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好久不見。」
轉頭看向一身黑色套裙制服外加肉絲的青年美女，許仁山笑著招呼一聲。
他沒想到，這位瑞士銀行的女經理竟然能逮到他的行蹤，要知道來港的行程，許仁山可沒通知對方。
距離他在港城機場落地，前後也不過一個小時而已。
不過，想到瑞士銀行的影響力，又覺得對方的這點能力並不稀奇。
「許先生，您的咖啡，希望能符合您的口味。」
手上拿著半小時前開車過海買來的咖啡，林俊柔臉上帶著柔和而不失敬意的微笑。
作為她負責的最頂級VIP客戶，對方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她的心思。
在通過一些銀行的內部渠道，得知這位年輕富豪來港可能與昨日來港的諾基亞總裁史蒂夫見面，猜到一些可能的林俊柔立馬調動了港城分行的能量，準備拿下其中可能蘊含的大單子。
對于任何一個銀行經理而言，貸款額度和存款額度一樣，都是需要考核的績效。
頂級客戶的存款和貸款，都是能讓一個職業經理為之打破頭也想爭取到的業績。
「謝謝。」
看到對方手上還貼著密封條的咖啡袋子，許仁山笑著接了過來，沒有辜負對方大老遠跑一趟的心意。
不得不說，這位職業經理人已經很用心了，讓他都有些動容。
「應該的，許先生是我們銀行的VIP客戶，我們隨時準備為您服務。」
很有禮貌地回應一句，林俊柔也沒有多說。
雖然她已經打听到了對方和諾基亞總裁約見的餐廳地點，但沒必要眼巴巴地湊上去。
欲速則不達，等到下午再聯系一下對方，效果更好。
「我還有事，先走了。」
「許先生慢走，您有事可以隨時打我電話。」
「好。」
點了點頭，將咖啡袋子遞給女秘書的許仁山走出茶餐廳，上了路邊的勞斯來斯。
「老板，要幫您把咖啡打開嗎？」
上車之後，拿著咖啡袋子的孔心慈問了一句。
「不用，你想喝的話給你喝。」
閉目養神的許仁山直接回絕，並不準備喝別人隨意送來的東西。
雖說那位林經理不太可能暗中謀害他，但防人之心不可無，誰也不知道意外什麼時候會來。
惜命的許仁山，來到這人不生地不熟的港城，更得小心翼翼。
「哦。」
听了老板的話，孔心慈彷佛猜到了對方的心思，也沒有去動那袋咖啡，想著等一下老板下車的時候順帶扔到垃圾桶去。
老板惜命，她這個年華正好的美少女自然也惜命。
「史蒂夫先生，你好。」
「許先生，您好您好。」
在意式餐廳的包廂里，提前到達的史蒂夫•艾普很是熱情地與對方握手，用的還是比較別扭的華語。
要知道，如今諾基亞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他提出的全面放棄手機業務、在5G服務領域再造一個新的諾基亞策略，董事會里也有不少人持有懷疑態度。
正因如此，諾基亞想要短時間內借款17億歐元，買下西門子手中的若西通訊50%股份，並不太順利。
沒想到，持有一點公司股份的SS基金竟然主動拋出了善意，讓陷入迷茫的史蒂夫•艾普大喜過望，連忙和對方聯系，最後定下了今天的港城會面。
「許先生，不知道您有什麼條件？」
幾樣大菜上來，艾普直接開門見山地問起了對方的條件。
作為典型的溫哥華人，艾普說的主要還是英語，卻偶爾蹦出一兩句法語，這句說的就是法語。
在精通英法兩語的女秘書翻譯下，許仁山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條件︰「我希望其中6成的借款，轉換為若西通訊的股份。史蒂夫先生可以放心，我們SS基金主要是做投資，絕對不會干涉你們對公司的管理。」
「」
听完旁邊專業翻譯的轉達之後，艾普臉色微變，有些沉吟起來。
他來參加這次會面之前，就知道對方有所圖謀，若不然僅僅是借款，沒必要來這港城會見SS基金的幕後老板。
只是，他沒想到，對方的胃口這麼大，一開口就是價值10億歐元的股份。
要知道，若西通訊現在服務商領域的市場佔有率並不高，很多人並不看好這筆收購桉，也是艾普無法憑諾基亞本身的能量從銀行貸出所有款項的原因。
「許先生，您給出的條件，有些苛刻。」
沉吟半響之後，艾普做出了自己的回應。
「有些苛刻，不代表咱們沒辦法達成共識。如果史蒂夫先生答應，這筆17億歐元的借款，我們可以在一年內不要任何利息。」
听到對方沒有一口拒絕，許仁山就知道這個條件可以談，也給出了己方的條件。
畢竟，他要的只是30%的股份，收購完成之後，諾基亞手握70%股權，同樣擁有絕對控股權。
對方要的是另闢蹊徑後的重生，而許仁山要的是是若西通訊以後的利潤分成，兩者之間殊途同歸。
坐在一盤負責翻譯的孔心慈，看著自家老板雲澹風輕地說起上百億華元的借款，內心里一陣陣顫動。
即便在接觸到老板和老板娘幾家公司和一家投資公司的業務之後，孔心慈覺得身家巨富的自家老板已然很低調，倍感心儀，此時卻是再一次刷新了對老板的認知。
這不是低調，這簡直是太低調了，好不好。
一個男人，怎麼能帥到這種地步！！
「希望許先生能給我一個晚上的考慮時間。」
見對方如此有誠意，心里有所規劃的艾普也沒有討價還價，而是需要和自己的管理層團隊開個會議。
這位許先生開出的價碼，並沒有超過他的底線。
原先，他也只是想要購買西門子手中若西通訊20%的股份，繼而拿到絕對控股權，之後可以肆意規劃若西通訊的發展路線。
那樣子，史蒂夫•艾普也沒有籌款的壓力，兩全其美。
只不過，西門子那邊咬定了要全部出售，要麼一點也不賣，艾普沒有辦法之下，只能尋求外部的幫助。
「當然可以。」
看到對方沒有拒絕，許仁山笑著舉杯示意。
在他看來，憑借著SS基金在弱雞鴨的董事會席位，從某些渠道得知過對方的底線，這筆交易並不難達成。
商場談判，本就是求同存異。
「許先生如此看好若西通訊的發展嗎？」
內心里已經開始妥協，艾普倒是有些好奇對方哪里來的自信，竟然願意花10億歐元買下30%的股份。
若是董事會里那些老頑固都像對方如此高瞻遠矚，他也不必因為這區區十幾億歐元求助于外人。
對于當年手機銷量稱霸全球，最高市值突破2000億歐元的諾基亞而言，瘦死的駱駝比馬大，17億歐元真的是區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