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日, 星期日,陰。
宜︰無
忌︰諸事不宜
安永透主演的電影已經正式上映,瞬——引起——巨大的反響, 很多人表示超好看快去看,經費超足畫面音樂以及演技和故事都超贊。
但也有人說這個故事雖然很優秀, 確實反應——現在的社會真實,但不適合小孩子看,會容易影響他們的價值觀。
不過總的來說沒什麼大事,就只是普通的電影而已。
觀察——一下,確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問題, 安吾更加困惑。
所以這難道真的只是三島由紀夫的興趣愛好嗎?
電影的事情暫時就算結束——,安吾的注——力大半都放在——另一邊。
關——【——人五衰】這個殺人結社犯罪——沒有結束,甚至到——最關鍵的時刻。
最後一個【不樂本座】的——害者——沒有——現, 不過卻沒人敢放松,甚至越來越緊張——,政府高層不停地雇佣保鏢和開會討論。
而安吾注——的某個會議,是一個一般人不知道的秘密會議。
那是以司法省的長官斗南為首的政府高層的秘密會議,里面的人都是和斗南長官差不多的人,並且都對偵探社和特務科十分不滿, 當然對港口黑手黨更加不滿。
所以他們每次開會都是針對這幾個月兌離控制並擁有巨大實力權力甚至是名望的組織。
而今——則是他們的一次重——的關鍵會議, 主——針對的是武裝偵探社。
「找到——!找到——他們的決定性罪證!」斗南司法長官拿著一堆資料, 原本和藹的表情終——失去控制, 「只——有——這些資料!偵探社絕對會——毀滅!那些再也別想在陽光下享受著極高的權利和眾人的贊揚!」
圓桌上的其他人也很激動,議論紛紛。
「太好——!終——將資料找全——!」
「區區一個民營企業, 竟然敢爬到我們頭上囂張,——是繼續放任下去——得——?必須現在立刻解決他們! 」
「沒錯,特務科和港口黑手黨那邊雖然——算麻煩, 但是區區一個偵探社,碾——他們就像捏——小蟲子一樣簡單!」
「——可以以此為理由將阪口安吾那個家伙也拉下水來!那個人絕對不能久留!他太危險——!而且他最近行事也越來越囂張——!簡直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里!」
「何止!我覺得他遲早會對我們也——手!之前的那幾個就是他……」
資料打印——幾份放在圓桌幾人的面前。
上面分別是武裝偵探社幾個成員不為人知的詳細資料。
當過殺手和黑手黨的織田——之助,與謝野晶子涉嫌在當軍醫的時候殺害患者。
以及最重——的,社長福澤諭吉在大戰末期接收的指令文件,里面是讓他暗殺繼續戰爭論者的指示。
斗南的父親就是其中一員,終——能為父親報仇的快——讓他忍不住在離開之後大聲——來。
這個東西一旦暴露——來,偵探社就徹底完——,他到時候就能利用政府的力量,讓軍警——動直接逮捕他們。
而這次,就連阪口安吾都沒法插手——目張膽的幫忙,他甚至是自——難保,畢竟他和偵探社的關系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今——就能徹底解決偵探社——!」他看——自己的秘書,「對——,已經到最後——,就帶我去見見一直以來給我們傳遞情報的人吧。」
秘書——起來,那——容和平時畏畏縮縮乖巧听話的樣子比起來實在異常。
「不用。」果戈里摘下假發露——燦爛的——容,揮舞雙手開心道︰「因為我一直在您面前啊~」
斗南的——容瞬——僵在——臉上,神色在對方拿——槍後逐漸變成驚恐——
偵探社收到——一個視頻。
視頻很短,播放完就自動銷毀。
視頻里,一個——穿浮夸像是魔術師又像是小丑打扮的白發金眸青年坐在正中央,旁邊是——體——綁住、嘴——塞住、表情驚恐的幾名政府高官。
那幾名政府高層,正是之前進行圓桌秘密會議的幾人。
「嗨!亂七八糟地——你們問好!」果戈里表情夸張,手腳動——也浮夸做個不停,「那麼提問!我是誰呢?我又準備做什麼呢?」
「哈哈哈!沒錯!我們是【——人五衰】,是潛伏——這片土地上,由恐怖分子組成的【殺人結社】,是宣布——人之世即將結束的五指!」*
「偵探社的大家,來玩個小游戲吧,看到我旁邊的幾位大人——嗎?他們就是下一個【不樂本座】的受害者哦。既然他們厭惡和不滿足自己現在的座位,那麼我們就幫他們直接分割掉——體吧~」
「偵探社,你們能阻止我們嗎?」
亂步拿起帽子戴在頭上,捏住帽檐微微往下壓。
「走吧。」他對全員到齊的偵探社成員們道,「就在這里終結他們的陰謀。」——
[書]——特務科保管封印著,就在橫濱分部。
但特務科撕下——一張紙在做實驗。
這個情報是真的,但不完全是真的。
真正的[書]早就和安吾融合在一起——,——封印的那本書是假的,但那張——撕下的紙是真的。
事實上[書]——撕下來的紙不僅僅是那一張,比——西格瑪就是從另一張紙上誕生的。
而現在特務科的那張紙,只有種田山頭火知道在哪里。
有關[書]在特務科的事情,基本沒什麼人知道——
果——某些利欲燻心的高層知道那——得——?
就算給他們說[書]並不是什麼萬能的許願機,不——輕易動用,否則會——大問題,他們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去試試吧?
像是種田山頭火這樣的人是很少的,思想堅定,懷抱——此巨大的誘惑也不會有所動搖。
他最近倒是看中——安吾,一直在猶豫是否——將安吾徹底培養成接班人,並將[書]的事情全部告訴他。
當然,其實安吾知道所有事情,但是他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種田山頭火以為自己已經足夠——解安吾,至少對他的性情和思想很——解。
其他都沒問題,唯一讓他擔心的是,以他的標準來說,安吾實在是過——情用事。
而——情,又是人類最不可控的屬性。
種田山頭火愁啊。
但在看到那個唯一的機會和危險同時到來後,他——是將這件事告訴——安吾。
因為沒有其他更值得信任的人——,安吾雖然——情用事,但在其他方面簡直完美,而且目前為止——情用事也帶來的大多是好事。
種田山頭火賭。
為——和平和人們生活幸福,他可以為此犧牲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
而在他對安吾交代——很多事情之後,那個聰——的青年似乎就已經——白——什麼,沉默——幾秒後表情復雜地開口。
「我始終認為,犧牲本應該是自發的行為,不應該從他人——上索取。強迫之下的犧牲根本稱不上犧牲,那是奴役。」*
「所以我之前其實一直很討厭您的——風和理念,即使是為——保護更多的人,也不應該犧牲無辜並且不知情的人。」
說完,他轉移——視線,又過——幾秒才小聲道︰「但我不知道,原來那個【犧牲】里,也包括您自己。」
「我依舊不贊同您的做法和理念,但我很尊敬您。」安吾說。
種田山頭火也沉默——幾秒,隨後欣慰地——著拍拍他的肩膀。
「那就努力用你的做法和理念做得比我更好吧,安吾。」他說。
這下就徹底安心——呢——
軍警獵犬。
幾名——穿整齊軍裝並全副武裝的人正在聊。
「終——輪到我們登場——嗎?」大倉燁子撩起自己卷曲的長發,蠢蠢欲動的獠牙露——來。
「這個時候再不動手,會——上面罵的。」條野采菊無奈道。
末廣鐵腸耿直道︰「這幾——不是——在——罵嗎?」
條野采菊的額頭瞬——蹦——一根青筋。
文也轉頭看——後方︰「隊長。」
「啊。」福地櫻痴面色沉穩地走過來,結果走到一半突然失——體前屈,「哇」一聲吐——來。
其他四人︰「……」
「咳咳咳咳,可能是老夫昨晚喝得有點多……」話沒說完,高大的白發男人再次「哇」地繼續嘔吐,最後靈魂——竅一樣在地上躺尸。
大倉燁子蹲在他——邊模模頭︰「沒事沒事,區區幾只小老鼠而已,隊長好好休息,我們幾個去就足夠。」
「不!不行!老夫怎麼能因為這種小事就耽誤工——呢?!」福地櫻痴說完又「哇」地吐。
這到底是喝——多少啊!!!
「哇!果然隊長最帥——!!!」大倉燁子眼楮亮晶晶。
末廣鐵腸和文也小聲自顧自聊著完全無關的話題。
條野采菊在旁邊壓——壓帽檐,十分心累地嘆——口氣。
算——,都習慣——,這個亂七八糟的隊伍。
自從立原道造去港口黑手黨臥底以後,他就變成——那個唯一的吐槽役,真是糟心。
立原趕緊回來吧,他一個人承受不住啊——
在另一邊——人五衰、武裝偵探社、異能特務科、軍警獵犬全部都徹底動起來的時候,安吾卻和三島由紀夫在橫濱的海邊看海,在悠哉地聊。
「真——外啊。」三島由紀夫驚奇地仔細觀察安吾的表情,「你——知道種田長官會——西格瑪捅傷瀕——,你——是讓他去——?為什麼?你很討厭種田長官嗎?——是說想——奪走他的位置拿到最高的權利?」
「你的腦子里就不能裝點好的東西嗎?」安吾翻——個白眼。
「我的眼楮一直在注視著美麗的事物啊。」三島由紀夫——起來。
他站起來,迎著閃閃發光的海面和夕陽伸——雙手喟嘆︰「就像眼前火紅的落日,就像不久後世界的終焉,就像——人五衰後的豐饒之海。」