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財？我能發什麼財，無非是沾了學生的光罷了，倒是你這幾年跟徐校長混的很滋潤嘛，听說還娶了個二十多歲的小丫頭當老婆，我對你才是望塵莫及呢。」
孫教授氣勢上完全不落下風，並且語言無比的犀利，可謂是直擊痛點。
老頭的臉色立馬就不對勁了，但瞬間就恢復成了和藹的樣子，只不過眼角藏著一絲陰霾。
「過獎了，我們不說這些了，來談談這幅畫的事。」
這老頭也知道自己不干淨，在這方面爭論的話完全只能挨打，所以果斷的轉移了話題。
「不好意思，我沒空，你要真想看畫，下次提前聯系，我會酌情給你看上兩眼。」
孫教授沒好氣的說完就打算離開。
不過那老頭卻鐵了心不讓他走。
「別這麼急嘛，你晚上也沒什麼事不是？」
老頭湊到畫的前面，裝模作樣的抓著胡子，鑒賞起來。
片刻後有點兒「遲疑」的開口︰「你這畫，不對勁啊！不會是贗品吧！」
雖然知道這的確是「贗品」，不過孫教授還是反問︰「哦，那你倒是說說哪里不對勁了。」
那老頭對畫有沒有研究不懂，但是孫教授對畫是真的有研究。
蕭何送的這幅畫，雖然是「贗品」，但水準相對之高，甚至不亞于齊白岩本人。
若不是《可惜無聲》09年拍賣時候的買主是錢公館的老爺子，孫教授絕對會認為這就是真跡。
這老頭上來就是一句不對勁，孫教授很想看看他肚子里裝著多少墨水。
老頭有條不紊的開始說︰「你看這鳥畫的，落筆無力，筆鋒不勻，這畫，這草」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如果是一般人估計會給一大堆的專有名詞哄住，覺得挺牛逼。
然而孫教授卻只覺得可笑。
不懂裝懂，還愛附庸風雅。
他平生最看不慣這種人。
而蕭何的表情稍微有點古怪，他是沒想到，這個看起來還有點學識的大學教授，竟然會和小丑一樣嘩眾取寵。
這畫特麼就是真的。
他居然還在那邊說的頭頭是道。
「算了，我們走吧。」
孫教授覺得和這個人說話，簡直是在浪費自己的生命。
「老孫頭，一副贗品罷了，還用這麼好的畫框，沒必要啊。」
而老頭還十分得意，覺得孫教授這是妥協了，自己穩佔上風，于是便有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孫教授倒是覺得無所謂，和這人糾纏浪費時間，但蕭何卻不打算就這樣算了。
對自己恩師指手畫腳，誰給他的臉？
「老頭，我其實很好奇。」
老頭的眉頭鄒了下，「什麼？」
「你是不是眼瞎啊？」
「你才眼瞎！現在的年輕人，一點禮貌都沒有，老孫頭啊，看你教出來的學生！」
「不好意思，我用詞不當，現在糾正一下，你是不是睜眼瞎啊？」
「你！」
老頭氣的老臉通紅。
蕭何不慌不忙的指著那幅畫繼續說︰「你看這鳥，落筆看似軟綿無力，實則筆鋒強勁，之所以會給人軟綿綿的感覺，那是齊白岩大師刻意想表達出鳥，花，草的柔軟」
蕭何用自己對畫作鑒賞不多的知識，針對老頭剛剛說的話，犀利的進行反駁。
雖然有不少錯誤的地方，但總的來說抓住了重點，沒有大的問題。
不過老頭臉一橫，滿是不屑的說︰「小鬼！別在我面前賣弄你那點可憐的知識，我吃過的米比你走過的橋還多，假畫就是假畫，再怎麼吹噓，也不會變成真的！」
老頭自信的程度再次讓蕭何無語。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居然還毫不動搖的堅持自己的觀點。
「呵呵，所以才說你是睜眼瞎啊！這明明就是真畫，你非得說是假的，還冠冕堂皇的說了一堆似似而非的東西，這種行為叫什麼來著，對了，強詞奪理，看來你不僅是睜眼瞎，人品也有問題，簡直像是嘩眾取寵的小丑。」
【滴！】
【毒舌成功！】
【評價︰s+】
【積分+300】
【宿主目前共有積分︰3000】
系統聲音響起的同時，老頭氣的怒目圓睜。
他雖然地位不如孫教授，甚至還當了孫教授十多年的舌忝狗，但在新校長上任之後，靠著阿諛奉承雙收名利。
而食古不化的孫教授偏要和徐校長對著干，說是一把手，實際上早給架空了。
所以老頭就像是要把曾經的謙卑賺回來一樣，拼命的貶低孫教授企圖找到成就感。
听慣了甜言蜜語的他早就把自己放在了西大很高的位置，見他的人也無不是好話說盡。
所以現在，被蕭何這麼一罵，老頭就和沒有城府的徐文翰一樣，瞬間被激怒。
「小鬼，你」
「你什麼你？孫教授業余對國畫有過研究，是那方面的專家，還是恩永市鑒定師協會的會員，你呢，你是什麼東西？」
你是什麼東西？
這話差點沒把老頭氣的腦血栓復發。
可想要反駁時卻發現，自己居然無話可說。
因為他似乎的確不是個東西
除了西大教授的身份之外，居然是沒有任何能拿的出手的榮譽。
而孫教授在自己的專業領域發表過無數的論文，聲名在外，恩永市鑒定師協會會員的身份也毋庸置疑。
蕭何的這一罵，直接把他的嘴給堵住了，難受了半天才咬牙裂齒的想出擺月兌尷尬的辦法。
「孫儀！你，你當著我的面，敢說這是真話？」
孫儀對這老頭的印象再下一個台階，只淡淡的回答了兩個字︰「幼稚。」
沒錯，如果是年輕人的話，這樣的反應無可厚非，畢竟血氣方剛。
可這老頭一把年紀，身為西大教授，理論水平全無也就罷了，居然還跟一個年輕人較勁。
較勁的原因還如此上不得台面。
和他站在一起，孫儀都覺得有些丟人。
「你，你給我說清楚！」
老頭很憋屈的對著扛起畫想走的孫儀吼。
「對我來說，這是無價之寶。」孫儀淡淡的回應了一句。
並沒有說這是真話，但落進老頭耳朵里，就是這是真跡的意思。
于是老頭又笑了起來。
因為他覺得，孫儀拿了那麼多的榮譽，還不是為了點面子胡說八道？
居然敢說那畫是真的，這水平明明不如自己。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精神勝利法。
蕭何顛了顛沉重的畫框，已經完全無視了在樓梯口大笑的小丑，心里默默的吐槽起錢公館的人。
到底是用什麼材料來裝畫了，特麼居然比鐵還重
如果龍國鑒定師協會總會長在的話，大概能看出制作這畫框的材料。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畫框的價值，甚至相當于裱在里頭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