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號遺書 01
東堂葵離開後,面對「暗藏凶險」卻又「貧乏」的生活,天河朝生找回了熟悉的生活節奏。
每天堅持不懈的鍛煉身體,以及搞錢。
身為一個普通人,在這樣凶險的世界中生存,天河朝生也只能想到這樣的笨方法。
畢竟,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最後還是要靠自己才行。
不過離開了的東堂葵,依舊時不時就會冒個泡,在天河朝生的生活中刷一把存在感,以此聯絡感情。
大多數的時候,都是以短信消息或者電話的方式。
「我的摯友啊,你今天鍛煉了嗎?鍛煉的怎麼樣了?」
這是督促天河朝生好好鍛煉。
「摯友你今天心情還好嗎?我的心情不太好。」
這是發生了什麼心情不好的事情,想要跟「摯友」探討人生。
東堂葵在離開後,甚至還在大半夜專門給天河朝生打過電話,非常糾結的詢問「要不要立刻去跟小高田表白」這種問題。
天河朝生還沒有想好,那邊的東堂葵已經一臉歷經千帆,不知道腦補了什麼,極為失落的掛斷了電話。
天河朝生︰「……」
「摯友我覺得我們上次聊的那些東西很有道理,現在正在活學活用,下次見面給你一個驚喜。」
這是沒事的時候跟天河朝生硬扯,連天河朝生都忘記聊了什麼後,發生的對話。
對于這個白撿來的摯友,天河朝生起初確實感到困擾,不過時間久了倒也習慣了東堂葵的存在。
在跟東堂葵的交流過程中,天河朝生發現,東堂葵跟同學們的關系並不是特別好。
這跟東堂葵本身的強大,以及「身為強者過于自我」的性格有關。
誰都不會喜歡跟一個太過「強勢」的人相處。
不過只要模清楚東堂葵的性格,身為東堂葵的「摯友」,天河朝生覺得東堂葵這個人還挺不錯的。
為此他也願意盡到身為「摯友」的職責,時不時關心一下東堂葵,想著下次再見面也給東堂葵準備禮物。東堂葵想要談心的時候,即使是三更半夜來的電話,他也願意強撐精神安慰對方。
猛男的「脆弱」,也只有被他真心以待的人才能看見。
當然……
如果東堂葵沒有說過「如果怎麼怎麼樣,就要親手干掉他」這種話的話就更好了。
他真的不希望自己沒有被詛咒干掉,卻要在摯友手中求生。
除此之外,天河朝生的生活跟以前相比沒有多少改變。
因為學校報廢的關系,天河朝生的打工時間倒是有所延長。
不過另一邊。
京都府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
這所東堂葵就讀的,京都唯二的,專門用來培養咒術師的學校之一。
自從東堂葵那天跑出去參加了小高田握手會回來之後,整個學校里的學生,都覺得自己仿佛活在夢里。
如果不是活在夢里的話……
為什麼……
他們會看見……
東堂葵這個家伙竟然在……
織!毛!衣!啊啊啊啊!!!
到底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他們瘋了?!!
看見東堂葵織毛衣的畫面,簡直比他們面對實力強大的特級詛咒都讓人感到亞歷山大!
專門培養咒術師的學校和普通學校不同。
普通學校里的學生們還坐在課堂里學習知識,為了一些生活中的瑣事以及愛情感到困擾的時候,這群咒術師學生們,從剛入學開始就展開了緊張刺激的實戰生活。
不是正在拔除詛咒,就是在拔除詛咒的路上。
也就是每年冬天到春天的時候,會「相對」清閑一些。
說是「清閑」,也是跟每年夏天人類的負面情緒以詛咒的形式大爆發的時候相比而已。
認真來說,即使還是學生的他們,也都忙到腳不沾地。
不過在大家忙完一次拔除詛咒的任務後,多少會有那麼點兒休息的空隙,回到學校跟其他同學聯絡感情,順便听听幾乎不存在的理論課。
可誰能想到呢?
竟然會在學校里看見這樣的畫面。
東堂葵在織毛衣。
那個東堂葵哎?!!
這個家伙在織毛衣哎?!!
听到消息的人以為旁人在開玩笑。
膽子也是大,連東堂葵的玩笑都敢開。
可在親眼見到之後……
驚掉下巴、走路撞樹、當場對自己使用咒術想讓自己從「夢中」醒來的大有人在。
在發現眼楮所見真的不是夢後,又有人懷疑,東堂葵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又或者……
「他該不會是被某個厲害的咒靈……魅……惑……」
不過這個猜測還沒說完,想到這一點的同學就自己先搖頭否定了。
「不不不,如果是別人還有可能,但這可是東堂葵啊。」
東堂葵,一個少用咒術,戰斗方式以近戰搏擊為主,硬是靠著自己的一雙拳頭在同學之中橫著走的「強大」存在。
一個怎麼看都跟「賢良淑德」不沾邊的存在。
京都校的同學們紛紛表示︰「做夢都想不到有一天會將東堂葵和織毛衣聯系起來。」
所以,東堂葵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听說東堂葵尋覓到了自己的摯友,這毛衣也是給摯友織的。」有稍微了解情況,跟東堂葵較為熟識的同學給出了答案。
其他人听得滿頭問號。
「東堂葵有摯友?」
「……沒有听說過啊。」
「真有人能受得了東堂葵這種……猛男當朋友嗎?」還是摯友?
「不對……為什麼要給摯友織毛衣?」這怎麼想都不對勁吧?!
織毛衣真的是一件費時又費力的事情,現在大家都喜歡直接買毛衣穿,而不是自己織,或者織給別人。
所以說,東堂葵為什麼要給摯友織毛衣呢?
而且看起來……
「東堂好像在織毛衣的過程中,將咒力包裹到了毛線上?」
「果然……東堂的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吧?」
畢竟大家都是同學一場,京都校的同學們都很擔心東堂葵的「異常」。
有人鼓起勇氣想安慰東堂葵,找到東堂葵「異常」的緣由。
可大多數人都被東堂葵抓住絮絮叨叨的說起自己的「摯友」。
「我跟你們說啊,我的摯友真的很棒啊!」
不,我們一點兒都不想知道你摯友的事情,只是希望你可以「正常」一點啊!
扔掉你手中的毛衣,來跟我們打一架都好啊!
可惜東堂葵沉迷織毛衣,那模樣格外賢惠。
「東堂葵織毛衣」的特大新聞,不僅在京都府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中被瘋傳,就連其姐妹校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里的同學們都听聞了這件事情。
跟京都校的學生們一般,東京校的學生們同樣感到非常詫異。
而其中最受震動的,還是要數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畢業多年的一級咒術師,比五條悟低了一個年級的後輩。
起初他對京都校的東堂葵織毛衣一事只是略微有些驚訝而已,並沒有其他感覺,直到他知道了東堂葵新鮮上任的摯友姓名叫做天河朝生。
「你說什麼?」七海建人打斷了端著咖啡說八卦的五條悟的話。
「東堂葵摯友的名字叫做天河朝生?
「他準備在織毛衣的過程當中將咒力也織進去,送給摯友?
「他們的感情很好?
「東堂葵還說天河朝生特別會做飯,非常非常好吃?!」
正在說八卦的五條悟眼見著七海建人面上神色異于平常,情緒似乎也變得激動起來,有趣的挑起雙眉,扯開嘴角。
「哎?七海你……為什麼有點激動?」五條悟想到了什麼,笑出一口白牙,突然道,「對了七海,上次你還沒有告訴我,跟你表白的人叫什麼呢?」
可愛的學弟什麼都好,就是有的時候嘴巴跟蚌殼一樣難以撬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