是’呢?」他輕聲說。

gian放開手,重新坐正,酒後一團漿糊的大腦受到巨大驚嚇,有一瞬清醒。

他沉默了好半天,腦子很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但有一件事是很清楚的。

「你想做就去做吧。我的命是你的,首領。」gian說。

他的手被用力握緊。

gian再次偏過頭,金色的星輝匯聚在他的眼楮里,在giotto眼中閃閃發光︰「我、我們,都是這樣。我為之賣命的從來都不是彭格列。」

gian又輕咳一聲,想說我們都會跟隨你,沒有giotto的彭格列對我們來說沒有意義雲雲。

但是之前一次性說了太多肉麻的話,熱意匯至臉頰,酒意再次上涌,他有點開不了口。

gian用手肘拐了拐giotto,醉醺醺又難為情地嘟噥︰「說點什麼啊你。」

giotto捏住他的手腕,很緊。掩在碎發下的飽含情感的雙眸顯露出來,深深望著gian,薄唇輕抿,好看的眉頭蹙起,好像在努力忍耐著什麼。

被這樣看著的gian心下微顫,反射性的掙動手腕,心里冒出點不知名的怪怪的感覺。

第一次覺得眼前的giotto,有點可怕。

giotto移開眼,卻沒有松開手。

gian心下嘀咕,giotto是不是也喝醉了。

「彭格列終究會長成我想毀掉的那個樣子。」giotto淡淡道。明明這就是他們話題的中心,gian卻听出一股子轉移話題的味道。

他晃晃腦袋把這個奇怪的想法甩出去,皺眉回憶了半分鐘,肯定地點點頭︰「對呀,未來變成地下王國最大的犯罪組織了嘛,那樣的彭格列,你絕對不會喜歡。」

「但那跟giotto有什麼關系呢?要怪就怪二代目的sivnora,偉大的彭格列一世可是把理想堅持到了最後一刻。」gian大著舌頭嚷嚷。他喝醉了,這一刻有些搞不清在未來听過的傳說與此時的現實的區別。

「……sivnora嗎,他很合適。」giotto喃喃道。他看事情比其他人都要遠和透徹,所以才在只露出苗頭的現在就清楚看到了不願看到的彭格列的未來。

彭格列像一列巨大的蒸汽火車,他和其他人一手啟動了它,太多人涌上車,漸漸把它打造成無可阻擋吞吃一切的龐然大物,誰也無法在高速行駛時將它停下。

gian沖著星空大聲比比︰「sivnora就是個弟弟!」

「放心吧哥。」gian轉頭熱情地向giotto安利,「你以後會有個特別合你心意的繼承人的!我保證!」

「綱醬」……嗎。這個時不時從gian嘴里漏出來的名字在giotto的舌尖打轉。

他回過神,發現gian正望著他發愣。

giotto眸中微沉,修長的手指輕輕揪住gian的臉頰肉︰

「gian,不要透過我看別人。」

超直感太作弊了……

gian心虛地眼神游移︰「就、就剛才那一會會。」

giotto把他的臉扳正,固執地說︰「一會兒也不許。」這話簡直霸道得不像giotto了。

但gian很理解,也喝醉了嘛。

gian為了緩解氣氛轉移話題,忽然想起曾經在鐘樓上發生的一件事,于是很興奮地對giotto說︰「你知道嗎,我和科扎特從這里一起跳下去過。他也有神奇小火炎能在天上飛,真神奇啊!」

下一瞬,話落,風起,gian被推出鐘樓,他嚇得下意識緊緊抱住離得最近的人的脖子,八爪魚一樣把四肢都纏上去。

「太緊了,gian。」耳邊有人輕聲說。這個狀態下,話語中清淺的笑意被壓到最淡,唯余似有若無的淡淡溫柔。

在黑色的夜里,金紅的火炎越發美得驚心動魄。

沒有下落,gian手下的身體很結實,視野陡然開闊,鐘樓頂懸空在他腳下,越變越小。

——他還裹著giotto的披風。

——giotto背著他,飛向了星空與月亮。

(作話有小番外不要跳)

作者有話要說︰  敲黑板,祖孫線最酸爽的點浮出水面了。互為替身有沒有!

giotto&綱吉︰看我的時候,不要想別人。

gian︰………………那你們別長這麼像啊!!!

而且超直感還能第一時間感覺到。慘劇哈哈哈哈哈哈。

本章靈感來源︰「啤酒真涼,我還坐在大鐘旁。」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俎上鯉魚 14枚、腐腐特 1枚、摘星攬月 1枚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腐腐特 35瓶、戲 20瓶、江湖夜雨十年燈 15瓶、鈴鐺花 10瓶、我,莫得感情 10瓶、a懶得起名總是撞名又不想改名 6瓶、晚東 5瓶、暖玉生煙 5瓶、舟行無棹 2瓶、暗滄 1瓶、清宵 1瓶、看山不是山 1瓶、淇水有畔 1瓶、醉紅塵 1瓶、茗若萱 1瓶

送一個giulio十年後小番外,不涉及最後cp歸屬,僅因為giulio太久沒出場︰

《番外之掏耳朵》

注︰非交往前提。

再普通不過的一個上午,gian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右手握住鋼筆,全神貫注地批改文件。

在沒有暗殺任務時,一貫用護衛這個理由守在首領辦公室的giulio,在gian本日第三次抬起左手掏掏耳朵後,忍不住出聲了。

「capo,請問您、耳朵里不舒服……嗎?」

「啊,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在癢,不知道是不是進蟲子了。」gian放下鋼筆,疲憊地捏捏鼻梁,工作好無聊、也好累。到底是為什麼費心費力地來當這個capo啊……

「……我去、叫醫生來。」giulio慌張道,「請您對自己的身體更在意一些!」

「好了,沒必要,引起大家的恐慌就糟了。」gian輕輕笑了︰「不過……居然被小giulio教訓了。」他腳一蹬,旋轉老板椅從桌後滑出來,滑到站著的giulio身前。

giulio立刻半跪下來︰「非常抱歉……!可capo、gian先生……醫生……」

「比起醫生,我現在更需要giulio。」gian膝上有一個小銀箱,打開來,是一整套耳道清潔工具。

這是去年收到的生日禮物……這麼無厘頭的東西,一看就是ivan送的。

「不行嗎?」gian揶揄地問giulio,「讓大少爺您為我掏耳朵。」

「……請務必讓我效勞。」

giulio坐到沙發的一邊,gian坐在另外半邊,頭枕在giulio的膝蓋上。giulio迅速閱讀一遍隨箱附贈的說明書,胸有成竹。但,伸向耳具的手,在微微顫抖。

這可不行。

不能辜負、放心地將要害完完全全交付給被稱作【mad dog】的危險人物的gian先生的信任。

他努力回憶握刀的手感,勉強平靜下來。

用茶幾上的小台燈照亮gian的耳廓。

「……如果疼,請一定告訴我。」這樣小聲說著的giulio,認真開始了這一刻世界上最重要的工作。棉花球搔去粉塵,鑷子和小勺去除大塊污物。

不痛,但癢癢的,gian情不自禁悶哼出聲。

giulio的手一直很穩,只是,gian看不到端麗的青年已經忍耐不住一般、死死咬住了下唇。

「……沒有、蟲子,有些發炎。」他說。

小箱里齊全到配備了藥膏,giulio以棉簽粘了,小心翼翼地送入耳道中,盡可能輕柔地涂在壁上。

「嘶,好涼。」

gian先生的抱怨聲,好軟。

在台燈的光下,gian先生的耳垂、耳道被映照得如玉通透,每一根毛細血管都十分清晰……唯有自己輕輕捏著以上藥的一小塊微微泛紅。

半天等不來giulio下一步動作的gian,听到從後腦勺上方傳來的、陶醉的嘆息。

「真美啊……」

「…………………………giulio?」

giulio應了一聲,靜靜地垂眸。

gian先生溫熱的血液,流淌在薄薄的、細膩的皮膚下。

真想、舌忝一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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