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塊錢。
做一個月,一個月後隨時可以走人。
沒人能拒絕這樣的誘惑。
十分鐘後。
閆梅香上了趙江川的車。
路上多是自行車,摩托車,人力三輪車,汽車也大多是面包車和富康小車。
七十萬的豐田皇冠。
穿梭在車流中,就像是一艘陸地上行走的戰艦。
閆梅香坐在副駕,全身緊繃,心里七上八下,生怕一不小心把車里的東西給踫壞了。
他說的話能信嗎?
需要銷售經理,不去挖大學生,找我這種人有什麼用?
他不會是想把我賣了吧?
可是我也賣不了幾個錢啊!
這麼好的車,不會是想找個理由說我踫壞敲詐我吧!
各種奇怪的念頭閃過。
就這樣。
十分鐘後兩人到了輝煌大廈。
電梯只有兩個人,閆梅香感覺呼吸都要停止了。
她見過很多男人。
也睡過很多男人。
一直覺得,對男人很了解。
但她從來沒見過像趙江川這樣奇怪的男人。
或者說。
他不像是個人。
正常人,都有七情六欲。
常跟男人混,她能夠從男人的眼神看到對方的想法。
但趙江川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台機器人。
笑容,談話,眼神,動作,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偽裝出來的反應。
讓人完全無法看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這種人。
讓她感覺發毛。
又有點好奇。
叮咚。
電梯到了二十一樓。
來到辦公室,閆梅香松了口氣。
看來,她似乎想多了!
趙江川笑著問道︰「環境覺得怎麼樣?」
「你真打算讓我做銷售銷售經理?!」閆梅香掃了一眼四周的環境,有些結結巴巴說道。
趙江川聳聳肩說道︰「當然,我這個人從來不撒謊。如你所見,現在公司還沒開張,你是第一個員工,這個銷售經理的職位就是光桿司令。」
閆梅香有被逗笑,忍俊不禁說道︰「你是做什麼的?」
「應該說,我們是做什麼的。」
「我們是做什麼的?」
「主要是做投資業務的,你可以理解為幫助高淨值客戶人群提供資產保值和增值的服務,銷售方面呢主要就是聯系客戶,拉來新的客戶,維持客戶關系。」
「我沒听明白」
「听不懂?听不懂也沒關系的。等到人員招夠,我會給大家上培訓課,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那我現在做什麼?」
「你也看到了,現在公司沒人,也還沒裝修好。這兩天裝修公司會過來干活,你幫我問問有沒有好姐妹或者朋友想來上班的,收入嗎,我想應該不比你們現在的收入低。」
「」
「還有就是,我認為你需要換一身女士西裝短裙。」
趙江川交代一番走了。
閆梅香拿著鑰匙,呆呆地看著辦公室的環境。
今天遇到的事情太詭異了。
到現在,她都感覺跟做夢一樣。
模了模兜里的錢。
特別真實。
七千塊。
足夠她連續上班兩個月了!
一個奇怪的想法油然而生。
難道,我就這樣從良了?
想想自己已經二十四,做這行再做最多三年就開始越來越不賺錢。
閆梅香心里的懷疑,忐忑,不安統統放下了。
也許就像他說的,命運總要自己去選擇。
趙江川閑來無事,開車到了學校。
每天都接觸錢和女人,一種躁動變得越來越亢奮,只想好好和艾小愛玩玩運球的游戲。
奈何大一新生去了野外集訓,封閉管制,要半個月才能回來。
打听了消息。
趙江川坐在車里抽起了悶煙。
興致勃勃而來,現在看來只能敗興而歸了。
鈴鈴鈴——
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接通之後,趙江川稍稍松了口氣。
股市一直是配合貨幣政策的工具,這幾年通脹居高不下,有著對未來的記憶,他很確定市場上放出來的加息都是假消息。
後面,股市牛市格局絕對不會變。
長虹里面的莊家吃了那麼多籌碼,唯一的選擇就是繼續拉升股價,到時候,他在配資公司的頭寸一定會大賺特賺。
但錢這東西,一直都不是好東西。
上一次去那家配資公司拿錢對方態度已經有些勉強,後面牛市,這種不進場的配資公司肯定都會虧到傾家蕩產。
長虹又是龍頭,以他頭寸的盈利規模,這幫家伙保不準就要狗急跳牆。
一直以來,他都在擔心這件事。
在申城這種地方,證監眼皮底下玩對賭坐莊必然都有背景,翻臉不認人賴賬都是小事,最怕的就是那種直接下黑手的家伙。
幾百萬。
足夠找人把他干掉沉尸黃浦江幾個來回了。
現在,李鐵柱已經帶著人從廣西出發,有這些人跟著,安全上至少會有所保證。
接下來幾天。
市場和趙江川預料的一樣。
假消息大清洗了一次,立馬有人出來澄清謠言,大跌的盤面跟打了雞血一樣再次掉頭向上。
每天百分之一。
甚至百分之二的漲幅。
大盤三天上漲了百分之三點多,深發展和川蜀長虹幾只龍頭,又連續打了三個漲停板,帶來了強烈的賺錢效應。
大盤指數是所有股票的加權平均算法,大盤上漲,自然而然,大部分股票都跟著上漲。
各大證券營業部。
無論是散戶,還是大戶,幾乎所有人都是紅光滿面,神采奕奕,談到股票行情,一個個眉飛色舞,喜笑顏開,跟撿了錢一樣笑得合不攏嘴。
事實上,還真跟撿了錢差不多。
只要買股票的人,除了點子特別背的,大部分都多多少少賺了些錢,要是運氣好買到龍頭川蜀長虹和深發展吃上幾個漲停,更是賺的盆滿缽滿。
賺錢少的,晚上加餐吃肉,改善生活。
賺錢多的,晚上去夜總會加餐,一晚上下來第二天再數錢,日子過的是相當滋潤。
天下投資公司。
老板饒建業看完這周的統計報表大發脾氣,將辦公室砸的滿地狼藉。
這一周,天下公司累計虧損高達上千萬。
每天收盤保險櫃的錢都被人成捆成捆拿走,那種感覺不亞于被人從身上一刀一刀把肉給割下來。
這時,經理徐勇一臉苦澀走了進來說道︰「老板,姓趙的那小子來了,現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