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的下限很低,並且,隨時可以降得更低。
所以,他在一瞬間的詫異之後,淡定接受了這個匪夷所思的支線任務。
「只要偷看他洗澡,就給我禮包,對吧?」
正常人會如此淡定地接受嗎?系統因為過于震驚,甚至停頓了幾秒,才做出回應。
【是的,只要宿主完成任務,禮包會立即發送至系統後台。】
其實沈眠想得很簡單。
第一,大家都是男人。第二,那個男人是原主他爸。
那還有什麼好矯情的。
唯一麻煩的,就是人設問題,必須找到辦法,讓自己的行為合理化。
還好有三天時限,足夠了。
他抬眼看了一眼直播間,發現粉絲數量已經過百。
還算漂亮的開局。
但和他的目標差距太遠,而且據系統所說,即便商城開啟,還需要有足夠的v幣才能購買道具。
那麼,提高粉絲數量,以及吸引粉絲打賞,勢在必行。
他問系統︰「在任務途中,主播可以用特殊的手段吸粉嗎?」
特殊手段?檢測系統立即發出警告,屏幕上一片紅光閃爍。
系統道︰【我們是正經的直播平台,請宿主積極配合國家政策,務必杜絕一切不和諧,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想法,否則將予以重大處罰。】
「……」
沈眠道︰「我是說直播游戲。」
系統「叮——」一聲響,沉默下去,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直播間滿屏的「優秀」,「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的系統」,「阿統真的很嚴格了」雲雲。
就連身為ai的007都感到了一絲羞恥。
它謹慎地道︰【原則上,是不允許ooc的。】
沈眠唇角一勾,道︰「我記得沒錯的話,維持人設,是為了不被土著發現異常,從而影響任務進程,而崩人設這件事本身不會受到懲罰。」
【是的,一旦被人發現異常,宿主可能會被送入精神病院,或者特殊人類研究所,如果在古代劇情里,甚至有可能被當成妖孽活活燒死,而在修真位面,則會被當作奪舍的魔頭,人人得而誅之。總而言之,ooc往往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
沈眠道︰「這就是了,只要不被人發現,就沒問題了吧。」
系統道︰【風險太大。】
「成功的路上常常伴隨著風險,而風險,往往意味著機遇。」
***
回到沈宅時,已經是中午,正好是午餐時間。
佣人問︰「少爺,午餐在哪里用?」
沈眠仍舊按照沈清的習慣,回答道︰「臥室。」
「是,少爺。」
佣人略一躬身,退下了。
回到房間,沈眠首先檢查了一下原主的電腦,配置屬于中上,雖然比不上他自己那台專業配置的機子,但可以滿足大部分的游戲需求。
而這個世界和他所處的時代相似,所以游戲類型出入也不大,也就是說,不用重新學習,可以立即上手。
他道︰「007,幫我檢測一下這個房間里有沒有監控。」
系統道︰【抱歉,沒有此功能。】
于是沈眠換一種說法,道︰「幫我找出這個房間里,所有信號接收和傳遞的儀器。」
三秒鐘之後,系統往他腦海中傳輸了一張房間平面圖,圖中標紅點的位置,說明有電子設備。
通過定點排除,確定沒有異常,沈眠下載了幾款人氣高的游戲,一邊體驗,一邊跟觀眾聊天。
不得不說,做回老本行是輕松愉快的,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網癮少年,否則也不會堅守在游戲區那麼久。
這個世界有一款游戲,人氣很高,是類似于大逃殺的游戲,玩家被擊敗後,有三次復活機會。
沈眠建了一個號︰眠神123,開了一局。
因為是新手局,沒什麼難度,沈眠基本上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又干脆利落地解決一個敵人後,彈幕上粉絲慫恿他開語音,沈眠就打開語音,對那個人說了一聲「抱歉」。
過了一會,沈眠發現有人在伏擊自己,快速找到一個掩體,殘血反殺對方。
他過去舌忝包,听到對方咬牙切齒地道︰「又是你,你給我等著。」
沈眠撲哧一笑,道︰「好,兄弟,等著你的快遞。」
到了決賽圈,沈眠果然又看到那個熟悉的id,此人穿的衣服只能在商店購買,是傳說中的土豪限定款,很容易認出來。
沈眠勾起唇,「喲」了一聲,挑釁地朝對方射了一槍。
在這種游戲中,隱藏自己的位置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則,他這麼做,無疑是沒把對方放在眼里。
對方還算沉得住氣,沒被激怒,但沈眠的目的根本不是激怒他,而是試探。
判斷好對方的大概位置,還有周圍的敵人分布,他當機立斷,用附近的大樹做掩體,找到適合的狙擊位置,再次一槍爆頭。
殺完人,沈眠走過去,換上那件拉風的土豪限定款,微微一笑,道︰「快遞已簽收,五星好評。」
「……」
退出後,沈眠發現那個人申請加他的游戲好友。難道是被他殺了三次,想加好友罵人?
惹不起,惹不起。沈眠干脆利落點了拒絕。
***
玩了一下午的游戲,直播間氣氛活躍了不少,雖然還是顏粉居多,但也有許多人在討論游戲。
直播間多了兩個標簽︰有顏任性,游戲全能。
晚上,沈焱回來了。
這個男人在家的時候,沈眠是不敢玩游戲的,萬一被逮個正著,他甚至不知道怎麼解釋。
總不能說︰「爸爸,其實在一次因緣巧合之下,我發現自己原來是個游戲天才!」
太扯了……
用過晚餐。
男人站起身,準備去書房,沈眠怯生生地跟在他身後,小聲道︰「爸爸,您什麼時候洗澡?」
男人神色一頓,回眸看著他。
「我……」男孩輕輕抿著粉唇,磕磕絆絆地道︰「我學了推,推拿,您要試一下嗎,應該,很舒服的。」
沈焱盯著他開開合合的唇,眼神暗了暗。
「好。」
話音剛落,男孩烏黑的眸一下子閃爍起了光亮,如同一汪映著星辰的夜空下的湖水,澄澈而璀璨。
男人往前走了一步,望入那雙叫人挪不開視線的眼眸,沉默良久,驟然攥住他的細腕。
他看了一眼沈眠掌心的傷口,尚未痊愈,隱約可以看到剛結好的血痂。
他像一個關懷兒子的父親,認真檢查這孩子的傷口。
只是動作實在算不上溫柔,粗糲的指月復在掌心輕輕劃過,柔女敕的肌膚瞬間紅了一片,血痂被輕輕翻開,露出新生的女敕肉,還有一絲滲出的鮮紅血液。
這並不是什麼好的體驗,有些癢,更多的是刺痛,但不能反抗。
男孩低聲祈求道︰「爸爸,我疼……」
軟綿綿的嗓音敲打在石頭上,本該毫無作用,只是這軟綿綿的不是棉花,而是棉花糖,甜味絲絲縷縷地鑽進石頭縫里。
男人停下動作。
這孩子喊疼,他是有一些心疼的。但更多的,是想讓他更疼,更疼。
他想听到這孩子用更加柔軟的,甜糯的嗓音,在耳邊喚他爸爸,壓抑著,小聲哭泣。
有什麼在胸腔中,幾乎要掙月兌開來。
他驀地擰起眉,片刻後,松開男孩的手腕,道︰「改天吧,今天爸爸累了。」
男孩輕輕點頭,乖巧地應道︰「好的,爸爸。」
男人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上樓。
沈眠站在原地,努力維持住小白兔的表情不崩壞。
累了?不是更應該推拿?
#男人,真是善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